第10章 死一片

這一日,二房的喜寶同劉婆子一起走在後花園內。遠處傳來小丫頭的說話聲。

其中一個說道,“知道嗎,最近一到傍晚,二少爺就會到半月亭吟詩作賦。你說,我要是到二少爺跟前伺候,二少爺會不會對我另眼相看。”

“美得你,二少爺怎麽會看上你,肯定是看上我才對……”

聲音漸漸遠去,喜寶卻聽的出神。劉婆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喜寶看,喜寶大囧。轉眼,又惱怒起來,眼一瞪,兇巴巴的說道,“看什麽看,還不快走。”

劉婆子冷哼一聲,小賤蹄子。當真以為老婆子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嗎?發春了吧,小賤蹄子。

當晚,喜寶出現在半月亭,同二少爺沈靜鵬很自然就發生了男女之間的那回事情。兩人都當此事隐秘,卻不知二人野戰,被數個人看在眼裏。

劉婆子本是貪婪之人。喜寶管着沈劉氏的銀錢,家中父兄又管着侯府的幾個鋪子,劉婆子早就眼紅得發瘋,這次好不容易得了喜寶的把柄,豈能輕易放過。隔日,就威脅喜寶,要是不給銀錢封住她的嘴,她就将此事告訴沈劉氏。要知道沈劉氏最恨丫頭不自愛,勾引侯爺和兩位少爺。

喜寶恨極,卻不得不就範。她也怕被沈劉氏知曉此事。心頭暗想,先用銀錢堵住劉婆子的嘴,等她同二少爺濃情蜜意之時,就請二少爺收了自己。屆時,她也無需再怕劉婆子。到那時候,她自有無數的辦法可以收拾劉婆子。

劉婆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敲詐的對象,不将喜寶榨幹,豈會罷手。三天兩頭,總要找喜寶要一回錢。喜寶不堪其擾,更嚴重的是,她不敢聲張此事,而且她自己的私房已經全給了劉婆子。劉婆子卻不滿足,逼得她不得不偷拿沈劉氏的銀錢。

喜寶很怕。偏偏這一日,沈劉氏要查賬本,喜寶更是吓得半死。幸虧沈劉氏被別的事情耽誤了,查賬本的事情就這樣被蒙混了過去。

喜寶想來想去,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她要去找二少爺出主意,二少爺一定有辦法收拾劉婆子這匹餓狼。奈何今日二少爺不在府中,出門會友去了,喜寶失望而歸。卻在屋裏見到早就等候多時的劉婆子。

劉婆子呸了一口,“小賤人,去哪裏呢,讓我等這麽久。錢呢,快将錢給我。”

“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錢,前前後後加起來足有兩三百兩。劉婆子,你別逼人太甚。”

劉婆子啐了她一口,“小賤蹄子,廢話真多。你要是不給,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夫人,将你同二少爺野合的事情說出去。”

“我已經沒錢了。”喜寶試圖示弱,博取同情。

“你沒錢?你管着夫人的銀錢,豈會沒錢。就算沒錢,你難道不會找你父兄要嗎?我不管,今日你少說也要給我二十兩,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劉婆子兇狠狠的對喜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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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寶急促的喘氣,就是這個人,是她逼得她落到如此不堪境地,逼得她不得不去偷盜夫人的銀錢,逼得她每日裏擔驚受怕,活活受罪。若是這個人不在了,那麽一切的麻煩都将消失。是的,只要這個死婆子不在了,她就可以做回原先的喜寶,夫人那裏也不會發現銀錢數目短缺,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同二少爺在一起。

目光所落之處,一把剪刀就放在那裏。喜寶想都沒想,抓起剪刀,就朝劉婆子張張合合的嘴巴刺去。她刺,她刺,她一定要刺死這個貪婪的女人,只要這個女人不在了,一切的麻煩也就沒有。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過後,仿佛被人卡住了脖子,被堵在了嘴裏。接着,又是更大的喊聲響起,“殺人了,殺人了,快來啊,喜寶殺人了。”

喜寶一把丢開沾滿鮮血的剪刀,再看血肉模糊的劉婆子,喜寶啊的一聲大叫,連連後退。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會殺人。不,這不是她做的,一定是誤會,她不可能殺人。啊——喜寶崩潰的跑出充滿血腥的屋裏。

“喜寶跑了,趕緊抓住她。”二房院落,瞬間躁動起來。喜寶被人按在地上,一擡頭,就見到得知消息趕來的二少爺。喜寶嗚嗚的哭了起來,少爺,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為什麽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不在,為什麽我一出事你就來了。

夏月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姑娘,事情成了。”

沈靜秋放下手中的書本,“說說看,怎麽成的。”

“喜寶同……”夏月将打聽來的消息,都據實說了。“這下子,喜寶和劉婆子都廢了,二夫人身邊也少了兩個臂膀。姑娘真是料事如神,怎麽就算定了喜寶會同二少爺那個,劉婆子會貪得無厭敲詐喜寶。那喜寶也不知怎麽想的,嬌滴滴的一個美人,竟然會動刀子。奴婢在院門口望了眼,媽呀,真是吓死人了。滿地都是鮮血,劉婆子眼睛都被戳瞎了一只。”

沈靜秋淡漠一笑。前世,喜寶在三年後做了沈靜鵬的姨娘,那時候兩人的感情水到渠成,沈靜鵬也願意為喜寶出頭,喜寶自然心願得償。喜寶做了姨娘後,很是鬧出幾件事情。從這些事情中,沈靜秋就斷定喜寶不是個甘于寂寞,更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逼急了她,別說殺劉婆子,對主母都敢下手。至于劉婆子的貪婪,沈靜秋在前世就見識過。這二人遇上,不鬧出點事情來,那絕對不可能。只是沈靜秋也沒想到,喜寶竟然敢動刀子。

喜寶殺人,貪墨主子銀錢,被送官府,沒幾日就死在牢裏。劉婆子,雖然保住一命,卻瞎了一只眼睛,臉也破相,肺部被刺傷,落下病根。當天就被轉移出了侯府,二夫人沈劉氏給了二十兩銀子,就讓她自生自滅。

另外大房送來消息,宋姨娘病重,藥石無效,已經去了。至于墨竹此人,早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

沈靜秋合上書,淡漠一笑。這只是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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