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重逢同居(一)
浮誇貴族風站在一片廢墟的柳樹村, 即便是他也覺得體力透支快到極限。
整個村子的人都死在了紙人手裏, 而這些紙人殺不盡殺不死,要不是最後他想起覃家宅院門口挂着的燈籠,用火點燃了一切, 甚至連他也會死在這裏。
被浮誇貴族風從棺材裏救出的少女覃桢,努力攙扶着體力透支的浮誇貴族風, 楚楚可憐的眼眸驚恐地張望着:“都,都死了嗎?王異,我怕。”
浮誇貴族風攬着她,汗水打濕的臉少見的堅毅:“都死了, 別怕。扶我去村委會,那裏有一輛車, 可以帶我們離開這裏。”
少女害怕得瑟瑟發抖, 還是極力聽話的照做,兩個人穿過火場一樣的廢墟,到達了村委會前的廣場。
所謂的車只是一輛拖拉機, 浮誇貴族風經過這一路短暫的修整已經恢複了不少體力, 他雖然沒有開過這玩意, 趕鴨子上架研究一下也勉強發動了起來。
一片火海的村子裏什麽都沒有了, 兩個人也沒有想要拿什麽行李,就這麽發動了車子一路朝着村子外面的路開出去。
穿過蜿蜒的山路, 穿過茂密的叢林和大山, 終于到了有人煙的城鎮。
“救命!”覃桢尖叫着向路人求助。
體力透支到極限的浮誇貴族風勉強踩了剎車後, 終于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他在醫院裏, 這裏的醫護人員都很友善負責,不久覃桢就帶着飯盒來看望他了。
浮誇貴族風傷得并不嚴重,只是覺得累,而且頭蒙蒙的,總像是忘記了什麽。
當他這麽說的時候,覃媛就睜大霧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王異你忘了嗎?你把我帶出了柳樹村,我們……”
王異當然沒有忘,他摸着少女的臉,手指按着她的唇珠,壓低聲音:“噓,有人問起來有按照我說的做嗎?”
覃桢乖乖點頭:“按照你說的,只說了我們是男女朋友運貨經過山裏被打劫了,沒有說我的事情,警察備案了,但是因為我們說不清位置,也沒有什麽損失,所以沒有什麽結果。”
王異滿意地點頭,雖然他是見義勇為救了少女,可是殺死一村子的人——雖然實際上是一村子的紙人,但外面的人并不清楚,能少一事是一事。
“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他對覃桢說。
覃桢坐在他身邊,靠在他的肩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王異親了親她的側臉:“我們還會有別的親人。”
王異傷得不重,只是體力透支,稍微打了吊瓶休息一下就恢複了體力。
很快他就辦了出院,在周圍人的幫助下找到了穩定的工作,和覃桢結婚,組建了家庭。
三個月後,覃桢不舒服,他陪着去檢查,醫生微笑地告訴他們:“恭喜你,你太太懷孕了。”
王異很高興,他和太太都是孤兒,這樣就多了一個親人。
覃桢知道的時候也很開心,捂着臉幾乎喜極而泣:“太好了,我們有寶寶了,他一定要像你一樣勇敢英俊。”
王異捏了捏她的鼻子,玩笑着說:“萬一是個姑娘像我就可怕了,一定得像你才美麗。”
覃桢立刻睜大眼睛搖頭:“那不行,我要提早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子,不然幾個月都放不下心了。”
兩個人開開心心的玩笑着。
但是溫馨美滿的氛圍并沒有持續幾天,私人診所的朋友送來了胎兒的檢測結果:“恭喜你們,是個健康可愛的小公主。”
王異還持續在他有女兒的喜悅裏,沒有留意妻子的狀态自那天起忽然變得奇怪起來。
白天的時候她總是憂心忡忡,心不在焉,總是很擔心寶寶的健康,只要身體有一點不舒服就擔心是不是寶寶哪裏不适。
盡管王異耐心地開導安慰,但妻子的憂慮一天比一天加重了。
王異沒有辦法,只要頻繁地帶她去看醫生。
“你妻子可能患了産前抑郁,一定要多陪陪她,對她溫柔耐心一點。”
王異不明白妻子為什麽會抑郁:“她好像特別擔心我們女兒的身體健康,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問題,夫妻關系很好,我會留意的。”
幾次檢查寶寶并沒有什麽大問題,都是一些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問題,但妻子的擔心并沒有減少。
她不但開始擔心寶寶在她肚子裏不好,胃口稍微不好就害怕因此讓寶寶缺乏營養長不好,将來生大病。
“我真沒用,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王異耐着性子,柔聲說,“胃口不好就少吃點,換喜歡吃的再多吃點就好了,別哭啊。”
覃桢含着眼淚點頭,捂着肚子蹙眉不語。
王異直覺她有其他心事,但是怎麽問她都不說,花了很長時間哄她,終于叫覃桢開了口。
覃桢的小臉蒼白瘦小,兩個眼睛大大的,楚楚可憐:“老公,我并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總覺得好害怕,你還記得柳樹村紙人的詛咒嗎?”
王異頓時明白了,松一口氣笑着說:“柳樹村不是已經被一把火燒了嗎?所有紙人都死了,而且,我把你從儀式裏拉出來了,儀式根本沒有成功。小傻瓜,別亂想啊。”
覃桢咬着唇:“可是,詛咒還在,無法生出男孩的詛咒……”
王異有些困了,并不很在意地說:“生男生女都一樣,什麽年代了,只有柳樹村那群神經病還會這麽執着孩子的性別吧。我向你發誓,比起臭小子我更喜歡軟軟乖乖的女兒。”
他自覺已經解決了妻子的憂慮,抱着她安撫睡去。
半夜的時候,熟睡的王異忽然驚醒了。
毫無預兆,突然從熟睡裏醒來。
妻子并不在他身邊,王異頓時靈醒,下床去找覃桢。
“覃桢,覃桢,你在哪裏?沒事吧。”
屋子裏很黑,沒有開燈,外面甚至沒有月光,烏壓壓的暗,适應以後勉強能視物。
他們的屋子并不很大,兩室一廳一衛一廚的普通格局。
除了客廳,王異打開了燈,一眼看到倒在衛生間門口的妻子。
覃桢穿着睡衣,臉色慘白,痛苦地蹙着眉,無意識地發出瀕死求救的聲音。
“覃桢!”
幸虧王異醒來了發現得早,覃桢被及時送到社區醫院,醫生表示胎兒沒有什麽危險,但是覃桢的身體有些虛弱。
“她太緊張壓力太大了,這樣下去可能會有先兆性流産的可能。”
為此,王異辭掉了工作,專心陪着妻子。
覃桢的臉色好了很多,臉頰也豐滿了些,時常帶笑情緒穩定。
但是,王異發現似乎真的有什麽看不見的詛咒纏上了他們。
明明自己檢查過所有安全隐患,但是稍微疏忽,覃桢總會忽然出事,好幾次快要流産。
這時候輪到王異敏感不安了,反而是覃桢看開了一樣安慰他:“如果我們跟寶寶沒有緣分,也不要太難過,至少我們還好好的,以後還有機會。”
王異只覺得妻子是強顏歡笑,為了寬慰自己。
他嘴上不說,心裏越發警覺起來。
就這樣孩子到了八個月,已經是比較穩定了。
無論是醫生還是妻子都放松很多,安心待産,但王異卻眉頭緊鎖。
他終于也有覃桢以前說的那種感覺了,覺得有什麽東西在監視着他,明明家裏除了他們沒有別人,但總是有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東西好像會變位置,奇怪的腳步聲,明明豔陽高照,但屋子很涼,明明燈光很足,但是視野總像是暗沉沉的。
反反複複做夢夢到柳樹村那一夜,殺不盡的紙人,泥沼一樣纏着的黑影。
王異的睡眠變得極差,整個人也陰沉沉的。
妻子安慰他:“你太緊張了,很快我們的寶寶就會出來了,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王異在妻子的睡眠曲中入睡,他最近精神特別差,總是晚上一睡就做噩夢,白天動不動就打盹瞌睡,精神不濟。
甚至,王異有時候腦子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己的過去。
他只記得跟妻子在柳樹村遇到,之前之後的事情都像做夢一樣。
有時候突然醒來看着忙碌的妻子,溫馨的家庭,會覺得眼前的一切很陌生。
他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看着這些,覺得跟自己沒什麽關系。
我這是怎麽了?
因為心虛抱歉,王異并沒有将這些異常展露出來,反而加倍對妻子好。
噩夢卻變本加厲,有時候他還在柳樹村,但是沒有紙人,甚至沒有人,只聽到一片晦暗之中有小孩子的哭泣,影影綽綽的看不清。
一整夜都是這樣的哭聲。
終于,王異睜開眼睛,在黑暗的家裏,他聽到了夢裏一樣的哭聲。
還有一種含糊的,壓得極輕極低的惡意的聲音。
王異沒有開燈,也沒有出聲,赤腳踩着冰涼的地板上。
門沒有鎖,開着一條縫。
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隔壁嬰兒房的鏡子前,整個人的脖子傾向鏡子,像是和鏡子挨着一樣。
喉嚨壓低的聲音,尖銳又喑啞,像男人像女人像老人,像無數人的聲音的混合。
塗着猩紅指甲油的手指點着鏡子裏的人,不,是點着鏡子裏那個人的肚子。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我是不會讓你出生的……賤人……”
女人的臉鼻尖和眼睛貼着鏡子,明明那張帶着神秘笑意的臉美麗動人,毫無冷酷猙獰,但在王異的眼裏,幾乎像是個怪物一樣。
他渾身冰冷地看着,覺得自己從裏到外都是冰凍的。
女人對着鏡子說出惡毒詛咒的話之後,開始一下一下擊打自己的肚子。
她的臉上滲出冷汗,卻一點痛苦也沒有,甚至還有快意的笑容。
王異眼睜睜地看着,鮮血沿着她的小腿流下來。
他站不穩,整個人都在發抖,手指按在牆上,在女人遲緩地回頭看來時,慌忙按亮了開關。
覃桢的手還按着凹陷的肚子,睜大眼睛看着他,那張蒼白的臉上甚至還有笑容的殘痕,錯愕慌亂地看着他。
直至這時候,她看上去都是楚楚可憐美麗動人的。
王異卻忍不住惡心,他看着怪物一樣的妻子,憤怒地質問她:“為什麽?你在做什麽?你想殺了她?”
他恍然大悟,妻子這段時間的異常,家裏這段時間令人不安的可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是他從未想過的柔弱可憐的妻子。
覃桢的臉上汗水粘濕發絲,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像是極力想要解釋,但又因為想不到理由,所以慢慢坦然。
這讓她越發顯得可怖可憎。
覃桢睜大眼睛,彎着腰傾向他的姿勢:“我是,我是為了寶寶啊。”
她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直勾勾的眼睛裏卻一滴淚都沒有:“我是柳樹村長大的,我太清楚生為女人的不幸,我不能讓我的孩子也像我一樣,一出生就不幸,不被所愛,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生下她。”
王異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在說什麽狗屁不通的混賬話?除了你奇奇怪怪,有一個人在意你肚子裏的是女兒還是男孩嗎?我難道不是滿心期待她的出生嗎?我不是說過很多次比起男孩我更想要女兒嗎?”
“你這都是騙人的違心的話!”覃桢完全無法溝通的樣子,固執地瞪大眼睛。
王異比她還憤怒:“所以你就可以因為自顧自覺得別人都是騙人的,只有你厭惡女兒才是真的愛她,就千方百計殺她嗎?你也是個女人吧,你怎麽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
覃桢歇斯底裏:“正因為我嘗過生為女人的不幸。”
王異冷冷地看着她:“別再找借口了,這裏除了你還有人在乎寶寶的性別嗎?如果真的害怕她不被愛,難道不該更加倍愛她嗎?明明你就是厭惡她,你連承認都不敢。”
他心灰意冷,并且發自內心覺得恐懼:“我帶你去醫院,如果你不愛她,孩子生下後給我,或者,真的這麽想殺她,在醫院做吧,我怕你大出血害死自己。”
王異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了,向外走去,甚至什麽都沒有拿。
他沒有說,他不僅是恐懼妻子想殺死女兒,他更恐懼的是妻子。
比柳樹村面對一整夜層出不窮的紙人更叫他發自內心膽寒的恐懼。
他的手放在玄關的門上,只差一步就可以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牢籠,但怎麽也打不開門。
一只柔弱冰冷的手放在他握着門把手的手上,同時,冰冷柔軟的身體貼着他的後背。
本該是熟悉的,但王異整個人都僵硬了,就像是被一具冰冷的蛇的屍體貼着。
幽幽的聲音在耳邊:“老公,你想抛棄我嗎?”
“不,”王異勉強鎮定,“我只是想帶你看醫生。”
但他渾身都在發抖,那個人已經不是他熟悉的覃桢了,并且,對方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
幽幽的聲音:“那你為什麽不回頭看我。”
王異再次努力扭了扭門把手,紋絲不動,他閉了閉眼睛,被冷汗糊住的眼睛,努力保持鎮靜,緩緩回過頭。
他告訴自己,不管看到任何畫面都要保持鎮定……
鮮血糊住了驚恐睜大的眼睛。
王異倒在地上,看着視野裏那副可怕的畫面,直到gameover的提示想起,才忽然想起了,哦,他是個玩家,這只是游戲。
真是,太好了。
只剩一顆頭的王異,閉上眼睛前這樣想着。
……
【歡迎進入地獄第二站,你們有三隊十五個人,請務必盡情享受這七天的盛宴。】
接引人熟悉的空靈的聲音響起。
一陣白光消失,所有玩家都得以看清楚他們所在的環境。
看清的瞬間,所有人都發出受到驚吓的聲音。
謝剎也微微驚訝,因為眼前的副本情景很熟悉,仍舊是柳樹村,确切地說,是他們通關結束,被接引人的光束帶去廣場前所在的情景。
燒焦的柳樹村,一片片廢墟墳茔。
“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還是柳樹村?”
“是啊是啊,差點吓尿了,要不是看到你們也在,還以為我bug了。”
“都是玩家,沒有接引人也沒有NPC嗎?能找誰問問?”
就在人群慌亂的時候,村子的主幹道路上出現了一輛大巴車。
車子打開,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
男的是司機,女人穿着制服拿着大喇叭。
“大家稍安勿躁,鎮上接到消息,知道村子接連發生天災沒有辦法再住了人,我們是政府辦事處的,會負責接幸存者出去,安置你們,并為你們找到臨時過渡的工作,大家不要擔心。”
NPC無視了旁邊幾個玩家七嘴八舌的提問,按部就班說着臺詞,一副敷衍了事的樣子。
“請大家快出來集合了,十五個人一個不少。請大家根據自己袖子上徽章的顏色,紅白藍三組站好隊,我們會把相同顏色的隊伍就近安置,讓你們和熟悉的人在一起,很人性化吧?”
沒人理她,但是大家明白,顯然這次的副本是按照組隊模式進行的,大家還是配合的從村子裏走出來,按照相同徽章顏色站在一起。
謝剎是最後從村子裏出來的,他又去觀察了一遍覃家祠堂那些墳墓。
拿着喇叭的NPC本來很不高興地催促着,當謝剎出現在她視野的那瞬,女人不耐煩的臉色瞬間變了。
不僅是她,包括旁邊懶散的男司機也是,立刻筆直地站好,恭敬地彎腰行禮。
其他人頓時驚訝好奇地看着他們:“這是……”
有人想起了什麽:“是不是上個副本說得,地獄君主的特權?”
其他人在提醒下也想起了當時的情形。
魔王的加冕——您将得到為期七天的地獄君主級的稱號徽章。即時起,地獄所有勢力将禮遇您,如見主君。您步履所到之處,必将暢通無阻,享有地獄君主的特權。
其他玩家見識到了NPC的變臉,頓時張口結舌,對傳說中的魔王奇遇越發心動,但他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觸發。
謝剎沒有看畢恭畢敬的NPC,也沒有看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玩家們,甚至沒有留意和自己同一徽章顏色的隊友。
他只看着一個人。
微微低着頭,毫無存在感一樣站在人群背後的青年。
依舊穿着白色襯衣,藍白色的褲子,頭發蓬松柔軟,露出俊美溫柔的面容。
牛乳一樣皎潔清透的肌膚,帶着淺淺笑容的唇像初綻的玫瑰,纖長的睫毛下水藍色的眼眸仿佛午後澄澈的浮光在清澈的泉水中。
因為可以氪金充錢了,無論男女,所有玩家都把自己捯饬得煥然一新,一個個不像村裏出來需要救濟安置的災民,倒像是集體參與綜藝節目的選秀新人。
但是,在這群光彩奪目的玩家之後,那個看上去衣着最簡單的青年,只一個側臉就如同鶴立雞群,好看得閃閃發光。
叫人看到他就忍不住呼吸放輕瞳孔張大,再也看不到別人。
被謝剎一眨不眨看着的青年,當然也察覺了身上的目光,慢半拍側首看來。
當他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謝剎身上的時候,微微一頓,像是意外怔然,唇邊的笑容矜持暖意,對着謝剎輕輕颌首,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青年并沒有朝謝剎走去,仍舊站在人群最遠的地方。
謝剎很快就知道為什麽了,因為青年的徽章是藍色的,自己的徽章是白色的,他們并沒有被分在一個組裏。
但這次顯然是個分組對抗的游戲。
有了上一次副本要求和隊友相親相愛的經歷,這一次果然沒有人做出騷操作,提前就想解決競争對手。
謝剎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按照系統分配的隊伍站好,泾渭分明,絕對不會有錯。
站在最左邊徽章是白色的四人一看,大佬居然和自己是一隊的,頓時驚喜,覺得這局穩了。
其他人雖然有些失望遺憾,但也不認為自己一定會輸。
然而,謝剎卻并沒有站在自己的隊伍裏。
他目不斜視經過左邊的隊伍,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注視下,經過中間的紅色隊伍,走到藍色隊伍那一邊腳步也沒有停。
白隊的人有些失落,大佬這是看不上他們,特立獨行打算獨自闖關嗎?
其實這樣沒什麽,只要謝剎不是對手就好,一個隊伍的,謝剎要是占了上風對他們也有好處,至于大佬願意怎麽玩,帶不帶他們都是其次。
可是,謝剎并沒有直接上車。
他走到藍隊那裏微微一頓,面前的人不由挪開位置,看到他走到藍隊最後,伸手抓住隊伍最後面那個青年的手,一言不發拉着人穿過人群,迎着所有玩家和NPC的注目禮,率先上了大巴車。
所有人目瞪口呆:還能這樣?
是他們見識少。
陣營不同算什麽?原來長得好看,大腿是會自己走過來讓你抱的。玫瑰小說網,玫瑰小說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meiguixs 玫瑰小說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