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庭矛盾
“啊，抱歉，你剛才說不要驚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洛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這麽一聲宛如一千多只土撥鼠合在一塊兒的尖叫打斷了。他們面前的布滿爛洞的天鵝絨布簾猛地打開了，一個全身穿着黑色，臉色蠟黃的老婦人正在瘋狂尖叫，一聲接着一聲。
“啊啊啊啊啊——”
哈利一時間驚呆了，竟然忘記了對這副畫像用靜音咒。西裏斯沖上去，想把那副簾子關上，但怎麽拉都拉不上。
“逆子！”老婦人看到西裏斯身後穿着斯萊特林學院袍的少年，本來消停了幾秒，結果借着光又發現了幾只麻瓜，又開始了高分貝土撥鼠式叫喊，挑戰無極限。
“啊啊啊啊啊——”
西裏斯一時氣急。“閉嘴！”他兇狠地叫道。
老婦人這會兒停止了尖叫，她臉色變得煞白，看着西裏斯的臉，開始一句接一句地罵：“家族的恥辱！敗家子！你帶回來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西裏斯正想罵回去，被哈利打斷了。他的教子好奇地問：“這是你誰？”
“我媽。”西裏斯非常不願意地承認。
哈利和托尼突然同時陷入了沉寂。
老婦人正喘了口氣，回血完畢，扒着畫框準備開始新一波的音波群體攻擊，被煩得要命的夏洛克說話了：“從周圍的布置來看，布萊克是一個典型的黑巫師世家，牆壁上挂着的畫，顯示出布萊克曾經是一個富有的大家族。明顯地，布萊克夫人在世的時候，這個家族還十分富有，不然你不會說出‘敗家子’這種話來，但是現在顯然只剩西裏斯·布萊克先生一個人了。那麽，如此興旺的大家族為什麽會衰敗？結合你們巫師的歷史，很容易推斷出你們是在戰争中站錯隊了，你們是黑巫師家族，當然站的是黑魔王那一邊，但是西裏斯·布萊克先生是波特的好友，自然是鄧布利多校長那邊的人。這就是你們沖突的地方了，我之前了解到，魔法界有個很有趣的現象——學院間的對立，布萊克很顯然是斯萊特林世家，從你看哈利的态度也可以看出來，但是西裏斯是個格蘭芬多，這種分歧是從他十一歲就開始的。夫人，這是自己的孩子，而且歷史也證明他站的隊才是對的，有什麽是不能達成和解的呢？布萊克家族的衰敗，是戰争的原因，而不是西裏斯·布萊克的原因。”
大偵探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用雙倍語速一口氣說完了這麽多話，哈利很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在說話的同時呼吸。
“但是你現在對自己的兒子還是懷有感情的，你有兩個兒子，應該沒有女兒。西裏斯是長子，所以你才會對他抱有這麽大的期望，小的那個已經不在人世了，也是因為當年的戰争而死的。你把畫像放到門廳，就是期盼這個在阿茲卡班的兒子能夠回家，但是當他終于回來的時候，你又為了以前的那些爛事，理念的不和而罵他。我不是很懂你們。”
西裏斯驚愕地轉過頭去，看着畫像裏瘋瘋癫癫的老婦人，還有這個幾乎沒給他帶來過溫暖的家。從他被分到格蘭芬多的那一刻起，他的父母就好像變了一個人，自從他離家出走，假期從沒回過布萊克老宅，在他眼中，波特老宅才是家。現在，這個偵探告訴他，他的媽媽其實是想他回家的？
這是真的嗎？
“一切都過去了。”托尼說。“有什麽是不能解決的呢？我想解決還解決不了呢。”
“起碼你還有幅畫像。”哈利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媽媽連畫像都沒有。我也想跟媽媽說幾句話，哪怕罵我，我也會高高興興地聽着，我可從來都沒跟我父母說過話……”
畫像裏的沃爾布加突然沉默了，她眼眶紅了，咬着嘴唇，微微顫抖着。
“媽……”西裏斯輕輕叫了一句。聲音很輕很輕，但盼這一句盼了很多年的沃爾布加聽在耳裏，如同雷鳴。
能生出西裏斯這種魔法界第一美男，沃爾布加年輕的時候也是貌美如花，她的畫像保留着她死前的相貌，已經是缺了牙齒、頭發花白、流着口水的老太婆，和自己的兒子生死相隔。眼淚從她蒼老蠟黃的臉龐上流了下來，滴到畫框邊，卻流不到地上，這時，西裏斯才真的感覺到他的母親已經死了，在這裏的只是一幅蒼老的畫像而已。
“媽——”
真性情的西裏斯撲上去抱住畫像，沃爾布加開始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低聲罵：“你這個逆子，為什麽啊……哇啊……這麽多年不回家，波特有什麽好的啊？媽以前就不該管教你太多，反而養出來一個逆子啊……”
“媽是我不對，我錯了……但是你也不能因為我是格蘭芬多就否定我啊，黑魔王有什麽好的啊？媽我回家了，回家了，我會照顧好布萊克家的……”
整個門廳都回蕩着這一對母子的哭聲，托尼·小白菜啊·斯塔克想起自己的父母，也紅了眼眶，哈利·地裏黃啊·波特也十分傷心，咬着嘴唇忍着。
角落裏，一個衰老醜陋的小精靈也抓着自己的衣服，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淚，自抱自泣。“哇——布萊克終于有人回家了……嗚嗚嗚……雷古勒斯小主人你在哪裏啊，小主人快回來啊，你哥哥都回來了，他終于知錯了，哇哇哇……”
這一天，整個布萊克家就在一片哭聲中達到了十幾年來的第一次和諧。
夏洛克和華生尴尬地對視一眼：我們要保持隊形嗎？
……
布萊克母子擦幹眼淚之後，冰釋前嫌。盡管理念上的沖突一時半會兒不能解決，但愛能戰勝一切。在意識到他們之間還有親情存在之後，母子兩人都心懷歉疚，西裏斯打算（暫時）做一個乖寶寶，而沃爾布加決定原諒西裏斯以前的所作所為，也反思了一下自己對兒子的教育問題。
老太太在畫框裏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看起來稍微好上了一些，起碼不是個瘋婆子形象了。她用西裏斯已經很久很久都沒在自己母親嘴裏聽到的溫和語氣說：“這麽晚了，快讓克利切給你們做飯吧。”
西裏斯眼淚汪汪、受寵若驚地看着她，那模樣讓沃爾布加再次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對兒子太兇了一點兒。
克利切随着一聲爆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手裏已經提滿了食材。在無數次的清理一新之後，布萊克老宅終于變得幹淨了，盡管牆紙還是破爛的，地毯卷邊翹起，窗簾上滿是蟲眼，不過好歹可以坐下了。
幾人在吱吱嘎嘎的餐桌上吃了一頓熱騰騰的晚餐，不得不說，家養小精靈的廚藝真是不錯。布萊克夫人就在旁邊的畫框裏看着他們，既然決定了對自己的兒子好一點兒，他帶回來的幾個麻瓜，她就當看不見了。嗯，自己的兒子，還有旁邊的斯萊特林小巫師，對，沒錯！這個宅子裏只有這兩個人！
沃爾布加老太太看着活潑的小巫師，越看越順眼，再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想着就來氣。這都多大了，連個妹紙也不帶回來，好氣啊！長得英俊潇灑，一大票女巫排着隊等他選，偏偏要單身，天天就跟着波特跑，波特波特波特，就知道波特，現在好了，波特連孩子都會用魔咒了，你還是單身狗，還說要照顧布萊克家？誰來繼承啊？
“西裏斯啊。”老太太和顏悅色地問。“你什麽時候結婚啊。”
西裏斯：？？？！
一口湯差點嗆進了氣管裏。
“媽，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呢。”西裏斯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戳了戳盤子裏的牛排。“我還想多玩幾年。”
“玩什麽玩？到阿茲卡班去玩嗎？”沃爾布加叫道。“你都三十三了！你連戀愛都沒談過！”
“沒呢，談過談過……”
“和誰？啊？”絲毫不給蒙混過關的機會。
西裏斯：“……”
“要不這樣。”沃爾布加說。“你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也沒什麽，我要孫子孫女。”
西裏斯：“……”
出了獄正開心呢，怎麽一回家就催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