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們回不去了

園園在成為“有夫之婦”的第二天,王玥見到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念了一句:“ 得勝歸來喜笑濃,氣昂昂,志卷長虹,飲千鐘,滿面春風。”

園園回道, “姑娘好眼力。”

下班後,園園坐公交車去程家,把地上次逛街給勝華叔叔買的衣服送過去。等她下公交車時,天已經有點黑了。程家所在的小區壞境很好,晚上很幽靜, 園園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那麽高檔的小區,路燈卻弄得很暗,間隔又遠,好在今晩月色好。園園擡頭,看了限枝葉掩映間露出的一彎弦月,不由念了句?月上柳梢頭” 。快走到程家門口的時候,她霍然停住了腳步,因為前方樹下正站了一對男女。

那男的可不就是程白 。倒真是“人約黃昏後”了呢,園園心裏這樣想着,又想到這時候過去的話,必定會打攪到他們,便側身躲到了一標樹青後。國國覺得自己可真是通情達理,“程白,有我這樣的妹妹,知足吧。”

隐隐約約有女聲傳來,原來那女生是在跟程白傾訴愛慕之情。之後兩又說了什麽,園園聽不大清。夜幕突然暗了許多,園園看天, 原來是雲層把月亮藏了起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園園聽不到任何聲音了,她探頭出去,就見女生已離開,而程白也不見了蹤影。

“咦?”

下一秒, 她就所到了如月色般清冷的熟悉聲音從她右側不遠處傳來:要躲到什麽時候?”

園園一吓, 側頭就見程白正直直地看着她 。于是, 園園彎腰摘了一朵小野花。

“我沒躲,我摘花 ”

園園率先朝程家大門走去 程白看着她走進院子裏, 路燈跟月光朦胧地籠罩在她身上, 他突然很想時光就此凝固。

程勝華不在,朱阿姨也不見人影,想來是請假了或有事先走了 園園放下東西沒多留 臨出門時,見到進來的程白,她先讓開了路,對方沒說話, 她還是低聲道了句: “我回去了”。

園園剛路出程家大門,就聽到身後的人問她: “你……還喜歡我嗎?她呆若木雞地回頭,看着一米外的人,一下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程白的眉頭皺着, 像是不知道怎麽表達才好, “你要不要, 跟我在一起?”他又問了一句。

園園滿臉訝然, “你……”

“我很清建自己在說什麽 。 ”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絲自嘲一一走到今天,真的怪不了任何人。

園園看着他半響,最終嘆了聲: “不管你是逗我的,還是認真的——對不起。”園園說完,扭頭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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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都什麽事兒呀?園園回到住處, 給自己煮了碗面後, 邊吃邊給今天一天都在開會的傅北辰發了條短信:你開會開完了嗎?傅北辰很快回過來: 快了。

園園想着要不要跟他說,今天有人跟她告白了,那人還是程白。可想想沒說. 因為程白說不定就是戲弄她的,回想過去種種, 他那話實在是沒有可信度。雖然她想跟傅北辰坦陳任何事, 但這件事,還是不說了吧......過了一會兒,傅北辰又發來一條:高翎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園園笑出來,咬着筷子回:那你也代我向高老師問聲好吧。

被當成傳話簡的傅北辰端起白瓷耳杯抿了口茶: 會後還有點事要忙,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走,就不去找你了。明天周末,一起吃午餐?園園:好!

隔天一早,園園提早了半小時到夕照湖,在去望春亭的路上,園園想到之後要見的人, 看着那些晨練的爺爺奶奶和大叔大嬸都覚得特別親切 。

忽而一片巴掌似的黃葉落下, 正好砸在了園園頭上, 一滑, 又落到了肩上。她伸手取下來,放到眼前看了看,想到了那天他在她家門口幫她拂去了肩頭的落葉......

快到望春亭的時候, 園園遠遠地看到了傅北辰的背影。 他竟然比她還先到。

晨曦中,傅北辰挺拔地立着,與這裏的朝霞湖光渾然一體。她走到亭外站定,稍一想,就把剛才捏在手裏的那片梧桐葉子擋在面前,悄悄地走到了他身後。誰知還沒等她動手,他卻像有所感應一般,轉了過來。

兩人離得很近,面前只隔了一片梧桐落葉。

“ 園園。”傅北辰開口,氣息繞過落葉,拂過了她的耳郭。

“不對,你應該看不見我。”園園伸手搓了搓耳朵,一笑,而後退開一 步,伸手把落葉遞到傅北辰面前, “喏,這件法寶送你。”

傅北辰接過落葉, “蟬翳葉?既然是你送的,我就收下了。”他将落葉收入衣袋。“你怎麽這麽早到?”

“我來看日出。其實,夕照湖的日出比日落更美。”他頓了頓,“而且日出象征希望。”

嗯。”

走吧。”

哦。”園園想牽傅北辰的手,可想想又作罷。但下一秒,她的手就被人牽住了。她看向他。

傅北辰目不斜視地走着, “我不玩地下情。 ”

園園笑了, 低頭看了眼被他抓着的手。 那感覺就像是對着記憶中爸爸給她買的第一塊蛋糕,很想吃一口,又不舍得吃。現下,蛋糕被塞入嘴裏,吃了,發現很甜,甜得她不好意思。 “你怎麽也這麽早?”傅北辰促狹地反問她。

我……”打死不能說睡不着, 園園靈機一動, “我也想看日出來着, 只不過……睡太香,起晩了。下回我一定比你早。”

傅北辰擡起另一只手揉了採她的頭發, “睡多晚都不要緊的, 我會一直等你。”

嗯。”園園看着面前的人,欣喜之餘,又覺得一切似乎來得太順利, 莫名地讓她有些惶惶不安 。

走走坐坐, 逛了近兩小時的夕照湖。 先前傅北辰問她渴不渴, 園園沒感覺, 這時看到馬路對面的肯德基, 她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幹, 便沖着傅北辰道: 我請你喝飲料,你在這邊等我一下”她邊說着,邊就要朝馬路對面跑過去。誰知一輛電瓶車飛快地從邊上的一條小巻子裏轉出來,跟看就要撞到園園,傳北辰快步上去,抓着她往後一轉,那輛電瓶車堪堪地擦過他飛馳而去。

“你怎麽樣? !”園園緊張地看向傅北辰。

傳北辰笑了笑, “我沒事。”也不等她的反應,他換了一邊,用左手抓緊了她,柔聲道, “一起過去吧。”

園園有些擔心,使勁地想往他右手邊看去, 他難得地橫了她一眼,嚴肅地說完: “好好走路。”

“哦。”

等過了馬路, 一到肯德基門口, 園園立馬掙開了去看他的傷口。這次他倒沒攔着。 因為他穿的卡其色風衣的袖子卷着, 所以園園一眼就看到他裸露的右管上被擦出了幾道不規則的口子, 那些口子長長短短, 都泛着紅血絲。 不嚴重, 但是看着令人觸目驚心。“去醫院包紮下吧。”要不是剛才自己莽撞,也不會害他受傷,此刻,園園腸子都快悔青了。

不礙事的,一點點小擦傷,很快就好。好了,不是要請我喝飲料嗎?

進去吧。”傅北辰四兩拔千斤,推着園園就進了肯德基。進去後,傅北辰去衛生間沖了下擦傷的手臂, 算是應付了 。

可就算手臂上只看得出一些紅痕了, 長身玉立、 溫文爾雅的傅北辰站在櫃臺前等餐時, 還是被兩名女服務生關切地問了手臂, 他都客氣地說沒事。 而邊上的某人聽到則更加內疚了。

傅北辰偏頭看向她, 大庭廣衆之下, 傅大專家說了一句這段時間他常常聽同事外放的一首歌的歌詞,不過稍作修改, “這一生都只為你,情願為你畫地為牢,何況是擋災避禍。”所有聽到這句的人,包括園園在內,“......”

傅北辰笑了,将接過的飲料遞給她一杯,然後順手輕捏了下她的臉,“臉怎麽紅了?”

園園現在覺得,其實傅北辰并非如大家所知的那麽“正經” 。

這天飯後,傅北展帶園園去了他的公寓一一因為他看她吃飯時頻頻打哈欠。傅北辰的公寓就在夕照湖邊上的植物園後面。

園園一進門就感慨道: “好幹淨,比我那兒幹淨多了。”

“有保潔阿姨打掃。” 園園突然認真地問傅北辰: “你工資是不是很高?資産是不是很多?” ,

因為沙發上放着一些資料和筆記本電腦, 傅北辰便把她帶到陽臺上曬得到陽光的那張藤椅上坐下,這才回答了園園的問題: “不多不少,可以 養你。”

字字句句都是體貼,沒有一點刻意,自然而然。 '

園園穩住不太聽話的心髒,傅北辰不再逗她,脫去了風衣,随意地将它搭在了藤椅背上,問: “想喝什麽?”

“你這裏茶多吧?那就喝茶吧。”

傅北辰笑着說道: “好。”

傅北辰拿來兩只青瓷杯,園園接過一杯, “好漂亮的杯子。”色澤柔和,青中帶點粉。

“這是青瓷如意杯。”

“哦。”

傅北辰看她喝了一口, 說: “你既吃了我們家的茶, 怎麽還不給我們家做媳婦兒?”

這話園園耳熟,她是紅樓迷,一聽就知這是?紅樓夢?裏王熙風說黛王的。 但再回頭一想, 現在是傅北辰在對她說。

媳婦兒?媳婦兒!

求婚?

于是園園爪子一顫, 那只漂亮的青要生如意杯便摔碎在地上了 。

“啊!”園園馬上要蹲下去檢。

“別撿,小心傷到手。”傅北辰彎腰伸手拉住她手臂,但園園起得猛,中途被他一拉, 身體愣是趔趄了下就向他的懷裏跌去。 就這一瞬, 園園覚得嘴角被什麽溫潤的東西擦過, 等她反應過來是什麽, 她就傻了一一一好像是擦到他臉了 。傅北辰扶她坐好, 神色有些複雜難辨 。 園園餘光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片,道: “對不起。我賠……” “你家杯子”這四個字還沒說出,就被傅北辰用右手輕輕攬住了後頸,往他面前帶去。他眼睛很黑很沉,臉上沒什麽表情, 柔聲說: “程園園,你要怎麽賠?”

“??????用錢?”

之後,傅北辰吻了她。

周一,園園下班後,突然不知道該去幹點什麽。因為傅北辰星期天,也就是昨天臨時去了景德鎮,要後天才回來。每每想到傅北辰,園園心裏的那處柔軟總會被輕輕觸動。

因為回家也無聊, 于是加了半小時班的中國好員工程園園在走出期刊中心大門口時, 看到了門口大桂花樹下一道明顯是在等人的身影, 她呆住了 。 那人赫然是程白。程白也看到了她,走了過來, “怎麽這麽晩下班?”

聲音如常, 但行為? ? ? ? ? ?

園園看着他,突然回想起那晩他說的“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這人該不會是真的......腦子壞掉了吧?她盡量地調整到正常的語氣, “你找我,有事? 下班路過,等你一起走。”程白雲淡風輕地說,卻把園園說得愣住

了,這句話,似曾相識。曾經,她初中,他高中,她的學校就在他學校的不遠處,每次放學,她都會跑到他的學校,等他下課。然後告訴他:“反正路過啊,等你一起走。”

園園看到程白停在路邊的車子, 她是真的将他當成了親人, 所以不忍心拒絕,卻下意識地搖了揺頭。雖然這是她向往已久的跟程白的和平相處,但現在,她突然有些害怕。“我自己坐公交車好了,謝謝你。"園園沒等程白再多說什麽,轉身跑了。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 暴雨突然就從天而降, 明明中午的時還是豔陽高照的, 園園沒有帶傘, 她站在大樓門口看了一會兒, 覚得這雨一時半會兒,覺得這雨一時半會兒應該停不了 。 正要轉身回辦公室, 想叫今天要加班趕工的王玥送她去公交車站, 卻看到兩幕裏有人朝這邊快步而來一這邊快步而來——程白撐着一把傘, 另一只手裏拿着一把。

園園看着雨裏的人, 想想昨天, 又想定1今天, 終于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在……重複她以前對他做的?

園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只是,有些事過去了,就真的是覆水難收了。即使再來一遍,物是人非,又有什麽意義。或者,她應該配合他把往事演全了,沖過去打掉他手上的傘,然後說,你走吧。當然,她不會這麽做。因為雨實在大, 程白的褲腳都濕透了 。 當程白再次站在園園的面前, 一樓大廳的保安萬師傅突然湊過來, 自作主張地對園園說: “小程, 你男朋友吧?下雨天來接你,真是不錯。”保安開啓誇耀模式。

園園趕緊解釋 : “不是的不是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 。 萬師傅你誤會了。萬師傅可不管, 他最信任自己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 心下篤定,錯不了。“好好好,不是不是。”萬師傅可呵地笑着,然後對已經走近的的程白說, “看來還沒有完全追到,小夥子加油,繼續努力啊。”

聽到這活,程白居然沒有反駁,反而順杆子回了一句: “我會的。”

萬師傅沒有繼續當電燈泡, 樂呵呵地就定開了。 沒等園園開口, 程白先把傘遞向了她,說: “我送你。”

園園看了他好一會兒, 最後點了頭。

兩人一人一把傘,并肩走進了大雨裏。上車時,園國先收了傘,程白用自己的傘給她撐着,直到她完完全全地坐進了車。而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剛從車裏出來的傅北辰眼中。

傅北辰提早一天返回菁海,沒有回家,想先過來見見她,加上那麽大的雨,她坐車也不方便,他正好接她回去。不料卻被人捷足先登了一步。他坐回車中,心想,只要她安全到家就好。傅北辰沒有立刻開車走,從儲物格裏拿了一包煙出來,他極少碰煙,除了有時研究工作需要熬夜完成時,才會抽一根來提神,或者,情緒不好時。 此刻,他點燃了煙,卻也沒有抽,只是看着煙頭的火星,忽明忽暗,看着那袅袅的煙,聚了又散。

煙燃到一半時, 手機響了 。 是何樸打來的。

“你從外地回來了吧?有空嗎?一起吃飯。”

“改天吧。”

何樸因跟傅北辰認識實在太久, 短短一句話, 便咂摸出了他語氣裏些微的煩悶。

“怎麽?心情不爽?”

“有點。”傅北辰拿夾着煙的手技了技太陽穴。

“你說有點那就是非常了啊。”何樸驚奇, “ 以你如今堪比磐石,固若金湯的心理素質,還有什麽能影響你?容我猜猜,是那位園園姑娘?”

“我開車了 。 ” 言下之意便是要挂電話了 。

何樸趕緊說: “等等,是我家老爺子想讓你過來吃飯。”說着他笑下, “說是好久沒跟你下棋了,想念得緊。在我家老爺子眼裏,你才是他親孫兒,我難得回趟家,只得了兩句罵。”

傅北辰頓了下, “行,我過去。”

他先前去了解過她跟程白的那段過往。

他想, 他實在應該早點找到她的——

那麽就可以更早地對她好,他會陪她吃飯,看她學習,為她豁出性命, 替她在頸上留一道傷疤……

他想, 他的心理素質到底還是不夠好, 所以才會如此後悔自己的晚到 。 不管是最初還是現在。 他不擔心,只是,滿心的遺憾。程白把園園送到了紅楓新村。 車子停下後, 園園沒有馬上下車, 而是轉向程白。 她覺得, 自己得跟程白再說說清楚。 她和他必須不可以有倒可的暖昧。

程白,你……真的不必這樣。”

這是我欠你的。”他的頭發之前給她撐傘讓她上車時,被雨水打濕了, 此刻還有些潮潤, 耷拉着, 使他減了些平日裏的淩厲之感。

“我不要你還。”

“我樂意。”

此刻園園終于相信,他說的那句話是認真的。可是,可是他們回不去了啊。

我們回不去了,這是園園當年第一次看?十八春?的時候,印象最深的一句活。 曼桢就是這樣對世均說的 。 回不去的正是他們緬懷的青春 。

就像她十幾歲時喜歡他的那份沖動,就只屬于那些年。

程白,我們就這樣相忘于江湖不好嗎?我記得《春光乍洩》裏何寶榮也經常這樣對黎耀輝說, 可他們最後還是沒有在一起。 但這部電影的英文名叫《HappyTogether》。”

外面的雨噼裏啪啦地打在車頂上, 反襯得車裏愈加靜穆。

直到園園以為程白會一直沉默下去時, 她聽到他開了口, 聲音有些暗啞: “好,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園園撐着傘站在雨裏,望着駛遠的車子,直至不見。

他不會再來了,園園知道。她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她清楚他喜次的、讨厭的每一樣東西。

園園説不清心裏具體是什麽感覺,有點傷情,也如釋重負。

當愛情長出萌芽的時候,它稚嫩而脆弱,如同一株山野裏剛剛伸展出枝葉的小花骨朵。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盛放,不知道哪一場驟來的風雨就會讓它煙消雲散。它只是用它微小的生命努力撐着,直到力竭。如果它熬不到綻放,便只能化作春泥,滋養下一朵有緣在這一小片土地上生根的花朵。那是升華後的另一份愛情。

園園往家走的時候,想跟傅北辰說說話,可想到他應該很忙,便沒有打道去,而是選擇了發短信。

“你在忙吧?我今天好累,打算等會兒做碗炒面吃,然後寫點稿子就休息了。”

傳北展剛進何家大門, 就收到了園園的短信。

“ 北辰,來了啊。來來,先跟爺爺喝杯茶。”

傅北辰腳步稍一停頓,回複:好的。收起手機,朝客廳裏的老爺子走去。

“最近很忙?”何老爺子問。

“工作還成。在做點投資。”傅北辰端起茶喝了口,他想,無時無刻惦

念一個人的滋味可真折磨人 。

旁邊的何樸插話說: “投資?我最近倒是想玩點股票。”

傅北辰搖頭,:“我不玩風險那麽大的。”

何樸問: “那你打算投資哪方面?”

傅北辰卻只笑了下, 沒說。 後來吃完飯傅北辰告辭離開的時候, 何樸這他出門,突然又想起投資那茬,又問了句: “你在弄什麽投資?期貨? 基金?”

這次傅北辰說了: “感情。”

他需要百分之百長期控股,長期有回報。回報可以少一點,但, 必須要有。

第二天, 雨過天晴, 整個菁海市像是被徹底地洗刷了一遍, 明豔亮麗。

傅北辰踩着點來到單位, 心情倒是讓人看不出是好是壞。 陸曉寧跟着上司走進他辦公室, 談完公事, 陸曉寧正要離開, 卻被叫住了 。

“小陸,最近有什麽好看的電影在上映?”

陸曉寧愣了愣, 随即說了一部她前天剛跟朋友去看的愛情電影, “票房跟口碑都不錯,我看了也還行。”

“好的,謝謝。”傅北辰低頭翻開文件。

“聽說,有姑娘明說在追您。”

傅北辰剛拿起鋼筆的手頓了下, 擡頭笑笑, “她已是我女友。 而之前,是我在追她。”追了很久很久……

獨剩一人的辦公室, 傅北辰拿起手機, 拔了爛熟于心的號碼 。

“晚上和我去看電影,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園園特別歡樂的回答: “好啊好啊。

“你都不問是什麽電影?”

園園誠實道:“只要是跟你一起,什麽電影不重要。”

那一瞬間,傅北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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