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二更)

五月初剛好碰上全國第一職英培育高校——雄英高校的體育祭,這算是全國關注的節目,好比于每年夏季多頻道轉播的夏季甲子園比賽,每年都有極高的關注度。既然剛好會去找轟焦凍,織田打算順便帶着中原和夏目去看看,感受一下熱鬧。京都那邊剛好也可以去看看維康,所以織田的旅游計劃幾乎在發現有閑錢,就立刻決定了。

在前往旅游地點前,織田作之助還得先适應現在的工作。

對他而言,現在相當于換了一個新的領導人。而這個人是空降的首領跟前的紅人。年紀和中原差不多大,臉上的嬰兒肥還沒有完全褪去,加上人很細瘦,看起來像是巧克力味的棒棒糖,性格時而老成,時而玩心未泯,時而孤僻,時而乖張。用同事廣津柳浪的話來說,太宰是個麻煩又棘手的人。

但對于織田作之助而言,相處四五天,他自我感覺還好。剔除太宰治性格孩子氣總是想要引起人注意的部分,剩下的只是穩重老成,對待敵人的手法偏惡作劇的比較多,但是不會是折磨人的惡劣性格。

更何況,他在總部大樓的時候有遇到過叫做夢野久作的孩子。那個孩子看起來天真,也全身都是小孩子氣,但是要比太宰治殘忍得多。

這麽對比下來,織田作之助覺得跟着太宰治工作已經算是很高的待遇了。

廣津柳浪在這個青年的面容上看到了“超然”“豁達”“佛系”等等字眼,忍不住扶額,難道自己真的太過斤斤計較了嗎?

另外,他發現這個青年比想象中的還要深藏不露。太宰治轉給他的任務大部分是非常棘手的,甚至有探入異能特務科裏搜查資料,平時連幹部級的港黑成員都要花費三四個月的資金才能幹成的事情,他一天之後就默不吭聲地把資料放在太宰治的桌子上。

因為這件事,太宰治甚至懷疑,織田作之助是潛入港黑的卧底。否則,這麽厲害的人沒有必要蟄伏五年,現在做個首領直屬游擊隊隊長也綽綽有餘。因為腦子不是太聰明,只想要快點博取自己的信任,所以把事情處理得很快,完全沒有想過會暴露自己的實力。

更何況,中原也在織田那裏,他還專門和森首領說不要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給織田知道,不知道是不是他察覺到了什麽。

同一個屋檐下的人居然要這麽避諱彼此,實在令人費解。

可問題又在于,太宰治和兩個人都相處共事過,兩人都像是直腸子,并不覺得他們是很聰明的樣子。因為這種印象,太宰治又覺得是不是哪裏他想太深了。

歸咎到底,一個有能力卻蟄伏在底層工作;一個同在屋檐下卻要對對方隐瞞身份。只要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的原因,自然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

現在,若不是森鷗外明言讓太宰不要給中原添麻煩,不能說出中原的身份,織田作之助恐怕已經知道與他同居的那位,是港黑這幾年來最有望成為最年輕幹部的成員了。

趁着還在員工休息室喝咖啡,被太宰治派遣去打探消息的廣津柳浪自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問織田他是不是有異能?

平時因為太宰治的異能是被動地可以讓其他異能者的異能無效化,基本有異能的人在做任務的時候也會稍微避開太宰治,免得突然在火拼的時候,自己的異能無效化。但是織田似乎幾乎沒有什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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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異能。”織田作之助也沒有藏着,目光清澈地說道,“不值一提,不像廣津先生那麽厲害。”

“是什麽樣的?”廣津柳浪好奇地繼續問。

“能預測五秒內的事情。”織田想了想,見廣津先生想了解深一點,便仔細說道,“不完全能主動的,必須要感覺到危險才能夠發動這樣的異能,也只對我自己有關。”

“啊,這樣啊。”廣津柳浪感覺聊天氛圍還很輕松,順勢問道,“那你以前是學過什麽嗎?我看你身手還不錯。”

“以前當過殺手,五年前我記得入職港黑的時候上面都寫過。”織田回想起幾年前的填寫入職表格的時候的場景。

廣津柳浪:“……哦,哦,你來這裏真的挺久的,還習慣嗎?”

一問什麽都說,這個青年絕對不是卧底。

“嗯。”織田應承下來後,說道,“謝謝關心,下次有空一起吃飯?”

維康說朋友關系都是吃出來的,互相請來請去,關系就會好一點。

“好,有空一起。”

廣津柳浪拍着織田作之助的肩膀,把他身上被太宰治貼上去的竊聽器重新取了下來,心想着這樣大概就能夠讓太宰滿意了吧。

現在太宰治手邊的左臂右膀就是他和織田,以後的苦日子要互相扶持,互相勉勵才能堅持下去。

兩人的咖啡才喝到一半,太宰治的人頭就從休息室的門口探了出來。他對着織田的方向勾了勾手指。織田疑惑地看了一下廣津柳浪,但是沒有從他臉上得到任何答案,于是他一口悶完咖啡,跟着太宰治離開。

太宰治一路直行,走出總部大樓後,也沒有說去哪裏,也沒有應答織田的話。織田開始對着他披着的外套出神——為什麽那個外套不管怎麽走,就是不會掉,是黏在襯衫上的嗎?

“織田作。”

對,太宰治從第二次見面開始就直接喊自己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應聲。

“我在思考啊……”

太宰治突然看着他們走過的波光粼粼的河面,自動開啓新的話題。而織田作之助立刻進入聆聽的角色,随時應付太宰治興起的那些他從來都不會思考的話。

這還得從有一次他們回總部大樓,太宰突然問道什麽是「自殺」說起,當時廣津柳浪沒有答上來,但是織田作之助卻應上來了。

用的還是那本《局外人》的作者加缪名言,但織田作之助用的是自己的話再次陳述。

“所謂「自殺」有三種:一是沒用的肉丨體自殺;二是可悲的精神逃避;三,是倔強的堅持奮鬥,對抗人生的荒謬。”

太宰治沒有想過織田作之助會回答,而且若不是看他坦然正氣的模樣,他還以為織田作之助話裏有暗諷他的意味。畢竟連廣津柳浪聽到這話都吃驚了一下,感覺織田似乎着重強調了「沒用的」這個字眼。

總而言之,自那之後,太宰治就時不時會和織田作之助聊一些形而上學的話題。

……

此刻,少年太宰治手指拭過橋岩,慢慢地說着:“如果我從這裏跳河自殺,而你下水救我,是我這個在他人面前自殺卻被順利阻止的人得到了「被想要活下去」的救贖,還是你這個人因為拯救了別人,使戴罪的自己得到了救贖?”

“只能二選一嗎?”織田作之助覺得明明可以是雙贏的結果。

“和你共贏有好處嗎?”

太宰治抱臂,臉上全是嫌棄。

“雖然說不出好的地方,但是總不會比現在更差。”織田作之助應道。

太宰治想了想,豎起手指更正自己的問題:“我剛才說錯了。應該是,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而你沒有救我,是我殺了我,還是見死不救的你殺了我?”

“為什麽你會覺得我不會救你?”

織田作之助問道。

太宰治覺得自己說了一個僞命題,這個木讷的青年實在太不配合,又太無趣了。于是,在織田作之助的話裏并沒有得到半分感動的太宰治開始對織田作之助抱怨起來。

“啧,你真是太無聊了。”

他說完之後,臉上又擺出自己不願意繼續說話的表情。織田作之助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繼續默默地跟在太宰治後面。才沒過十秒,太宰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說幾句話給我解解悶。”

織田擡頭看着天:“嗯,今天天氣真好。”

“換一句。”

“夏天快到了。”

“換一句。”

“我們可以回去嗎?”

“不可以。”太宰治頓住腳步,朝着織田的方向走去,對他攤開手說道,“把手機給我。”

織田聽話地把手機掏出來給太宰治。

太宰治一拿到手機,嘴上就起了惡作劇的笑意,他快跑了兩步,和織田保持三米的距離說道:“現在這手機是我的了。我若是不高興的話,我就把手機扔到河裏。來,說幾句話讓我高興高興!”

“……”

織田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太宰治的孩子氣又犯了。

剛想跟太宰治說別鬧了,他才往前走兩步。倒退着走路的太宰治也快步地往後跳了兩步。于是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織田看到後跳兩步的太宰突然腳一崴,從河堤上的坡面直接滑了下去,滾了又滾,滾了又滾,跟滾雪球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停。不過短短幾秒間,把織田作之助看得心驚肉跳。最後太宰落在草叢深處,驚飛一群草叢裏的細蚊,洋洋灑灑就像是一場從地上揚起的薄雪浮絮。

太宰治躺在草叢裏半天沒動彈,織田不知道該不該按照要求追,他怕太宰治尴尬,換作他發生這種事,他會想死,但他又擔心太宰治受傷,所以從河堤上跑了下來。

織田作之助開口的第一句話不知道應該是“你沒事吧?”,還是“我什麽都沒看到。”

這個時候,埋在草叢裏的太宰治說道:“我剛才其實是故意的……”

織田感覺自己的喉嚨被噎了半秒,最後才慢慢地說道:“…嗯,我懂。”

之後,他扶着太宰治去看醫生,醫生說太宰摔了腿,還扭傷了腰,起碼三天不能下地。出于職業習慣,醫生慣例問了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太宰治在病床上裝死。

織田斟酌着語句,遲疑地說:“玩游戲?”

“……”醫生做記錄的筆一頓,繼續用職業素質的冷靜口吻說道,“下次別玩了。”

“哦。”

織田瞥了太宰治蓬松的頭一眼,低眉順目地應了下來。

晚上吃飯的時候,織田慣例會講一些今天發生的見聞活躍餐桌氣氛。今天他為還躺在病床上的太宰擔心——太宰也不是不聰明,但運氣好像不怎麽好。這把中原聽得一頭霧水。

過了不到三分鐘,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的中原差點笑得背過氣。

直到晚飯結束,中原負責洗碗的時候,肩膀還在笑得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不是宰黑,你們要相信我!【看着我真摯的大眼睛?】

太宰和織田的感情會慢慢地積累的。

先去赤司那邊吧???

掉馬還沒有那麽容易掉的,大家要拼命地遮才行。我覺得赤司那邊還比較簡單,轟那邊估計要死了。

我周末兩天不更,因為有事情,周一看情況。求求收藏!

評論很多的話,我也會回來更一下,但是我覺得我已經很努力在更了。看,我幾乎天天日五了!好幾次雙更了。我那麽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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