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完結上

顧瑾寒眉頭微擰，語氣都嚴肅了幾分：“我給你寫的情書, 你沒看到？”

趙小桐微微怔了一下。

他什麽時候給她寫情書了？

“你給我寫過情書？”趙小桐坐直了身體, 水潤的眼眸都睜大了些，仔細看眼眸深處還帶了些期待。

顧瑾寒沒再說話, 他沉默的模樣，分明是默認了, 趙小桐眼睛亮了亮，喜悅的神情讓顧瑾寒心中一軟, 他又走近一步，将人往懷裏撈了撈, 趙小桐半跪在床上, 被他攬到了懷裏。

他垂眸問她：“真沒看到？”

趙小桐自然沒看到, 她根本不知道他曾經給她寫過情書, 只是想到這個可能，她一顆心就忍不住怦怦亂跳，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你什麽時候寫的？”

女孩柔軟的身體靠在他懷裏，正仰頭看着他，眼底盛滿了星辰, 顧瑾寒卻不想再提，趙小桐摟住他的脖頸晃了晃：“你快說啊，再不說這次我真生氣了。”

她說着生氣, 眼眸卻亮晶晶的, 小酒窩也露了起來, 顯然愉快極了, 顧瑾寒心中微動，最終還是告訴了她。

趙小桐原本還以為，他是大三給她寫的，瞧了他的情書，他們才在一起的，見竟然是高中寫的，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為什麽我完全不知道這事？你寫完放在了哪兒？”

情書是顧瑾寒高考結束的那一晚寫的，寫完第二天一早放在了她書兜裏，本以為她看到信後，不管是否願意跟他在一起，她起碼會在操場上出現一下，誰料，他的信卻被丢到了垃圾桶裏。

他當時先入為主以為她不願意接受他，才丢掉了情書，根本沒想到她沒有看到這封信。

他簡單幾句話，就講完了，趙小桐聽完心中卻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既遺憾就這麽錯過了這封信，又為他的喜歡而高興。

難怪上次，問起他是不是高中就喜歡她時，他表現的那樣冷淡，她忍不住摟住了顧瑾寒的脖頸，低聲道：“我真的沒扔你的信，旁的男生給我寫的情書，我都沒有收，讓人幫忙轉交的，我都讓他們退了回去。”

趙小桐總覺得就算不喜歡，別人辛苦寫好了就是一份心意，哪怕她會拒絕，也不可能扔掉垃圾桶裏，她自然不會丢掉顧瑾寒的。

“是不是你放情書時，被喜歡你的人不小心瞧到了，才扔掉的？”

當時班裏有不少女生暗戀他，如果恰好是喜歡他的女生瞧到的，很有可能扔掉情書，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年，也不好查證是誰丢的，趙小桐很慶幸書本裏夾了一封情書，不然她根本不知道這事。

趙小桐其實很好奇他寫了什麽，也很好奇他為什麽喜歡她，她再追問時，顧瑾寒卻不肯說了，少年時期，他一時沖動才寫了情書，換成現在，肯定會選擇直接告白。

趙小桐還想繼續追問時，趙母的聲音從門外傳了出來：“不早了，起床吧，我已經熬上粥了，現在起來，一會兒正好吃飯。”

趙小桐只好應了一聲：“知道啦，這就起！”

她沒再追問，起身時，忍不住親了親顧瑾寒的唇，低聲道：“顧瑾寒，以後換我來喜歡你。”

她的唇如花瓣般柔軟，還帶着一絲甘甜，親完，揚起小臉認真看着他。

女孩明眸皓齒，五官極其妍麗，臉上的神情卻再認真不過，顧瑾寒心中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低聲說了個“好。”

趙小桐這才起床，等她穿好衣服去洗漱時，顧瑾寒去廚房幫了幫忙，趙母沒能将他趕走，最後有一道菜還是他炒的。

他們吃完早餐後，打算帶昊昊出去玩。

今天是元旦，不少父母帶孩子出來玩，游樂場人滿為患，不管玩什麽都得排隊，見昊昊很是開心，顧瑾寒才耐着性子排了排隊，帶他玩了三個項目。

十一點多時，他們在私房菜館吃的飯，吃完飯，又去看了場電影，這次看的是一個喜劇片，故事特別有意思，大家笑聲不斷，趙小桐和昊昊看得很認真，全場跟着衆人笑個不停，顧瑾寒則時不時喂母子倆吃顆爆米花。

看完電影，見昊昊想去海底世界，他們又一同去了海底世界，趙小桐還是高中時去的海底世界，十來年之後，海底世界大變樣，多了不少沒見過的生物，超大型的中華鲟，各種漂亮的水母，母子倆皆看得目不轉睛的。

顧瑾寒則充當起了講解者，給他們科普了不少知識，昊昊望着他的目光都更加崇拜了幾分，還忍不住感慨道：“爸爸，你怎麽這麽厲害，什麽都知道。”

海底世界暖氣很足，昊昊有些熱，脫掉了羽絨服，顧瑾寒一手拿着他的羽絨服，一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等你長大了，也會知道的。”

趙小桐在一旁聽得很心虛，再次生出一種自行慚愧的感覺，她在心底甚至暗暗下了決心，回去後一定要惡補知識，不局限于音樂，旁的知識也得補一補才行，總不能昊昊問起來時，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瞧出她的沮喪，顧瑾寒不動聲色接了一句：“你媽媽才厲害，她十歲時，鋼琴就獲得了好幾個獎項，古筝也彈得極好，現在寫的歌更是沒得說，如果不是因為早早有了你，耽誤了幾年工作，在樂壇她肯定成就非凡。”

趙小桐還是頭一次被他這樣誇獎，略微有些不自在：“這算什麽厲害？不過恰好感興趣罷了。”

昊昊卻忍不住說：“媽媽太謙虛了，上次在姥姥家，我還看到了牆壁上有媽媽獲獎的照片，全國性質的比賽，媽媽都拿了第一，怎麽不厲害？我學鋼琴時就很吃力。”

小家夥目光亮晶晶的，也帶着崇拜，趙小桐彎了彎唇，笑道：“那以後媽媽教你彈好不好？”

昊昊嗯嗯點頭，很是開心的模樣。

他也才剛開始學鋼琴，是跟着興趣班一起學的，只學會一首曲子，知道媽媽喜歡鋼琴，他也想學好它。

晚飯他們也是在外面吃的，因為昊昊想吃牛排，最後去吃的西餐，來了一個燭光晚餐。

吃完飯，他們又去時代廣場看了煙花秀，看煙花時，顧瑾寒見昊昊看得費勁，還蹲下，讓昊昊騎在了他肩膀上。昊昊從來沒被爸爸這樣舉起過，又興奮又緊張，煙花再次盛開時，他還學着其他孩子喊了一句：“爸爸媽媽我愛你們。”

怕他萬一亂動，不小心掉下去，趙小桐一直緊張地在顧瑾寒身旁站着，聽到他的喊聲時，眼眶都有些發酸，見顧瑾寒垂眸朝她看了過來，趙小桐彎了彎唇，也忍不住回了一句：“我也愛你們。”

她聲音并不大，周圍又一片沸騰，顧瑾寒沒聽清，通過她的唇形，隐約判斷出她說了什麽，他眼神溫柔極了，璀璨的煙火在他眼底盛開時，趙小桐彎了彎唇，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這是爸爸媽媽第二次正兒八經陪他出來玩，昊昊開心極了，九點半時還不想回去，今年的元旦趕在周四，跟周末不在一起，只放一天的假，他明天還要上學，顧瑾寒自然沒慣着他。

上車後，他還戀戀不舍地盯着窗外看，趙小桐承諾新年時還帶他出來玩，他臉上才又有了點笑。

B市的夜景很美，到處都挂着霓虹燈，商店門口的聖誕樹也沒來得及撤下去，彩燈一閃一閃的，給這座城市添了不少趣味。離開時代廣場後，路上逐漸安靜了下來。

昊昊沒抵擋住瞌睡蟲的到來，趴在趙小桐懷裏睡着了，他小小的一只，身體也軟軟的，每次靠在她懷裏都睡得很香甜，望着他紅撲撲的小臉，趙小桐心中溢滿了滿足。

等顧瑾寒将昊昊抱回房間後，她還忍不住跟顧瑾寒說：“以後多抽出點時間陪他玩玩吧。”

說起來，他們陪他出來玩的次數少得可憐，平日裏昊昊總是顯得很穩重，說話做事都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時不時還會緊繃着小臉，唯有出來玩時，臉上始終挂着笑。

顧瑾寒自然應了下來。

趙小桐去洗澡時，顧瑾寒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助理打來的，顧瑾寒按了接通：“什麽事？”

“派去美國的人查到了張女士的地址，剛剛見了她一面，确實是她，但是她不承認跟太太見過面，小李使了點手段，威脅了一番，她才承認，不過她不肯坦白究竟說了什麽，還說……”

他聲音有些遲疑，像是在顧忌着什麽。

顧瑾寒皺了皺眉：“直言便是。”

“還說這些話，對您和太太名聲不好，如果說了，怕您不會放過她，除非您親自過去，她才肯說。”

張女士叫張芸，她是趙小桐表姐的好朋友，當初趙小桐就是聽了她的話，才會暈倒，她見過趙小桐就離開了B市，去了M國，顧瑾寒一直覺得她的出現，并非偶然，才派人查了查她。

M國這麽大，想找一個人并不是容易的事，一直到現在才總算找到了她。

其實前些天，顧瑾寒就需要去M國一次，M國有不少顧家的産業，有些事是需要他親自露面的，之前每隔一個月，他都會出差兩天，這段時間因為擔心趙小桐，他才一直壓着沒去。

見狀，顧瑾寒說：“我後天過去，你讓小李盯着點，別讓她溜了。”

助理連忙應了下來。

第二天晚上，趙小桐才知道顧瑾寒要出差的事，她邊幫他收拾衣服，邊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怎麽又到跟前才說？”

顧瑾寒是怕她舍不得，見她小臉果真皺了起來，有點好笑：“兩天就回來了。”

趙小桐皺了皺鼻子，沒再多念叨什麽。

晚上顧瑾寒再折騰她時，她卻抱緊了他，連抓他都不舍得了。

她像一只生命力極強的藤蔓，緊緊攀附在牆壁上，哪怕暴風雨襲來時，她也不曾躲避，幾次都差點承受不住暴風雨的襲擊，到最後，只能蔫蔫挨着牆壁，一身的狼狽，葉子都可憐巴巴垂了下來。

盡管如此，她依然親密無間地貼着他，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小聲叮囑着他，路上注意安全，一落地就給她發消息，不要熬夜。

顧瑾寒一一應了下來，眼底也帶着不舍，女孩玲珑的身體緊貼着他，讓他的專注力下降許多，有幾句他都沒聽清她叮囑了什麽，怕再緊貼下去，他會再次失控，清楚她到了極限，他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哄道：“快睡吧，我去倒杯水喝。”

趙小桐乖乖哦了一聲，她真的疲倦極了，他一離開，她意識就迷糊了起來，忍不住睡着了。

顧瑾寒喝了杯水，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了，每次一到周末，他總是折騰她許久，哪怕知道熬夜多了對她身體不好，他也很難控制住自己。

顧瑾寒嘆息了一聲，又喝了一杯涼水，才勉強壓下身體內的燥熱。

他第二天一早的飛機，起床後，他只是輕輕親了親她，根本沒有喊醒她的意思，誰料，沒有鬧鈴根本不會醒來的她，眼睫微微顫了顫，竟然睜開了眼睛。

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頸，往他懷裏蹭了蹭：“得起了？”

顧瑾寒點頭，又吻了吻她的唇，低聲道：“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吧。”

趙小桐又在他懷裏蹭了蹭。

看時間不早了，顧瑾寒就坐了起來，起身穿上了襯衣，他穿好褲子時，才發現趙小桐也坐了起來。

女孩修長的脖頸上布滿了紅痕，鎖骨下也有一些，她已經穿上了內衣，雪白的肌膚在黑色內衣的映襯下，白得能晃暈人眼，她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讓人瘋狂。

她正懶洋洋套着毛衣，因為有些困，套上毛衣後，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一層霧氣，迷糊的可愛。

顧瑾寒眼眸沉得有些深，鼻腔都一陣癢意，他拿起一旁的水杯，不動聲色灌了一杯涼水，壓下喉間的燥意，才低聲說：“怎麽起來了？才七點，不再睡會兒了？”

趙小桐又打了個哈欠，勉強打起了精神：“我送送你。”

顧瑾寒心中滑過一陣暖流，湊過來單膝跪在床上，吻了吻她的唇：“不用送，到機場得一個小時，你來回需要兩個小時，難得周末，好好睡一覺吧。”

趙小桐想送他啊，不談戀愛時，她也沒想到自己會變得黏人，可能是在熱戀期的緣故，一想到要分開三天，她就想多跟他待會兒。

這會兒她忍不住道：“我不困，我想送你。”

顧瑾寒昨晚折騰到很久，自然清楚她沒休息夠。

他寧可她多睡會兒，她若真去了，他說不準會舍不得走，他心底軟成一團，忍不住哄道：“乖一些，嗯？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就把當年的情書重新給你寫一份。”

趙小桐的眼睛亮了亮：“真的？”

“騙你幹什麽？”

趙小桐自然想看情書，便沒再堅持送他，他走後，她又睡着了。

趙小桐一直睡到十一點才起，顧母打了電話過來，問他們什麽時候回老宅，這才知道兒子出差了。

趙小桐清楚她肯定是想昊昊了，便讓小張将昊昊送去了老宅，打算明天再接他回來。

下午六點時，有一個趙小桐的快遞寄到了家裏，家裏的快遞都是小區門衛代收，秦姨出去遛彎時，會幫忙取回來。

前段時間，趙小桐網購過幾次，最近根本沒買東西，見秦姨拿回來一個文件，她還以為是顧瑾寒的本來沒放在心上，瞄到上面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後，她才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文件袋上的收貨姓名确實是自己的名字，趙小桐蹙了蹙眉，忍不住拆開了快遞，裏面厚厚的，有一張A4紙，紙底下還有一些照片，趙小桐先将A4紙抽了出來，這才發現紙上還打印着幾行字。

趙小桐掃了一眼，掃到抑郁症這三個字時，她心中就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其實這幾天，她跟蘇未曾再次聊起過她的抑郁症，有些事，蘇未并不想告訴她，她也考慮過要不要問一下顧瑾寒，想到他提起她的抑郁症時，沉重又哀傷的神情，她才打算不再追問了。

既然他們都不想讓她知道，她又何必自尋煩惱？

趙小桐心跳微微有些快，她有種直覺，總覺得這張紙上會有一切她想知道的東西，她第一反應是又放了回去，一時竟然有些不敢看。

秦姨已經擇菜去了，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趙小桐心裏亂糟糟的，秦姨做好晚飯時，她才收到顧瑾寒發來的消息，說他已經到了，讓她不必擔心。清楚他有事要忙，趙小桐沒将這事告訴他，又叮囑了一句讓他照顧好自己。

她胃口不佳，勉強吃了一些，就抱着文件回了房間。裏面藏着她丢失的記憶，然而她卻因為這些事抑郁過，她其實很矛盾，既想知道，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

她先是将文件袋放在了抽屜裏，本想聽會兒歌靜一下心，誰料卻根本聽不下去，內心有股力量在趨勢她打開文件袋，趙小桐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拿起了文件袋。

她深吸了一口氣，坐到床上後，才忍不住再次打開。

一行行字，刺痛了她的眼睛，瞧到表姐的自殺時，趙小桐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她根本不敢相信。

這怎麽可能？

表姐明明去了澳大利亞，她怎麽可能自殺？可是想到最近三個月，她都沒能聯系上表姐，趙小桐心中又有些慌，她顫抖着手，将文件袋裏的照片抖了出來。

照片有七八張，灑了一床，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表姐，每一張照片都極其恐怖，她從高空墜落在地上，額頭上滿是血，了無生機地躺在地上。

照片裏，她滿身傷痕，有鞭子抽打的痕跡，也有咬痕，背上好多疤，看到這些照片時，趙小桐的腦袋嗡地一下響了起來，一幅幅畫面，也飛速從腦海中閃過。

表姐的自殺，以及她死後，他們才發現她竟然被家暴了整整兩年。

趙小桐痛苦地捂住了臉，淚珠也順着臉頰滾落了下來。

表姐真的自殺了，大好的年華，卻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趙小桐哭得幾乎喘不過氣，鋪天蓋地的悔恨，幾乎将她壓垮。

不僅表姐的事想了起來，大學時期的事，她也一并記了起來。

趙小桐大三時，跟譚雪琦關系還很好，國慶節時，李瑤回了家，她跟譚雪琦便一起去看了個電影，晚上在外面吃了飯才回來。

回學校的路上，她們卻遇到幾個醉酒的小混混，當時小混混喝得醉醺醺的，瞧到她們就将她們拖到了一旁的小巷裏。

她跟譚雪琦吓壞了，她摸出手機想打電話報警時，卻被人打了一耳光，最後手機也被人打掉在地上。

趙小桐根本不知道慌亂中，她撥了顧瑾寒的號碼。

手機掉在地上後，小混混沒再管，笑着将她和譚雪琦圍了起來，想讓她們陪他們玩玩，她跟譚雪琦一邊膽戰心驚地應付着小混混，一邊想着逃走的辦法，怕他們在小巷裏胡來，她們還說不如去學校門口的旅館。

顧瑾寒的學校在附近，國慶節他也沒回家，十分鐘後他才趕過來，他額上滿是汗，明顯是聽到電話，直接趕來的。

他趕到時，小混混已經沒了跟她們周旋的心思，其中一個猴急的，還扯開了趙小桐的外套，她反抗時，被人捉住手按在了牆上。

顧瑾寒瞧到這一幕，眼眸冷得瘆人，那是趙小桐頭一次見他動手，他一個人打四個，還将他們打得渾身是血，嚴重的那一個甚至暈了過去。

她跟譚雪琦縮在角落裏，靜靜看着這一切。

顧瑾寒打完後，就扯着她的手臂，上下檢查了她一番，見她沒事，他猩紅的眼眸才逐漸恢複正常，他狠狠罵了她一句，問她這麽晚，往外跑什麽？

趙小桐當時被他罵懵了，這條路她們走了兩年多了都沒事，誰也沒想到學校附近會出這種事，這四個小混混年齡并不大，也像大學生，應該是喝醉了才起了歹念。

趙小桐被他訓得跟個小鹌鹑似的，根本不敢出聲，眼淚也要掉不掉的，顧瑾寒有些不忍心，最終沒再說什麽。

那一晚是顧瑾寒将她們送回的宿舍，他一直牽着她的手，趙小桐怕極了，乖乖被他牽着，不敢掙紮，譚雪琦則跟在他們身後。

回到宿舍後，譚雪琦就問她怎麽認識顧瑾寒。

趙小桐這才知道，譚雪琦竟然也認識他，她如實将高中的事說了說，當時她并不知道，譚雪琦已經喜歡了他三年，她的嫉妒就是從這一晚開始滋生的。

那一晚過後，顧瑾寒就會時不時來她們學校找她，有時還會給她打電話，問她晚上出去沒。這一切，譚雪琦都瞧在眼底。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她根本沒忍多久，就滋生了陰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