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Part28

上回說到周晉宗對三個人的處罰,先不管事情起因,各打五十大板。馬晴男氣不過也沒辦法,只好回到辦公室。毛芳芳正在對盧珊講受罰的事,看到馬晴男來,馬上拉着她問:“怎麽樣,總經理怎麽罰你了?”

馬晴男很不爽:“一樣,十天工資,寫檢讨。我說他根本就是不分清紅皂白,亂打一通。為什麽連我要也罰,我只是去勸架,又不是去吵架。”

盧珊說:“那時場面混亂,誰看得出來呢。”盧珊見毛芳芳還在生氣,勸她,“芳芳,你也別生氣,其實這種事本來就是小事,每個人少說一句不就得了。”

“哎——你沒看到當時她那副嘴臉,我恨不得撕爛她的嘴皮子。”毛芳芳到現在還咽不下這口氣。要說同事之間相處,其實都挺好的,相互之間也很客氣。雖不能說熟如一家人,但至少也算有相安無事。

怪就怪在劉倩趾高氣揚,以為自己背後有靠山。“我就不明白,為什麽何姐會推薦她去做總經理秘書。”

“是何姐推薦的嗎?”馬晴男不知道,她只認為一個秘書換了工作,當然會由另一個秘書頂上。

“何經理,你的用意呢?你會看不出來,她是個什麽樣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的秘書!”周晉宗把何春燕叫到辦公室裏問話,他以為何春燕推薦的人一定是個不錯的人,怎麽把那種人推薦做事,不但做不好事,還只會留下爛攤子。

何春燕笑着說:“總經理,我呢只是有個想法。事物都需要一個比較,沒有比較怎麽知道好壞。”

“你笑什麽?”周晉宗的火氣還沒有完全消退。

“我一直認為總經理喜歡那三個人裏面一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周晉宗心裏咯噔一下。“很明顯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再說我是過來人,看得清楚。我想和我有同樣感想的應該不止我一個人吧。喜不喜歡一個人,你自己知道。相反那人喜不喜你,你也會感受到吧。辦公室戀情就種事處理不好會被人說,想必總經理也明白。”

“何經理是什麽意思。”

“總經理是明白人,我想吃蹄膀了。”

周晉宗哼笑了幾聲:“會有那麽一天的。”

“只是總經理一定要公私分明,我看得出來的事,別人也看得出來。劉倩做的不好,換一個也情理之中。總經理難道連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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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也沒有。”何經理說,“我的這個月的報表放在總經理桌上了。”

“我真的那麽明顯嗎?”

“你看她的眼神,對她說話的語氣,雖然關心并不明顯,還是很——是不是,總經理。沒事我先回去了。”

“何經理,讓你當財務經理是大材小用了。”

“總經理的意思呢?”何春燕正打開門,一腳正準備踏出門外,她看到劉倩正往裏面張望了一眼,看到她出來,馬上低下頭,不知幹什麽事。“我不怕沒工作做,這裏不能做,我可以另謀出路,技多不壓身。”何春燕關上門,經過劉倩的位子時擡着頭,沒看看她一眼。

快到下班時,馬晴男實在寫不出檢讨書,她只把當時她看到的事情經過寫了一遍,之前沒看到的,她不想憑着說想象去寫。就讓周晉宗自己去判斷吧。

她還在寫最後幾個字時,劉倩走了過來。幸好這個時間辦公室裏已經沒另的人了,毛芳芳寫好交了。馬晴男問她寫了什麽,她說還能有什麽呗,保證不會再有下次呗,錢都扣了,還能怎麽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底頭的道理她懂。

馬晴男說:“你真想得開。”

“還能怎麽樣,難道讓我為了這種小事哭得死去活來,大不了以後看到她躲得遠遠的,我惹不起來躲不起嗎?噢——”毛芳芳這個人,氣來快,散得也快,而且不計仇,有啥說啥。

馬晴男看到劉倩,還沒說話呢,劉倩先說上了:“小馬——”劉倩嘻嘻笑着,拿上手裏的東西。馬晴男這才看到是面包,這是什麽意思?“能幫我個忙嗎?”

馬熱心是有原則滴。“什麽事?”馬晴男沒好看她。

“我突然有點急事,可是我的檢讨呢——”劉倩嘻嘻笑着拿上一張白紙,“幫我寫好不好?”

什麽?檢讨也人幫你寫,你不怕我亂寫?馬晴男看劉倩的臉皮夠厚的。就算她再熱心,也不想幫這個忙,她竟然想用面包賄賂自己,開玩笑。馬晴男站起來,拿起劉倩放下硬塞給她的面包,“對不起,我自己的還沒寫好呢,我時間——”

劉倩推着不要:“小馬,我知道你最熱心了,你是好人,對不對,你看我自己的名字也簽好了,你幫我寫寫好就行了。謝謝你,謝謝你——”她是扔下東西溜得飛快。

馬晴男叫了她幾聲,她聽到也裝作沒聽到。馬晴男想想好笑:“你怎麽不說寫好了,

讓我簽個字,替你交上去啊,那我幫幫也好。”

“什麽事也好?”

“總經理?”馬晴男聽到周晉宗的聲音從頂頭傳來,擡頭一看,看到周晉宗正站在自己格子間的面前。也許是錯覺,她覺得空間一下子狹小了很多,為什麽他給人的感覺總是很能強大呢,好像一座山似的擺在自己面前。“我寫好——”馬晴男的意思是,她的檢讨很快會交上去給他看。

周晉宗看到她手裏拿着一張白紙,手一伸。馬晴男條件反射地把手裏的東西交給他。他看到放在桌上的面包。說了句:“還沒吃飯?”

“沒,沒有。”馬晴男此時氣場很弱,說話沒底氣,那會在他辦公室裏差點和他對吼的勇氣也不知從哪來的,現在又變成了老樣子。

“你寫的白紙?”周晉宗的意思是紙上什麽也沒有,除了一個人的名字,他看到名字之後皺眉,“什麽意思?劉倩?”

馬晴男想也不想解釋:“是因為她只簽了個名字,讓我給她——”又說了多餘的話了,馬晴男意識到時,周晉宗已經知道了什麽事。

“她不寫,讓你寫?”周晉宗冷冷地說,“你還真是好人。”話聽着很諷刺。

馬晴男聽出來了,不吭聲。

“你這個人,叫我怎麽說你好。你好心沒錯,好心也要看情況,不是什麽事什麽人都值得你去好心對待,你不知道農夫與蛇嗎?”周晉宗算是在教訓她,說話很不中聽。

馬晴男低着頭,強忍着眼淚,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哭,哭了只會讓他看不起。每個人對待事物的看法不一樣,每個人的價值觀不上樣,他認為沒用的事對別人而言未必是件不值得的事。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教我。馬晴男正處于心理活動異常活躍狀态,咬着嘴唇,咬到破了皮。

周晉宗的語氣這才軟了些,說:“你好好想想,為什麽你要寫檢讨。我愛的女人不需要有無私精神,自私也可以,任性也可以。”

“總經理,這些話留着給你愛的女人聽吧,我消壽不起,這是我的檢讨,給你。”她把手上的一張紙遞給周晉宗,“我沒打算替劉倩寫什麽檢讨,是她硬塞到我手裏來的。就算總經理不說,我也不會為好寫,自己做錯的事自己承擔責任,不是嗎?再見,總經理,祝您能睡個安穩覺。”

馬晴男拿起自己的包包,胡亂收拾了一下桌子,把自己的東西塞進包裏,大步走出辦公室

周晉宗那個氣啊,他不是氣馬晴男,他是在氣他自己,怎麽不會好好說話,明明是做好打算想來為今天早上說話語氣惡劣道個歉,沒想到說出來的話更加不中聽,反到弄巧成拙。她更加生氣生,周晉宗冷笑,這下在她眼裏,他真成了一個沒心沒肺,不可一世不講道理的大魔王。

其實馬晴男沒這種想法,是周晉宗自己想多了。她是有點氣,但是肚子餓得氣也沒有,只想回家吃填飽肚子。

當馬晴男坐在地鐵車廂裏發愣時,聽到旁邊有兩個中年婦女在說一起殺人案,說是一個單身女青年,晚上下班之後回家,就在家門口被人殺害。“喲,死得不要太慘,小姑娘防備心理又差,那麽晚下班也沒個人陪。就死在自己家門口喲……”

“抓住人了沒有啊?”

“抓是抓住了,抓住有什麽用,人都死了。要說我死得不值得,報紙上說是那人怕女的看清他的長相,把她給殺了……”

車子到站時,說話的這兩個人走下車。

馬晴男還沒回過神,殺人啊……怎麽聽這兩個人說話時無關痛癢的樣子,沒把一條人命當回事,只把這種事當成自己茶餘飯後的談資,人心需要這麽冷漠嗎……

這麽不巧,回到家時電梯壞了,要走樓梯。寂靜的樓道裏只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往上看只看到回旋的樓梯,往下看也是如此。一個人影在下層裏晃了一下。馬晴男是自己吓自己,再加上剛才在車廂裏聽到的事再聯想到一些雜七雜八的事,讓她寒毛倒立。

現在社會治安不能說太好,晚上獨自回家而出事的單身女性多的是,不會那麽不幸輪到她吧。我,我——馬晴男想到包裏有樣防身用的東西,她靠在牆上,還好,在的。買了這麽多年,從沒有用過的東西。現在可全靠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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