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部分人表示,您這樣歧視是不對的! (1)

在各位大V的影評出來後,大家還是被各種沒丢出來的包袱,撓的心癢癢,老老實實預定了電影票。

1月3日,大家終于盼來了《九荒》的公映。

進入電影院的時候,大家高高興興。

電影開始放映,非常貼近生活的開端,讓大家很容易就融入了劇情當中。

男主和男主開始互動,皮小願同學時不時就會引來一陣會心一笑。

随着劇情的緊湊進展,動作華麗的打鬥大戲鋪開,九荒的秘密逐一展現在觀衆眼前。

雖然是跨越時空的友情,兩位男主卻肩并肩,互相依靠,開始了這場關于九荒的艱苦鬥争。

主角之間從萍水相逢,到同生共死。有艱難險阻,自然也有雨後初霁。

大家跟着提心吊膽,跟着歡欣鼓舞。

在大家的情緒都被牽引地感同身受時,終于,迎來了最後一個裂隙boss的死期。

魔樹妖被斬于劍下,萬事俱備,只欠遨天境開啓。

大家都準備歡呼時,死而未僵的魔樹妖,忽然發出了垂死一擊。

許願重傷,需要回到九華大陸,才能延續生命,遨天境卻尚未開啓。

大家跟随許願的目光,一起望向大屏幕上的空中。

遨天境似乎就藏在藍天白雲的深出,每個人都在等待一道時空之門在雲層中打開。

在讓人能生出無限期盼的音樂聲中,黑色的演職員表,從大幕上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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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衆們全都目瞪口呆:?????

副本都打穿了,馬上就該比翼雙飛了,這還沒飛呢?你告訴我完結了?

人幹事?

《九荒》的公映首映剛剛結束,《九荒》的官博就被觀衆給刷爆了。

“萬萬沒想到系列之九荒!”

“宋導人幹事?我要實名抵制宋導!TAT!”

“這顯然是要拍第二部啊!”

“啧啧,國內難得有這麽一部優秀的國粹電影,你們還要抵制?”

“嗚嗚嗚,我要去二刷,二刷我要看到一半退場,假裝HE。”

“前面太甜了,以至于虐的我肝痛TAT”

“我實名求第二部!”

“我實名求開啓遨天境,送許願回九華大陸!”

“TAT我還沒進場呢,別告訴我這是個BE,我不聽!”

《九荒》正在熱映中,#我實名求開啓遨天境#的話題,被刷上了頭條。

為了讓《九荒》的票房更好,并順利收集更多的願力。

池願和李天澤從首映禮後,就和劇中的各位老師一起,一直在各地忙着宣傳《九荒》,一天要趕好幾個宣傳場次,暫時還沒有閑暇來關注《九荒》觀衆動向。

就在池願跟着劇組在外面轉了一整圈,終于回到陽城的當晚。

池願迎着夜幕,從滴滴專車上下來,和李天澤一起,提着行李箱跨進白靈觀時,池願忽然在門檻內站住了腳步。

李天澤也在同時,察覺到了風中的異動。

曾經在陽城上空出現過兩次的極光,這次,以陽甸影視城為中心,再次出現了。

這次的極光,是小小的一束,卻非常穩定。

在池願從白靈山上,往隔着白靈湖的對岸,陽甸影視城的所在看過去時。

這小小的一束極光,正在穩定而略顯艱難的往外擴張。

随着極光一起出現的,還有豐沛而純粹的天地元氣,從那道極光的中心,蜂湧而出。

池願還在期待着什麽,白靈山上,已經有數道黑影,迅捷地從夜空中一閃而過,遁到了極光附近的陽甸影視城。

“天澤!!!”池願将行李箱一把丢開,緊緊抓住了李天澤的手。

抓住了李天澤的雙手後,池願才發現,李天澤的手忍不住地在顫抖。

“遨天境……”李天澤這一開口,才發現嗓子竟然啞了,咳了一聲之後,李天澤才以正常的聲音問道:“打開了嗎?”

池願卻從這短短幾個字中,聽到了李天澤不穩的呼吸聲。

地圖池願還沒有召喚出來,遨天境是不是終于打開,池願也還不知道。

但是,這個時候的池願,卻忽然想抱一抱李天澤。

他這麽想了,就這麽做了。

不管是他也好,還是李天澤也好,其實都知道,就算遨天境真的能夠開啓,誰也不知道李天澤是不是能夠順利的和他一起去往九華大陸。

就算是這樣,李天澤依然堅定不移地,陪他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池願抱着李天澤時,從陽甸影視城上空湧出來的天地元氣,已經覆蓋到了白靈觀的位置。

李天澤同樣緊緊回抱着池願時,也被這純粹豐沛的天地元氣,将精神氣沖刷地特別清醒。

不管是他也好,還是池願也好,想要更進一步,都應該選擇前往九華大陸。

雖然,誰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順利的穿過這道界門。

當年的道兵道弟子,為了守護九州靈界,就穿過了界門,一直打到了異界,将那些異物徹底驅逐出界。

但是同樣的,他們也再也沒有回來。

在空間彌合之前,乾坤道和夷山一脈,也盡力維持了裂隙的存在,等待過他們的回歸。

但,沒有人在約定的時間內回來。

沒有人知道是異物阻攔了他們的回來,還是界限的法則阻攔了他們的回來。

這些來自道兵道師門的記載,預示着,就算界門開啓,去往九華大陸,注定是一場沒有返程的旅途,并且前路,不知道生死。

李晏從白靈觀的大殿上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在白靈觀的大門口,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他的徒弟和徒弟的道侶,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像兩只互相取暖的小動物。

眼中只有彼此的兩個人,根本沒有發現李晏的到來。

甚至在四目脈脈相對之後,終于旁若無人的吻在了一起。

李晏忽然覺得自己的手心有點空,總覺得,應該有什麽溫暖而柔軟的東西,供他摩挲兩下。

李晏把手伸出來時,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忽然頂到他的手心裏。

“師父。”李天轶貓着腰,輕手輕腳的拱到了李晏的手底下,偏着頭問:“咳咳,咱們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李晏摸了摸李天轶的腦袋,嘀咕了一句:“嗯?手感…好像不對?”

“什…什麽?”李天轶睜着兩眼,全是疑惑。

“咳。”李晏輕咳一聲,假做無事發生,指示李天轶:“去招呼你師兄一聲,我們也到影視城去看看。”

李天轶看着白靈觀門口,明明少兒不宜的畫面,聽着師父讓自己去做的事兒。

腦袋裏忽然冒出了網絡上那張非常流行的圖:伸長了一只腳丫子在水邊試探的某鶴。

師父,我還年輕啊!還有着大好的前途啊!

您竟然是這樣的師父嗎?

而且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能仁慈點兒,讓師兄吻個夠先?

說不定就是……呸呸呸,童言無忌!

作者有話要說:  煽情,不存在的= =

☆、九華等你

吻完了的李天澤, 把池願又抱進了懷裏:“如果過不去這個坎,我們就死在一起。”

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吉言, 對相愛的人而言, 卻只是愛與獨占欲的表現。

池願甚至抱緊李天澤,點了點頭:“嗯。”

“呸呸呸,童言無忌!”李天轶脫口而出。

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 這種話也敢随便說。

李晏也是沒好氣瞪了李天澤一眼:“你師弟都比你懂事。”

李天澤卻只是帶着笑容看向池願, 池願也滿面微笑的回望李天澤。

李晏覺得自己好像一瞬間又被什麽給塞飽了,今天晚上難道吃太多了?

“走吧,過去看看情況。”李晏道。

“走。”李天澤答應了一聲, 帶着池願輕身而起。

李天轶還等着李晏把自己也帶上呢, 卻聽他師父已經遠了的聲音飄在大門外:“好好看家。”

“喂!師父!”李天轶看着夜空中的三個小黑點,委屈巴巴:“過分了吧?”

李晏一行三人趕過來時,遨天境正下方的那一圈附近, 已經圍滿了人和妖。

豐沛的天氣元氣從空中湧出來,在陽甸影視城上方形成了靈能暴。

綠色的靈光中混雜了白色的雷光, 在靈能中滋啦啦的閃耀着。

被這樣充沛的元氣沐體, 對大部分妖來說, 都是一件好事兒。

當然, 也要衡量自己的承受力。

不少妖已經慢慢顯出了本相,不少道者周身也彈出了護體靈光。

看到李晏帶着李天轶和池願出現,大家主動讓出了一條路,讓三個人往更中心的位置靠近。

胡一山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了李晏的身側。

李晏穿過人群, 往中心走了一點之後,身體周圍也不得不彈出一層靈光來護體。

否則,根本沒辦法繼續靠近。

李天澤牽着池願,卻還在往中心靠攏。

看到李天澤和池願那麽輕松的往更中心走,形成一個圈的妖和道者們,都露出羨慕的神色。

空中的那個界門,開着一個大致接近圓形的不規則形狀。

随着界門的擴大,靈能的強度還在增加,靈能暴的雷光也更加明顯。

胡一山站在李晏身側之後,道:“如果沒有感覺錯,這個界門正在逐漸開放并穩固,現在還不到最好的時候。”

李晏便對李天澤道:“那就再等等。”

李天澤和池願緊緊握着手,相視一眼後,雙雙朝着李晏點頭。

空中的靈能雷光越來越盛,充裕的天地元氣,讓池願周身舒暢。

對于從來沒有感受過這麽強大靈壓的九州靈界衆人來說,雖然讓他們的實力也在迅速提升,卻同時也充滿風險。

但這樣的靈壓對池願來說,卻帶着他熟悉的味道。

感受着靈能的沖刷,池願頭頂的兩葉一須都忍不住冒了出來。

來了九州靈界後,經歷過一次開花的兩葉一須,在吸納着這些靈氣時,在池願的頭頂長大了不少。

尤其那根卷須,粗壯之餘更是又長出了兩個旋兒的長度。

池願一頭長發也随之長了不少,從原來的過腰,有了往小腿蔓延的趨勢。

随着池願的這些變化,濃郁的生氣在池願周身彌漫開來。

站在他身側的李天澤,煞氣場也在同時被牽動。

生氣化煞,兩相中和之後類似混沌一般的氣息,從兩人所在的場中央,順着豐沛的靈能,往四周、往陽城、甚至往九州靈界擴散。

就在這時,一道靈波忽然從界門中彈了出來。

猛然增加的靈壓,讓圍在圈外的人和妖們,不由自主就往外退了一圈。

有已經在承受極限的人,頓時經脈紊亂口吐鮮血。

空中那道界門,也随着這道靈波,又擴大了不少。

池願感受着這股靈波中混雜着的熟悉氣息,仰頭看像那道界門,忍不住就是一聲長嘯。

仿佛在與他這聲長嘯呼應,有一道靈波從界門之內滾滾而出。

就連李晏,都被這陣靈波,沖擊地往後退了數十步。

破虛和凝神的差距,在這個時候就非常明顯的體現了出來。

李天澤和池願周身,不僅連護體靈光都沒有,甚至很享受這處于中心的靈能的沖刷。

陽甸影視城中,除了霹靂啪啦的靈能雷暴的聲音,就只有惹萬人矚目的界門,虛懸在空中。

能夠聚集到這麽近的中心來的人和妖,加起來當然沒有萬人之數。

但能圍觀這場靈能暴的,卻是整個陽城的人。

今晚是相關局人手不夠的一天。

就算有各派的大佬們派過來的徒子徒孫們幫忙,也無濟于事。

靈能暴的威力太過強大,所有陣法在靈能暴面前都是紙老虎。

防護陣法沒效,影視城內隔得近的普通人,早就因為受不住沖擊,昏迷了過去。

昏迷過去的普通人要送往醫院,相關局的各位則忙着設置障眼陣法。

然而障眼陣法設下之後不到一刻鐘,就被沖擊的失去了效果。

相關局封鎖影視城的同時,不得不調動了陽城當地警員,封鎖影視城外的各交通要道

阻止大批正往影視城趕過來,想要一探究竟的人。

就算是這樣,也擋不住網上已經亂成了一團。

界門高懸在空中,沒有陣法遮擋,陽城人很清楚就能看到空中那道夾雜着雷光的界門。

陣法失效後不到三分鐘,陽城再現極光的圖片就出現在了網上。

現在兩個小時過去,早有人對着陽甸影視城的上空,直播了快兩個小時。

陽甸影視城這個位置,和《九荒》中的界門所在位置高度重合。

《九荒》還正在熱映呢,剛剛看完了電影沒幾天的群衆,頓時腦洞大開。

某正在直播陽甸影視城極光的直播間內,就有《九荒》的影迷,已經管不住自己的腦洞了。

“總覺得不是我想多,有人這幾天看《九荒》了嗎?”

“卧槽,前面說九荒的那個站住,這別特麽真的是界門開了吧?”

“我也看《九荒》了,但你們這腦洞是不是太大?”

“說腦洞大的,你不覺得這雷光太詭異了嗎?你以前見過這樣盯着一個地方死命打的雷嗎?”

“《九荒》別不是有大佬要渡劫飛升,所以特地拍個片兒攢功德吧?”

“功德啥的似乎不太可能,倒有可能像是收集那叫什麽願望還是信仰那個詞怎麽說來着?”

“收集願力。”

“對!就是願力。”

“麻葉,被你們說的我都要信了。”

“樓上幾位腦洞更大,其實只是我們‘許願’要重回九華大陸,開個界門。”

“哈哈哈,對,只是我願要重回九華,正在問天道敲門。”

“這麽一想,《九荒》沒坑啊,結局在這兒呢~~!”

“要真是收集願力,那我就再貢獻一波,實名求開啓遨天境,送我願回九華。”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笑着,因為同樣的一個話題,頓時仿佛找到了組織。

直播間內頓時被‘實名求開啓遨天境,送我願回九華’這句話給刷了屏。

有人把直播間的這段首尾,截了個圖上傳了微博。

還沒睡的夜貓子們,立刻給這條微博貢獻了轉發量。

《九荒》經過一周多的熱映,看過沒看過的,都對九荒的劇情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一波轉發,擴散的非常迅速。

随着微博的擴散,有不知名的力量,從九州靈界的各處,往陽甸影視城的上空聚集。

一直在擴大,卻始終不能穩固的界門,慢慢開始穩定成一個圓形。

靈能暴還在滾滾湧出,空間不穩固引發的靈能摩擦,卻開始趨于平靜。

胡一山看着減少的雷光,對李晏點了點頭。

李天澤和池願也感覺到,時機差不多了。

李天澤望向李晏。

李晏點了點頭,對李天澤道:“去吧,有緣再見。”

“師父…”李天澤喊了李晏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晏只笑了笑,銀灰色的長發被靈能吹拂到身後,五官被清晰的顯露出來。

他的表情也顯得格外祥和:“放心,會再見的。但我現在還不能走,怎麽也要等到轶兒長大吧。”

何況,尚未破虛,他的身體也經受不了這樣的靈能沖刷。

界門雖然穩固了,這靈能沖刷卻不會停止。

靈能的沖刷實際上來自于兩界的靈壓不同,九州靈界的靈壓一天比不上九華大陸,這靈能沖刷就不會停止。

但,就今天這種情況來看,兩界的靈壓差別不要太大。

界門高懸空中,看着也就那麽大點兒,想要兩界的靈壓相同,大概這輩子都等不到。

或者,也能等到?

經過這樣一場靈能灌入,九州靈界将迎來轉機,他們這些修行衆人,自然也有了更多的機會修至破虛。

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緣,等到下一次的界門開啓。

聽到李晏這麽淡然的一句話,池願也知道,這位師父只是想讓李天澤能更放心。

看池願也看過來,李晏少不得還是嘆了口氣,又似乎如釋重負,對池願道:“過了這道界門,天澤就交給你照顧了。要是哪天師父到了九華界,聽說他被欺負了,師父可是不依的。”

池願被逗得微微一笑,看了眼身邊的李天澤,朝着李晏上前一步,深深一揖:“九華界,不見不散。”

說什麽謝,都是多餘,反而等待,更顯情長。

李天澤也一揖到底:“師父,我們在九華界等你。”

說完,兩個人終于再深深看了李晏一眼,周身禦起護體靈光,往位于更強大的靈能逆流中的界門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池願感受着這股靈波中混雜着的熟悉氣息,仰頭看像那道界門,忍不住就是一聲長嘯:“爹爹!”

池願:我不是!我沒有!別破壞我形象!

初離:咦嘻嘻嘻嘻~~~

☆、有點微妙

池願和李天澤禦氣逆着靈能而上, 才發現這件事情并不簡單。

界門就在眼前,肉眼可見的距離, 但想要靠近那個界門, 離得越近,反而越覺得遠。

兩界靈壓相差之大,越到靠近界門的地方, 越感受地明顯。

李晏等人站在界門之下, 看着兩人的身影被靈能一點點淹沒。

到那些靈能凝實地完全遮擋住兩人的身形時,強大的靈壓沖刷下,李晏也已經感受不到兩人的靈識存在。

距離界門還有着不短的距離, 池願周身的護體靈氣, 已經快要抵抗不住靈能的沖刷。

李天澤禦起劍氣,“唰”一聲籠罩在兩人周圍。

劍氣一出,李天澤的身形都被壓迫地往下退了小半步。

池願看着這樣的情形, 忽然靈機一動。

李天澤感覺手心中一空,吓了一跳。

卻是池願靈機一動, 将身形化小, 嗖一下鑽到了他懷裏。

李天澤護持在池願周身的劍氣, 往李天澤自身凝聚。

需要護持的體積縮小, 劍氣頓顯鋒銳,兩個人的身形倏然往界門的方向竄了一截。

池願縮的小小一個,鑽到了李天澤胸口的衣襟處。

将自己身上的護體靈光,往李天澤的護體靈光中融入。

如此一來,他護持兩人肉身安全, 李天澤全力負責開道。

分工合作,效果立刻顯現。

舉步維艱的情況下,兩人往界門的靠近又容易了一些。

這樣強大的靈能沖擊下,李天澤以往劈天之力的劍勢,也只能一點一點劈開前路,緩慢前行。

陽甸影視城上空雷光淡去,又閃耀出湛藍的劍氣與天地元氣縱橫摩擦而出的輝光。

無論是天地元氣的靈壓,還是屬于破虛期道者的劍氣,都讓這些圍觀在界門附近的人修妖修,體會到了鋪天蓋地恍如天地般地威壓。

越往界門靠近,李天澤的道劍斬出去,耗費的靈氣就越多。

雖然本身就處于靈能之中,這樣已經能帶來傷害的靈氣,卻并不能貿然吸入。

察覺到李天澤靈氣不濟,池願及時扔出了碧水滔天,同時,也将自己體內的靈氣,往李天澤的中丹田內灌入。

越往高處,界門離得越近,靈能的威壓越甚,護體靈光消磨的更加迅速。

池願将春泥和折葉籠花輪番祭出來,看着李天澤艱難地一劍一劍劈開前路。

眼看着界門已經近在眼前,兩個人體內的靈氣卻已近告罄。

李天澤體內的靈力,已近枯竭,額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窩在李天澤胸口,隔着一層法衣,池願都分不清他背上的汗水,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李天澤胸口沁出來的。

界門只剩不及一指,就能突破,這一指之隔,卻仿佛天涯之遠。

勝利就在眼前,池願一句“實在不行我們就退回去”,咬在唇間,還在猶豫。

李天澤忽然道:“我拼全力一擊,你找機會……”

“不!要走一起走!”池願說着,在李天澤胸口轉身,小小兩只爪子,抵在李天澤胸口,将僅剩的靈氣,最大限度往李天澤體內灌去。

“呵!”李天澤也不知道自己樂什麽,卻還是道:“好,我拼全力一擊,我們一起。”

言罷,李天澤猛吸一口氣,同時,趁着這一個呼吸,将周身細微經脈大敞,将這比劍氣不見得遲鈍的靈氣,往體內猛然吸入了一波。

靈氣入體,李天澤一聲大吼,劍勢一盛往上刺去。

看着周身沐血的李天澤,池願卻是一聲驚呼。

他體內靈力不濟,春泥和折葉都使不出來,察覺到李天澤體內經脈受創,池願毫不猶豫就往李天澤甩出了一道聽風吹雪。

聽風吹雪,命與君同。

基本不需要耗費靈力,聽風吹雪卻實實在在同擔傷勢。

池願周身立刻傳來經脈被撕裂般地疼痛,小小一個人,頓時和李天澤一樣,周身沐血。

平常時候,這樣經脈受損,僅是小傷。

但在這強大的靈壓之中,這一點點的傷勢,立刻在四周比山勢更沉重的壓迫中,迅速惡化。

護持着兩個人的護體靈光,承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

池願體內靈氣耗盡,還要護住兩個人,被透支到極致,意識都被壓榨到模糊。

李天澤也已是強弩之末,就在此時,李天澤感覺劍尖似乎刺破了什麽,兩個人的身形也在瞬間被一股力量牽引。

成功了?

也幾乎是在瞬間,李天澤感覺自己仿佛穿越激流,終于擱淺。

收回一手護持到胸口,感覺到胸口也沒有了靈能的壓力時,李天澤唇邊翹起微笑的弧度,放任最後一絲意識消散。

忽然從靈能逆流中穿出來,池願渾身一松。

護持着李天澤的護身靈光,終于全部感覺不到壓力,确定李天澤不會被靈能傷到後,池願也肢體一軟,暈在了李天澤懷中。

遨天境內,耀目靈光中,感覺到陣法中出現了熟悉的氣息。

維持着陣法運轉,也已經幾乎到了極致的兩人,周身靈氣一斂,就要起身往陣中趕去。

其中一人在邁出一步後,卻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丹生!”即墨微下意識就把人抱住了,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沒能站穩,差點抱着人摔倒。

“嗷嗚~”低叫一聲的小山豹,迅速把體型變大,撐住了自家兩位逞強的主人。

池秋钰扶着兩邊站穩,抹了抹額上的汗水,牽住了即墨微。

即墨微心裏的焦急并不會比池秋钰少半點,兩個人稍微歇了兩口氣,靈氣得到補充。

池秋钰微微點頭後,兩人才攜手腳步匆匆往陣中趕去。

幾乎鋪滿了山谷的巨大法陣,從繁複的花紋中,散發出耀目的靈光。

此時,失去了兩位陣主靈力的支持,法陣上耀目的光芒漸漸熄滅。

只餘了微微光芒,照在法陣中心一個橫卧的人影上。

陣心之中,那人一身法衣似乎被什麽撕扯過,顯出裂痕,和隐約可見的血色。

“願兒!”池秋钰當即就是一驚,即墨微心中也是一驚,摟着池秋钰輕身掠到了陣中。

池秋钰看着陣中人的身形時,被陌生的感覺,怔愣了一下。

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卻不會錯。

池秋钰蹲下身,将側卧的人一把撈到了懷裏:“願……”

看着懷中陌生的面孔,池秋钰頓時愣住,啞聲問:“我願兒呢?!!”

那一聲,低啞地不動聲色,又仿佛是沉沉絕望。

池秋钰的身體都細細地顫成一團,差點抱不住剛剛摟起來的人。

即墨微忙蹲下身,撐住了池秋钰的身體。

從李天澤體內完全凝聚出的道劍本相,“吭铛”一聲落地。

即墨微看着劍都被松開了,卻沒被年輕道者松開的左手。

即墨微伸手,輕輕撥了撥道者緊扣在心口的掌心。

這一撥弄,卻是一道細小的劍氣,朝着即墨微的手掌襲過來。

這樣的劍氣,化神期的即墨微,輕輕一轉指尖就把這劍氣兜住了。

湛藍的劍氣中,凝聚着一絲幾不可見的青碧色。

但這絲青碧色,究其本源卻來自即墨微,當然逃不過他的感知。

即墨微握住池秋钰一手,按在了年輕道者捂在心口的那只手掌上。

池秋钰因關心才亂,被即墨微這樣一按,被引導着靈氣觸探到熟悉的氣息,才忽然回神。

“願兒……在這兒?”池秋钰又愣了愣神。

池秋钰感受到池願的氣息,終于狠狠松了一口氣。

總覺得,這位置,有點兒微妙。

而且,這年輕道者身上,确實也有着令他熟悉的氣息,剛開始他急得來不及分辨,才會認錯。

池秋钰往年輕道者的手臂上輕拂了一下,道者緊扣在胸口的手,總算松開來。

蜷做一團的小花團子,窩在道者的掌心,渾身是血。

“願兒!”池秋钰聲音都打顫了。

道者本身也一身是血,掌心把小花團子的衣服都浸濕了的血色,根本分不清是誰的。

看着一大一小完全一樣的傷勢,即墨微皺了皺眉。

池秋钰将小花團子從道者掌心捧了出來,柔和的天地元力,輕輕柔柔将小花團子裹在了其中。

年輕的道者傷得不輕,似乎發現掌心空落,竟皺起眉頭掙紮□□着,想要醒過來。

即墨微從乾坤袖中摸出一顆靈丹,塞到了道者口中,看道者沉睡過去,才招呼了一聲:“遨天。”

遨天“嗷嗚”一聲,身影從陣外閃到了陣中。

“回去再說?”即墨微對池秋钰問。

“嗯。”池秋钰将小花團子一身血色清理幹淨,正一臉心疼的看着自家兒子蒼白的小臉。

遨天将年輕的道者托起,往遨天境的居所遁去。

九州靈界,随着劈天劍氣從界門附近忽然消失,界門也在一瞬間迅速縮小。

豐沛的天地元氣,迅速往四周擴散開來後,靈能的波動終于趨于平緩,往四周緩緩散開來。

此時,陽光正從陽甸影視城的東面,緩緩升起。

沐浴在這樣的靈能中一夜,抵去多少人多年修行。

李晏看着關閉了界門,一眼望去仿佛無盡的青空,輕輕舒了一口氣。

雖然已隔兩界,屬于師徒之間的那點羁絆,隐隐還在。

他的徒兒,應當是平安無事吧?

想要知道答案,大約只能他自己繼續努力了。

☆、讓我兇他

“爹!爹爹!!”看着兩個人離自己一線之隔, 卻忽然變遠,池願大喊一聲, 從夢中驚醒過來。

從床上一下子坐起來的池願, 手心緊緊拽着被子,呼吸急促地喘息。

“爹在這兒!”池秋钰趕緊急切又輕聲的應了。

池願還有點沒從夢中清醒過來,聽到身側的聲音, 眼神迷茫地轉過頭。

池秋钰清晰地落到了他的眼中, 一瞬間,池願以為是夢:“爹!?”

“願兒!”池秋钰聽着他那樣不确定的聲音,頓時心都疼碎了。

池秋钰湊到小床面前來, 前額垂落下來的長發, 如雪銀白。

池願忽然清醒,怔愣地望着池秋钰的白發。

等愣回神,哇一聲大哭起來, 從小床上爬起來,撲到了池秋钰臉上:“爹, 你頭發怎麽白了呀??!!”

他爹都化神了, 頭發還能白, 可見損耗到了什麽程度。

池願的确希望能回來, 可也不希望他爹這麽不珍惜自己,這樣救他回來。

他想過千種百種,他爹一定會拼勁全力讓他回來。

他也一直在努力,但看到池秋钰的半頭白發,還是忍不住自責, 覺得自己之前就該更努力一點。

池秋钰又心疼又欣慰,兒子回來了。

睡夢中都在想念自己,那小模樣看得他不知道該多心疼。

兒子沒訴苦,倒是先發現了他的不同。

幾十年來,千般辛苦萬般勞,一瞬間都算不得什麽了。

把扒着自己臉龐哭泣的小花團子捧了,池秋钰眼淚忍不住往外冒,一邊又忍不住笑開來。

池秋钰自己還在哭呢,還勸自己的小花團子:“你受傷剛好了,別哭了,小心牽動傷勢。”

還在勸着人,池秋钰自己又哽咽了。

池秋钰一哽咽,池願被感染地哭得更大聲了。

即墨微看着自家一個哇哇大哭,一個笑着流淚。

再想到這些年和小花團子還在的那些年的種種,把池秋钰摟了,也揉了揉自家花團子的小腦袋:“你哭就哭,別惹你爹傷心。”

即墨微自己說着話,聲線也不穩,那點兒帶着親近的小嫌棄,還是很準确的表達了出來。

池願哭得打了個嗝兒,好嘛,這麽多年過去了,要不是看他爹爹眼圈也紅了,還以為他爹爹是真嫌棄他。

“嗚嗚嗚,爹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池小願可委屈了。

“廢了牛鼻子勁才把你給找回來,一回來就哭得醜兮兮的,還讓你爹也跟着哭,我怎麽喜歡你?”即墨微聽起來怪嫌棄地道,手指頭倒是不客氣地流連在自家兒子頭頂上,還勾着那小卷須兒纏了纏,根本不是不稀罕的樣子。

他爹爹這口是心非啥時候能改改?

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和李天澤一起回來呢,他爹爹就不能表現的稀罕他一點兒嗎?

等會兒!

池願的哭聲都忽然一頓,往四周看了看,他站着的是張小床,擱在桌案上。

房間倒是夠大的,是他爹和爹爹在遨天境中的主卧房,但除了他倆爹,再沒別人了。

“我天澤呢?”池願趕緊把眼淚抹了抹,一臉緊張的問兩位爹。

“你說誰?”即墨微的指尖一頓,問。

池願一聽,急壞了:“跟我一起應該還有個人!你們

花哥快到碗裏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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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部分人表示,您這樣歧視是不對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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