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妙還是小女生時候曾手托下巴暢想過這幅場景,有個人陪着她在這天地有水的地方一起做夢,只是她沒想過陪着她一起來的會是秦準白。
秦準白不時擡手不耐煩揮舞幾下趕走蚊蟲,蘇妙妙低頭看着他臉,他臉上已經被蚊子叮出來紅包,蘇妙妙輕聲笑,他就算不樂意但是還是會陪着她,蘇妙妙,你還想要什麽。
也許在她看到秦準白手機裏面的相片時候就已經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麽。秦準白的手機裏面的那唯一一張照片竟然是她的,那次是秦準白讓她包餃子,蘇妙妙不樂意但是耐不住秦準白的軟磨硬泡,相片是她低頭包餃子時候的模樣,如果不是看到這張照片蘇妙妙幾乎忘記她和秦準白的那段還算和諧的日子。秦準白是個很好的戀人,有男生該有的陽光帥氣偶爾有男人的成熟睿智,他不曾逼過蘇妙妙什麽,她說不想的事情他就不再提,秦準白真的很遷就忍讓她。現在回想那段時間竟然是蘇妙妙認為為數不多還能稱得上幸福中的一段。但是他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個,就算再好都只能居次。
那天秦準白在她耳邊的那句話蘇妙妙是聽到了,他說“我愛你”,而蘇妙妙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八年前她對秦準白或許是有些喜歡的,但是八年後呢,她只知道再面對他心裏面一片平靜什麽都不想,或者是如康蕊茜說的,她太愛何啓揚而騰不出來位置容納別人,卻又可恥地貪戀着其他人的愛,比如秦準白的。
輕輕推推秦準白,他不滿意嘟囔一聲轉過身子繼續睡,蘇妙妙把粘在他後背上的草拿掉,也虧得他穿着名牌衣服睡在草地上。再用力推他,秦準白沒有睜開眼睛手拉住她讓她跌在自己身上,“別動,乖,讓我睡會兒。”昨天秦準白在客廳想她的突然改變,在客廳茶幾上發現了那冊宣傳單,才知道蘇妙妙的突然改變,連夜趕工作後安排行程一夜未眠。
這些蘇妙妙當然是不知道的,但是看他睡得這麽熟,蘇妙妙也就不動,趴在他身上輕聲哼着童謠,時間仿佛回到多年前,她度過的快樂幾年。
秦準白醒過來已經很晚,蘇妙妙壓的他手臂麻掉,低頭看,蘇妙妙倒是會享受拿他當地毯完全躺在他身上。秦準白小心坐起來還是弄醒了她,蘇妙妙揉着眼睛問幾點,秦準白說十點兩個人又坐會才返回臨時借住的農家。
剛走到小巷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張叔,看到他們回來就說,“你們出去這麽久我還以為你們迷路了,這裏到處都是岔口很容易走錯的。”
走進小院,屋內還亮着燈,蘇妙妙先走進去問,“要收麥子了?”這家的女主人點點頭,“是啊,明天估計就到自家地頭了,先把袋子再檢查一次。”蘇妙妙讓秦準白先去睡覺,搬着凳子坐在一邊幫忙看袋子,大嬸忙不讓蘇妙妙插手,蘇妙妙笑着說,“以前我跟着我奶奶的時候,她就經常在農忙時候幫別人縫補袋子。”
張嬸也不再推辭,誇蘇妙妙的針線活好,蘇妙妙美滋滋說是奶奶教的,秦準白和張叔在客廳的另一邊說話,家裏面的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就是蘇妙妙對這家人的感覺,簡單、純樸。
他們回房間已經很晚,家裏面沒有空調,張嬸就給他們倆搬來風扇和還有兩把蒲扇,蘇妙妙拿着蒲扇大呼很久沒見過這個。秦準白拉着她坐下來休息,“有這麽高興嗎?”
蘇妙妙給他扇風,“很涼快吧,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吹風扇會頭疼,奶奶就每天都是這樣用蒲扇給我扇風的,很舒服。”提起過去挺美滋滋地半是炫耀。
“你小時候是跟着奶奶的?”秦準白以為蘇妙妙是跟着爸媽長大,看起來她和父母的關系還不錯。
蘇妙妙點點頭,“我從出生就跟着奶奶的,奶奶在鎮上計生辦工作,後來老了就說習慣那裏的生活不願意去大城市。”蘇妙妙對奶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把蒲扇還有那些可口甜食,還有寵溺地叫她饞丫頭。
“你是家裏面的獨生女,你爸媽舍得把你丢給老人照顧?”秦準白問着,看起來楊之蓉應該算是家庭主婦類型的女性,怎麽會把年幼的蘇妙妙單獨給老人照顧。
蘇妙妙被他打斷回憶有些不耐煩,“我就是跟着我奶奶生活的,和考據黨沒法講故事。”蘇妙妙剛出生就被送到農村小鎮奶奶家寄養,也因為從小沒吃母乳的原因她小時候身體不好,生病打針都是常有的,蘇奶奶心疼孫女就更寵她,給她做各種補品才讓蘇妙妙的身體情況好轉,也因為蘇妙妙的緣故,老太太埋怨兒子兒媳好些年,直到年邁都不願意去城市和他們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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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空剛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院子裏面就響起拖拉機的聲音,還有附近幾家狗吠聲,蘇妙妙從床上爬起來,透過窗戶看到這戶人家在準備去地裏面收麥子,蘇妙妙有些激動,把秦準白從床上拖起來,“快快,收麥子了。”
秦準白好不容易适應這硬邦邦的床又被蘇妙妙吵醒,從床上坐起來有些疲憊地靠着牆壁,看着已經在穿衣服的蘇妙妙秦準白好笑地說,“沒見過要幹活還這麽興奮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撿金子。”蘇妙妙把衣服扔給他不斷催促,“快點快點,我好多年沒有見過收麥子了。”
搭車一起去地裏面,秦準白站在一邊看着拿着拿那忙碌的蘇妙妙,像個村姑一樣帶着帽子,手裏面還拿着鐮刀對着秦準白揮舞,“有沒有遺世獨立行俠仗義的大俠風範。”秦準白悶笑沒有潑她冷水,旁邊的兩個小孩子看蘇妙妙的誇張動作提醒她,“姐姐,那是鐮刀不是刀。”蘇妙妙做帥氣收刀動作,“鐮刀也是刀,不準歧視它。”
收麥子并沒有蘇妙妙想象的那麽好,機器走過只剩下麥粒,根本就不用拿着鐮刀,蘇妙妙拿着鐮刀一副傻呆相站在空空如也的黃土地上,秦準白好心走過去安慰她,“以後我們買塊土地,種上小麥讓你用鐮刀割着玩。”
張嬸也走過來,“這姑娘應該是好多年沒來過地裏面了,如果還是像以前那樣拿着鐮刀割麥子還不得三四天,現在有機器多好,省時省力。”蘇妙妙被說的有些尴尬,已經過去這麽多年,是不可能找到過去的感覺的。
晚上這附近的村莊差不多都收割完畢,男人會喝上幾杯小酒,女人會聚在一起談論自家今年的收割,蘇妙妙坐在張嬸身邊聽着其他人的聊天,不遠處的秦準白被幾個地方人圍住,說是他今天幫了大忙要感謝他,猛灌酒,秦準白以前酒量不錯,但是也沒有二鍋頭當水喝過,本來不怎麽地道的方言這下是直接伸不直舌頭,半普通話半地方音往外蹦,挺起來有些可笑。
張嬸拉着蘇妙妙走過去,責怪地對那幾個人說,“準白是客人,妙妙還在旁邊坐着呢,你們就這麽灌他怎麽行,真是一群大老粗。”張叔搓着手憨厚地笑,“這小夥子白天下了大力氣,晚上一高興就喝多了,妙妙回去別和他鬧啊,是叔讓他喝多了。”
在這個陌生地點能被熱情招待蘇妙妙怎麽會生氣,拉着秦準白站起來,秦準白醉醺醺地看蘇妙妙,待看清是她就撲過來滿是酒氣地說,“你是我老婆。”用力抱住蘇妙妙不撒手。惹得其他人大笑,蘇妙妙暗狠狠掐他,這人借酒裝瘋。
除了最初秦準白的幾句醉言醉語其他時候就是乖乖躺着,蘇妙妙氣喘籲籲地坐在床邊看着秦準白,伸手捏住他的鼻子,看秦準白張開口呼吸又惡作劇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沒幾秒秦準白就睜開眼睛看着她,也不反抗,蘇妙妙被他直直的眼神看的後背泛起寒意讪讪松開手,“你是不是假裝的?”
秦準白還是呆愣愣地看着她,低喃“你不該生我出來。”就翻身過去重新睡覺,蘇妙妙被他無厘頭的一句話鬧得呆愣,秦準白說的你是誰,是他的母親嗎?那又會是怎麽樣的故事。
17 ...
接下來這家農戶的工作內容就是曬麥子入倉,蘇妙妙和秦準白呆着什麽忙都幫不上反而增加吃飯問題,兩人就提出來辭行。臨別前秦準白強塞給張叔幾百塊錢算是他們這幾天的住宿費,出了家門,蘇妙妙問,“去哪裏?”
秦準白對她伸出手,“這次該聽我的。”拉着蘇妙妙的手走在依舊寬闊無人的馬路上,蘇妙妙不知道要去哪裏,走了一千多米就不肯再走,“聽你的就是壓馬路?”秦準白看下手腕的手表說,“我們再往前走段吧,這裏小王不好找到我們。”
“小王是誰?男的還是女的?”
“司機。”秦準白看蘇妙妙還是蹲在地上,再看看她腳上的人字拖,這樣熱燥的天氣在大馬路上走就像烤肉一樣,他就紮馬步對蘇妙妙說,“上來,我背你。”
蘇妙妙一點不領情,“把我背在後背為你擋太陽?”她是不想走了只想找到樹蔭處坐下來,來杯冰鎮飲料,估計她會舒服的直嘆息。
“難道讓我公主抱?”
蘇妙妙幹脆坐在地上,“反正我是不走了,除非現在有車。”夏天的上帝貌似也多了抽空打醬油的時間,真的有輛車行駛過來,蘇妙妙從地上跳起來,上下蹦着讓對方停下來。
“大叔送我們到前面的路口吧,我們給錢。”說着指指秦準白意思是他有錢,駕駛車輛的人看看蘇妙妙再看看秦準白,“我這車是要去地裏面的,走不到前面路口。”蘇妙妙擺擺手說無所謂,現在就算是能拉她走幾百米她也不計較。
這是秦準白第一次坐拖拉機,蘇妙妙顯得就熟練很多,還以親身體驗告訴秦準白,“抓住這裏就不會掉下去。”司機大叔聽蘇妙妙的話還有她那坐車的姿勢笑道,“難道是附近村的親戚?”
蘇妙妙學着地方人說話的口吻笑嘻嘻說不是,“不過,我小時候經常坐這個車。”秦準白就理解不了這種車有什麽可坐,屁股下是燙熱的鐵皮,擋風沒有,随着車子行駛迎面熱浪襲來,車速極慢接近走路。最讓秦準白受不了的是,每到一處颠簸身體都要分離開坐的鐵皮,再跌落,那感覺真不怎麽好。
但是看蘇妙妙反而高興至極,坐他的車時候也沒見她這麽興奮,這幾天以來蘇妙妙每天都在笑,咧嘴大笑抿嘴微笑,在這裏她好像很容易勾起嘴角顯示那個弧度,而這是秦準白不曾看到過的蘇妙妙,從相識以來蘇妙妙就很少笑,最初他以為是她不愛笑後來知道她的笑點太高,而現在卻仿佛成為零。
在蘇妙妙和司機大叔熱心攀談中,在秦準白覺得已經渾身颠簸的麻痹的時候車子終于停下來,揮手告別,秦準白感嘆,“別人度蜜月是飛機星級酒店,我們兩個倒是特色,拖拉機外加農家小院。”
蘇妙妙蹦跶走在前面,讓秦準白拖着幾個大箱子跟着身後,“現在後悔也晚了。”
那個被秦準白稱為小王的人等在不遠處,抹着汗朝兩個人走過來,“秦總好。”秦準白微微點頭讓蘇妙妙先上車,車內早就開着空調,蘇妙妙輕聲吐口氣真舒服,秦準白不知道在車外和那人在說什麽,只見那人頻頻點頭。而後秦準白才推開車門坐進來,感覺到車內的溫度對小王說,“把溫度調高點,水呢?”小王忙把飲料遞給秦準白和蘇妙妙,竟然是冰鎮的,蘇妙妙擰開就猛灌,秦準白奪過來輕聲責怪,“慢點,別刺激到腸胃。”
小王準備發動車子聽到秦準白的話,為了表達自己的友善就插話道,“是秦總吩咐的,呵呵。”秦準白被蘇妙妙揶揄看的不自在輕咳一聲提醒司機開車。
車內車外的溫度差讓蘇妙妙很快就精神不好靠着秦準白就睡着,小王通過車內鏡看到秦準白輕輕托着蘇妙妙的頭放在腿上,小王自覺把溫度再調高,他是第一次見到秦準白,只是被上級突然指派來這裏接秦準白,不是工作視察只要把他們送到機場就算完成任務。
秦準白叫醒蘇妙妙,蘇妙妙就迷糊跟着秦準白,上飛機才反應過來,“去哪裏?”秦準白閉着眼睛握住她的手,“別說話,睡覺。”
他們到達的地方是以海邊而聞名的城市,來到下榻的酒店蘇妙妙就迫不及待要換上泳衣,泳衣?她沒帶,秦準白從袋子裏面拿出來遞給她,蘇妙妙看看衣服再看看秦準白,秦準白以為她要說感動的話已經揚起笑臉等着,蘇妙妙卻說,“穿的這麽保守會被嫌棄的。”泳衣或者被稱為裙子更合适,前不露後不露,蘇妙妙問,“你确定這是泳衣?”
不管秦準白蘇妙妙又另買一件,對着鏡子穿上之後左右看看,嗯,還是自己的眼光好,問秦準白怎麽樣,這人竟然态度極其惡劣地無視她。
海灘邊已經很多人,秦準白拉着蘇妙妙往人少的地方走,蘇妙妙不滿意,“哎哎,你故意的吧。”這裏人這麽少還有什麽看頭。
秦準白忍着蘇妙妙那一百八十度狠掐才往那個方向挪移十米,誰說來沙灘的男人不是将軍肚就是皮包骨頭,蘇妙妙眼睛直盯着從海裏走出來的男人,從胸膛到腹肌再到臉上,蘇妙妙暗嘆,應該讓康蕊茜看看小說中的完美身材。
身邊的人冷哼一聲,蘇妙妙就看到秦準白朝着那人走過去,還從口袋裏面拿出貌似挺眼熟的東西給對方看,那人看看秦準白再看看蘇妙妙,點點頭朝着她走過來,蘇妙妙正疑惑,那帥哥已經開口,“秦太太,你老公請我幫你們合影。”
蘇妙妙咬牙切齒站起來朝着秦準白走過去,不就是合影嗎,對方管他和什麽人合影,他竟然給對方看結婚證。秦準白手抱着她的腰,蘇妙妙靠在他胸口淡笑,等那帥哥走之後才對秦準白說,“你不僅有随身攜帶戶口本的習慣,竟然還帶着結婚證,秦準白……”
“我只是在宣示自己的權益。”蘇妙妙盯着對方看的樣子讓秦準白十分不爽,他身材差嗎,這麽想着就脫得僅剩一條短褲,蘇妙妙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動作,“你不是說怕曬黑嗎?”
“涼快。”
蘇妙妙靠近他故意說,“你吃醋了?”
“既然知道就把放在別人身上的目光收收,放在我身上。”
蘇妙妙長嘆一聲,“作為已婚女士已經連被搭讪的機會都随之消失,只是看看又不吃,等下看到美女你別流鼻血,很丢人的。”秦準白哼一聲躺在椅子內不說話。
每次美女經過蘇妙妙就用眼睛餘光偷瞄秦準白看他的反應,秦準白雖然閉着眼睛怎麽不知道蘇妙妙的小眼神,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讓他起反應,如果他要的只是色那他就不會結婚,更不會是蘇妙妙,因為她只算得上漂亮,并沒有驚豔。只是她不懂他要的是什麽,他也不想要說,或許她不知道是他做的不夠明顯。
晚上秦準白帶蘇妙妙在附近散步,蘇妙妙左顧右看被迎面走過來的人撞到,秦準白把她護在身前輕斥,“這麽大人了走路不會看着點。”蘇妙妙撇撇嘴,秦準白不就是比她大十個月,總是一副教訓人的面孔,她随手一指,“我要吃那個。”
秦準白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家大排檔,入口處擺放着燒烤攤子,濃烈嗆鼻的氣味傳過來,他皺皺眉說,“食物不幹淨,前面應該有更好的。”蘇妙妙還沒說話,身邊就有另外一個人插話,氣哼哼地說,“誰說我們家的不幹淨,其他的還不如我們家的,不吃沒關系不能這樣诋毀我們。”蘇妙妙拉着秦準白就走進去,“吃,誰說我們不吃。”等店主走遠才對秦準白說,“你想在異鄉被毆打嗎,實話怎麽能随便說。”
味道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差,起碼蘇妙妙覺得還不錯,吃得雙手是油,秦準白就稍微收斂點,只是坐在一邊适時為她遞上紙巾,蘇妙妙在吃過一份粉之後辣的直流眼淚,秦準白有些無奈,這些東西有什麽可吃的,給她遞上水讓她漱口,蘇妙妙搖搖手,“難得有這麽對味的,讓我再享受下。”
吃過東西已經很晚,秦準白拉着蘇妙妙的手沿着海岸線慢走,蘇妙妙被他握得手心都是汗要掙脫他的手,秦準白停下來看着她問,“喵喵,你開心嗎?現在。”
秦準白最近總是叫她喵喵,聽起來像是在叫貓咪一樣,蘇妙妙說,“還可以,你呢?”
“我很快樂,喵喵,我們一直這樣行嗎?”
“你說的一直是多久?”
“一輩子。”
18 ...
蘇妙妙輕咦一聲,“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油嘴滑舌的,你知道一輩子有多久嗎,不是三個字的長度,別對我說一輩子,如果我當真了你卻沒做到多傷感情。”一輩子時間太長,她看不到盡頭。蘇妙妙連自己的耐力都要懷疑更別說是秦準白,如果她相信了秦準白卻沒做到一輩子,那就是悔恨失望,與其那樣還不如最初就不抱希望。
秦準白把她的手換到另一個手心裏面依舊緊握,“你學着相信我,相信我是那個更合适的。”他用的是更合适,是比較級,原來秦準白知道她心裏有個人的,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別問我要承諾,我什麽都給不了,秦準白,結婚之前你就知道我要結婚的初衷,你卻還是願意和我結婚,原因是什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有哪天你厭倦或者是找到更好的別忘記告訴我,結束由你提出來。”什麽原因她不知道嗎,她知道,只是她選擇充耳不聞,她要不起也給不起,這場婚姻她的初衷就是和過去畫上句號,有個家。
秦準白不再說話把空着的手□口袋內,低着頭走了很久之後說,“蘇妙妙你不要後悔。”把她的手重新握在手心裏面,“到酒店我就放開,回去吧。”很久之後秦準白知道蘇妙妙果然說到做到,她一直在等,等着他主動提出來結束。
這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她不對他展現真心,連他給她的愛也被拒之千裏,如果她對他沒有愛,為什麽兩個人要結婚,而結果就一定是分道揚镳嗎,秦準白不相信,蘇妙妙卻堅信不疑,也許這場婚姻就是倆人關于立場的比較,而結果必定是其中一個人輸。
接下來兩天這裏一直下雨,秦準白和蘇妙妙哪裏都不能去只能呆在酒店內。從那天晚上的不歡而散之後秦準白一直很少開口說話,雖然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交談為零,就連基本的身體交流都不再,雖不至于背對背各自睡覺,但是蘇妙妙感覺不到秦準白的一點呼吸。只是有次晚上她醒來看到秦準白面對着她睜着眼睛,蘇妙妙被他直直的對視吓着,剛想開口說話秦準白卻轉過身繼續睡覺,第二天對昨晚的事情不再提起,蘇妙妙對他的行為莫名其妙。
蘇妙妙想,如果不是有礙于男士的紳士風度,秦準白會不會已經揮手離開。蘇妙妙和康蕊茜發短信排解無聊,康蕊茜問她是否和秦準白的關系突飛猛進,蘇妙妙看看在一邊看酒店內雜志都不和她說話的秦準白,給康蕊茜發過去一個哭臉,“我把他惹生氣了,男人心眼忒小。”康蕊茜的八卦之心馬上被吊起來,要求詳細講解,蘇妙妙只回複她,“此事不能明說。”如果明說挨罵的估計也是她,是啊,本來好好的氣氛,他要拉手就拉吧,還能掉幾斤肉不成,蘇妙妙還是有些自責的,這才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蜜月怎麽能這麽冷戰着。
“我要打電話。”蘇妙妙走過去踢踢他的腳,秦準白漫不經心地說,“房間內有電話。”對于他的不配合蘇妙妙有點氣惱,咬牙切齒地強詞奪理,“私密電話。”秦準白把手機遞給她,依舊閉口不談,連問打給誰的都沒有。
蘇妙妙拿着手機去陽臺上打電話,這人是要和她耍酷到底不成,她都主動開口了他還想怎麽樣,這麽想着就拿着他的手機編輯大事件,随便設定時間。稍微消氣才裝模作樣打電話,康蕊茜聽到手機響走過去接起來對方已經挂斷,她看着陌生號碼疑惑着再打過去就被蘇妙妙接起來,說,“這個號碼打的你都別接。”
蘇妙妙回到房間內把電話遞給秦準白,沒什麽事兒可做就開始找東西,把皮箱動作極大地都打開,一邊裝作很忙找東西一邊用眼睛餘光看秦準白,那人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閉着眼睛不知道是否睡着。蘇妙妙有點頹敗把箱子重新合上,再次走過去踢踢他,“我還要用手機。”
依舊是去陽臺撥打康蕊茜的電話,十分鐘返回,一個小時後再次借電話,這次秦準白沒有給的那麽爽快,“你用完再給我吧。”就站起來去浴室,蘇妙妙那個氣啊,好啊,她都主動到這個程度了他還是這麽一副冷面孔,她也不伺候了。
拿着他的手機去陽臺打電話,這次是真的打電話,不顧長途漫游直到手機自動切換頁面,停機為止,蘇妙妙拿着手機丢給他,這次是不用再借手機了,小心思卻轉動怎麽再找理由。
不能出去吃飯只好訂餐,兩個人各訂各的,送餐小哥忍不住多看兩人兩眼,同一樣的餐要讓他送兩次,但是服務精神依舊在他就微笑着說“祝您用餐愉快”,暗想真是一對奇怪的夫妻。
兩個人各自抱着自己的飯去不同的地方吃,蘇妙妙想着心事心不在焉,飯不住往嘴巴裏面填連是什麽味道都沒來得及品嘗就咽下。突然丢開飯跑向洗手間,連門板都忘記關上,趴在洗手臺上嘔吐,兩眼都是淚水還是依舊難受。
她已經進去很久,秦準白聽着洗手間內的流水聲音忍不住站起來走過去,蘇妙妙趴在那裏低着頭,額前的頭發被水打濕,她手還伸進口腔內,秦準白察覺到不正常,大步走過去急切問,“怎麽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蘇妙妙哇就哭出來了,還挺委屈指着自己嘴巴。她被魚刺卡到了,位置卡在喉嚨處,吞咽口水都會疼痛,這下呼吸是真的是會痛。她咳了半天想要把卡着的魚刺吐出來,魚刺沒有搞出來反而更深,她雙眼內都是眼淚,滿臉不知是淚痕還是水,不知道是否是因為疼痛整張臉都要皺到一起。
秦準白微微擡高她的下巴想要看魚刺的位置,什麽也看不到,看着蘇妙妙難受地推他的手,秦準白也顧不上外面還在下雨,拉着她就要往外走,還不忘給她拿外套。
車速極快,秦準白滿臉凝重,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妙妙病重呢,蘇妙妙想要勸慰他不要開得這麽急,沒想到剛張口要說話感覺魚刺又深入一部分,蘇妙妙只能張着嘴巴啊啊,秦準白皺眉看她一眼,“難受就別說話,消停會。”蘇妙妙小眼神委屈地看他一眼,消停也不舒服。
到了醫院也顧不上排隊,秦準白把蘇妙妙往急診室裏一推就着急着說,“快給她看看,我出去挂號。”把蘇妙妙按在座位上就出去了,這個時間段病人并不多,醫生看看離開的秦準白再看看坐着的蘇妙妙,讓她仰着頭看魚刺的位置。蘇妙妙手緊張地放在腿上端正放好,随着醫生的每次轉動她就嗯啊一聲。
秦準白很久才回來,手裏面拿着排隊得來的號碼,問醫生,“怎麽樣?”醫生對他小題大做的樣子頗不以為然,“喝點醋把魚刺軟化取出來就好了,現在沒事兒了,回去吃點消炎藥就可以了。”醫生對這些說的容易,取出來這個動作卻讓蘇妙妙疼痛的痛苦。
秦準白問蘇妙妙怎麽樣,蘇妙妙已經沒有那麽難受,除了說話時候嗓子有點疼痛之外并沒有其他感覺,“你不是不理我嗎?”秦準白讓她上車對她的話也不反駁,是啊,他不是不理她的嗎,但是看着她難受還是這麽着急,沒骨氣的讓他自己都惱怒。
蘇妙妙看他又不說話,剛才還有些感動的這下也消失的差不多,“不說話就算了,明天就回去吧。”
“我還不想回去被你媽抱怨,等你好了再回去。”
“秦準白,你……真……算了。”
兩個人重新相顧無言,但是秦準白還算是有點風度,雖然話不說但是該做的事情都做了,蘇妙妙安心享受,嗓子已經沒那麽疼痛她也有精神和秦準白作對,他做什麽蘇妙妙都能挑出來毛病,秦準白話不說重新按照她的要求重新做,如此三次蘇妙妙也覺得挺沒意思,好像是她在找茬一樣。
“真不打算和我說話了?秦準白你怎麽就這麽點氣度。”
“你想和我說話?”
蘇妙妙氣絕,“我不想和你說話我還說這麽多話,你酷也耍了,可以消氣了吧。”房間內就兩個人,兩個人還哪裏都不能去,蘇妙妙挺無聊的,想着,我現在先示弱等回去之後我再報仇。
“說什麽?”秦準白不是不想和她說話,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說的她不願意聽,索性他就什麽都不說。
蘇妙妙說,“找找房間有什麽可玩的,我們玩游戲吧。”兩人翻着酒店內的抽屜想找出來點娛樂性的物件,無果,蘇妙妙提議,“天氣這麽燥熱我們玩涼爽的吧。”
“比如?”
“脫衣。”
19 ...
聽到她的話,秦準白挑眉嘴角含笑問,“怎麽個比試法?”來度假反而在房間內呆着他本就無聊,既然蘇妙妙提出來對他百利而無一害的提議,他還真的找不到理由拒絕。
蘇妙妙想自己身上還有哪裏是秦準白沒見過的,這麽想着覺得也不算吃虧,反而有點小得意,至于得意的是什麽游戲開始不能說,省得他反悔。
最後兩個人商定,用最簡單的石頭剪子布,輸的一方脫一件衣服。第一局是蘇妙妙出師不利,她脫了上衣,上半身就僅着一件黑色蕾絲內衣,秦準白抱臂看着她笑得不懷好意,仿佛篤定最後脫|光那個一定會是她,蘇妙妙就見不得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舉起手對着手掌哈氣,“我出剪刀我出剪刀我出剪刀我出剪刀”,結果出乎蘇妙妙意外的是,秦準白出的竟然是布,蘇妙妙看着自己伸出來的石頭懊惱,她本來是要催眠秦準白的,偷雞不成蝕把米。秦準白還得意洋洋刺激她,“原來你出的不是剪刀啊,我還想着讓你一次呢。”氣得蘇妙妙拍桌豪氣地說再來一局。
最後的結果是蘇妙妙輸了三次,秦準白輸三次,蘇妙妙學秦準白的樣子抱臂說,“脫吧,願賭服輸,現在知道女人的內衣是分上下的吧。”秦準白加上內褲一共三件,但是蘇妙妙卻有四件,他輸在沒有胸衣,所以蘇妙妙以一件僅剩取得最後勝利。
秦準白也不扭捏彎腰直接把最後一件脫掉,不自在的反而是蘇妙妙,這麽青天白日的一裸|男在眼前飄來飄去的感覺還真不怎麽好,就算這裸男是她法律上的另一半,蘇妙妙扭過臉耳根通紅地說,“你暴露狂啊,穿上吧。”
秦準白非但沒穿上反而說,“我們來最後一局怎麽樣,如果我贏了,你就脫光,如果我輸了,你就……在上面。”
“你确定?”這麽聽着對她也沒什麽特別壞處。
依舊,蘇妙妙看着自己的石頭和秦準白伸出來的剪刀,“你怎麽出剪刀?”秦準白很樂意為她解答疑惑,“因為你習慣性出石頭。”他故意出剪刀就為了讓蘇妙妙贏,至于贏的獎品,秦準白很期待。蘇妙妙裝楞充傻嘿嘿笑,“這局就作廢吧,我以贏家的身份允許你把衣服穿上。”
秦準白說,“晚了。”
捉住繞着客廳要逃跑的蘇妙妙就按倒在沙發上,秦準白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讨好的臉說,“我願賭服輸,你來吧。”說着上下轉移位置,蘇妙妙變成上位。雖然在高處空氣不錯,雖然俯視着秦準白的臉感覺不錯,雖然坐在他身上感覺還可以,但是,蘇妙妙手在他胸口畫着圈圈問,“能把勝利品轉送嗎?”她到底是臉皮薄,做不到秦準白的厚臉皮。
“能。”秦準白果斷地應允。
蘇妙妙閉着眼睛被他壓在身下哀嘆,“還是我躺平,你來吧。”
這個獎品秦準白很樂意替她接受,把她那件僅剩的內|褲脫掉,兩具身體零距離接觸,距離近的她胸前的柔軟被他胸前的堅硬擠壓的變形。秦準白輕嘆一聲仿佛細胞都在伸展呼吸,蘇妙妙看着他誇張的表情問“有這麽誇張嗎?”秦準白微微皺眉,手穿過她後背托起她的翹|臀更近的接近自己,“你不懂在上面的人的感受,不過既然你願意做下面那個,為夫就滿足你。”用力探入直達深處兩個人都舒口氣,蘇妙妙反應過來就難耐地小動作推搡着他,秦準白整個人都伏在她身上,在她耳邊輕聲低喃,說着讓人臉紅心跳地情話,蘇妙妙聽不得不太清晰只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