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打擊
顧瑾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沒想一直瞞着你, 就是怕你擔心, 才想着等确定了沒事, 再告訴你。”
趙小桐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真有事，再等你告訴也晚了，醫生怎麽說？做完檢查沒？”
兩人邊說邊上了樓, 顧瑾寒将檢查結果說了一下：“目前看沒什麽大礙，爸摔到了頭, 有輕微的腦震蕩，還需要留院觀察兩天，。”
趙小桐擔心得不行, 上樓後, 就連忙沖進了病房, 這會兒醫生已經下去了，病房內只有趙父趙母，趙父正在輸液。
見她走了進來，趙母才站起來：“都這麽晚了，不是說了你不用過來, 怎麽又來了？”
趙母眼睛還有些紅，顯然哭過, 趙小桐原本還有些氣媽媽瞞着她，瞧到她略顯憔悴的神情, 她心底又酸又澀, 走過去抱了媽媽一下：“這麽大的事, 我還沒怪你們瞞着我呢，您倒怪我過來了，爸怎麽樣了？”
趙小桐說着已經松開趙母，走到了爸爸跟前，趙父半躺在病床上，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額頭上的傷已經簡單做了處理，用紗布包了起來，瞧着沒那麽可怕了。
“我沒事，只是摔了一下，一時供血不足才來了醫院，放在年輕時，再摔上幾下也沒問題，不用擔心。”
趙小桐哪能不擔心，盡管爸爸的身體一直很不錯，以前幾乎沒進過醫院，這次醒來後，趙小桐卻覺得爸爸蒼老好多，不僅白頭發多了，身子骨瞧着也沒之前硬朗了。
趙小桐坐在病床前，握住了趙父另一只沒紮針頭的手：“剛剛聽顧瑾寒說你是在浴室摔了一跤，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趙父自然沒提兩人拌嘴的事，笑道：“浴室有些滑，沒站穩就摔了一跤，沒什麽大礙，不用瞎擔心。”
趙母也跟着說：“确實沒啥事，你跟瑾寒趕緊回去吧，都十二點多了，明天都得上班，我守着他就行。”
趙小桐自然不願意回去：“我留下照顧爸，你們回去吧，剛剛跑前跑後的也該累了，回去休息一下，明早媽再過來。”
趙母比她還固執，兩人誰都說服不了誰，最後還是顧瑾寒說：“媽，您就回去吧，桐桐都過來了，您不讓她守着，她心中也不好受，您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過來，爸的飲食也需要注意，您做好飯，給爸帶點飯。”
趙母最終還是回去了，顧瑾寒讓小張送的她。
趙小桐原本想讓顧瑾寒也回去，誰料他卻根本不願意回，哪怕她搬出了昊昊，他也不為所動：“家裏有秦姨看着呢，不會有事，萬一爸晚上起夜，我留這兒方便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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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桐拿他沒辦法，只得讓他也留了下來。
趙父嘆息了一聲，等他輸完液，護士來拔針頭時，他還忍不住勸了兩人一句：“晚上如果有事，我喊護士就行，你們留下有什麽用？都回去吧。”
他的腿還不方便行走，顧瑾寒自然不會離開，對他道：“爸，您別勸了，折騰這麽久，您也該累了，快睡吧。”
怕他晚上冷，趙小桐打開了空調。
趙父确實有些疲倦，便點了點頭，睡前，顧瑾寒将他從床上扶到了輪椅上，帶他上了個廁所。見他絲毫沒有不耐煩，趙父心中感慨萬分，只覺得小桐能嫁給他，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VIP病房單人間一共有兩張床，一張是給病人準備的，一張是方便家人陪護，這會兒都快一點了，趙父睡着後，顧瑾寒便摸了摸趙小桐的腦袋，低聲哄道：“你也睡會兒吧，沒必要都守着。”
怕她不願意睡，他還補了一句：“咱倆輪流來，你先睡兩個多小時，醒來後接我的班。”
趙小桐不想睡，想到他跟着跑來跑去的，也該累了，拉了拉他的手，将他按到了床上：“你先睡會兒吧，我守着就行。”
顧瑾寒幹脆勾住她的腰，将人帶到了床上：“都躺會兒吧。聽到動靜起來就行，沒必要一直盯着。”
趙小桐乖乖點頭，靠着他躺在了床上，見她不睡，他也根本沒有睡覺的意思，趙小桐只好先睡了會兒，後半夜，逼着他也睡了一會兒。
晚上趙父只醒了兩次，趙小桐給他倒了杯水，見他身體并無不适，才松口氣，早上，趙母七點多就來了，還帶了早餐。
“你們回去休息會兒吧，洗洗漱吃個飯，白天我守着就行。”
他們一直等到醫生上班，再次給趙父檢查了一下身體，見沒什麽事，才回家。兩人洗漱完，用了個早餐，就又來了醫院。
顧母也知道了趙父摔倒的事，還特意過來探望了他一番，顧母雖然認為，趙小桐出身有些低配不上顧瑾寒，卻也知道她父母有多厲害，加上趙母又是老太太的得意門生，每次見面時，她倒也客客氣氣的。
這次來，她還帶了一些水果和補品，大概是怕跟兒子徹底疏遠，她對趙小桐的态度都親近了些，被她握着手，詢問最近身體如何時，趙小桐的汗毛都快豎了起來。
将顧母送走時，趙小桐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她忍不住看了顧瑾寒一眼，總覺得上次在老宅，他跟顧母說過什麽。
不過，顧母的轉變，對她來說自然是好事，如果真想跟他過一輩子，婆媳關系若是不好，也不利于家庭和諧。
中午放學時昊昊也來了醫院，趙母擔心醫院細菌太多，只讓他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就讓趙小桐和顧瑾寒帶着他離開了。
下午顧瑾寒才去公司。第二天晚上，趙母将他們都趕了回去，自己留下守的夜，好在趙父的身體沒有大礙，明天再輸輸液就可以出院了。
趙小桐這才松口氣。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飯，正打算去醫院時趙小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號碼是陌生號沒有存，顯示是B市打來的，趙小桐按了接通。
電話通後，那邊便傳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桐桐，最近怎麽樣了？”
她聲音略顯清冽，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腔調有些慵懶。
趙小桐眼中閃過一抹驚喜：“未未？”
趙小桐激動不已，她本以為這幾年與所有的朋友都失去了聯系，找到手機後，見手機上沒有蘇未的聯系方式還郁悶了許久。
蘇未笑了笑：“嗯，是我，今天怎麽這麽高興？”
蘇未是趙小桐高中時期最好的朋友，其實不止是高中時期，兩人從小學就認識，大學時，蘇未雖然出國了，她們依然保持着聯系。
她跟蘇未的感情根本不是簡單一個死黨就能概括的，趙小桐小時候被媽媽罵時，每次心情郁悶都是找她傾訴，某種程度上她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趙小桐的精神支撐。
哪怕她高中畢業就出國了，在趙小桐心中，蘇未依然是她最親密的朋友，她又高興又心酸，哭唧唧道：“之前我手機上沒存你的手機號，我還以為跟你也失去聯系了呢。”
蘇未笑了一下：“怎麽可能失去聯系？前些天不是跟你說了我要回國，國外的號不用了，等我回國後主動給你聯系嗎？我上個月實在太忙了，總算忙完手頭上的項目了，我昨天的飛機才回來，今天就給你聯系了。”
蘇未忙暈了，已經一個多月沒跟她聯系了，上次聯系時，小桐已經停止了用藥，醫生說她恢複得還不錯，只是建議她多散散心，兩人還約好了等她回國後，一起旅游。
趙小桐眼睛亮了亮：“你回國了？”
“嗯，已經回來了，你最近怎麽樣？跟昊昊處的如何？沒再想着抑郁期間的事吧？”
趙小桐愣了愣，忍不住抿了下唇：“你知道我抑郁的事？”
蘇未是唯一一個在她抑郁期間跟她保持聯系的朋友，這幾年還曾回國看過她幾次，見她這麽問，蘇未自然察覺到了不對，她微微蹙了下眉：“你怎麽回事？怎麽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趙小桐對她極為依賴，也沒有瞞着她的意思，将她摔了一跤，失去了記憶的事簡單說了一下，最後總結道：“嗚我都懷疑我是不是重生了。”
這些話，她也就敢跟蘇未說說。
蘇未有些好笑：“高中那麽多重生小說看來沒白看。”
趙小桐忍不住笑彎了眉眼，見顧瑾寒在等她，她給顧瑾寒比了個手勢，讓他等個幾分鐘，又跟他說了一句：“你先下去吧，把車子開出來。”
“你跟顧瑾寒要出去？既然有事，那就随後再聊吧。”
蘇未赤着腳下了床，栗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她五官妍麗，一雙鳳眼熠熠生輝，跟趙小桐的嬌俏可人不同，她的氣質偏成熟，是種溫婉知性的美，很有女人味，眼波流轉間，能勾走不少男人的心魂。
當年在高中，她跟趙小桐幾乎吸引走了大半男生的目光，因為兩人關系好，連老師都笑稱她們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姐妹花。
趙小桐回了一句：“沒事，晚個幾分鐘也沒關系。”
趙小桐還有話想跟蘇未說，沒有挂電話的意思，見顧瑾寒下了樓，她還忍不住問了蘇未一個問題：“你既然知道我得過抑郁症，那你應該知道原因吧？聽顧瑾寒的意思，好像跟譚雪琦有關，他說我是受了打擊，才抑郁的，可是我總覺得其中還有隐情，我應該沒那麽脆弱才對啊。”
蘇未喝了杯水，抱着抱枕窩在了沙發上，聽她提起抑郁症的事，不動聲色道：“你沒問過顧瑾寒？”
趙小桐皺了皺鼻子：“之前曾問過，具體的他沒告訴我，只說我因為一些事抑郁過，他怕我再次受刺激，希望我別再追問，我就沒有再問。我不是想讓你一定告訴我原因，我就是怕萬一有些事，是我必須應該知道的，我卻忘記了，這種感覺你能理解嗎？”
趙小桐說不清楚心中什麽感受，想起這些時，哪怕沒有記憶，心中也莫名有些發緊，總覺得有些重要的事，被自己遺忘了。
蘇未的聲音十分平靜：“不管能不能理解，我覺得你既然忘了，未必不是好事，你已經走了出來，不管是因為顧瑾寒，還是為了昊昊，你都已經打算放下過去了，既然已經告別了過去，何必再追問？”
她總是很冷靜，總能給趙小桐不少建議，當初偷偷報考音樂學院的事，趙小桐都是跟她商量的，這會兒，見她這麽說，趙小桐沒再追問抑郁的原因。
轉而提起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對了，除了你，我竟然跟其他朋友都斷了聯系，我有跟你提過這些嗎？”
蘇未自然知道，朋友的背叛讓她備受打擊，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也怕朋友問起譚雪琦的事，這才索性不再聯系他們，後來她又得了抑郁症，各種社交軟件都沒再登錄過。
也唯有蘇未因為回國找過她，才沒斷了聯系。
蘇未輕描淡寫道：“嗯，說過一點，你大學忙着家教和學習，偶爾有點時間，又在琢磨作曲的事，本來就沒交多少朋友，後來譚雪琦又進了監獄，你是因為她的緣故，才沒再跟同學聯系。說起這個，我真想罵你一頓，當初給你打電話是空號，我也險些聯系不上你，如果不是回國找你，只怕連我也跟你斷了聯系。”
趙小桐心中暖暖的：“你因為我回國啦？”
蘇家也是B市數一數二的豪門，蘇未的父親是家中長子，當時繼承了蘇氏集團，她二叔為了争奪家産，在她父親的車子上動了手腳，蘇未的父母因車禍雙雙去世了。
父母出事後，哪怕三叔查到了證據，将二叔送去了監牢，蘇未也只想離家遠遠的，高三幹脆申請了國外的學校，一走就是幾年，她在國外讀了研究生，又讀完了博士。
蘇未笑道：“嗯，回來了，這次回來就不走了，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晚上有時間沒，咱們聚一下啊。”
見她不走了，趙小桐快高興死了：“必須有時間啊，我今天也請了一天假，上午把我爸接回家，就沒事了，我下午就去找你。”
“去哪兒接叔叔？怎麽回事？叔叔沒出什麽事吧？”
趙小桐連忙道：“沒事沒事，我爸就是摔了一跤，住院觀察了一天，沒有大礙，上午就出院了。”
蘇未擰了下眉，問了一下醫院地址。
趙小桐原本不打算說，怕她又往醫院跑，蘇未卻道：“你跟我還客氣什麽？我回國怎麽都得去拜訪叔叔阿姨，我去醫院看看他，可以跟你一起接他出院，好久沒吃阿姨做的飯了，中午就在你家吃吧，下午咱們再出去轉悠一下。”
趙小桐歡快道：“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怕她找不到醫院，她又補充道：“我到了醫院給你發定位吧。”
兩人講完電話，趙小桐才下樓，因為蘇未這通電話，趙小桐格外開心，上車時，小臉上都滿是笑意。
顧瑾寒邊打方向盤，邊問了一句：“怎麽這麽高興？”
趙小桐笑道：“你還記得蘇未嗎？她跟我聯系了。”
顧瑾寒自然記得，蘇未是她最好的朋友，雖然這幾年都在國外待着，趙小桐病情嚴重時，她卻回來過好幾次，顧瑾寒最感激的一個人就是蘇未。
怕他不記得，趙小桐還補充了幾句：“就是咱們高中同學，當初也是咱們班的，你不是每次都全校第一嗎？她每次考試也就比你低幾分，能甩第三名二三十分，咱們學校的大才女。”
她提起蘇未時，神情無比驕傲，如果有尾巴，一準兒翹了起來。
顧瑾寒眼中帶了點笑：“我知道她，咱們結婚時，她參加了婚禮，她回國看你時，我也見過她。”
“我這不是怕你忘了嗎？你高中時，天天無欲無求的，跟座冰山似的，我都懷疑，咱們班同學你根本沒認識幾個。”
顧瑾寒高中時，确實不怎麽關注外界，周圍的同學能說得上名字的也很有限。
顧瑾寒将她送到醫院後，也跟着下了車，趙小桐眨了眨眼：“我自己去就行，一會兒蘇未也要來，你去上班吧，昨天上午就沒去。”
顧瑾寒：“沒事，一起吧，我把爸送到家，再去不遲。”
見他堅持，趙小桐就沒再管他，下車時，她忍不住黏到了他身旁，依然很興奮：“下午我要跟未未出去溜達，可能會一起看電影，晚上不回去吃飯了，你跟昊昊別等我。”
顧瑾寒挑了下眉：“一下午玩不夠？”
趙小桐彎了彎唇：“自然不夠，我多久沒見她了，如果不是要給昊昊講故事，我還想跟她徹夜長談呢。”
顧瑾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小沒良心的，就只為了昊昊？”
趙小桐臉頰有些發燙：“難道還能為了你不成？”
最近睡前，他總是親她好久，趙小桐都有些怕了他了，她沖他扮了個鬼臉，就想溜走，顧瑾寒卻長臂一揮，勾住了她的腰，将人摟到了懷裏。
一起上電梯時，他依然摟着她的腰，周圍的小護士全在偷瞄他們，趙小桐好想咬他一口啊，直到快進病房時，他才松手。
趙小桐沖他扮了個鬼臉。
見到趙父趙母後，趙小桐就給蘇未發了個定位，将她要來的事給父母說了一下，趙母戳了戳她的腦袋：“你這丫頭，告訴她幹嘛，未未才剛回國，還沒怎麽休息好，就往醫院跑，也不怕她累着。”
趙母還記得蘇未身體不太好，父母出事後，她又大病了一場，瘦的一陣風都能将她刮跑。
趙小桐揉了揉鼻尖，不好意思道：“我想早點見她嘛，沒想那麽多。”
說話間，主治醫生便到了，他又給趙父檢查了一下身體，見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醫生笑道：“一會兒就可以辦理出院了。”
趙母連忙感謝了一下醫生，醫生離開後，依然有不少小護士借故往這兒跑，清楚她們是想偷看一下顧瑾寒，趙小桐撇了撇唇，倒也沒拆穿什麽。
顧瑾寒打算去辦理出院手續時，趙小桐接到了蘇未的電話，她笑道：“你下車後在門口等我，我下去接你。”
挂掉電話，趙小桐就跑出了病房：“爸媽，我去接未未了。”
趙母叮囑了一聲：“你慢點。”
趙小桐已經跑得沒影了，她飛快跑出了醫院，一眼就瞧到了蘇未，蘇未個頭高挑，穿着一件棕色大衣，一頭波浪卷，漂亮得活像畫中走出來的美人。
趙小桐撲過去摟住了她，給了她一個熊抱。
蘇未勾了勾唇，也很想她，等兩人分開後，她捏了一下趙小桐的小臉，笑道：“臉上總算有了點肉，氣色比上次見面好多了。”
趙小桐笑彎了眉眼：“我九十多斤了，臉上确實有了點肉，你怎麽還是這麽瘦？”
蘇未悠悠打趣道：“沒男人疼，當然胖不起來。”
趙小桐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切了一聲：“高中楚宴不是在追你？怎麽？還沒追上？”
楚宴當初跟他們并不是一個高中，他是四中的風雲人物，因為家裏有錢，人又好看，據說四中的女生都喜歡她，追他的絕對比追顧瑾寒的多得多，可惜他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她們高三那年，他來學校圍堵過蘇未，趙小桐這才知道他喜歡蘇未，他追的十分高調，因為蘇未學習好，她們教導主任氣得還給楚宴的家人打過電話。
可惜他依然我行我素，後來蘇未就出國了。
蘇未唇邊的笑斂了一下：“提他幹嘛，沒勁。”
趙小桐彎了彎唇，滿是八卦的欲望：“怎麽沒勁？這幾年，他聯系過你沒？”
蘇未不想提，轉移了話題：“說他幹嘛，你呢？最近跟顧瑾寒怎麽樣？”
“就那樣呗。”
兩人邊說邊進了電梯，從電梯出來時，隔壁電梯走出來兩個小護士，她們恰好走在兩個護士身後。
趙小桐正想問問她在國外的事時，就聽其中一個小護士道：“603病房，那個叔叔真的殘疾了？”
“對啊，聽說之前出了很嚴重的車禍，命都是撿回來的，這一兩年他一直來醫院做複健，兩條腿依然一點知覺都沒。”
趙小桐腦袋嗡了一下。
603？爸爸的病房？
趙小桐手腳冰涼，有那麽一刻，甚至懷疑聽錯了，下一刻女孩的對話卻将她徹底打入了地獄。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另一個小護士說：“你剛剛不是也偷偷瞧到顧總了？他就是顧總的岳父，在醫院待的久的護士都知道這事，當初他出車禍時，是費醫生親自給他做的手術，差點截肢，他也怪可憐的，顧總給他找了最好的醫生，可惜，他這兩條腿依然廢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