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先生,太太一大早就出去了……”

邢婳的确是等到他平常上班的時間後,才一骨碌的從床上爬起來,急急忙忙的洗漱,換衣服,又上了點兒淡妝,便拿起她昨晚已經準備好的大號手提包準備出門了。

童媽叫住她,“太太,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童媽,我正好要跟您說,我有事要出去,估計得晚上才回來,午餐跟晚餐都不會回來吃了,不要替我準備,更不用等我哈。”

“您這是一整天待在外面,出去幹什麽啊?”

“我……找工作。”

童媽一臉為難,“您又晚上回來,先生會不高興的。”

邢婳對此悶聲回道,“白天回來他也不見得多高興啊,反正他看見我就不會高興的,我不管啦。”

“……”

童媽也勸不動,只能道,“那您先吃點早餐吧,給您留着了。”

“不用啦,我趕時間。”

“那就拿塊吐司跟牛奶,路上吃。”

童媽一邊說着,一邊就匆匆的往餐廳裏走去了,沒過幾分鐘就拿着包好的吐司,牛奶,水,紙巾,濕巾,一塊兒都遞給了她,“車上吃就好,早上不吃東西對胃不好的。”

邢婳也不好辜負童媽的心意,便都接了過來,“我知道啦,童媽再見。”

“在外面小心啊。”

“知道啦。”

童媽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走到沙發旁用座機給霍司承撥了個電話,“先生,太太一大早就出去了,還說午餐跟晚餐都不會回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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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十秒,男人淡淡的道,“她還說什麽了。”

“說她……要去找工作。”

“随便她。”

童媽想嘆氣,但還是忍住了,“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

初秋的天涼涼暖暖,邢婳在自己昨晚看中的一棵超大的香樟樹下擺弄好她的東西後,有模有樣的坐下,緊張而忐忑的這裏摸摸,那裏看看。

本來邢星是要幫她弄的,但她上午有課,邢婳也就趕她去上課了。

一道人影逆光落在她的身上。

邢婳心裏一喜,欣然又局促的擡起了頭,“你好……”

一張笑意淺淺的英俊面容映入她的眼簾,男人身形修長,一身休閑随意的打扮,單手插在休閑褲的褲袋裏,下颌的弧度勾勒出漫不經心的味道。

她收起了笑,“怎麽是你。”

郁浠白笑着,不答反問,“你的畫怎麽賣的?”

邢婳不吱聲。

他也不在意,只是拉長着語調道,“小姐,你就是這麽做生意的?”

她扳着臉,“不賣給你,你怎麽陰魂不散的。”

郁浠白掃了眼她的東西,悠悠的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随口般問道,“油畫應該賣的比較貴,你不畫嗎?”

她的東西裏沒怎麽看見油畫的畫具。

邢婳抿抿唇,“油畫的顏料、筆畫布那些都太貴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油畫畫的怎麽樣,所以暫時不畫那個。”

她感覺她應該是會的,但畢竟沒畫過,萬一花好幾千買些回來結果她根本不怎麽會或者畫的很一般,她得心疼死她的錢。

“那你畫些什麽?”

“暫時就……素描跟彩鉛。“

郁浠白笑笑,“多少錢?”

“素描一百,彩鉛……三百。”

三百是邢星定的價,她硬說她的水平絕對抵得上這個價。

郁浠白從身上拿出錢夾,抽了一張百元人民幣出來,遞給她,微笑着道,“半身素描肖像。”

邢婳又扳着臉,“我都說了不賣給你。”

郁浠白遞錢的姿勢仍然維持着,笑的一臉無害,“你坐着也是坐着,畫別人是畫,畫我就不是畫了?再說,我坐在這裏,說不定能替你招攬不少的生意呢。”

她看着他,有些動搖,又還是警惕。

他一雙桃花眼天生自帶潋滟的蠱惑,表情也好像總是帶着笑,“青天白日,人來人往,我能對你做什麽不成?”

邢婳猶豫。

他的手就這麽伸着,仿佛她不接,他就不收回去,表情倒是散散淡淡的自如。

最後,她還是伸手接了過來,幹咳一聲,“那個……如果你不滿意,我可是不會退錢的。”

“可以開始了。”

邢婳雖然目前很窮,但她買的畫具都是偏上乘的,雖不是最貴,可也不便宜。

工作日,上學日,白天的人流沒有晚上多,但來來往往的路人也是不少,就他們坐在邊上,毫不誇張的說,回頭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另外百分之二十,都是駐足觀看的。

因為男人過于俊美,女人又實在美麗,賞心悅目的緊。

邢婳還是穿的白襯衫——沒辦法,不是她喜歡,衣帽間裏白襯衫最多,各種款式都有,而最多的還是沒什麽款式的。

褲子她翻了半天,才翻出一條九分的淺色破洞牛仔褲,總算是沒那麽素淨死板了。

路人很多,圍觀的也越來越多,不過拿着畫筆的女人卻是越來越專注的沉浸其中了。

邢婳原本就屬于古典型美人,白皙沉靜,所謂眉目如畫用來形容她,是再合适不過了,氣質一靜下來,就宛如古畫中走出來的美人,幹淨清冷到純粹。

他記得誰說過,畫畫是邢婳除了霍司承之外,唯一熱愛的東西了。

路人在看他們。

邢婳因為畫他,時不時的要擡頭看他。

而郁浠白,從頭到尾都在看她,眼睛幾乎沒有動過。

邢婳的速度其實是可以更快的,但畢竟是“第一幅”,所以她還是放慢了速度力求各方面的完美,足足畫了将近兩小時,才終于完成。

畫好後,她将完成品遞給他,“喏,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地方需要修改的。”

郁浠白這才緩緩的動了動,很是腰酸背痛般的懶懶散散伸了個懶腰,邢婳這才想起他剛才基本沒怎麽動,于是道,“你剛才動一下也不怎麽會影響到我的。”

他挑着眉笑,邊接過畫邊低低的笑着,“你不早告訴我,害我難受了半天。”

“……”

邢婳本來以為他買她的畫也不過是花花公子泡女人的手段罷了,不過現在看他低頭看畫的眼神跟神色都頗為認真,也沒有對她的畫擺出輕浮随便的态度來,還是提不起她想象中的反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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