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夫郎敬茶
簡單用過早膳，莫奇峰便領着林琅坐上将軍府馬車，帶着給雙親準備的禮物，一同前往大帥府，去給莫家夫夫敬茶，并在那邊玩一天。
林琅小時候也經常到莫府玩耍，但今天過去卻是新的身份，他也有點小興奮，懷裏還揣着給莫家夫夫和莫奇蘭準備的禮物，這禮物連莫奇峰都不知道，是他還沒出嫁前，就在家備好的，只等着今天送出去。
大帥府和将軍府隔得并不遠，都在一條大道上，沿途走過去，是一條直線，所以不到半盞茶的時間，馬車就停住了，停在莫府門外。
下馬車前，莫奇峰先給林琅把披風帽子和手套都戴好，才率先跳下馬車，然後撩開車簾，伸手扶着林琅，讓林琅踩着下馬車的小階梯，一步一步走下來。
“仔細着走，小心滑倒。”莫奇峰正這麽說着，林琅就小小驚呼一聲，在最後一格階梯上滑了一下，差點把腳給崴了，幸好莫奇峰眼明手快，反手握住林琅的腰，将林琅整個抱住了，才沒讓林琅摔到地上。
“咯咯……”莫奇峰被吓了一跳，林琅卻咯咯笑起來，還将頭往莫奇峰懷裏鑽了鑽，讓本來有幾分有些生氣的莫奇峰，也再也氣不起來，只能扶起林琅，勾起食指，稍稍用力勾了勾林琅的鼻子，教訓道，“再這樣咋咋呼呼的，走了摔了，莫哥哥可不扶你。”
嘟了嘟嘴，林琅伸手摸摸自己無辜的鼻子，才不管莫奇峰的冷臉，直接雙手抱住莫奇峰的手臂，用側臉蹭蹭莫奇峰的胸口，輕輕軟軟道：“莫哥哥，才不會！琅琅，知道！”
“小壞蛋，就仗着為夫寵你。”一邊說，莫奇峰一邊将手伸進林琅的披風裏，抓了抓林琅怕癢的腰間，逗得林琅咯咯直笑，“呵呵……不撓，不撓。琅琅，錯啦！”
“真的知道錯了？”半阖着眸子，莫奇峰淡淡掃了一眼笑得臉蛋紅撲撲的林琅。
瞪大眼睛看向莫奇峰，林琅小紅唇自然地微微嘟着，然後他嚴肅地點點頭，非常認真回道：“真的，知道啦！”
“嗯，那可記好了，下次走路再這麽不小心，莫哥哥就罰你……”莫奇峰突然低下頭，壓低聲音，在林琅耳邊低低道，“脫光衣服，讓莫哥哥打屁股。”
“唔！不打、不打。”林琅驚呼一聲，連忙瞪大眼睛看着莫奇峰，還放開抱着莫奇峰的雙臂，轉而捂住自己的屁股，小腦袋擺個不停，把自己都晃得有些暈了，還在堅持說，“不打，琅琅，屁股。琅琅，乖，可乖了。”
看林琅可愛的樣子，莫奇峰再也繃不住臉，低低笑了起來，一面捏住林琅的下巴，不讓林琅繼續擺腦袋，一面拉過林琅的手牽住，并牽着往府內走去，沒再說什麽。
“莫哥哥……”安靜了一小會兒，林琅又擡起沒被牽住的另一只手，抱住莫奇峰的手臂，悄悄将頭靠在莫奇峰結實的手臂上，軟軟地撒嬌道，“頭，有點，暈暈的。”
伸手為林琅按了按太陽穴，莫奇峰沒好氣道：“那怪誰？是誰剛剛腦袋擺個不停。”
“嘿嘿，是，琅琅！”林琅倒是很直接，等莫奇峰給他把頭按舒服了，他才甩甩頭，示意莫奇峰不用繼續了，他則有點疑惑地說，“莫哥哥……琅琅，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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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琅有什麽問題呢？”順手捏了把林琅的臉，發現林琅臉上熱乎乎的，一點也沒有被刺骨的寒意冷到，莫奇峰才滿意地收回了手。
“剛剛，莫哥哥說，琅琅不乖，就打屁股。可是，打屁股，為什麽，脫光衣服？”林琅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小時候調皮被娘親打屁股，都是隔着衣服打的，而且打幾下，他一哭，娘親就舍不得繼續打了。
斜眼看了一眼林琅，莫奇峰突然站住不動，害得林琅也沒收住腳，整個人撞到了他身上，然後被他反手扣進了懷裏。
“傻琅琅……昨夜，莫哥哥也有打你屁股，已經忘了嗎？”莫奇峰低下頭，壞壞地在林琅臉上咬了一口，極地極地道，聲音輕得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清楚，透出幾分暧昧的氣息。
“呀！原來莫哥哥，打屁股，跟洞房，一樣呀！”林琅想到昨夜一開始的疼痛，不由又皺了皺鼻子，但轉念他又會想起後來那種暖暖、酥酥、麻麻，甚至是快樂到登上天堂的感覺，他又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因為他覺得這根本不是懲罰，是在獎賞他嘛！
莫哥哥真笨，這樣打屁股，一點都不難受呢！不過，他才不告訴莫哥哥，就讓莫哥哥以後都這麽“懲罰”他吧！他可喜歡了呢！
“呵呵……”越想越開心，林琅一個人自顧自笑起來，看得莫奇峰也滿心柔軟，臉上帶上幾分柔和的笑意。
半摟半抱着林琅，繼續往府內走，等莫奇峰和林琅趕到正廳，莫家夫夫早就得到消息，在那裏候着了。
只見莫家夫夫臉上都洋溢着喜氣，看着莫奇峰和林琅感情很好地緊緊牽着手，他們更是覺得欣慰。
莫家夫郎笑眯眯地對褪去披風的林琅招招手，示意林琅過去。
“阿麽，阿爹，好！”林琅甩開莫奇峰的手，快樂地小跑過去，整個人像只快樂的小蝴蝶，撲在莫家夫郎懷裏盡情撒嬌，逗得莫家夫郎也忍不住笑出聲，并伸手摸了摸林琅的臉，輕聲道，“擡起頭，讓阿麽好好看看。”
“嗯。”乖乖地仰起小腦袋，林琅看向莫家夫郎，大眼睛滴溜滴溜直轉，想到自己的新發髻和新銀簪，不由獻寶一般地問道，“阿麽，琅琅，好看嗎？”
“好看，好看。”莫家夫郎輕輕捏了捏林琅的臉，看着林琅被養得膚色瑩白如玉、觸手也是溫潤之極，心裏不禁愛極了，再看林琅梳了新夫郎的發髻，又配上一根紅寶石銀簪，更顯得林琅氣色好，不由連連贊道，“确實好看。”
“嘿嘿……琅琅，也這麽，覺得。”說着，林琅回頭看向莫奇峰，然後他湊到莫家夫郎耳邊，輕聲地耳語道，“簪子，是夫君，選的。琅琅，特喜歡。”
說完，林琅又從懷裏掏出給莫家夫郎準備的禮物，偷偷遞過去，繼續輕聲道：“阿麽，快……收起來！琅琅，親手繡的，不要讓，莫哥哥，看見。”
“為什麽不讓奇峰看見？”莫家夫郎十分配合地接過林琅遞過來的粉色小荷包，迅速藏進口袋裏，也學着林琅的樣子，輕聲與林琅耳語。
“因為啊……莫哥哥，會吃醋。吃醋，就打琅琅，屁股。咯咯……”林琅快樂地笑眯了眼睛，一對淺淺的梨渦若隐若現，看得莫家夫郎更是喜愛，不禁覺得林琅就是那最貼心的小棉襖，比喜歡自己的哥兒莫奇蘭，還喜歡三分。
與莫家夫郎親密完，林琅又一屁股擠到莫吉宸旁邊坐下，本來也想窩進莫吉宸懷裏撒撒嬌，但他偷偷看到莫奇峰神色有些發黑，不由有些發憷，最終只拉了拉莫吉宸的袖子，軟糯糯叫了一聲，“阿爹。”
“哎，琅琅乖。”莫吉宸是個糙漢子，除了莫家夫郎外，連自家的哥兒莫奇蘭都不愛親近他，此時林琅坐在他旁邊，乖乖地喊他，還拉他袖子撒嬌，頓時讓他如坐針氈，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只能有些僵硬地露出笑臉，卻不知該怎麽對付林琅的熱情。
“琅琅，也給阿爹，準備了，禮物。”說着，林琅又從口袋裏拿出另一個深藍色的荷包，遞給莫吉宸，然後他輕輕說，“希望，阿爹，喜歡。”
說完，林琅有些害羞地站起來，小跑回了莫奇峰身邊，緊緊挨着莫奇峰，小臉蛋也燒得紅彤彤的，因為那兩個荷包他都用心繡了好久，是他最滿意的作品呢！
搖晃搖晃腦袋，林琅很開心地看莫吉宸收起了那荷包，便跟着莫奇峰走上前，一同跪在了莫家夫夫身前，然後各自端過下人們遞過來的茶水，敬給雙親。
“兒子攜夫郎，一同為父親、阿麽敬茶，希望父親、阿麽，健康長壽，幸福安康。”莫奇峰說完，林琅也學着說了最後的兩句祝福，然後再次收到莫家夫夫給的大紅包，頓時笑眯了眼睛。
“謝謝阿麽，阿爹。”林琅甜甜叫了一聲，跟着莫奇峰一同站起來，便好奇地問，“蘭蘭弟弟呢？”
“他在後院紮馬步呢，琅琅想去找他玩，就去吧。”莫家夫郎笑着對林琅說道。
“嗯嗯。”點點頭，林琅拉着莫奇峰一同往後院走，留下莫家夫夫同時拿出林琅送的荷包看起來。
莫家夫郎看着手中顏色粉嫩嫩的荷包，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畢竟他都不年輕了，哪裏用得上顏色這麽嫩的荷包，不過這是林琅的一片心意，他還是喜歡的，只是他看着荷包上得繡花，看了許久，也沒辦法辨認出林琅繡的是什麽，便問莫吉宸，“你那荷包上，繡的是什麽？”
“呃……”莫吉宸也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最後才不确定道，“蘭草？”
最後兩夫夫面面相觑，最終還是同時笑起來，只為林琅奇妙的繡工，明明挺醜的，但怎麽越看，越怎麽覺得有趣可愛呢？
與此同時，莫奇峰正在盤問林琅，“剛剛你是不是偷偷給阿爹阿麽小荷包了？”
眼珠子轉了轉，林琅回答得很快很溜，卻是一句，“不是。”
看林琅眼珠子轉個不停，就是不正眼看他，莫奇峰哪裏還不知道林琅在說謊，直接問道，“你繡的什麽？”
偷偷看了一樣莫奇峰，林琅問：“莫哥哥，不生氣，嗎？”
“我為什麽生氣？”
“因為，莫哥哥，會吃醋呀！”說到這事，林琅就想起莫奇峰出征時曾經給莫奇峰繡過一個荷包，後來兩人偶爾有書信往來，他有次在信裏寫道，他剛繡好的小荷包被交好的戶部尚書家的小姐搶走，還拿去送給了自己的哥哥，後來莫奇峰的回信裏就直白說，以後不能再有這樣的事，因為會吃醋，會不高興，他的小荷包不能給任何人。
這事，林琅一直記在心裏，所以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繡小荷包了，連大哥找他要，他都拒絕了。這次偷偷繡了小荷包送給莫家夫夫，他生怕莫奇峰會吃醋，會不高興呢！雖然他也不知道，吃醋是什麽！
醋有什麽好吃的，好酸呢！
想想醋的味道，林琅不由吐吐舌頭、皺皺鼻子，仿佛也被酸到了。
哭笑不得地捏捏林琅的臉，莫奇峰也想起了這回事，不禁解釋道：“莫哥哥是會吃醋，但不代表誰的醋都會吃，當年聽說你的小荷包，竟然落到了戶部尚書家公子手裏，莫哥哥能不生氣嗎？”
“嗯？”還是有些不懂，林琅疑惑地望向莫奇峰，還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等莫奇峰解釋。
捏捏林琅的臉，莫奇峰笑着道：“哥兒的荷包，只能送給自己的親人、長輩和情人，雖然當年你并沒有親手将荷包送給戶部尚書家公子，結果卻是一樣的，我自然不高興。但你送給爹和阿麽，莫哥哥怎麽可能會生氣，莫哥哥高興都來不及，畢竟我家琅琅，也知道孝順長輩，莫哥哥很欣慰。”
艱難地消化了下莫奇峰的話，好一會兒後，林琅終于點點頭，認真道：“琅琅，懂了。那琅琅，改天，去找方桦哥哥，要回，小荷包。”
方桦就是戶部尚書家小姐方琴的哥哥，比林琅大三歲，現在已是舉人，明年會參加進士科舉。以前林琅還在哥兒學堂念書的時候，偶爾方桦帶妹妹方琴出去玩，也會帶上他，所以兩家關系還不錯。
聞言，莫奇峰突然尴尬地摸摸鼻子，說道：“咳，不用了。”
“為什麽？”
“這麽多年過去了，方桦說不準早就把荷包扔了。”想想現在正躺在自己收藏林琅送他東西的盒子裏的那個小荷包，莫奇峰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忽悠話。
“哦……那好吧。”林琅心思簡單，也沒多想，等看到正在紮馬步的莫奇蘭，便笑着小跑過去，喚道，“蘭蘭弟弟！”
看着林琅快樂地去找莫奇蘭玩，莫奇峰才微微勾起唇，心想道：那個小荷包，早就被他從方桦那裏搶回來了，不僅如此，他還揍了人家一頓……當然，這話，他永遠也不會告訴林琅。
哼，敢觊觎他的傻夫郎，揍一頓都是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