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今日天氣不錯,昨晚下了場小雨,清晨的空氣裏充滿了清新的氣息,植物的葉子綠油油的,格外惹人喜歡。
謝寶珍今天一大早就被母親莫氏叫起來,梳洗完吃完早飯,父親謝雙獅帶着她去村長家裏借了牛車,把家裏做好的胭脂水粉往車上搬,準備拉到鎮上賣掉。
謝雙獅一家在謝寶珍的計謀下被謝東來分了出來,只分了二畝薄田,何氏盯着他們收拾東西,只帶了兩套床褥兩條被子,夾雜着鍋碗瓢盆就被趕了出來,就連房子也沒分給他們,雖然謝寶珍也不稀罕。
他們一家子在河邊找了間沒人住的破茅草屋安頓了下來,離開了謝家那一大家子,現在所住的地方雖然小,但是一家子過的格外的幸福。
謝寶珍在用空間的古方制作了胭脂,她拿出來交給謝雙獅,說是用村子後邊的山上的花制作的,謝雙獅讓莫氏試了試,結果效果極好,他拿着胭脂在鎮上賣了,果真賣出了高價,陸陸續續在鎮上賣了一陣子,有家胭脂水粉店願意高價收購他們的胭脂,談好的價錢是一盒五錢銀子,錢物當面結清。
謝長曦的失蹤着實讓謝家慌忙了好長時間,找了村裏好些人一起找人,直到有一家的小孩子說他看見謝長曦一個人沿着往後山的那條小路去了,何氏當場就差點昏過去,那條小路直走過去盡頭是個懸崖,平時沒人敢過去的,還好謝東來撐住了繼續問,有沒有看見其他人,說不定那是別人要害謝長曦。
謝東來無意之間真相了,可是謝寶珍做事情怎麽會露出馬腳,她早在自己身上做了手段,旁人眼裏看不見她,謝長曦卻看得到她,別人也能看見謝長曦,看上去就像是謝長曦中了什麽咒術被不知名的東西給帶上去了。
謝家人不信,一家人都上去了,可是在路上找到了謝長曦被樹枝刮破的衣服布料,在懸崖上找到了謝長曦的腳印,還有崖邊謝長曦腳滑的痕跡,确認了她的确掉下去了。
何氏當場昏死過去,小何氏好一點,走回了家,可是第二天醒不過來了,高燒不退,差一點跟着謝長曦去了。
謝寶珍當時鬧着分家還算做了件好事,何氏從病恹恹的樣子立馬變得精神百倍,硬是攔着謝東來,不給分什麽東西,讓他們淨身出戶。
小何氏或許是因為做母親的直覺,身體好起來後一直看謝寶珍不順眼,處處找她麻煩,在讓四房淨身出戶的事情上出了好大的力。
謝長曦的四個哥哥本來就看謝寶珍不對眼,再加上母親的舉動,最聰明的謝雲立馬上懷疑是謝寶珍做出了什麽事情,比如誘哄謝長曦去懸崖上,害她失足掉了下去,于是他帶着兄弟總是找謝寶珍的麻煩。
雖說幾個男孩子找一個女孩子的麻煩說出去有點不光彩,可是謝家的長輩心裏都憋着一股氣,都不想管,他們家的福娃走了,日後家裏萬一出啥事可怎麽辦。
謝雲立兄弟幾個雖然一直找機會捉弄謝寶珍,可真正得手的時候并不多,直到他們有一次成功了,卻逼急了謝寶珍,謝寶珍趁着黑夜讓他們四個陸續以為自己見到了鬼,然後吓得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門。
謝寶珍到了鎮上,今天她要自己逛逛,謝雙獅叮囑了她一會兒,她點頭答應後就走遠了。
她剛在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買了兩串冰糖葫蘆,轉身往前走的時候被人給撞了一下,搶走了她腰間挂着的裝錢的荷包,她急忙追趕,那裏面可是有她之前賣東西沒來及放進空間的銀兩,足足五兩銀子。
那小偷穿過一條巷子上了車馬大街,今天人格外的多,謝寶珍被人群阻擋,速度慢了下來,剛離開巷子,身體兩邊一邊是一匹疾馳的駿馬,另一邊是以勻速行駛的馬車。
眼看着就要發生慘劇,謝寶珍暗自用力決定走險動用功法,電光火石之間,騎馬的人猛拉缰繩,逼到她身前的馬兩只前腿提到了空中,突然有一個跑過來抱着她往一邊撲去,那匹馬嘶鳴了幾聲,兩條腿落在了地上。
對面的馬車早停了下來,停在那匹馬前方不遠處。
“你沒事吧。”救了她的人把她放開,語氣擔憂的問道。
謝寶珍看着熟悉的臉,搖搖頭,淡然的道:“沒事。”
這個救了她的人叫做祁朗,是鎮上會芳樓掌櫃的遠親,曾經和她見過幾次面,有點交情。
祁朗提着的心放下了,可是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叫嚣聲:“哪家的丫頭片子不長眼睛,驚了小爺的馬!”
謝寶珍一聽眼露狠色,對着那騎在馬上,穿着紅色騎裝的人道:“分明是你眼睛不好使,連我這麽大個人都看不到!”
“呦呵,你這小丫頭片子倒是有理了啊,啊!來來來,大夥兒給爺評評理,這條道從來都只走馬、車,從來不走人,小爺騎馬跑的好好地,這丫頭忽然蹿出來,小爺沒騎馬踩死她,她還怪小爺眼神不好,這是哪裏的道理!”那人長得很是俊俏,紅衣黑帶,還豎着長長的馬尾,身後背着一把紅纓長槍,人人見了都要稱贊一聲好一個風流俊朗的少年郎。
謝長曦咬咬唇,看到了停在一邊的馬車,忽然道:“那你看人家的馬車看到我出現就停的好好地,也沒像你一樣!”
“馬車能和我這匹奔霄相提并論?!”那人氣極反笑,他胯-下的那匹馬渾身赤紅,偏偏馬鬃和四只蹄子是黑色,馬蹄上部毛色偏白,身體各部位肌肉發達,看上去就感覺充滿了力量,令人覺得極為不凡。
謝寶珍嘴硬道:“那馬車為什麽不能和你那匹馬相提并論了?就算那兩匹馬不是什麽名馬,可是它卻性格溫順,比你這匹烈馬好多了!”
“你你你!真是不識好歹,簡直氣煞小爺!”那人氣的将手中的馬鞭憑空打了聲響,誰知這下子出了亂子,他胯-下的馬本來就被狠狠地勒了脖子,性子又烈,現在被他的馬鞭一驚,直直的朝前方的馬車沖了過去。
那人本來還要好好地逞一逞威風,誰知身下的馬不聽使喚了,急得将他手中的缰繩越拉越緊,手中的力道越來越大,馬被他越發激起了兇性,更加迅速地沖了過去。
那匹馬沖到馬車前方,馬車中忽然出來一個人,那人飛身上前,不知在馬脖子處使了什麽手段,那匹馬轟然倒地,幸好馬上的人及時脫身,才沒被連累。
“呼,好險。”那紅衣人擦了把頭上急出來的汗水,松了口氣,他看向站在旁邊的人,拱手道:“方才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那人溫和一笑,道:“算不得什麽,敝人方才就在那輛馬車內,幫了你便是幫了我。”
那人便是沈元恺,花了半個多月,總算到了錦州。
謝長曦打開馬車的窗戶,看着外邊的人和物,尤其是站在不遠處的謝寶珍。
之前她在馬車裏聽得清清楚楚,在謝寶珍開口說話的時候臉色就不對勁兒,沈元恺貼心的也沒問,只當她是近鄉情怯,當她阻止沈元恺出面為謝寶珍解圍的時候沈元恺也沒說什麽,畢竟沈元恺本意只是讓他們不要擋路而已。結果後來那騎馬的人竟然馬術不精,驚了馬,還朝着他們過來,沈元恺只好出去了。
謝寶珍隐隐感覺有道壓抑的視線一直盯着她,朝着視線過來的地方看過去,卻是那輛馬車,她雖然訝異,面上卻不動聲色,直到那兩個交談的人過來,之前那個騎馬的人說要請他們吃飯,算是壓壓驚。
謝寶珍張口就拒絕:“不好意思,我是跟我爹出來的,我要回去了。”
“唉唉,你這丫頭片子,小爺好心請客你居然不領情!不行,你必須去!”那人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卻被謝寶珍躲過去,他欲再伸手,卻被祁朗擋了下來:“她不願意去就不去,你何必這麽霸道。”
“小爺就這麽霸道怎麽了,我告訴你啊,你必須去!”那人一甩頭,身後的馬尾跟着甩動,他那副風流俊俏的樣子配上他現在一臉纨绔子弟的表情,竟然格外可愛。
“我……”謝寶珍還欲再說些什麽,卻被沈元恺打斷了,他打開扇子,微笑着:“赫連兄也是一片好意,他是真心想給姑娘賠禮,還請這位姑娘賞臉,至于姑娘的父親,姑娘大可一起叫過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謝寶珍就算再怎麽樣,她也沒辦法拒絕,她本來就喜歡這樣溫柔的男子,雖然末世的幾年裏磨硬了她的心腸,可是她卻在這個世界裏待了這麽多天,早就被家人溫暖起來了,更加拒絕不了這樣的人。
她點頭同意了,不過人家說是這樣說的,她真要把她爹叫過來一起吃是不可能的,謝寶珍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幾人約好在會芳樓吃飯後,就散了,赫連允,就是那個紅衣男子和祁朗一起去會芳樓定位子了,謝寶珍去找她爹,沈元恺則是回到了馬車上。
謝長曦手指緊緊地攥着手中的手帕,她的指甲隐隐泛白,果然謝寶珍就是女主麽,這女主光環還真是厲害,剛才還對她惡言相向的赫連允轉眼就請她吃飯賠罪,就連沈元恺也幫她。謝長曦緊咬下唇,甚至咬出了血跡。
沈元恺一上車就發現謝長曦現在的狀況,他急忙道:“長曦姑娘,你怎麽了?”
謝長曦擡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有點不舒服,想休息一會兒。”
沈元恺給她遞了杯水,道:“是不是之前驚到了,先喝點水,我們馬上去客棧。”
她接過水杯,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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