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深夜小樹林
斯內普控制住抽搐的嘴角，揮揮手讓哈利回了寝室。大難不死的男孩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雖然他肯定不是什麽黑魔王，但斯內普說的很有道理——他确實不太正常。對于麻瓜科學，就算他是個天才，也是從一加一等于二開始學習的，而他對于魔法的掌握就像與生俱來的本能一樣，他甚至沒有學過發音和揮舞魔杖的手勢，就自然而然地施出了正确的魔咒。
這不正常，很不正常。就像他從前用過這些魔法無數遍，只是暫時忘了而已。
他難道上輩子還能是個巫師不成？
咦，這個句式好像有點熟悉啊。
哈利不知道的是，斯內普在确認他回到宿舍之後，就去找到了鄧布利多，幾個鳳凰社的成員湊到一起開了個會。
“我已經确認他不是神秘人。”斯內普對鄧布利多說。
鄧布利多皺着眉頭，神色沉重。“恐怕真的和那個預言有關了。西弗勒斯，你之前說暗淡的黑魔标記最近時不時變得清晰起來，他有可能要回來了，而哈利就是注定會成為他敵人的男孩……”
斯內普雙手垂在兩邊，緊緊地攥成拳，泛白的關節和黑色的袍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艱難地開口：“你打算怎麽辦？”
鄧布利多沉默了。他打算怎麽辦？一邊是一個十一歲的無辜男孩，一邊是巫師界的未來和一個希望。
阿不思能怎麽辦？阿不思也很絕望啊。
“按原計劃來吧。”校長最後說。“隐形衣我會在聖誕節送出去，你們找到理由送他到禁林時，我會在後面跟着他确保安全。”
這邊阿不思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但是哈利是什麽人，讓他追随劇情的腳步拿到隐身衣去看厄裏斯魔鏡送海格的龍被發現然後去禁林？不可能的啦——
皮如本文的哈利·波特，當然是直接去了禁林。
哈利可不知道禁林裏藏着一只伏地魔，天真爛漫還亂立flag的男孩看了看手頭所剩無幾的魔法炸.彈，再瞅了一眼只能看不能拿的斯內普的私人藥庫，左手幾顆炸.彈，右手一根魔杖，下課後就鬼鬼祟祟地溜去了禁林。
夜幕降臨，哈利放了個光亮咒，沿着一條羊腸小道慢慢找草藥。他的目光掃過旁邊的灌木叢，發現了一些銀白色的水珠在深色的樹葉上挂着。
水銀？？有毒啊。
哈利屏氣凝神觀察了一會兒，那些水珠并沒有變少。不揮發，很好，不是水銀……好奇寶寶哈利順着這些液體找了過去，繞過一從灌木，眼前出現了一片林間空地，只見一頭潔白的、散發着珍珠般光暈的美麗動物倒在地上，它僵直着，看上去已經死了好一會兒了。
獨角獸！哈利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小天才哈利最不感興趣的就是神奇動物。他又反應了一段時間，把腦海裏關于獨角獸的資料都翻出來，想起了獨角獸的血液擁有延續生命的作用，哪怕那個人只剩一口氣。但是被殺死的獨角獸血液具有強烈的詛咒，使殺死它們的罪大惡極之人延續下去的只能是一條半死不活的、受詛咒的生命。
誰會蠢到去喝獨角獸的血液？哈利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在他心目中拉低了整個魔法界智商的人——伏地魔！
哈利突然從心底升起一陣寒意，他握緊了自己的魔杖，接着他就看到一個黑影匍匐在地上，向着那頭死去的獨角獸爬去。那兜帽下遮掩着的嘴湊到聖潔的動物脆弱的脖頸邊，吮吸着銀色的血液。
哈利還沒來得及熄滅自己魔杖尖上的光亮咒，那個黑影就注意到了他，它嘶吼着朝他撲來，小巫師當機立斷地喊出障礙咒。黑影絆了一下，哈利不知怎地，恍恍惚惚地對着這個黑影的衣物來了個四分五裂。
随着刺啦的響聲，赤果果的奇洛教授出現在光亮咒的範圍裏，燦爛的白光照亮了他白花花的軀體。奇洛教授站起來，嘴邊還帶着白色的不明液體（獨角獸的血），在哈利驚訝的目光中一只手擋在胸前，一只手捂住下面……
簡直辣眼睛。
“廢物！”一個沙啞恐怖的聲音響起來，奇洛聽到這個聲音，抖了抖，然後轉過了身，已經變成紫色條條的頭巾擋不住後腦勺的奇景，那裏有一張醜陋至極的臉，上面有着一雙蛇一般的紅色眼睛。
辣眼睛 1。
而且沒有耳朵。
辣眼睛 2。
還沒有頭發。
辣眼睛 3。
這張醜陋的臉長在背後，于是從哈利的視角來看，就是一張臉下面是背，然後是奇洛那兩團白花花的……咳咳，臀部。
辣眼睛 10086。
“你是誰？”哈利警覺地抽出魔杖，心裏已經有了猜想。
“大難不死的男孩……”這張臉開口了，他的聲音恐怖而沙啞，含着一種尖尖的氣音。“我是你的敵人。”
“敵人？哦，伏地魔嘛。我就說嘛，長得這麽醜，你一定是伏地魔。”哈利看着面前這神奇的景象，感到他清澈明亮的眼睛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随之而來的還有突然傳來的一陣頭痛。
啊，醜到令人頭痛。
“你怎麽能還活着？”自己的flag又倒了，哈利覺得不僅頭非常痛，臉也是。
“黑魔王是永生的。”那張臉高傲而可怖地宣稱：“我已經戰勝了死神，當你們這些可憐蟲一個個投入死神的懷抱，我将站在巅峰目送你們。”
哈利決定就算在伏地魔這種中二病患者的面前，逗比的畫風也決不能變。男孩忍着額頭傷疤的刺痛，露出一個不可描述的微笑。
“你和奇洛這是在玩兒什麽play？”
伏地魔：“Crucio！”
這道鑽心咒從哈利身邊三米開外劃過去了，男孩聳了聳肩：“哇哦，伏地魔，脫靶真厲害。”
“Lord.”奇洛悄悄說。“您還是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我吧，我幫你鏟除哈利·波特。”
一個小瓶子滾到了奇洛兩腿之間。
“Incendo.”哈利指着那個小瓶子。火焰在地上燒了起來，伏地魔只是一揮魔杖，火焰立刻消失無蹤。
“自高自大的男孩，以為一個小小的燃燒咒能對最偉大的巫師起什麽作用嗎？”伏地魔諷刺地說：“我要殺你簡直是易如——”
轟！
一團強大的魔法火焰爆射開來，随之飛濺的還有破碎的鋒利玻璃片和滾燙的濃煙，奇洛慘叫着上了天，伏地魔也好不到那裏去，因為他沒能及時切斷自己和奇洛的聯系，真真切切地體會了一遍某個部位被旋轉的玻璃片分離的痛。
“言出必行。”哈利掂了掂手上的炸.彈，笑眯眯地說。
奇洛跌落下來，夾着腿痛苦地嚎叫着，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哈利走過去，用腳嫌棄地把他翻過來。男孩捂着額頭上的傷疤，對着伏地魔說：“我頭上的傷疤很疼，鑒于你是始作俑者，肯定是你的原因，我一見到你它就開始疼，我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麽，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在你身上練習一些咒語，比如……”
“攝魂取念。”
“攝魂取念。”
“攝魂取念。”
……
幾十次攝魂取念的練習之後，伏地魔那虛弱的、此時此刻非常不争氣的大腦終于把魂器的事情兜了個底。
這才是向敵人使用魔咒的正确方式。
你問伏地魔的大腦封閉術啊？被一個小孩子剝光了衣服炸上了天還變成了太監，哪還使得出什麽大腦封閉術喲。
“怪不得這麽傻，原來切片了啊。”哈利恍然大悟。
伏地魔默默地召喚着他的魔杖，忍受一下，波特這是卑鄙的偷襲，堂堂黑魔王只要拿到魔杖，難道還打不過這一個毛頭小子不成？
“你就在此地不要亂動，我研究一下切割術對人體有沒有用。”
“啊——”
“抱歉，切你臉上了，哎？還能複原啊，再來一下……”
“啊啊啊——”
小樹林裏回蕩着男子慘絕人寰的嚎叫聲，是人性的喪失還是道德的淪落？
……
當鄧布利多領着一衆急得快哭了的教授趕到案發現場時，只見小草叢中，一個身形瘦高的男孩正手持一把锃亮的手術刀，站在一具焦黑赤.裸的男性軀體旁邊，臉上帶着微笑，正試圖把那張長在後腦勺的臉割下來……
“啊，鄧布利多校長，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們面前的是六分之一個伏地魔先生。”
鄧布利多：“……”
伏地魔終于受不了了，他從奇洛的身體裏分離出來，化為一縷幽魂，氣急敗壞地往遠方飄去，準備去找下一個宿主。
“走好，伏地魔。”哈利朝他揮揮手。
鄧布利多和教授們站成一排，下巴掉了一地。這就是……預言中的男孩、伏地魔的敵人嗎？
突然覺得心裏有底氣了呢。
哈利伸手探了探奇洛的鼻子，還有點兒氣。“把他送到阿茲卡班去療養一下吧，也挺可憐的。”
你确定是在可憐他嗎？？
“哦，對了。我有情報跟你們分享，到什麽隐蔽的地方再說？”
……
半個小時後，鳳凰社幾人坐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裏，圓形的房間裏有着各種奇怪的小玩意兒，挂着歷任校長的畫像。見辦公室裏一次聚集了這麽多人，畫像裏的校長都動了起來，趕着湊熱鬧。
“哈利，你剛才說的是什麽事情？”鄧布利多揮了揮手，一壺蜂蜜茶飄了過來，斟滿哈利面前的杯子，裝着巧克力和水果糖的罐子抖了抖打開。
哈利面部抽搐地看着面前的甜食，沒有動手拿茶，只是揀了一顆薄荷糖塞進嘴裏，然後抛出一個重磅炸彈。“伏地魔做了魂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