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得過且過
看起來不過50出頭的中年先生,嚴肅,不對,柏明涵覺得用嚴謹這個詞來形容更好,在今天這個時候出現穿着如此莊重的男子,不容猜想都讓人知道是誰了。
“爸爸。”徐桃有點驚奇的叫到,好像這個時候這位先生不該出現。
那位老先生對着化妝師輕輕的揚了一下頭,化妝師立即開始了自己的工作,徐桃只得安靜的坐在那一動不動的任由化妝師擺弄。
“好久不見。”老先生看向了徐玄,眼睛有着說不出的輕蔑感,說完了他輕輕瞥了一眼柏明涵,後眼光望向了徐玄。
徐玄皺着眉頭,一把拉住柏明涵的手腕,回頭看了一眼徐桃,一言不發的向出口走去。
那老先生重重的用手杖錘了一下地面,這一下搞的柏明涵一驚,徐玄也停下了腳步。
“你還在那種破爛的角落裏浪費人生?”老先生壓着怒氣,面朝着側對着自己的徐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算你不在乎別人看不起你,我還有着我要的面子。”
“哼。”徐玄的冷笑,側眼瞪向他父親:“大哥都不回來,憑什麽說我。”
“那你至少也要像徐佇那樣優秀。”徐玄父親義正言辭。
徐玄咬着嘴唇:“只是錢多就優秀麽?不擇手段也是麽?”
徐玄父親絲毫沒有動容:“怎麽都比你這種稀爛的日子好,你以為你現在擁有的不是我帶給你的麽?秋熙鑫這種人緣随便人都會有麽,這麽大人還玩着過家家的游戲?”
徐玄沒有說話,說到底,他沒有什麽可以說的,如果說什麽自己的夢想和愛好之類的只是會被再一次恥笑,确實,現在的他真的只是一個游戲人生的纨绔子弟,他知道。
徐玄父親毫不松懈接着說到:“我告訴你,桃桃這件事過了,就是徐玄你了。”同時他的拿起手杖指向了柏明涵,提高了音量:“這種街頭随便找的下三濫小子你還是趕緊丢掉吧,最好別讓人知道你這破習慣。”
徐玄望向了他父親,眼睛裏透出了無限的憤怒,如果不是他父親,他真的會一拳毫不猶豫的揮過去。但是徐玄的手卻被柏明涵輕輕握住了,縱然有着無限的屈辱,柏明涵還是緩緩的說到:“徐玄他也只是想做自己的喜歡的事,我覺得他沒錯。”
可惜,柏明涵的話語宛如一次森林會議時一只小白兔對老虎的建議,徐玄父親微微皺眉:“也只有你們這種說出這話了,是你們這個層次的人沒有機會改變,有機會你們還不是宛如貪婪的餓狼一般往上爬,眼裏哪會有什麽其他。”
徐玄抓住柏明涵的手:“走。”言畢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柏明涵回頭看了一樣那宛如雕像般頑固的老頭,轉眼自己的視線也被拽出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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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婚禮現場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很多人的視線都投射過來,這帶動了更多的人看向了徐玄。
柏明涵微微的能聽到人們的讨論“那個啊,就是那個徐家的二兒子?”“怪不得剛才老總那麽生氣,這麽不成器的兒子。”“要是我兒子這樣我早就不認這個兒子了。”“哪有人會……”
柏明涵感覺到了徐玄手的冰冷,還有緊張而導致的手心的汗,徐玄就這看似鎮定的穿過人群,一直沒有松開柏明涵的手。
“柏明涵。”快到門口的時候,徐玄回頭問到:“今天一定很厭煩我了吧,是不是感覺走在我身邊宛如走在一個異常的人身邊一樣?”
柏明涵搖搖頭:“沒有。”但是他又接不出來其他話語,因為柏明涵承認,确實有那麽一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尴尬,畢竟他才是終究融不進去的人,徐玄父親的那句“下三濫”還是像一根長針紮到心上,終于走出來能喘口氣了才發現這傷口。
“涵涵?”柏明涵緩過神來的時候,徐玄已經叫好了出租車拉開了門,出了酒店這麽久了,才深深的發現,原來還是冬天。
柏明涵“嗯嗯”的點點頭,趕緊坐進了出租車,徐玄也随後坐上後座,帶上了門。
回憶完了剛才的的場景,柏明涵看着徐玄,有點猶豫的說出口:“徐玄,剛才你爸說的,什麽東西就是你了?”柏明涵已經說得很小心了,他擔心會不會是徐玄什麽不好的回憶。
“哦,那個啊。”徐玄毫不在意的看向窗外,輕飄飄的說到:“一個随口定下的婚約。”徐玄猜到了柏明涵的失落,又轉頭看向柏明涵:“只是我父親威脅我罷了,這是他的手段,可以推掉的,只是女方那邊好像不斷糾纏。”
柏明涵看向司機後背座椅,裏面放着一本過期的雜志,柏明涵沒有辦法再問什麽了,因為就算問了,得到的否定和肯定都不能代表什麽,真正要決定什麽事情的時候,前面的再多的深思熟慮都可以化為烏有。
回到婚禮現場,桃桃一個人坐在化妝室,鏡子裏的她真的好美,她想用手碰一下自己的眼角,卻做不到,因為那樣可能會毀掉精致的妝容。
桃桃想着她的兩個哥哥,為何如今一家人會這麽的混亂,好像這不是自己期待的婚禮,兩位哥哥其實也是非常的任性,回顧自己還沒有像哥哥們一樣的沖動,是不是因為還沒有遇到足夠喜歡的事和足夠喜歡的人呢?但是以後好像沒有什麽機會了。
她打開看了一眼右手邊的盒子,那是大哥徐佇派人送來的一串寶石項鏈,閃閃發光的藍寶石讓人覺得有些寒意。
當她牽着父親的手走過紅毯的時候,她看着母親祝福的眼神和滿是羨慕眼神的人們,沒有徐玄,沒有徐佇,再看向遠方的人,總覺得不夠圓滿啊。
又是下雨的日子,一場春雨一場暖,但是徐玄不喜歡下雨,因為一醒來下午天烏烏的讓人不爽,不過徐玄感覺下雨天和柏明涵有時候有一種很配的氣息,就宛如梅酒被浸出的醉人的冷冽。
春節快要來臨,路上的行人漸漸的減少,對面的店鋪已經關門了,但是對于徐玄和柏明涵來說,好像這不是一個特別特殊的節日,他們好像沒有需要去特地相聚的人,除了這裏他們無處可去。
雖然冬天可以說已經過去,但是徐玄下午醒來的時候空氣中返回來的寒氣卻還是讓人不禁想像一只冬熊一樣再開始冬眠一段時間。柏明涵的咖啡館也變的冷清,徐玄下樓的時候,店鋪也只有一個座位上有着不斷翻看手機的客人。
“我說,你要不關店算啦。”徐玄一邊調侃着拿起柏明涵遞來的咖啡一邊偷偷回頭看了一眼那唯一的客人。
柏明涵不緊不慢的把剩下的咖啡倒到了自己的杯子裏:“那我能做什麽呢?”
徐玄“唔”了一聲,好像确實想不出來什麽好的回答,他放下杯子:“對了,今晚我要去一下秋熙鑫那邊,有幾個老同學吃個晚飯,不用管我的飯了。”
“好。”柏明涵就這麽一個字回複着,當做知曉的回應。
徐玄卻還想着接着問到:“話說你要不要一起去啊,反正你也沒事,一起去玩玩也可以啊。”
“不用了。”柏明涵抿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伸手抓向了邊上的方糖,剛夾起一塊要放到自己杯子裏的時候,徐玄笑嘻嘻的把他的咖啡端到了柏明涵面前,柏明涵順手就這麽輕輕的丢進去一塊。
“真不要啊。”徐玄側着頭,還不死心的問到:“我還想多多的了解一下你呢。”
柏明涵不禁笑了一下:“拉我去你的聚會難道就了解我了?而且既然不忙我倒是也有一件事情想做。”
“什麽?”
“我想坐在這裏開店到晚上。”
熟悉的高中校門前某個年代久遠的小餐館裏,幾個青年男子聚坐在桌邊,眼前的吃剩的飯菜早已涼透,但是酒杯卻還是依舊滿的。
“啊,徐玄,怎麽那麽關注時間啊,難道老婆管的很嚴麽。”一個看似喝醉的人朝着徐玄叫到。
“哪有,徐玄這麽厲害的人,怕是幾個女朋友之間轉不過來才對吧。”說完引起一圈人的笑聲。
可惜徐玄來不及回答,秋熙鑫又補上一句:“是啊,習慣用兩個手機的人,那你哪猜得透呢。對吧?”秋熙鑫說完笑着對着徐玄揚了一下頭,果不其然得到徐玄一個開玩笑的白眼。
但是提到手機,徐玄卻突然覺得眼前的酒桌有點索然無味了,這淅淅瀝瀝的雨聲讓人他想起了那個咖啡館裏正靜靜坐着的人,徐玄握緊了自己的手機,上面還有着上次邬寧海發來的短信,他不知道邬寧海是怎麽知道自己的手機號,也許是翻過了柏明涵的手機。
那是在他和柏明涵從邬寧海的酒店回來後的第二天清晨,內容為:我不會再出現,但是他最深的夢魇是什麽你還不知道吧。
徐玄當時楞後随即放下了這件事,他也沒有打算去問邬寧海,但是秋熙鑫的提醒卻讓他想起了,好奇心混雜着擔憂攪亂內心形成陣陣波紋。
作者有話要說: 越往後越發現好多不嚴謹的地方,嘛,只能是随便玩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