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經理。”三十來歲的窦婕,打扮的很是幹淨利落,對兩人介紹了一下游泳館的負責人。

四十來歲的杜經理,長得很和氣,這會兒臉上還帶着點害怕,對兩人道:“麻煩你們了。”

看着李天澤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等兩人往泳池邊走過去後,杜經理還對窦婕道:“這麽年輕,行不行啊?”

窦婕哪裏知道行不行,她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

但是既然是郎遠推薦的,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畢竟,郎遠在圈裏賣的是暖男人設。

但,他暖人的那些方法,除了中醫、調理,還和什麽驅邪、五行和合的也有關系。

真讓人說起來,除了暖之外,還有點神神叨叨的。

郎遠把人推薦過來,他們組裏的人,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很可信。

人都找過來了,不行也得把人先穩住了,窦婕說得特別有道理:“年輕人才陽氣旺,三分正氣能當五分用,怎麽不行?”

站在泳池邊上的李天澤忽然轉頭,對池願一笑:“我體內的陽氣,确實挺旺的。”

能別提嗎?一提他就會想起那次雙修……

一想起雙修,他都好像沒那麽怕了。

池願都不知道李天澤是不是為了讓他放松,故意找話題。

但是這個話題,一點都不适合用來放松好嗎?

池願很是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能不能,快點搞定了,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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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澤笑得可好看了:“我聽你的。”

窦婕把杜經理穩住了,走過來時,正好聽到這句話,不由就多看了池願一眼。

長發飄飄的,還蒙着臉。

兩個人站在一起,池願看起來反而更顯得神秘。

不過,下一秒,李天澤從背包裏掏出了數張符紙,兩指一并,這些符紙就悄無聲息的繞着泳池飛了出去。

這一出手,窦婕被吓了一跳。

這可是親眼所見,而不是隔着電視屏幕的什麽特效。

數張符紙落到泳池周圍的下一瞬,泳池裏的水就和沸騰一樣湧了起來,水位線頓時從泳池裏往上飙升。

“啊!!!”窦婕看着異象就是一聲尖叫。

池願本來就夠害怕的了,被她一叫,吓得幹脆一把抱住了李天澤。

在窦婕眼中的池水沸騰,落到池願眼中,還多了一層黑霧缭繞。

而這些黑霧,很快就聚集成了一個類似人的黑影,唯獨兩只眼睛,雪白雪白的對着岸上的人。

還打算圍觀的窦婕,也不知道到底看到了多少,哆哆嗦嗦就開始往外退。

偏偏她怕的要命,自己以為往前在大踏步走,其實邁出來的步子,還不到十厘米,跌跌撞撞的就摔在了地上。

杜經理把人給扶住了,吓得直問:“我們能不能先走?”

泳池裏的水聚成一條水繩,從水池裏就往岸上兩個人鎖來。

水繩剛剛飛出泳池,一道劍光閃過,将那水繩斬斷。

池水“啪”一聲散落在地上,頓時失去了攻擊力。

李天澤往窦婕和杜經理兩人站得地方扔出一張靈符。

一道金色的靈光,從兩人站處,往門口迅速衍生出一條金色的光道。

李天澤道:“你們走。”

窦婕被杜經理扶住,感受到了點兒溫度,又不是特別想走了。

正想着是不是要留下來,地上四散的池水,忽然開始蠕動,往窦婕站得地方流過來。

池願眼中洇着黑氣的水色,遇到金色的光道,“嗤”一聲冒出水汽。

窦婕腳下的金色光道,也明顯被腐蝕出痕跡。

“走……走走走!!!”窦婕留下來的心思頓時被打消,推着杜經理,逃也似地往外跑。

窦婕和杜經理離開,李天澤周身氣勢一變。

他修道兵道,出手就是殺招,此時殺氣四溢,不用出手,那池中的鬼影就默默散了氣勢,往池水中落去。

不等鬼影往水底沉去,泳池邊上的數張靈符,忽然往泳池中一縮。

那水鬼見狀,就想用池水攻擊靈符。

靈符周身卻爆出一陣劍光,将靈符護持在其中,根本不容水色浸染。

李天澤以為用符陣将水鬼已經困住時,他身後忽然一道帶着水汽的勁風掃了過來。

一直縮在李天澤身後的池願,拖着李天澤就往旁邊一閃。

旋轉跳躍之餘,一道綠色的靈光從池願手心彈出,将從兩人身後卷起的水色,給定在了空中。

下一瞬,這水色便倏然凝成了黑色的鬼影。

陰冷的氣息激得池願周身一冷,都顧不得害怕就往那鬼影又丢出了一個商陽指。

鬼影忽然一聲怒號,就往池願撲了過來。

變換着形體的鬼影,落在池願感知中,無比清楚這東西就是鬼。

他對這東西有種與生俱來的害怕,這清晰的認知,吓得他不敢動了。

李天澤把人往懷中一帶,道劍往鬼影斬了過去。

帶着水汽的鬼影,快被道劍斬到的地方會忽然散開,卻還是會被道劍上的灼灼靈氣,灼出一陣水汽。

鬼影卻像是發了狂一樣,拼着要被李天澤的道劍斬到,也要往池願繼續狂撲。

池願被吓得狠了,倒是又回了神,想要出手。

李天澤卻将他往懷中壓住,道劍往那鬼影繼續斬去。

不讓鬼影傷到池願,也對池願道:“先別出手!”

說着,李天澤手中道劍上,忽然凝出幾道符文,往鬼影的身形打去。

符文落在鬼影身上,鬼影的動作一僵,下一秒再往池願撲過來時,卻像是清醒了一點。

李天澤道劍再往他斬去時,鬼影不往池願猛撲了。

鬼影頓在原地,愣了幾秒,忽然水色散去,開始哇哇大哭。

“???”池願懵,我被你吓得渾身冰涼,我還沒哭呢!!

☆、意外倔強

鬼影的哭聲在空蕩的游泳館裏, 回聲陣陣。

池願有種入了異空間的不踏實感,摸索着抓住了李天澤的手。

李天澤被他冰涼的指尖, 激得心裏有點癢。

将池願的手反手握在了自己手心, 道:“沒事了。”

“他這……什麽情況?”池願被這一握,心裏暖呼呼地,似乎沒那麽怕了。

“不如等他哭完了, 我們問問他?”李天澤溫聲應道。

随着水色褪去, 鬼影顯出了更加清晰的模樣。

或者說,看起來不像鬼了,更像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水鬼, 是個看着不過十歲左右的小少年。

穿着條小黃鴨的泳褲, 長得甚至還挺可愛。

現在哭得委屈,讓池願有種:“怎麽像是我們欺負了人。”

那水鬼哭着接話:“本來就是你們欺負人!”

“……”

“兩個打我一個!嗚嗚…你們還是大人!”小水鬼哭唧唧抹鼻子。

李天澤都忍不住笑了:“你不害人我會來打你?”

小水鬼哭着鼻子猛地擡頭:“他不害人,我才懶得管他。”

池願挑了挑眉:“曹明明?”

小水鬼都不哭了, 抹了抹眼淚開始申訴:“就是那個曹明明,來了泳池, 正經事不做, 就想着害人, 泳池是幹這種事的地方嗎?我不喜歡他!”

還是個耿直的boy。

大人的世界足夠複雜, 更何況《全能偶像》這個節目,還涉及到入圈以後的資源?

曹明明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各項條件都比不上童連,才會想從別的地方出手,把競争對手消滅于無形。

只是他沒想到, 作為比賽場地的泳池裏,會有個還足夠單純的少年水鬼,根本看不下去他的魍魉心思。

“所以你想害死他?”池願問。

“我沒有。”小水鬼振振有詞:“我本來就吓吓他,讓他以後都不敢來。”

李天澤也問了:“結果摔他沒吓住,你就想淹死他?”

“我淹死他幹嘛?他淹死在這裏,我不得給他挪窩?”小水鬼一臉莫名:“誰知道投了胎還能不能愉快的游泳?”

“那時候我不出手,他就真的淹死了好嗎?”池願無語,都不懂這小鬼的邏輯了。

“還不是你們都想救他,我就不想讓你們救。”小水鬼還傲嬌上了。

“不救就淹死了啊!”池願下結論。

“我…!”小水鬼嘴巴一扁,又想哭了。

“……你說。”池願無奈。

“你們不救他,我淹一淹就松手。”小水鬼道。

問題是,見人落水,怎麽可能不救。

三個人僵持在那裏。

過了一會兒,李天澤才道:“既然你已經死了,就應該重入輪回。不管你這件事的初衷到底怎樣,你呆在這裏本身就是不對的。”

小水鬼立刻警惕了:“你想幹嘛?”

“我會讓人過來給你超度。”李天澤應。

小水鬼站起來就往水裏跳:“我不需要超度!”

李天澤牽着池願往水池邊走近。

小水鬼激起無數水花,警告李天澤:“你們再過來,我就淹死你們!”

“你把我們淹死了,你不就得挪窩?”池願問。

小水鬼僵硬。

李天澤就在旁邊笑:“你不怕了?”

“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個小孩子,池願還真怕不起來。

也不知道是被打怕了,還是看李天澤還是講道理的。

小水鬼的身體往下一沉,只剩一雙眼睛浮在水面上看着李天澤。

眼神波光粼粼的,道:“我保證不害人,我也不想被超度。”

池願覺得挺好奇,楊駿那樣的人是餘願未了,這麽個小少年,對這世間能有什麽執念?

“為什麽?”池願問。

小水鬼睜着一雙大眼睛,似乎還挺掙紮,糾結了一會兒道:“我要是被超度了,不是又要去投胎嗎?我投胎不又要從小孩子做起?我就是喜歡游泳,不喜歡練鋼琴。我現在這樣挺好的,幹嘛要超度我?”

“……”池願想到一個非常不靠譜的可能:“你難道是為了游泳,把自己給淹死的嗎?”

小水鬼往外吐了幾個泡泡:“也不算是故意的吧,我就是腿抽筋了,然後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的,就沒喊救命。”

“……”池願沒想到這不靠譜的可能,居然命中了真相。

這熊孩子的爸媽,要知道真相,不知道會是什麽感想。

李天澤也沒想到,這小水鬼居然是這樣死的。

通常能化為鬼體的,都是心中有怨,他第一次遇到為愛好發電的。

也難怪那幾道符文打在這小鬼身上之後,竟然能出現這麽清晰明亮像活人一樣的鬼體。

但這件事情,并不是說小水鬼有承諾,就可以結束的。

李天澤牽着池願在泳池邊坐下來,問小水鬼:“你沒發現你情況不對嗎?”

“我哪裏不對,明明是你們是非不分,還幫那樣的壞人。”小水鬼逞強道。

李天澤卻道:“你剛剛,是不是控制不住自己?”

小水鬼的身體,往下一沉,留下一個頭頂。

“你其實也只是準備吓吓他。”李天澤指了指池願:“發現他很怕你,就忽然失控。”

李天澤繼續問:“大家去救曹明明的時候,如果不是我們在,你真的會松手?”

小水鬼一臉委屈的鑽進了水裏。

池願的魂體回歸之後,對此界的氣息更為敏感。

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游泳館的氣息之後,池願問:“你是說,他的鬼體被污染了?”

鬼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神念。

但修者之所以要修肉身,就是因為肉身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隔絕這些“氣”的影響。

在九華大陸,鬼修最難的就是度過最初的蒙昧期。

因為神念剛從肉體中脫離時,如果不甚被強大的神念沖撞,就會失去神志,也就談不上修行了。

修者的神念還會被沖撞呢,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小孩子?

嗯,還是因為一時任性,就為了愛好自殺了的小孩子。

那承壓能力大概就更差了。

游泳館這樣一個公共場所,想什麽的人都有。

小水鬼到今天,還能堅持自己的心神,只是偶爾失控,已經很難得了。

只不過,呆在這樣複雜的環境裏,小水鬼遲早有一天會心神失守。

到時候做什麽,就由不得小水鬼自己了。

除非,小水鬼能夠成為鬼修?

小水鬼聽到池願的問話,從水裏往兩個人游過來。

也在旁邊小小聲的問:“我以後,還會這樣嗎?”

不用李天澤說,池願也知道:“會,還會愈演愈烈。”

小水鬼一聽,嗚嗚嗚沉進水底了:“做人不自由就算了,做鬼為什麽也得這樣?”

李天澤笑話他:“做人我這麽打你,你還能報警,哪怕是你不對,還有未成年保護法。做鬼我這麽打你,你也就只能泡在水裏哭。”

總結,放着好好的人不做,為什麽想不通要來做鬼?

小水鬼哭的哀哀戚戚地,哭完了又冒泡:“我也沒做什麽壞事,你這麽厲害,就不能幫幫我嗎?”

“我這麽厲害,我又不欠你的。”李天澤一句比一句紮心。

“嗚嗚嗚,那你也不欠他們的,為什麽就幫着他們來欺負我?”

“拿錢辦事,與人消災。”李天澤回答的可理所當然了。

池願在一邊聽得“噗”一聲笑出來。

小水鬼不樂意了,忽然變臉沖着池願做了個呲牙咧嘴的鬼臉。

池願被吓得一抖,差點一腳栽進水裏。

小水鬼臉還沒變回去,一巴掌就狠狠拍在他腦袋上。

帶着道法的一巴掌,把小水鬼拍得鬼影子都淡了一分。

“嗚嗚嗚……你打我!”小水鬼一邊哭唧唧一邊從水底往外冒。

“你哭什麽?你先吓我的!”池願怒。

“你先笑我的!我吓你關他什麽事啊!”小水鬼委屈。

“那他打你,關我什麽事啊?”池願話還沒說完。

李天澤就問了:“嗯?不關你的事?”

“呃……關。”池願應。

李天澤彎唇一笑:“這還差不多。”

小水鬼哭得更委屈了:“打我就算了,還秀恩愛!”

“……”你這麽小懂得還挺多?

李天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都好了。

但也不想跟這個小水鬼繼續糾纏下去,免得他再吓唬人。

李天澤直接對小水鬼道:“給你兩個選擇,被我一劍劈散,或者我找人來超度你。”

“……”沒有第三個選擇的小水鬼,意外很頑固:“我不,不自由,毋寧死。”

池願都想一巴掌拍下去了,這句話,是這麽用的嗎?

但一想這小水鬼,當初因為不能自由的游泳,就可以選擇來死。

還真有可能因為同樣的原因,願意被李天澤一劍給劈沒。

李天澤意外地挑了挑眉。

還以為熊孩紙吓一吓就會好,結果竟然遇上個寧願玉石俱焚的。

如果是以前,李天澤可能就一劍劈上去了。

但這個小鬼,嚴格說并沒有害人,否則,在他道劍上的符文打上去時,這小東西就該魂飛魄散了。

既然道劍上的符文,還助他将鬼體都清洗了一番。

他就這樣把小水鬼一劍給劈了,必然要承擔因果。

上天自有公道,就算現在看不出什麽來,等他以後要晉階時呢?

本來對晉階沒什麽奢念的他,這時候卻因為這點可能,變得猶豫了。

☆、跟我回家

他天煞孤命, 親朋好友只要是個人的,就不能太親近。

以前覺得, 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太久, 好像也沒什麽意思。

他現在不僅想着晉階了,還想着破虛?

他似乎,比他自己知道的, 還要在意池願?

池願看李天澤忽然發愣, 忙問:“怎麽了?”

李天澤這時候看他,從心裏一直熱到了眼神。

小水鬼都要看不下去了。

李天澤這才咳了一聲:“這小東西,沒真害死人, 也還不該死。”

小水鬼聽着這句話, 卻理解岔了。

既然不該死,那就是一定要超度他了。

偏偏他真的是寧願就這麽死了,也不想被超度。

陰差陽錯, 竟把着小水鬼的兇性又給激了出來。

池願眼看着水池裏又冒出騰騰鬼氣,正想着該怎麽辦時。

他面前忽然彈出個框, 包裹裏塞着五蓮泉的那個格子, 四周閃閃發光。

李天澤見小水鬼兇性乍起, 道劍已出。

池願忽然将他一拉, 手中多了個青竹筒。

青竹筒內水聲叮咚,聽着就讓人覺得心靜。

等池願将青竹筒上的木塞拔開,一股清幽的水汽從青竹筒中飄了出來。

上好的泉水,和這不知道多少人呆過的泳池水比起來,似乎都能嗅到那股清甜。

池願搖了搖竹筒, 小水鬼的眼珠就跟着搖了搖。

“既然你只要想要游泳,不如看看這靈泉的泳池?”池願說服道。

“你騙鬼呢?不就是想抓我嗎?”小水鬼都快身不由己了,卻還在嘴硬。

“你不就是鬼?”李天澤都忍不住笑。

小水鬼還想抵抗一下,又忍不住順坡下驢:“那也不能騙我啊!”

“難道這不是好水?”池願問。

“這麽小,怎麽能算是泳池?”小水鬼抗議。

“對于靈體來說,就算只有指蓋這麽大,你不也呆得下嗎?”池願對這個還是知道的。

看他還不願意上鈎,池願幹脆将青竹筒裏的水,淋了兩滴在小水鬼頭上。

清甜的山泉水讓小水鬼再忍耐不住,一道靈煙閃過,就自己鑽進了竹筒裏。

小水鬼一鑽進去,池願就火速摁上了塞子,把竹筒塞進了李天澤懷裏。

明明害怕,之前還力持鎮定的樣子,看得李天澤都心癢。

“既然是你勸服的,給我做什麽?”李天澤故意問。

“我才不要呢!”池願看他想要遞過來,趕緊閃開了兩步。

李天澤從包裏掏出一張靈符,繞在了竹筒的圈口。

也沒有遞給池願,捧着竹筒就往游泳館門口走去。

聽到游泳館裏安靜了這麽久,窦婕都快要忍不住進去看看了。

她怕一個曹明明還沒好,還額外砸進去兩條性命。

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時,探頭探腦在外面問:“天澤?”

李天澤将貼着符紙的竹筒,在窦婕面前晃了晃:“成了。”

窦婕長舒一口氣,問:“節目照常進行,不會再出事了吧?”

李天澤點了頭,道:“當然。”

游泳館的杜經理站在旁邊,也松了口氣。

窦婕腳步輕快的送了兩個人回酒店門口,還囑咐李天澤一定要把那東西收好。

李天澤将竹筒塞進背包,對窦婕道:“那我過兩天請個假,回一趟觀裏。”

窦婕忙應:“沒問題沒問題,假我去幫你請。”

“謝謝窦老師。”李天澤笑着道謝。

“謝你才是。”窦婕這才想起來要問:“啊,報酬的事……?”

一開始并沒有談好。

李天澤道:“微信聯系。”

就拉着池願上了樓。

一個小時候,窦婕收到的卻是一個公益基金的賬戶。

李天澤金額也沒有寫,只附了兩個字,随心。

窦婕也拿不準李天澤這是為了刷公衆形象,還是确實如此,總之既然李天澤這麽說了,她也就按這個情況上報。

具體金額,終歸是領導去批,反而不需要她操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節目組就通知決賽的錄制,繼續進行。

為了讓學員們安心,到底是換到了游泳館的另外一個泳池。

比較意外的是,楊泉幹脆棄權了。

曹明明則還躺在醫院裏,人雖然醒了,卻自己請了病假。

小水鬼如願以償,真的把人給吓得不敢來了。

少了兩個人,對100人參選的學員們來說,并不算什麽大事。

甚至有人竊喜,一開始就少了兩個競争選手。

随着莫丁霖的一聲:“下面,比賽正式開始。”

學員們都按照順序,站在了泳池的入水處,随着一聲哨響,參選學員們身姿優美的躍入了水中。游魚般迅速的往對岸劃去。

一組人到了對岸,很快踩着泳池壁游了回來。

一群人開始往回游時,觀衆席上就湧起了熱烈的加油聲。

仔細聽,還能分辨出其中幾個學員的名字。

第一組的第一個人抵達終點,一陣歡呼就淹沒了整個游泳館。

第一組十人陸續上岸,換第二組就位。

池願站在泳池外的工作人員區域,聽着又一聲哨響後,李天澤也往泳池中一躍而下。

連水花都激起的很淺,勻稱修長的身體,就貼着水面劃了出去。

這一組的十個人,大概是受現場的熱烈影響,明顯腎上腺素激升。

彼此的速度咬得很緊,但在最後要抵達終點時,李天澤的速度忽然加快,惹出觀衆席上一陣激烈的歡呼。

李天澤從泳池中出來,帶着一絲勝利者的微笑,對池願一咧嘴。

池願也被現場的氣氛,有點帶動,忍不住就回了個笑。

笑完才又想起來自己帶着口罩,這次不比劃那個笑臉了。

兩手一起比了個大拇指,頂到了面前。

李天澤現在怎麽看他都是可愛,幾步走過來,也不管自己身上還滴着水,就把池願往懷裏抱了個紮實。

大家都只當他這一組第一,情緒激動。

攝像機也跟着過來,拍了個實在。

池願覺得,自從昨天吃飯前,李天澤把那句話挑明,就越來越大膽了。

撩他撩得明目張膽,渾然天成。

他根本找不到拒絕的機會,當然,也并不是那麽想拒絕。

不同意不拒絕,這态度好像有點不負責。

他很想像執筆說得那樣,試試。

他既希望李天澤不用心,這樣萬一以後他真的破虛要回東圖,也沒有心理負擔。

又希望李天澤當然是走心的,不然自己真的用了心,怎麽看都覺得吃虧。

糾結起來自然也就顧不上回複了。

李天澤似乎也并沒有等着他回複。

既然李天澤不拒絕不負責,他又為什麽一定要給答複?

臉紅心跳這種事,好像也不只是他一個人,那就走着瞧。

兩個人抱完松開手,李天澤接過池願手中的提袋,進去換衣服。

等李天澤換好衣服出來,第五組都已經比完了。

一個決賽的時間,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快就結束了。

決賽結束,《全能偶像》的第一期節目就告一段落。

具體成績,也要等到下一期節目才會公布。

第一期節目結束,節目組給學員們放兩天假。

李天澤把貼着靈符的青竹筒往包裏一揣,就喊上池願:“走了,回去了。”

兩人一趟飛機就回了陽城。

從機場出來,池願以為李天澤要回住處時,卻聽李天澤報了個別的地址。

“不是回家嗎?”池願看着的士往郊外的地方轉了彎,疑惑道。

“對啊,回婆家。”李天澤笑得眉眼彎彎。

池願瞪了他一眼,捂在面罩裏,也不知道臉紅沒紅。

的士順着公路開了沒多遠,就往白靈湖的方向開過去了。

上了白靈大道,池願就看着那座跟個小島似得白靈山,正面對着他,越變越大。

緊随着撲面而來的靈氣,也順着山風刷到了池願的臉上。

陽城白靈湖有一個着名的別墅區,作為明明在郊外,房價卻比市中心還貴的這麽個地方。

池願身為陽城人,當然是知道的。

但這确實池願第一次知道,為什麽這地方竟然會貴的這麽離譜。

下一秒,池願忽然腦洞大開。

那,明知道貴得要死,卻還過來大把砸錢的,難道都是知道這地方值錢的原因?

李天澤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大概就會告訴他,恭喜,池小願同學你答對了。

的士進入白靈湖別墅區,很快就順着不算陡的盤山道,往白靈山的山頂開去。

沿着白靈湖別墅區繞了三圈,車就停在了白靈山山頂,一個紅瓦青磚的院子外面。

院子裏修着古式的老房子,還能看清那些明顯有着道家韻味的彩色雲紋,雖然帶着古舊的斑駁,卻更顯得樸拙大氣。

的士司機幫着把行李提下來放在院子門口,打了聲招呼就突突開走了。

雖然這院子是在山頂上,卻并不是什麽特別安靜的地方。

和院子大門同一個方向的門臉上,還開着好幾家小店。

有賣筆紙的,有賣花木的,有賣木制紀念品的,甚至還有一家照相館。

明明既不是大節假日,也不是雙休,這幾家店裏竟然都有客人在進進出出。

李天澤剛在院門口站定,花木店的老板就喲了一聲:“看看這是誰回來了?”

這一聲吆喝,不僅各家店裏的老板探頭往外望,院子正門半開的門裏,也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師兄!!”小腦袋探看了一眼,就迅速的收了回去。

下一秒,池願就聽那小腦袋的大嗓子,喊山一樣的聲音在山頂震開:“師父!師兄回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  初離:哎呀,這就要見家長了,願願你緊不緊張?

池願:????我還沒答應跟他好呢??這是什麽騷操作?

☆、回家日常

院子的大門吱呀一聲, 在池願面前推開。

跨進門的那個瞬間,讓池願覺得跨過了一個世紀。

大門內是一個大院子, 院子左邊一棵大楓樹, 右邊山石堆砌出一個小池。

院子靠後,一段高高的階梯通往大殿。

一個輕煙缭缭的長制香爐擺在階梯盡頭,襯得那間大殿仙氣飄渺。

“快快快!”小腦袋的大嗓子從最裏面傳出來, 打破了這種寂靜。

“知道了知道了。”帶着笑意的沙嗓, 一邊應着,一邊被李天澤那小腦袋大嗓門的師弟,從大殿裏給拉扯了出來。

一頭銀白夾灰色長發的人, 和身上素白的長袍相得益彰。

看發色怎麽也該是七八十歲的人, 面相看着似乎三十多。

讓人看不透,到底是多大年紀。

李天澤把還愣着神的池願往裏一拉,穿過了大門的那段門廊。

“師父。”李天澤這一聲, 喊得很是親熱。

“師兄~!嘿嘿!”嘿嘿笑着的小腦袋,這才止住了把他師父一直往外拉的力道。

被小徒弟已經拉出來了, 李晏也就緩步下了階梯, 和李天澤隔了幾步時, 問:“怎麽今日回來了。”

“帶了只小鬼回來。”李天澤應着, 從包裏把那個貼着符封的青竹筒拿出來,遞給了李晏。

李晏接過去,在手中摩挲了兩下,問:“怎麽還帶回來了。”

“那個待會兒說。”李天澤說着,把池願往身前一拉:“這是池願。”

李晏往池願看了一眼, 視線在兩人還握着的手上打了個轉。

李天澤似乎沒察覺到這些,只對他師父問:“進去說?”

李晏點了頭微微一笑,對池願道:“裏面請。”

說着,轉身招呼小徒弟:“小轶,備茶去。”

“哎~~”李天轶洪亮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跑了。

池願總算知道,李天澤那習慣性的笑,是從哪兒來得了。

只這笑意在李晏身上,比李天澤顯得更文致沉着。

在李天澤那兒,則溫柔之餘,還有點兒狡黠。

院子裏安靜的甚至能聽到李天轶的回聲。

李晏帶着兩個人,拾級而上。

腳上一雙布靴,輕的都沒有腳步聲。

李晏帶着兩個人進了後殿,把竹筒放在了後殿的案臺上,轉進了後殿旁邊的房間。

李天澤把行李放在了門口,牽着池願跟着進了屋。

幾個人還沒在茶桌前坐下來,李天轶已經提着茶壺進來了。

除了池願,其他三個都是自己人。

李晏似乎也沒有要把池願當客人的意思。

李天轶把茶倒好,他就拉了桌邊的另一張凳子,讓李天轶也坐了下來。

李天澤隔着桌子,揉了揉李天轶的腦袋,說道:“喊池願哥哥。”

“池願哥哥好。”李天轶很是乖巧的就喊了人,就是嗓門兒大的有點炸。

“都不知道還有師弟,沒有準備什麽東西給你。”池願說完了,覺得這感覺怎麽不太對呢?

“沒事。”李天轶很是大方的一揮手:“我師兄能帶朋友回來,比什麽禮物都好使。”

???

池願簡直想說,我是男性朋友,不是女朋友。

而且你還是個小朋友,你這仿佛是個長輩一樣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李晏這時才笑了一聲,對李天澤問:“你的煞氣,是不是淡了許多?”

李天澤應道:“師父也這樣說,看來不是錯覺了?”

李晏便饒有興趣又多看了池願幾眼,轉向李天澤問道:“那你這次回來,就呆久點兒好了。”

李天澤卻笑了:“師父打發我去混圈,這才走上正軌,又讓我回來呆久點兒,哪裏有那麽兩全的事?”

李晏也不問了,掐指算了算,才對李天澤道:“嗯,看來接下來好久,你都挺忙。”

李天澤的工作日程,這裏最清楚的人反而是池願了。

池願看他看過來,就回道:“《全能偶像》整套下來,你要是能一直堅持到最後一輪,那就是三個月。”

李晏道:“三個月之後,可能空出兩周的時間?”

李天澤有點意外,李晏以前從來不會問他時間上的安排。

李晏收到他的目光詢問,只是說道:“你修為已經到了蛻凡期,今年的雲臺會,就由你去好了。”

雲臺會?那又是什麽?

池願從進了這個院子,除了見的人和景,就連聽的東西,都不像在一個世界。

李天澤還想問什麽,李晏已經說道:“有什麽不知道的,晚上再來問我。”

說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池願說道:“時候不早,地處郊野,清茶淡飯,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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