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understand

回去的時候，柏明涵默默的發誓，以後再也不拿這種免費的票了，不是因為出游的不順利，而是！打不到的士的一群人，等了三輛公交才勉強擠上了回程的車，雖然柏明涵真的不知道為什麽田橙和徐玄就能成功的擠上第二輛車！

車站的擁擠對于田橙這樣一個小女孩來說，可以說是災難了。

但是此刻徐玄卻一把把她抱了起來，一手艱難的拉着扶手，田橙有點不敢看徐玄，只是看向窗外，9點多快10點了，被抱起來後，田橙才感受到了自己的疲憊和之前的恐懼。

田橙緩緩的把頭靠到了徐玄的肩膀上，輕輕的在他的耳邊說道：“那個，今天謝謝。”

“恩，不用謝。”徐玄鎮靜而又官方回答的外表下，也有着一顆跳動不安的心。

“那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在意我呢。”田橙捏捏手，剛剛被柏明涵抱住疼痛感還沒有消退。

“廢話。”徐玄沒有表情的看了一眼田橙：“你要是丢了我們責任很大诶，賠不起的。”

田橙聽到這話立馬鼓起了嘴，頭偏向一側，沒有看徐玄。

“不過，那個人的話，也是和你一樣哦。”

徐玄的話語傳到了田橙的耳朵裏，她一下子緊張起來，故作鎮定的看着窗外飛逝的夜景。

“那個人，和你在一樣的地方長大，但是他的成長要比你糟糕一點呢，你看，你們那也一點有被欺負的小朋友吧，但是我猜你不屬于被欺負的。”

田橙沒有說話，她回想着以前自己的生活，不知道為什麽，好像來到了柏明涵和徐玄身邊很久一樣。

“他是比你要經歷很多，也比你我都堅強很多的人，大概也是最能體會你的想法的人吧，所以，你也不要惹他傷心了。”

田橙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呼口氣，似乎有一種釋然的感覺，她轉過頭來看着徐玄說到：“那，叔叔。”那個叔字拖的特別長，就像特地強調剛才那群少年一般，田橙問到：“你讨厭我麽？”

頓了一下後徐玄表情有點僵硬的看向外面的車輛，緩緩的這樣回複着，：“有一點吧，如果你不偷吃我的零食就不讨厭會很可愛了。”

田橙“咯咯”的笑了，空閑的小手臂就這麽抱住了徐玄的肩膀，雖然是很長的路程，車內也擁擠和颠簸，但是田橙還是甜甜的睡過去了。

Advertisement

從車站到咖啡館的路，柏明涵疲憊的走着，拉着田橙，手裏的微信上是徐玄和田橙半個小時前已經到家炫耀般的合照。

田榛停了下來，柏明涵側眼看過去。

“為什麽，你會喜歡那樣的人呢？”田榛突然變的無比的認真和嚴肅。

這一下柏明涵真的是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田榛會問這種問題，他抓抓頭：“啊？”但是看着田榛那認真的眼神，看來他是真的需要知道答案。

“那個，喜歡就是喜歡吧，沒有道理的，就像你喜歡我一樣。”

“不對”田榛好像是什麽理論被颠覆了一般低聲吼道：“你是溫柔的人，但是他不是；你會冷靜的處理問題，他做不到；你可以辦好很多事情，會做飯會做蛋糕，他做不到。”

“田榛。”柏明涵回敬的嚴肅叫住了田榛的名字：“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是不一樣的，但是每個人也都是一樣的，如果今天沒有徐玄，監控我可能會忽略，也許你覺得他沖動和魯莽，但是今天打人的事情，徐玄并不是因為人人都會如此。”

田榛看着柏明涵的眼睛，似乎不能很好的理解，卻又能感受到一點道理。

“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他的太多知識和力量我都無法匹及。”柏明涵說到這裏的語氣流露着一些慚愧。他摸摸田榛的頭：“也許你需要花很久去了解他，但是他的對你們的在意，我想，你試着去理解的話，應該也能感受到一點吧，每個人愛的表達是不一樣的啊。”

田榛看着地，微微的低下頭，點點頭。突然他感覺一股力量傳來，面前的柏明涵蹲了下來一把抱起田榛，笑着說道：“行啦，小孩子還是別想那麽多了，累了吧。”

其實田榛很想回複一句：“還好，不累。”但是他還是沉默的點點，剩下的一點路，就這樣吧。

天臺上，又是快12點了。柏明涵拿着一罐果汁，徐玄則是一罐啤酒。

兩個人就這麽靠着圍欄，看着來往的行人。

“喂，你不管你的酒吧啊。”柏明涵看着邊上沉醉于街道美景的亦或是其他事物的徐玄。

徐玄笑着說到：“管什麽管啊，都快倒閉了。”這句被柏明涵全當做玩笑的話語，被柏明涵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你知道麽，我之前确實很不安。”徐玄看着遠方自語道。

對于柏明涵沉默的傾聽，徐玄接着說着：“這兩個小孩的到來給我一種，啊，以後要這樣被拖累一輩子的感覺。”頓了頓，徐玄接着說：“以前也是這樣逃避，所以不安。”

“什麽樣的生活，都是自己的生活，不要那麽較真，按照自己走到的生活就好了。”柏明涵突然詩意大發的接話道。

“吶，我其實不屬于任何地方的吧。”徐玄側過頭，看向柏明涵，這樣的徐玄眼裏透着的孤寂和狂妄似曾相識，柏明涵想起來了，那是以前自己清晨的洗手臺。

“我啊，家裏被侵占了，就會不安，你看我本來就這麽點地方了，還依舊沒有歸屬感。想到就連讓我都沒有歸屬感的家都會被人侵入，那真是太可怕了。”徐玄一邊自嘲的笑着，一邊又低聲又或正常的說到。

柏明涵看着徐玄，有點心疼，難得徐玄竟然那麽話多，柏明涵微微張嘴，卻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但是，你這個人，竟然會讓我有那麽一點歸屬感。”徐玄的手指輕輕的撥動了柏明涵的劉海，認真的看着柏明涵，又頭微微後仰，挂着滿足的微笑。

“睡吧。”徐玄突然指向卧室，在柏明涵還在愣神之際，徐玄笑着推了一下柏明涵的肩膀：“快睡吧，很晚啦。”言畢他擺擺手向酒吧樓梯走去：“我還要去打理酒吧呢。”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悠哉悠哉的下午，柏明涵照例在櫃臺後面忙活着，田榛和田橙忙着折騰可憐的熊仔，那只金絲熊明明只是想安靜的睡個午覺，可惜一方面是總有淘氣的小鬼想摸摸自己的軟軟的毛發，一方面自己又不斷美味的堅果誘惑出窩。

“嘿，可以幫我送一下這個到天臺麽。”柏明涵對着田榛和田橙說到，并且指指面前的一塊巧克力蛋糕。

“好——”田橙率先跑過來，聲音拖着長長的軟糯感。田橙趴在桌子邊上拿起精致的小瓷盤：“是給剛才那個上樓的帥帥的大哥哥麽？“

“是的。”柏明涵點點頭。

田橙端着盤子就轉身啪啦啪啦的就要跑上樓，正在這個時候，咖啡館門口的風鈴叮鈴鈴的響起來了，幾人順聲看去，那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人就這麽擋住了店鋪的陽光，潔白而又整齊的牙齒嵌在那張揚的笑容間。

“喲，我給你的小孩子可不是讓你用來當童工啊。”萩岚身着純白色的西裝，看起來過于正式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契合。

“恩……”柏明涵想說什麽，卻突然梗在了喉嚨裏，該說什麽呢？歡迎從澳大利亞回來？感謝你的拜訪？好多年沒見了？柏明涵趕忙走出工作臺，但是面對萩岚，他甚至不知道叫他什麽，是叫那個兒時同伴當年的名字萩岚，還是叫江晟睿，亦或者應該是一聲江老板？

“咖啡，可以麽？”萩岚坐在了吧臺前面，那個徐玄總是坐着的位置：“我想喝你做的咖啡。

柏明涵點點頭走到了放着咖啡豆罐子旁邊。

“真好呢，能自由的開着自己的咖啡館。”萩岚環視着房間，精致而又簡樸的感覺融合在這個咖啡館，他看到了下樓的田橙，田橙避開了萩岚的眼神和田榛一起坐在距離他座位最遠的地方。

柏明涵把準備好的咖啡豆緩緩的放進咖啡機，眼睛一刻不離開眼前的機器：“哪有，每個月房租很可怕的，而且我都沒有地方住好麽。”

“那要我送你一個咖啡館麽？”萩岚的話語透着随意，他看着柏明涵的一舉一動，但是這句話卻惹得柏明涵吃驚的看過來，他接着随意的說到：“沒事哦，再加上市中心的一套大房子也沒問題的。”

“不，不用。”柏明涵的話語幾乎有點結巴，他轉頭看向眼前的咖啡機。

萩岚輕輕的笑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樣，但是他總是覺得柏明涵還是當年那個柏明涵，萩岚回頭看了一眼田橙和田榛，輕輕的說一句：“嘛，你總會需要我幫忙的吧。”

“可以麽？”柏明涵突然一杯咖啡放到了萩岚面前問到，萩岚有點驚訝的看着柏明涵，好像柏明涵還沒那麽傻呢。

“我盡力把，這兩周他們還是可以待着這裏的。”萩岚嘴角的笑意不減，伸手向咖啡的杯耳。

“所以，你過的怎麽樣。”店裏沒有什麽要忙活的了，柏明涵直接坐在了萩岚對面。

萩岚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回憶什麽，最後說出一句：“大概和你那位過的一樣糟糕吧。”

突然覺得有點尴尬，柏明涵只得岔開話題說到：“不過你可以自由自在去很多地方啊，而且還有一個安穩的家庭。”

萩岚的手指在桌子上微微打轉，他突然靠近柏明涵：“老婆也是不喜歡的女人，如果去的地方多是自由的話，那是不是飛機駕駛員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呢？”

柏明涵看着萩岚，愣愣的說不出話語來，這個人，感覺變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