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甜蜜時光
獸醫很快被請了過來，熱牛奶也準備好了，當林琅将小狗放到充滿奶香味的小碗前，小狗瞬間來了精神，伸出粉色的舌頭，試探着開始舔牛奶，等嘗到味道，便開始大口大口喝起來，看得林琅也很高興。
等小狗舔了一小碗牛奶後，那獸醫也為小狗查探了一下身體，之後表示小狗還很健康，之前只是凍着、餓着了，這幾日好生照顧着，很快就會好起來，不過獸醫也囑咐，最近一個月內都不要給小狗洗澡，等過了危險期，若是長得很壯實了，才可以給它洗澡。
“啊，那……不會，臭臭，的嗎？”林琅有些不開心地癟癟嘴，再問了一遍獸醫，“真的，不能，洗澡嗎？”
“回将軍夫郎話，真不能，小狗出生不久，又處于虛弱期，若是貿然給它洗澡，可能會活不下來。”
“啊，這麽……嚴重？”聞言，林琅頓時瞪大了眼睛，然後連連擺頭，說道，“那，不洗澡，琅琅，不給它，洗澡。”
“既如此，最近時日，還是讓專人照看它比較好，等它健康了，再抱過來，好不好？”莫奇峰伸手摸了摸林琅的腦袋，命人去給獸醫取診金，又讓人将小狗抱下去，命專人照顧着，等身體大好，也洗幹淨了，再抱回林琅這裏。
看着下人把小狗抱走，林琅有些不舍，大眼中眨也不眨地看着，但他也怕自己毛手毛腳照顧不好小狗，把小狗害死了，便也沒出聲阻攔，只囑咐道：“好好，照顧，白白！”
“是，主家夫郎。”應了一聲，下人便抱着小狗退下去了，另一名小厮也為獸醫取來了診金，并一路将獸醫送出了将軍府。
等人都走了，莫奇峰便牽着林琅來到庫房，一起為明日去林家回門，選禮物。
“琅琅，你看這個羊脂玉的手镯耳環，送給娘親怎麽樣？”莫奇峰看着放在錦盒裏的一對耳環加手镯，做工精巧，玉質上佳，不由有些驚豔，轉頭問林琅。
聞聲，林琅也湊到莫奇峰身邊，眼巴巴看着那躺在紅色絲絨布中間的手镯耳環，也覺得很好看，便點點頭，“娘親戴，好看。”
“把這個記下來。”得到林琅的首肯，莫奇峰轉頭對守庫房的管事說了一聲，便繼續拉着林琅挑禮物，之後為林方岳挑了一套翡翠玉石制成的圍棋，為林大哥林虞挑了帶有石眼的端硯，為林二哥林放選了一管紫玉//洞簫，為林三哥林奕則尋了一把好琴。
林家三個哥哥，一個好書法、一個好蕭樂，一個則好琴聲，莫奇峰選的雖然都不是價值連城的稀罕物，卻都是投其所好，也足見他對林琅上心，想讨林琅家人歡心。
等選好禮物，莫奇峰問林琅，“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聽了莫奇峰的問話，林琅又在庫房四處轉了轉，最後看中了一根非常簡約卻玉色通透的血玉簪，只見這簪子什麽花色墜飾也沒有，就是最樸素的款式，但勝在那漂亮的血色，通體的豔紅，特別耀目。
“要這個。”林琅愛不釋手地将血玉簪來回看了看，然後跑回莫奇峰身邊，踮起腳，想要把這簪子插到莫奇峰發髻裏，逗得莫奇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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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琅……”無奈地喚了一聲林琅的名字，莫奇峰伸手拉住林琅的手腕子，不讓林琅将這明顯不屬于男人戴的簪子插到他發髻裏。
“嗯？”不解地看向莫奇峰，林琅手腕子動了動，不服氣道，“為什麽，阻止，琅琅？好看的！”
“好看是好看，不過不适合莫哥哥，這是你們哥兒戴的，給我一個大男人戴着，像什麽樣子。”
癟癟嘴，林琅大眼睛眨了眨，頓時一股濕意就湧上了眼睛，讓林琅大眼睛看起來水蒙蒙的，還透出幾分委屈，然後他軟軟開口，帶着些許傷心地嗔怨道：“莫哥哥……不疼，琅琅了……不要，琅琅的，禮物。”
說着，林琅還擡起沒有被莫奇峰抓住的手揉了揉眼睛，卻只是讓眼睛更紅了幾分，看起來像只被欺負的可憐兔子。
在心底嘆息一聲，莫奇峰只得放開林琅的手腕，并低下頭，無奈地妥協道：“為莫哥哥戴上吧，莫哥哥很喜歡。”
立刻破涕而笑，林琅高興地将手中的血玉簪插//進莫奇峰發間，然後拍手叫好道，“好看，好看！”
不過林琅雖然高興了，站在一邊的庫房管事，看着莫奇峰蜜色的肌膚襯着頭上明顯是哥兒戴的血玉簪，不由忍不住抿唇憋笑起來。
斜眼掃了一眼憋笑的管事，莫奇峰心裏也有點尴尬，但他看林琅笑得開心，便也溫柔地勾起唇，并擡手捏了捏林琅的臉，問道：“滿意了吧？”
“嗯嗯！”點點頭，林琅不禁捂着嘴咯咯笑起來，然後突然整個撲到莫奇峰懷裏，還将腦袋紮進莫奇峰懷裏，笑嘻嘻地說，“莫哥哥，好！”
說着，林琅又像是想起什麽，仰起頭看着莫奇峰，很是嚴肅地命令道：“不準，取下來！”
“好好好，不取下來，琅琅說什麽時候不戴了，為夫就不戴了……”一邊說，一邊又愛又恨地捏了捏林琅十分有福氣、厚厚的耳垂，莫奇峰直接摟住林琅的腰，将林琅整個人往上一提，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了林琅，然後抱着林琅往庫房外走，準備去書房找本書，兩人一起看看。
林琅還是識字的，只是識字能力和小孩子差不多，太難的字寫不出來，也理解不了太長太晦澀的句子，但是如果莫奇峰慢慢将話本子讀給他聽，遇到不懂的還解釋給他聽，他還是能聽懂故事在講什麽，并且聽得津津有味。
今日，莫奇峰就找了一個非常出名的白話話本子，讀給林琅聽。
此時，他們二人正依偎在書房的貴妃榻上，屋內燃着淡雅的熏香，爐火也燒得正旺，非常暖和。只見林琅整個人窩在莫奇峰懷裏，莫奇峰則坐着靠在貴妃榻的椅背上，腿一只伸直着，一只舒服地支起，并讓林琅的頭靠在他胸口上，上身被他環在手臂間，和他一起看話本子。
“陽春三月，江南好風光。”莫奇峰剛開始讀，林琅就有問題了。
“莫哥哥，江南……有什麽，好風光？”林琅從沒出過鳳京，對話本子經常出現的江南，很是感興趣。
“那裏啊，有彎彎的河流、漂亮的白玉拱橋，河邊一排排垂柳，黃花翠蔓争相盛開，還有杏花梨花桃花，各種花兒數不勝數，漫山遍野的杜鵑，讓人沉醉……”莫奇峰用低沉的嗓音，慢慢為林琅描繪江南風光，讓林琅腦海裏浮現出一幅幅想象中的畫卷，不禁立刻心生向往，充滿期待地說，“琅琅，也想去。”
湊過去親了親林琅的頭發，莫奇峰輕聲應道：“好，明年開春，莫哥哥就帶你去。”
“好。”立刻開心地笑彎了大眼睛，林琅指着話本子，催促莫奇峰，“繼續，講故事！”
于是，莫奇峰繼續為林琅念話本子，讓林琅漸漸聽得迷了進去。
故事講的是一只千年狐貍精，為了報恩，化身為一個人間的普通哥兒，嫁給千年前救過他的書生轉世。
狐貍精傾城絕世，書生清雅俊美，端的是一對璧人。兩人也确實過了一段神仙眷侶似的生活，但漸漸地，狐貍精與常人的不同讓書生起了懷疑，兩人之間有了隔閡，再加上後來書生還遇到一個道士，說他精氣不濟，疑是被妖物所纏，若不早日除妖，恐怕活不過一月。
一聽這話，書生頓時吓得神魂俱裂，也更懷疑家中那貌若仙子的哥兒夫郎，便聽信了大師的話，拿着道士送給他的一柄斬妖小匕首回家，等到半夜自己嬌夫郎睡着後，用小匕首刺向了對方心口，親手殺死了來報恩的狐貍精。
狐貍精一聲痛呼，身上光芒大盛，倏忽之間，變成了一只通體火紅色的狐貍，那只狐貍虛弱地睜開眼睛，對着書生哀戚地喚了一聲，“夫君……”什麽也來不及說，便斷氣死去了。
随之，那個送給書生匕首的道士，哈哈大笑地出現在了書生與狐貍精的小屋子裏，然後他擡手施法，取走了狐貍精的千年內丹，走前他還輕蔑地看了一眼那傻眼的書生，冷笑一聲，“愚不可及。”
“你什麽意思？”書生猛地像是反應過來，撲過去要去抓住道士，卻被道士一甩拂塵推開了。
書生倒在地上，轉頭看看死不瞑目的大狐貍，又看看一臉冷漠取走了狐貍精內丹的道士，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麽，猛地大叫一聲，撲向道士，嘴裏喊道：“你還我夫郎，還我夫郎！”
“滾！”一腳踹開書生，将書生踹得吐了血，道士才冷笑着說，“怪我？明明是你自己意志不堅定，懷疑你的夫郎，才給了我可趁之機。這只狐貍精本已即将成仙，并且恩情也早就報完，可以離開，他卻一直傻傻守在這裏，想要為你續命，我可不能看他繼續用自己的靈力為你續命，我要的是他完好無損的內丹，祝我修行。”
說完，道士準備離開，那書生卻怔住了，他突然覺得心口一陣絞痛，抓起匕首就要沖向惡道士，卻根本敵不過道士，最後心絞痛發作，死在了屋外。
死前，他雙目大睜，一直死死盯着屋內的大狐貍，目光充滿悔恨與痛苦，卻終究怨不得別人，是他自己害了夫郎，害了他自己，讓原本幸福的家，就此破裂。
話本子到此為止，作者最後寫了這樣兩句話，“妖亦有情，人卻無心。得時不惜，失去已矣。”
聽完這樣一個悲劇，林琅整個人都怔住了，他傻傻地看着翻到最後一頁的話本子，眼淚突然嘩啦啦流了下來，但他沒有哭出聲，只是傷心地默默流淚。
下一刻，林琅轉頭将臉埋進莫奇峰胸前，特別不解地問：“為什麽，書生，要害，小狐貍？小狐貍，對他，那麽，那麽好！”
“因為人心複雜又自私，總是害怕自己未知的事情。”擡手摸了摸林琅的後腦勺，莫奇峰也有些唏噓。
“那，如果是琅琅呢？”林琅聽故事的時候，就不自覺把哥兒狐貍精帶入他自己，把書生想象成莫奇峰，所以才特別特別傷心，因為他無法想象莫奇峰這樣對他。
“嗯？什麽意思？”莫奇峰不是很懂哥兒敏感細膩的心思，低頭問道。
“就是，如果琅琅，也是，狐貍精。莫哥哥，是不是，也會，不相信，琅琅……甚至，殺琅琅？”仰起頭，林琅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有些可憐，不過他已經不流淚了，只是還有些心酸。
“瞎說什麽，這只是一個故事。”
“琅琅，就要，問！”
沒想到林琅這麽執着，莫奇峰立刻回道：“如果琅琅是一只小狐貍精，莫哥哥甘願被你吸光精氣，成為你的囚徒……”
說着，莫奇峰丢開書，翻身壓住林琅，并吻住林琅的唇，吻完，才安撫地輕輕說：“我是我，書生是書生，我才不會那麽沒用，認不得自己的夫郎，懷疑自己的夫郎，甚至去害自己的夫郎。琅琅要是小妖精，莫哥哥就把小妖精鎖起來，夜夜寵愛，讓小妖精離不開他男人，一輩子只乖乖待在他男人身邊。而他男人，寧願被小妖精吸光精氣，死在小妖精手裏，也甘之如饴……”
話音漸漸低下去，莫奇峰将頭鑽到林琅脖頸間，還用唇親了親，并像只大狗一樣在林琅脖頸處拱了拱，拱得林琅忍不住笑起來，“呵呵……琅琅，才不是，小妖精。”
“是嗎？為夫怎麽覺得，琅琅比小妖精還小妖精，迷得莫哥哥心中、眼裏，再無其他。”用雙臂支起身子，莫奇峰靜靜凝視着林琅的眼睛，然後緩緩低下頭，再度吻住了林琅的唇，與林琅交換了一個缱绻甜蜜的親吻，漸漸讓林琅放下了心頭的郁結，身體也跟着柔軟下來。
“莫哥哥……”當莫奇峰放開他的唇瓣，林琅不由半眯起眼睛，有些慵懶地喚了一聲莫奇峰，聲音柔柔的，仿佛沾染了一抹春水，勾得莫奇峰也心癢難耐，但莫奇峰也沒想做什麽，只是抱着林琅又好好溫存了一番。
漸漸地，屋外的沁骨寒意與屋內的春//光四溢，形成了絕對對比，到了後面，甚至是屋內的暖意将所有的寒冷都壓了下去，只剩下夫夫間交頸相纏的溫馨與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