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人厲聲叫她的名字,“邢婳!”

浴室裏,大概就在霍司承看時間時,邢婳一只腳正準備踏入浴缸裏。

足尖最先碰觸到水面,漾出層層的水紋。

然而幾乎就在那一剎那,反應還沒過大腦,她的腳就已經先收了回來。

瑩白柔軟的腳踩在浴缸的沿上。

她似乎被這淡淡薄薄的熱氣堵住了呼吸,咽喉間氧氣稀薄了起來,讓她生出了隐隐的不适感。

踏進裝滿了水的浴缸前會有這種感覺嗎?

可能吧,她對此毫無認知,并不清楚那該是種怎麽樣的體驗。

畢竟她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

邢婳調整着呼吸,那只腳再度要踩入進去。

可這一次,碰都還沒有碰到水面,她就被什麽東西禁锢或是左右了般,怎麽都踩不下去,呼吸也逐漸的變得短而急促。

她的眼睛盯着那已經靜止下來的水面,因為是夏天,所以雖然她放的還是熱水,但溫度并沒有太高,那些熱氣很快就散得只剩下低低的一層。

清可見底的瓷白色浴缸裏,突然慢慢的飄出了絲絲縷縷的血色,先是只有一兩根,跟着就慢慢的變多了,一縷縷大把大把的有底面浮了上來。

那就像是水裏,憑空的出現了血!

邢婳起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她驚駭的瞪大眼睛,望着那越湧越多的血,整個人都被不知名的恐懼攥住了。

門突然開了,是被從外面直接一腳踹開的。

邢婳原本就是一腳落地支撐身軀,另一條腿則試圖進入浴缸,維持着離水面半公分的距離,這種姿勢站久了本就容易累,她在精神恍惚中突然受到驚吓,稍一不穩,人就維持不住平衡,往一側踉跄歪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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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栽倒進了浴缸裏,整個人都摔了進去。

霍司承本來是想進來卻看門被她反鎖了,他懶得去找鑰匙或者用其他的方法,所以用了最簡單的方法——一腳踹開了。

剛看到她赤條條不着寸縷的身子,下一秒,她就直接重心不穩的跌進了浴缸裏,噗通一聲濺出無數水花。

男人臉色一變,随時扔了手裏的半截香煙就大步的沖了過去。

邢婳落入了水中,她只覺得無數的水從四面八方淹沒了她的口鼻,甚至耳朵,讓她不能呼吸,更不能叫喊,她想掙紮,卻不知該如何掙紮。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只是摔進了浴缸裏。

水變得很深很深,而她無邊無際的往下沉。

還沒等邢婳自己從水裏爬起來,霍司承已經反應極其迅速敏捷的把她撈了出來。

“咳……咳咳,”邢婳渾身連着頭發已經濕透了,她一邊劇烈的咳嗽,同時毫無章法又用盡全部力氣的在男人懷裏掙紮,嗓音極尖的,斷斷續續高高低低的叫着,“不……不要……啊……不要。”

即便看着柔弱的人,可一旦失去理智,全身的力氣一上來那也是很難對付的,如果不是霍司承,或者說如果他體力稍弱,根本抱不住反應如此激烈的女人。

他不顧她渾身的濕漉漉跟自己也被打濕了的衣服,将她抱住浴室後大步走到床邊,将赤一裸的女人摔在了大床上。

同時自己也俯身而下,一條腿壓住她的下半身,再把她胡亂揮打空氣像是在掙紮的雙手掣肘住,單手扣住按在她的頭頂。

她的臉上都是水珠,四肢都被制住,可即便如此,她白皙如玉的身子還是像條泥鳅一樣動來動去,眼睛睜着,可瞳孔完全沒有焦距。

男人厲聲叫她的名字,“邢婳!”

她像是根本聽不到,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兀自竭盡全力在掙紮着,仿佛被什麽完全魇住了,魔怔般的走不出來。

霍司承手指的力氣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道很深的紅印,應該很疼,她亦無察覺。

他空着的手拍打着她的臉蛋,“邢婳,邢婳……”

“邢小婳……”

沒用,還是沒用,她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甚至感覺不到。

霍司承眸色晦暗成墨海,刮着雷雨風暴,他手指重重的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固定住,低頭吻上她淺紅色的柔軟唇瓣。

沒有所謂的淺嘗辄止,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微微張口,便輕易的侵入她的唇齒關卡,很難稱之為吻,這樣強勢得不留餘地,又帶着濃濃暴虐氣息的深深侵占。

如果她清醒,多半要戰栗心悸到畏懼,難以招架。

混亂的神識裏突然滲人了一點點熟悉又令她眷戀依賴的氣息,她沒有任何清醒的認知,只憑着直覺想努力的靠近,抓住那點感覺。

不過這對霍司承而言,就是邢婳在回吻他。

女人柔軟的舌在被他粗暴吻着的時候,反過來糾纏的吮住了他,舔了舔,似乎覺得這味道氣息很讓她歡喜,便又肆意喜愛的去舔其他的地方。

她的情緒已經慢慢的緩靜了下來。

可霍司承的呼吸卻越來越急促,這濕漉漉的甜蜜氣息催動着身體裏潛伏着的本能荷爾蒙,他頭腦清醒,明白可以停了,或者說,該停下了。

體內湧動的情潮蔓延時,他甚至想捏死這該死的女人,她是不是借着裝瘋賣傻來勾一引他。

想是這麽想,他簡直是把她重新按進浴缸裏,淹死她。

可他是個欲一望正常……哦不,久未纾解的男人,這麽個渾身濕透,不着寸縷的女人躺在他的身下,如藤蔓般的纏吻着他。

邢婳,這個女人是邢婳。

這個念頭越清晰,他胸腔處的暴虐欲就越兇猛,重得根本不像是親昵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還有一路往下的趨勢。

直到細細顫顫的嗓音茫然的響起,“老公……”

霍司承的動作頓時僵住,理智全部回潮,身體起了點,不再緊緊貼着。

邢婳的意識終于撥開了雲霧,視線也看清楚了面前的這張臉,或許她也并沒有看清楚,但直覺足以讓她辨認,她喃喃的道,“好冷啊……”

邊說着,她就邊弓起身子貼上他的身軀,像只被水打濕了的貓兒,蜷縮做一團卻要抱着他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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