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節課一完，祁一竟然找到了他
“你怎麽找到這個教室的？”蕭雲岩很驚訝，但是看到祁一将提包一打開露出的那一大堆書，更吃驚了，“你真的把書都……給我？”
祁一輕笑了兩聲，說：“感動了？”
蕭雲岩翻着眼珠子看他一下：“沒有啊。”
“你拿回去和你同學對一下，要是少了給我說。”
這話提醒了蕭雲岩，他馬上說：“我沒你微信。”
祁一拿着手機晃了晃：“我沒微信，電話號碼就行。”
“你沒微信？”蕭雲岩邊記他的號碼，邊表示很懷疑，“班群要是有什麽事情你怎麽知道啊。”
“室友又不是死的。”祁一笑着說。
“要是室友不在呢？”
祁一從褲兜裏拿出兩顆薄荷糖，扔給蕭雲岩一顆：“那就不知道呗。”
“……心真大。”蕭雲岩捏了捏糖果的紙皮，然後放進了衣兜裏。
聊到鈴響，祁一才走了，秦平一直對着秦安這個悶葫蘆聊天，見蕭雲岩回來了，吓一跳：“拿什麽呢？這麽大包……”
“祁一送過來的書。”蕭雲岩把這節課的書挑了出來，将包放在了地上。
“他真給你送書來了？”秦平低頭去數他包裏，書的數量。
“14本。”
“齊的”隔了一個位兒的秦安難得說了句話。
“可以啊！”秦平笑得不懷好意，“看來學長也是很不錯的嘛，不過啊……雲岩你得注意了，不只是學妹得防火防盜防學長，學弟也得防起來，特別啊，是你這種……”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猥瑣嗎，”蕭雲岩扯過包，把拉鏈拉起來，“而且我跟他也沒有那麽熟。”
“不熟才好發展感情啊，”秦平趴桌子上看他，“熟了三四年甚至更久的那些人，要是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這話挺對，但他不想回。
中午吃飯的時候收到了史奕的信息，讓他晚上去練舞，後天晚會就要開始了。
想到是在體育館，他抽空洗了個澡再過去。
“跳完還得出一身汗，你這澡真是白洗了。”史奕熱絡地勾着他的肩膀，笑着說，“是不是看上舞社哪個姑娘了？”
“沒有，我才來了幾次啊……”蕭雲岩看了眼對面牆鏡裏的自己，黑T黑褲，細碎的劉海遮了點眼睛，臉上一些淤青還沒消去，感覺還挺酷？
“哈哈，這個舞對你不難吧？”史奕問他。
編舞的是史奕，動作和隊形都很簡單，蕭雲岩沒用一個下午就學會了。
“還行吧。”
史奕聽完笑了笑，說：“我知道你編舞很強，高中跳得也是我們社裏最好的，所以啊，要是有什麽意見，你說出來，真不錯我肯定會加進去。”
“我覺得挺好的，我編舞不算強，我不擅長Urban dance，它結合的舞種太多，我只會Breaking和點popping，真的，你編得很不錯了。”蕭雲岩邊盯着鏡子裏的自己，邊說。
“還好啦。”史奕這下才是真的笑了。
陪着舞社的社員排了幾次，蕭雲岩便和史奕說了聲，找了個角落休息，練習室裏除了史奕帶着排練的那些人，還有其他社員，在另一邊練着舞，由社裏的一個學姐帶着。
恰好蕭雲岩坐下，練舞那邊就休息了，帶隊的學姐坐到了他身旁：“嘿，很少看見你，你是大一的？”
“啊，嗯，我和你們社長是同學。”蕭雲岩收了收岔開的腿，回了句。
“難怪，”學姐笑道，“我說怎麽大一的就入了社。”
蕭雲岩連忙解釋：“不是，我沒入社，我只是來幫他的忙。”
“啊，這樣啊，”學姐吐了吐舌頭，“不過你跳得真的很好，‘百團大戰’的時候會入我們社吧？”
蕭雲岩禮貌地笑笑，沒說話。
“怎麽，不想來啊？”學姐問他。
“沒有啊，”蕭雲岩扯了扯自己的鞋帶，“到時候再說吧。”
學姐應該也是識時務的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對了，你會跳爵士嗎？”
“……我是bboy，不跳爵士。”
“剛剛排練的時候，我看你胯擰得很靈活啊，年輕真好，”學姐笑着看他，“柔軟度比我好多了。”
“還好吧，”蕭雲岩也笑，“可能因為跳了快十年的舞了。”
“十年！你好有毅力啊……”
“這樣說好像确實挺久的，不過跳着跳着，也就忘了時間了。”
“天吶……你是跳breaking跳了十年？”
“不是，我是從初中跳的breaking，到現在也就六年吧。”
“啧啧……”
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圍過來了一群女生，一人一句，問得蕭雲岩覺得自己是在開記者會。
“那個……我去上個廁所！”他有些不自在，找了個理由，趕緊奔出了練習室。
天已經黑了，八點的樣子。
祁一剛給105鎖上門，身旁除了去相親的臭蟲，柿子、查理和知了都在。
“我輔導班有點事，我先走了。”柿子打了個招呼，先行了。
“查理，”祁一馬上喊了一句，“送知了回去。”
“你不回去？”知了問他。
“我上個廁所。”說着轉身朝體育館裏頭走。
“走吧知了，我送你回去！”查理倒是很殷勤。
知了看着祁一離開，一直到消失，才轉身走了，她什麽都懂，只是不想放棄。
到了衛生間門口，祁一卻不進去，而是靠着一旁的牆，抽起了煙。
後天是晚會，他在想去不去。雖然答應了姚鳴給個面子，不過到時候上還是不上場，完全不确定。
看他心情。
煙還只抽一半，沒想着聽見衛生間裏沖水的聲音，有人。
祁一皺了皺眉頭，把煙熄了，插着兜準備離開。
裏頭有人在洗手，他随意瞥了一眼，接着向前走的腳便停了下來，又轉了回來，頭探向門口，往裏面吹了一聲口哨：“雲岩弟弟。”
對着水龍頭發呆的蕭雲岩吓了一跳，看見是祁一，更驚訝了：“學長？”
“欸。”祁一很樂意這個稱呼，“來練舞？腿還沒好吧。”
“好多了，能跳，”蕭雲岩走出衛生間，“主要後天就是晚會了。”
“還是注意些吧，舞呢，練得怎麽樣，還行吧。”祁一往前走。
蕭雲岩跟上去：“還行，就那樣吧。”
祁一笑了笑：“已經完了嗎，準備回去？”
“啊……”蕭雲岩眨了眨眼，說，“你呢？”
“我準備走了。”
“哦……”快到104的門口了，蕭雲岩看了他一眼，突然快步走起來，“你等我一下我拿個東西，我也走。”
“好啊。”祁一彎着眼笑，看他蹦着進了練習室。真有活力啊。
沒一會兒蕭雲岩就出來了，看着手裏好像沒拿什麽東西。
“走吧。”
祁一挑眉看他：“你拿什麽東西了？”
蕭雲岩眼神飄忽，晃了晃腦袋，說：“就是……一些東西。”
“哦……”祁一眯着眼睛，嘴角輕挑，“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啊，他根本什麽也沒拿。
出了體育館，晚上有點涼風。
“你是十一公寓吧？”祁一問他。
“嗯。”蕭雲岩點頭。
“要我送你嗎？”
蕭雲岩擡頭看他：“才不用……”
祁一笑笑，沒說話。
兩人走一塊，身高差了半個頭，但并不是因為蕭雲岩矮，他也是一米八二的人啊，奈何祁一太高，走身邊，總有種壓迫感。
“欸，”蕭雲岩愣愣問他，“你多高啊。”
祁一打了個哈欠，垂眸看他：“怎麽，自卑了？”
“我自卑什麽！我不矮好不好！”
“好好，”祁一笑得肩膀抖動，“我啊，一九一？還是九零？忘了。”
“……這麽高，怎麽不去打籃球。”嫉妒的吐槽。
祁一哈哈笑了兩聲，突然俯下身，兩人頓時挨得特別近：“因為啊，我喜歡……”
什麽？蕭雲岩轉頭，對上那抹細長的雙眼，霎時便移不開視線，像是被下了咒，打落深淵。
他喜歡……
“音樂啊——”祁一忽然直起身子，張嘴大笑了兩聲。
“……哦。”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