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修改作話了,有意向可以看一下)
赤司被織田另外提醒了一件事, 書上寫的內容不能讓三人知道, 否則那些內容會被全部作廢。這也是織田不喜歡那本書的原因,也算不上不喜歡, 只是覺得如果不是通過自己的力量而獲得自己想要的,而是依靠外物得到的總是不穩固的。要時時刻刻害怕有第三人知道,就算得到美滿的生活,也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中原他們去京都七天,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封印了羽衣狐,把她的根基都給斬斷, 神明方面主要交給了取得妖刀的夜鬥。而神信方面, 中原他們把贏蚌的神社全部拆了, 最狠的是赤司把所有有關贏蚌的傳說改成了夜鬥, 聘請民俗文學家重新編制新書, 把從前的武神贏蚌的名字,改成夜鬥,說的是贏蚌的真名是「夜鬥」, 徹底想把贏蚌的存在從人們的意識中抹去。這一舉讓夜鬥的神友大跌眼鏡。
神的存在必須是因為有人的信仰。
連存在都被否定了,哪有信仰可言。
一夜之間,夜鬥神信高漲,雖不及高峰期,但短時間也不用再擔心被人所遺忘。
做完這些之後, 中原他們也回家了, 晚上去看了織田。雖然就是隔了七天, 但是總覺得許久沒有見面了,發生了很多事情,也比以前要更了解織田作之助。織田當時還坐在床上,就被中原、轟和夏目輪流抱了一下。
橫溝輕咳一聲,把病床間的簾布拉上了。
帶着夏目去京都的理由,他們三個也早就串通好了。之前中原臨去京都時,織田委托中原去找個陰陽師,覺得夏目被妖怪盯上了,所以中原覺得等着不好,直接就帶着夏目去京都治标治本。夏目還特地轉了一個圈給織田看。
織田看着開心,笑道:“感覺我沒什麽特別能為你們做的一樣,你們都長大了,什麽事情都可以自己處理了。”三年前大家還要靠自己照顧,現在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感覺時間過得真快,有點欣慰,卻又不舍。
“什麽叫做沒什麽特別能為我們做的?”中原不服氣道,“你要長命百歲,你要萬壽無疆,你要平安喜樂,一輩子順順當當的。”
中原以前不是很理解,為什麽喜歡一個人,會希望對方比自己先死。這裏不是指希望對方比自己壽命更短,只是希望對方能在自己眼裏一生平安周全,哪怕自己以後要背負孤獨和回憶而死,對方也不該是那被留下的人。
對方比自己更加重要。
他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态。
中原發現自己比想象中要更喜歡織田,腦袋裏已經幻想出自己帶着老年的織田作之助逗貓養花的生活了。
他想要給織田養老,其他人也許會有家庭妻兒,會有事業夢想,有一天,他們會離開,都會從織田身邊離開的話。
他,中原中也就代替他們陪織田走完一生。至于為什麽織田沒有告訴他們,其實他非常厲害,厲害到大家望塵莫及,中原也覺得沒有什麽必要計較的,反正生活在一起的契機,就是大家都是互相忘記自己曾經背負的身份角色和故事,用心裏面最脆弱的部分互相貼近彼此,才有今天的羁絆。
Advertisement
****
七天過去,就是迎來假期的尾巴,夏天的蟬鳴依舊撕扯着白天的浮躁與悶熱。
沢田綱吉和裏包恩回并盛了,臨走前會約定以後假期會常來。織田對裏包恩說,沢田的進步并非能夠一蹴而就,雖然說痛苦和折磨會讓人立刻成長起來,但是織田還是希望沢田能以更美好的方式成長。遇到任何事,可以随時來找他。
一個月後,織田化療期順利結束。
這段期間,坂口安吾順利調回異能特務科,而且是一等搜查官的身份。港黑順利拿到他們夢寐以求的異能經營許可證,而黑澤陣則把以前高官陷害Mimic的真相公布出來,得到法國的召回後,紀德帶着殘兵打算東山再起,等待時機要和織田再一決高下,織田沒答應,讓他們多保重。
Mimic回西歐的前腳,費佳後腳也跟着踏上了回俄羅斯的道路。怎麽知道這件事呢?費佳原本就偷偷住在織田舊屋。他在待的舊屋裏面留下織田曾經送給他的大提琴,琴弦崩斷了,可憐地耷拉着,斷弦處有已經幹了的血跡,不仔細看會以為是弄髒了。去拿「書」的赤司發現後,告訴織田這件事。織田讓赤司把大提琴修一下,大半個月後,赤司發現大提琴不見了,只留了一封信。
「Hастоящийджентельмен — этотот,ктокошкувсегданазываеткошкой, дажееслионобнееспотыкнулсяиупал.
俄語:真正的紳士是這樣一種人,即使他被貓絆倒了,他還是将貓稱為貓。」
“先生是道德的紳士,是精神的貴族,我想這就是我憧憬您的理由。我會繼續看着您的。by費佳。”
黑澤陣覺得大可不必憧憬了。
這一憧憬把大半個橫濱都搞得烏煙瘴氣。
唯一做的好事大概就是讓小栗蟲太郎恢複自由身了。
兩只貓依舊住在家裏面,胖貓越吃越胖,最近站起來,連四條腿都開始看不見了。
十月初,收到司瑛士的邀請,他們去參加日本最高料理學府的月飨祭。因為司瑛士的緣故,他們持續三天在遠月學園享受免費的美味佳肴,還有不少學生上趕着給他們送吃的。
司瑛士說等冬末再去橫濱時,會再去織田家做客的。
從遠月學園回來後,織田作之助開始接受手術。原本說織田已經沒有家人,很難找到配對的造血幹細胞捐獻者,大概是幾千到幾百萬分之一的概率。結果第二天就遇到了合适的捐獻者。也并不完全是想象中的外科手術型,而是通過靜脈注射捐獻者的脊髓液,也不需要在手術臺上遇到捐獻者。手術很成功,兩個星期後就開始正常造血,因為織田身體素質一直很好,兩個月後就可以順利出院。
唯一變化的是,原本織田的血型「A型」變成了捐獻者的血型「AB型」。
出院後不久,太宰、坂口和織田又再度約起。本來赤司他們還不同意,後來說好幾個月都沒見,所以赤司帶頭同意讓織田去見太宰他們。
“人生有一這樣的朋友,對待感情潤物無聲,總要感謝,總要珍惜的。”
赤司這麽說。
三人在酒吧裏喝酒,還拍了一張紀念照,人手一杯伏特加,只有織田又是一杯咖啡。
“晚上又要趕稿啊?”坂口蹙眉問道,“我懷疑你哪天會過勞死?”
織田笑道:“倒不至于,難得我有想寫的故事了,想快點寫。”
“你想寫什麽?”太宰治大感好奇。
“想寫一篇完美犯罪。”織田豎起稿紙,正面标題寫着《天衣無縫》。
太宰治低笑:“天衣無縫的完美犯罪,你寫的出來嗎?”
“你到時候看就知道了。”織田并沒有被打擊到自信心。
坂口安吾手臂交疊着,舉起杯子說道:“今天敬什麽呢?”
“如何美麗地死去。”太宰治用着誇張高揚的語調說着。
“否決!”坂口毫不留情地抗議。
“我可認真地想了,怎麽樣死去才最美麗,這是生命的美學!”太宰治若是不用那麽浮誇的演技,說不定還能讓人信服一二,現在聽起來連吧臺的老板都在笑。
織田問道:“怎麽想到的?”
“以前首領問我對救人有沒有興趣,啧,這有什麽興趣呢?”太宰治攤着手,見兩人都在認真聽,眉飛色舞地豎起手指,繼續說,“可是如果拯救的是世間,那這種死法不就美麗多了。”
“救世主啊……不否認是偉大而又美麗的,可是你太宰君想當救世主?”坂口安吾表示強烈的懷疑。
“我當然不想當救世主,我的心是那麽小。”太宰治比了一個指甲蓋大小。
坂口安吾一針見血:“那太宰君可能達不成目标了。”
太宰治揚眉:“啧啧啧,安吾你又懂我太宰什麽了?”
酒吧老板聽着這一來一回的對話忍不住低頭發笑。再說下去,可就沒辦法致辭,要沒完沒了了。
于是織田端起杯子,說道:“敬這個世間吧。”
“那所謂世間指的是什麽啊?”
敬完酒的坂口安吾也知道只是為了舉杯立個名目而已,喝了一口問了起來。
全世界?
全人類?
世間也相當于人間,也可用作「人」來解。
什麽樣的答案才不落窠臼呢?
“(あなた)你。”
兩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坂口安吾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織田和太宰又突然默契十足地碰了一下杯子。
“???”
坂口安吾感覺自己有被排除在外的寂寞和孤獨。
——時年織田作之助二十三歲。
着書妖怪推理短篇小說《雨》,少年冒險推理長篇小說《子守歌》,目前連載群像劇犯罪心理小說《青春的反證》,欲推治愈系推理小說《夫妻善哉》和講述完美犯罪的《天衣無縫》。
四年後,織田以《天衣無縫》登頂日本推理小說界,開創了日本社會派推理的新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