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開口嗎,她有勇氣面對秦準白知道事情之後的表情嗎。

事情的發展并沒有給她太多的猶豫,電梯門打開,蘇妙妙在樓梯間聽到秦準白的說話聲音,她欣喜站起來,就算什麽也不說見見秦準白也是好的,她剛走下最後一級臺階,就聽到另一個聲音,女人的聲音,伴随着秦準白的最後一句話兩個聲音一起消失。

蘇妙妙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李若,他們只是有事情要談,她繼續坐下來等,等着李若離開,等着和秦準白獨處,等着向他坦白。而那個晚上,李若并沒有離開,那扇關起的門板再也沒有打開過,而蘇妙妙以外人的身份被那扇門板隔絕在外。

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親眼看到,蘇妙妙心裏面已經明了。淩晨,蘇妙妙走出小區,仰頭最後看一眼已經沒有燈光亮在屬于秦準白家的位置,以往來這裏的時候蘇妙妙并不是很樂意,大部分是被秦準白好言相勸地帶來的,這一次她竟然有些舍不得,也許是悼念下失去的第一次。

還是放行的那個保安,詢問蘇妙妙是否需要車,蘇妙妙強忍着微笑搖搖頭,她現在只想一個人走走,最初想好大不了分手的想法變成真實的時候,蘇妙妙覺得自己忍受不了,她不想和秦準白分手的。

睡到半夜蘇妙妙突然揮舞着手推搡身邊的人,秦準白已經躺下被蘇妙妙的異常舉動吓一跳,醒過來拍着她的臉叫她的名字,蘇妙妙一直哭卻怎麽都醒不過來,她心驚害怕委屈了八年,現在突然找到發洩口就再也制止不住。在秦準白起身的時候蘇妙妙一改剛才的劇烈放抗,手緊緊抓住秦準白衣服下擺,她很急急得又要哭出來,“你別走,別留下我,我們不分手好不好……”這樣放低姿态哀哀求他的蘇妙妙,秦準白從未見過,要拿溫度計的手收回來抱住她,“我不走,哪裏都不去,我陪着你,那只是夢,妙妙醒過來就不會害怕……”

這個晚上蘇妙妙再次發燒比前天晚上體溫更高,秦準白再也不敢大意抱起她就往醫院趕,蘇妙妙依舊沉睡只是不再說夢話。好在不是節假日而且是在晚上,醫院內并沒有特別多人,看病的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皺得眉毛都要打結,秦準白在一邊急得不行,那醫生幽幽才開口,“現在知道着急了,她都燒了兩天,你早幹什麽去了?”秦準白虛心接受批評,沒敢反駁他給蘇妙妙吃過藥。

好說歹說才給病房,秦準白抹汗,今天遇到的怎麽都是些正氣淩然的角色,對他的錢鄙視至極。蘇妙妙依舊睡着,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抓住他下擺的手始終沒有松開過,在護士說讓她躺在床上的時候,秦準白試圖把蘇妙妙的手松開,但是她握得太緊,他力道稍微大點她就哼唧着要醒過來,秦準白只好随她,抱着她坐在床上,他靠着床頭,蘇妙妙靠着他。

蘇妙妙第二天才醒過來,頸椎十分不舒服,稍微動彈就覺得疼痛,掙紮着要坐起來好像要掉下去,她快速睜開眼睛,看到坐的位置臉刷就紅了,秦準白抱臂看着她笑。

“笑什麽?”蘇妙妙從他身上爬下來,躺在床上,這才覺得舒服點。

“你是不是很愛我?”秦準白低頭和她鼻尖相抵,嬉笑着問。

蘇妙妙推開他,“是啊,我很愛你,愛到非你不可的地步,你可千萬不要抛棄我啊。”蘇妙妙十分配合地說,緊接着一句,“自作多情,厚臉皮。”

秦準白一點也不惱怒,再次靠過來,“你昨晚上可是什麽都說了,說喜歡我來着。”

記憶一點點回籠,蘇妙妙想起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情,雖然她和李建飛什麽也沒發生,但是難保秦準白和李若沒什麽事情,她從痛苦中走出來就有腦力開始追問責任,這刻看到秦準白竟然覺得鬧心,漸漸冷下臉看他,又覺得這不符合她的風格,冷哼一聲轉過頭。

秦準白當然知道她在氣什麽,昨晚上蘇妙妙夢話已經提到過,如果不是這樣秦準白還不知道蘇妙妙為什麽這麽不待見自己,“态度這麽差,還想不想知道那晚上我和李若發生了什麽?”

蘇妙妙有些僵硬,但是嘴上還是說,“我才不在乎,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怕秦準白再次說這個話題,就趕他走,“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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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準白回來的速度十分快,冒着熱氣的瘦肉粥和香噴噴的湯包,蘇妙妙這下心動,手要伸向湯包,卻被秦準白更快一步劫走,“湯是你的,包子是我的。”氣得蘇妙妙咬牙切齒,惡狠狠地捧着粥猛喝一口,沒想到會這麽燙,當下燙得眼淚唰唰往下掉,這幾天不知道她淚腺怎麽這麽發達,動不動就掉眼淚。

秦準白看她流淚馬上把手裏面的包子遞到她面前,“不就是幾個包子嗎,你叫聲老公我還能搶你吃的不成……”他還在念念叨叨,蘇妙妙麻着舌頭說,“我……我被燙到了。”

秦準白要看她的燙傷,讓她仰着頭,蘇妙妙看着靠得極近一臉着急的秦準白,心裏面到底是有那個結,“那晚上到底怎麽回事。”這麽問出口覺得氣勢不夠,又惡狠狠地補充,“算了,我不想知道。”

秦準白一愣,反應過來捶床大笑,他從來沒發現蘇妙妙死鴨子嘴硬竟然這麽可愛,想知道還不好意思問,到底是忍不住,“秦準白你怎麽不去死。”蘇妙妙聽着他的誇張笑聲囧了又囧。

“以後想知道什麽都可以直接問我,不用這麽讓自己這麽糾結。”秦準白捧着她的臉,在額頭上親吻一口才正色說,“如果你相信我就是那晚上什麽都沒發生,我讓她睡沙發,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上面的話都反着聽。”

“我相信你。”蘇妙妙找不到不相信他的理由,就為他耐心等了她八年,她還有什麽不能相信。

“你現在是不是敢與我相愛了?”

“可能吧,畢竟這麽多年,不求長度但求深度。”蘇妙妙會心一笑,什麽間隙都徹底放下,“秦準白你等着我和你同等深愛。”

這應該是秦準白聽到最動聽的一句話,蘇妙妙終于看到秦準白,蘇妙妙終于把心騰空完全接納秦準白,八年他們未能彼此敞開心扉,而這幾個月他們卻真正做到了解開心結,從此就是攜手一生,秦準白這場局賭贏了。

“和你結婚不是偶然,我想,既然兜兜轉轉還能碰到你,而且是男未婚女未嫁,那就湊合着過吧。”那天同學會之後,李健飛想要和她說些什麽,蘇妙妙什麽都不想聽,她急忙忙上了秦準白的車,回想那段時間的不舍,這刻他還在身邊,且同樣未結婚,蘇妙妙慶幸,那就結婚吧,畢竟這個是自己愛的。

“原來你那麽早就對我動心思。”秦準白喜滋滋地說,當時他還以為只是蘇妙妙的一時沖動,甚至以為在那個時刻随意的一個她都可能會嫁,原來這麽多年,他一直在等着娶她,她一直在等着他的出現,既然再次相遇那就嫁了吧。

倆人這和諧一幕被門外的小護士不禮貌的打斷,“你可以出院了,有其他病人需要入院。”說完不顧還擁抱着的兩個人就這麽走了。

在車上蘇妙妙說要動手做飯,秦準白當然是求之不得,當下就開車到超市選購食材,倆人如初戀般手拉手進入超市,這樣的場景多熟悉,秦準白總喜歡這樣拉着蘇妙妙的手。

買了些蔬菜是給蘇妙妙的,肉食基本上是秦準白愛吃的,理由是蘇妙妙還是病人要吃清淡的,而秦準白偏偏是食肉動物無肉不歡,那只能兩個人兩道食譜。蘇妙妙推着手推車站在秦準白身後,看着秦準白紮堆大嬸大媽隊伍內挑大米,“大米要長的還是圓的?”秦準白回頭問蘇妙妙,“不如都買些。”有秦準白這個免費勞動力,當然該買的都要買些。

圍着櫃臺站成一圈,模糊還能聽到陌生大媽對秦準白的贊美聲,蘇妙妙無聊就四處看,不遠處比肩站着的對男女吸引她的注意力,倒不是男人的背影多挺拔,也不是女人的背影多窈窕曼妙,單純是因為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腰上漸漸下滑,時而無意用力揉捏一兩下,女人則會驚慌四處看。

在這樣人來人往的場合,蘇妙妙暗暗感嘆這男人竟然能把這動作做的如此爐火純青而且如此嚣張,“賤男~”蘇妙妙聽到這麽一句話,那男人轉過頭來,惡狠狠瞪蘇妙妙一眼,其實她并不無辜,那句話是她說的。

“蠢~”蘇妙妙不怕死再蹦出來一個字。

那男人大步走過來,氣沖沖對蘇妙妙,“罵誰呢?”

秦準白也發現了異常,看着那态度極其惡劣的男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然他還是要首先護着蘇妙妙的,蘇妙妙倒是淡定,随手一指,“我說劍南春,你心虛什麽。”她手指的方向是一排酒,而聲名赫赫的劍南春就在其中之列。

一直到走出超市秦準白還在笑,“你也真夠大膽的。”蘇妙妙攏緊衣服站着秦準白身後讓體寬的人擋風,“消滅色狼是每個公民都應該做的。”

“那你怎麽改口?”

“因為被摸的那個是他女朋友或者老婆。”蘇妙妙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随時改變臺詞,可憐劍南春躺着也中槍。

55、樂在妻中 ...

從超市出來兩個人并不急着回家,秦準白左手提着物品,右手握住蘇妙妙的手,蘇妙妙最初心安理得地享受,最後還是良心發現忍不住問,“我提一部分。”秦準白側側身子讓過她的手,“你只用抱着我的手臂就足夠。”蘇妙妙依照要求抱住秦準白的手臂,無限滿足的兩人繼續往前走,蘇妙妙偶爾蹦跳幾步,低着頭忍不住揚起嘴角,這刻的幸福是她曾經只能奢想的場景。

她要感謝秦準白,讓她做那個幸福的公主。

經過車旁邊時候,蘇妙妙突然對秦準白說,“我帶你去個地方。”秦準白不知道她要去哪裏,只好把物品放進車裏面,跟着蘇妙妙開始這場不知目的地的徒步旅行。

眼前的景色越來越熟悉,秦準白的心也在跟着不斷下沉,他想要松開蘇妙妙的手,想要說原路返回,這附近的景色他在熟悉不過,但是看到蘇妙妙一臉期許滿目憧憬,他心想不會這麽巧的,只是恰巧路過。

“為什麽來這裏?”秦準白仰頭看,兩人停止的位置是一堵牆下。

蘇妙妙拉着秦準白坐在牆根,樂滋滋地拍着牆壁說,“這曾經是我的傷心療傷基地。”一副自豪模樣,她緊挨着秦準白坐下,想起曾經的懵懂委屈,蘇妙妙忍不住笑,那時候她剛從鄉下回來,十分不習慣這個陌生的城市絲毫無歸屬感,而她一口偏地方音的普通話更是被同學嘲笑,漸漸蘇妙妙不愛說話,害怕別人嘲笑的眼神和話語。

“難道這裏曾經是你哭鼻子的地方?”秦準白閉上眼睛想心事,對蘇妙妙的話并沒有聽得認真。

蘇妙妙有些扭捏,“那時候真的是愛哭,什麽不順心就想要哭出來,好像那樣就能被同情被公平對待。”蘇妙妙已經記不得那天是因為什麽事情而哭泣,是因為媽媽給姐姐買了條裙子而忘記她,還是因為上交的随手塗鴉被同學相傳着嘲笑,她那天傷心極了,想奶奶想要回去那塊無憂無慮的土地上,但是她不認識路也沒有錢,而且爸爸媽媽是不可能讓她回去的,奶奶說讓她留在城裏面,說對她将來好,那天蘇妙妙就蹲在這個偏僻的牆根下痛哭,哭得傷心欲絕,後來哭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事情本身還是因為那件事情而衍生出來的委屈。

“誰在哭嗎?”有個同樣稚嫩的聲音在詢問,蘇妙妙擡起淚眼四處看,因為這裏車輛行人很少她才來這裏發洩的,四周看都沒看到人,小小年齡的小孩子被吓到,忘記哭泣,愣愣出神。那個聲音再次說,“我在牆壁的另一邊,我聽到你哭了。”是個小男孩的聲音。

蘇妙妙咬唇不肯接話,她為什麽要告訴陌生人自己的傷心事,那邊的小男孩似乎很苦惱,“你也是因為被媽媽逼着彈鋼琴嗎?”小男孩主動談及自己的苦惱事,似乎這樣能套的對方的真心話。

蘇妙妙說了自己的原因,牆壁那邊很久都不再有動靜,蘇妙妙試探詢問着對方是否還在,小男孩問,“你說話為什麽和我不一樣呢?”這直接戳中蘇妙妙的痛心事兒,所以在那接下來的幾分鐘裏小男孩問什麽問題蘇妙妙都不回答,最後小男孩似乎自言自語,“她可能已經走了,我要回去了,會被媽媽發現的。”

那天之後蘇妙妙無意中會天天去那個地方,小男孩很久沒有出現過,在蘇妙妙覺得自己無聊想要放棄的時候,從牆壁內飛出來數支毛筆,蘇妙妙站在牆根,在對方停止扔之後一根根撿起來,她已經開始報學習班,被要求學習許多才藝而書法就是其中一項,出于私心,她把那些筆放進自己書包內,因為她不好意思伸手問父母要錢,雖然他們對她很大方。

“你在生氣嗎?”蘇妙妙聽到那邊的撞擊聲音,更像是在砸東西,聽到說話聲,對方安靜數秒,“你又哭了嗎?”小男孩問,蘇妙妙被說得有些臉紅,“你才愛哭呢。”

兩個年齡不大的小孩子,隔着一堵牆隔空傳話,“你叫什麽名字?”小男孩問蘇妙妙,蘇妙妙被父母教育不能随便告訴陌生人名字,她警惕地問,“你叫什麽名字?”沒想到小男孩沒有一點風度,“你不告訴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兩個人約好,在古老有些陳舊的牆壁上鑿洞打破兩個人之間的阻礙,小男孩的工具蘇妙妙不知道是什麽,她用新買的鋼尺一點點摳着牆壁,這幾乎成了蘇妙妙那一個星期每天的放學之後的工作內容,牆壁終于被撬掉一塊磚,兩個小朋友實現了第一次會晤,因為身高的問題,蘇妙妙只看到對面那個比自己還要粉嫩的小男孩。

蘇妙妙還沉浸在那段無知的童年,身邊的秦準白已經悶笑不已,蘇妙妙惡狠狠用手臂撞擊他一下警告他要嚴肅,“然後呢?”秦準白很配合着問。

“後來啊,後來就沒有後來了。”在對方的鼓勵下,蘇妙妙從書包內拿出課本練習讀出聲,小男孩是唯一一個聽到她讀課文沒有笑話她的人,而且還十分耐心地糾正她,那時候交友範圍狹窄的蘇妙妙忍不住小心肝顫抖,恨不得穿過牆壁給對方個擁抱。

“後來就是,那兩個年幼無知的小孩子一個成了蘇妙妙一個成了秦準白。”

“啊!”蘇妙妙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準白,“什麽意思?”

秦準白拉住要站起來的蘇妙妙,“意思就是,牆壁外的是你,牆壁內的是我,我是否該慶幸你的方向感,你不知道牆壁內是我們婚房後面的的花園嗎?”

“這麽大?”那日蘇妙妙根本就沒細心看這個房子的構造,而且一堵牆在她身高之上,她怎麽可能看到院內的風景,但是還是不得不懷疑秦準白的話。

“原來在我青蔥無知被奪走初戀的竟然是你。”想到什麽秦準白笑不能止,“破我身的是你,連那初戀都是給了你,還好是娶了你,不然我真是吃虧。”

蘇妙妙還不能接受秦準白的話,“別想騙我,你說說那時候的事情讓我驗證。”

“你那時候的說話實在不敢恭維,語境優美的句子到了你嘴巴內硬生生成了坑坑巴巴的蹦豆子。”秦準白拿開蘇妙妙惱羞成怒作勢要掐他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內,“我們還說好一起攢錢去你奶奶家玩。”這是秦準白的提議,因為蘇妙妙總是提到奶奶,而且用奶奶家無憂無慮無人管的自由自在誘惑秦準白,而且還有下小溪捉魚和捉鳥不斷做誘餌,成功把秦準白說得心動,當場表示兩個人的旅行費包在自己身上,只是那次旅行還是沒能成功。

“你後來去了哪裏?”那次的約定之後秦準白就不再出現,連那塊牆磚也被補上,任蘇妙妙在這邊怎麽喊話都不再有人應答,騙子,這是蘇妙妙對對方的定義,後來她也就不再去,漸漸就忘記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最近發 生的事情,她幾乎忘記那個曾經給自己過美好的地方。

“後來還不是那樣。”是啊,每天總練不好的鋼琴,寫不完的書法,家裏的保姆不知怎麽發現了對着牆壁自說自話的秦準白,向夫人禀報了這件事情,因為承諾不能告訴其他人,秦準白沒有對母親說實話,被家人以為是孤僻,他得到了額外的注意力,那段時候總是許多同齡小朋友來家裏面做客,讓秦準白沒時間可以偷偷溜出來,等他得空再不見那個小女孩,他為此悶悶不樂很久,後來稍微年長些又被送去國外就徹底離開這個環境。

蘇妙妙咯咯笑,“原來你那時候就喜歡我。”

“那可不是,不然我能娶到你,你能嫁給我。”想起那些一直未解開的過去,秦準白不得不感嘆緣分這個奇妙的關系,“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是誰。”現在兩個人心裏面一直唏噓,如果他們再接再厲把牆壁鑿得更大些,他們是不是能更早遇到彼此,甚至是過早的早戀,,跳過那些苦澀的回憶,那些痛苦的過去就不再存在。只是事情永遠沒有如果,錯過就是錯過,還好結果是在一起。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解開心裏面的疑惑,意外知道秦準白就是那個童年見到的男孩,蘇妙妙心情格外好,抿袖要一展廚藝,秦準白只能暫居二線,給蘇妙妙打下手,“沒醬油了,你去買吧。”蘇妙妙搖着瓶子說,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正式開火,調味品嚴重足。

“必不可少?”秦準白放下手裏面總淘不幹淨的大米,“肉放着別動,回來我做。”蘇妙妙一直是對這些血淋淋的肉心有餘悸,一直這些都是秦準白代勞。

除了肉食和那個需要醬油的菜之外,蘇妙妙只炒了份青菜,二十分鐘之後還不見秦準白回來,剛撥出去號碼就聽到門鈴聲,蘇妙妙挂掉電話心裏暗恨,秦準白這敲門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掉,但是還是心甘情願小跑過去開門。

“下次不拿鑰匙就別進來……”蘇妙妙話還沒說完,疑惑看着站在門外的人,“請問,您找誰?”

作者有話要說:門外的素誰捏~·

1、親們留言的時候要登錄喲,這樣超過二十五個字瓦就能給你們積分了,可以用來看文的,雖然不多,但有總比米有要好的~非登錄狀态不能贈送~~這個素影子親驗證過的

2、本文親們素想看長篇還是中長篇捏!`瓦要開始想怎麽收尾了,雖然結局還遙不可及,先讓我YY下,嘿嘿

56

56、樂在妻中 ...

“我是秦準白的媽媽。”來人自報家門,不等蘇妙妙請她進門就直接走進來,蘇妙妙關上門驚呼,秦準白真的不是孤兒,且其母如此年輕貌美,不由得蘇妙妙擡手摸巴頭發,确定衣着還算規整才走進客廳。

鄧桑茹環視四周,手指輕撫上桌面,指尖再放在面前看,蘇妙妙不知怎麽就聯想到曾經上學時候每次檢查衛生時候衛生委員那經典的蘭花指彈灰塵。那時候蘇妙妙所在班級的衛生委員是個極有潔癖的男孩子,在其他人看來已經幹淨,他竟然還能撚出來一兩根發絲或者一兩片被忽視暗角落。而現在,這個聲稱是秦準白母親的人,正以檢查衛生的姿态環視整個房子,這種感覺很奇妙很奇怪甚至是有些不悅,卻又不能表現出來,還要表現的态度謙恭謙虛。

蘇妙妙目光跟随至鄧桑茹視線停留的位置,是她的包,且大敞開的包,裏面那包已開封的衛生巾以炫耀的姿态平躺接受兩道不同情緒的目光洗禮。

婆婆來襲,且來者不善。

蘇妙妙讪讪走過去把包重新擺放好,沒有幾個長輩喜歡看到淩亂的物品擺放,楊之蓉曾經說過多次,因為是親生女兒也不會真的生氣,大不了就是蘇妙妙丢亂她再擺放整齊,但是眼前這個不是親生母親,還有可能是蘇妙妙的後媽,想起秦嶺曾經關于母親那極少的提及,聯系眼前這位,應該是個嚴肅的女性,想起這個蘇妙妙不由得後背挺直,忍辱負重被棍棒相加的趕出家門的苦情戲場景在蘇妙妙腦海中一閃而過。

“……媽,您怎麽過來的?”蘇妙妙收起驚訝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失态。

鄧桑茹在沙發上坐下來,打量着對面的女孩,比謝依依要高兩三公分,比不上謝依依的嬌美,蘇妙妙也就是長張大衆臉比較常人耐看而已,比不上謝依依乖巧聽話,甚至不如她落落大方,眼前的蘇妙妙有些拘謹地坐在沙發上,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鄧桑茹由不得好奇秦準白為什麽會喜歡蘇妙妙,甚至在未和任何人打招呼的前提下冒然結婚。冒然,對,就是這個詞語,這是鄧桑茹和秦準白的父親秦漢□同的看法,而她今天來一半是代表秦漢中來初次見這位兒媳婦,既然小輩不主動見長輩,那只能由她這個長輩逾越規矩來看小輩。

蘇妙妙知道鄧桑茹在看她,借口泡茶偷溜進廚房內,摸出手機給秦準白透風報信,“你快回來,家裏面出事了,我頂不住了,你媽總用勘探礦物的眼神看我。”不是蘇妙妙多心,是鄧桑茹的眼神的确不太友善,更多的是抱怨,蘇妙妙仰頭吐口悶氣。這會鄧桑茹說不定怎麽怄氣呢,第一次見兒媳婦穿着睡袍,衣袖大挽,頭發松松垮垮垂在腦後,怎麽看都是副擾亂君王上朝的禍水模樣。如果沒猜錯更大的敵意是因為秦準白未經她允許娶了自己,婆婆不是都會把兒子當成情人嗎,蘇妙妙無意之中做了“小三”,這個罪名壓下來,蘇妙妙想要表現乖巧對方都沒給她機會,她現在就是一誘拐別人乖兒子的別有用心之人。

“媽,您喝茶。”既然已經不讨這位長輩的喜歡,蘇妙妙也沒什麽放不開,婚都已經結了,罪名已經落實,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但是面前的是秦準白的母親,蘇妙妙不能太過放肆,基本的尊老愛幼禮儀還是遵守的,用屢試不爽從鄉下王奶奶那裏讨來糖果的甜嘴巴,奶奶以前說過,蘇妙妙嘴巴甜将來不吃虧。

鄧桑茹很淡然拿起手邊的水杯輕抿一口,眼睛餘光看到電視機旁邊的小物件,臉色有些微變化,“準白屬羊,家裏面怎麽能擺放虎。”微眯着眼睛口氣不善地強調,“下山虎!”

蘇妙妙也看向那個位置,那裏的确放着一只老虎,且從姿勢動作來看是從山上下來的老虎。是和秦嶺一起從路邊淘來的手工藝品,秦嶺買了她的屬相,蘇妙妙喜歡這個虎頭虎腦有些萌呆相的小老虎,當時那個師傅還玩笑語,“将來一定能生個這麽可愛的孩子。”蘇妙妙手指撫摸着小老虎額頭上的王字,有些憧憬将來的孩子,欣悅買下,當天晚上給秦準白展示,秦準白也說過喜歡的。

“只是只小老虎……”蘇妙妙試着解釋,只是一件小物件而已,能有那麽嚴重的寓意嗎,在她看來對方就是有些借題發揮的勢頭,吹毛求疵。

“養虎為患,尤其是下山虎是覓食前兆,買這麽個小物件放在屋裏面不是給準白招災嗎。”鄧桑茹不耐地解釋,看蘇妙妙一副不在意态度對她的不滿度再降低一分。

既然長輩都這樣說了,蘇妙妙只好收起來,放在自己口袋內,她也是屬羊的,既然怕招災給秦準白,那就把災難都招到自己身上吧。蘇妙妙承認自己有些動怒的,她曾經試想過秦準白的母親,她也曾羨慕過婆媳關系協調的家庭,相信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話,沒想到到她這裏竟然是戰争,從鄧桑茹進門開始蘇妙妙一直陪着的耐心細心已經消耗完全,這麽拂袖而去又不合适,蘇妙妙大腦急速轉動,該怎麽不讓劇情惡向發展。

好在秦準白很快歸來,看到沙發上舉止優雅喝茶的鄧桑茹及一臉尴尬之色正襟危坐着的蘇妙妙,蘇妙妙看到秦準白有種找到組織的激動,沒有站起來握手,而是站起來快步走過去從他手裏面接過來醬油,以三個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我去做飯。”快步離開現場。

就在剛才鄧桑茹對那件物件發表看法之後,仿佛看什麽都不再順應,根據審美學和風水學把這家客廳的擺設從東邊角落解析到西邊牆壁上的蘇妙妙一時興起的癫狂之作,總結出來就是:蘇妙妙毫無品位可言,屋裏面的擺設既不招財甚至有招災的傾向。蘇妙妙聽着鄧桑茹口若懸河不亞于一場演講的講述,默默站起來再次幫她添茶水。

媽果然還是自己的親,蘇妙妙不由得感嘆,想想楊之蓉和蘇平雲,雖然是在蘇妙妙認為不被喜歡的那幾年也從未這般指責她,仿佛做什麽都不對。蘇妙妙這麽想着就有些委屈,拿出手機給楊之蓉打電話。

楊之蓉似乎在做飯,因為不僅聽到菜入鍋的聲音還有蘇平雲說話的聲音,蘇妙妙微微探頭看眼客廳內交談的母子,“沒什麽事情,就是想你和爸了。”楊之蓉笑着嗔怪,“都是已經結婚的人了,還像長不大的小孩子。”

蘇妙妙鼻頭微酸,父母永遠是喜愛孩子的撒嬌,在心裏不舒暢時聽着父母寵溺的聲音,蘇妙妙竟然覺得幸福,“媽,我要是被趕出家門,你和爸會為我出氣嗎?”蘇妙妙用筷子戳着案板上的魚,已經被宰殺過但她還是有些害怕,一直都是秦準白來做的。

“亂說什麽,準白不是那樣的人。”這次開口的是蘇平雲,突然改變吐露對象,對于很多小孩子來說父親一直是山一樣的存在,而母親是水,能對水吐露心聲而山是用來依靠的,蘇妙妙不知道該怎麽對父親說,只能面不改色胡謅,“我說如果呢。”

“發生什麽事了?過得不開心?不開心就回來住幾天。”蘇平雲覺得蘇妙妙語氣有些怪,以為是蘇妙妙和秦準白拌嘴。

蘇平雲越這樣說,蘇妙妙反而覺得自己沒用,一點小小的臉色就忍不住想要向父母抱怨,“沒什麽事,就算趕出去也是我把他趕出去。”對呀,這個房子是蘇家的,這麽想着蘇妙妙腰板不由得挺直,這是她家。

接下來怎麽辦,心裏面的那口氣吐出來了,但是飯還是要做,這次換刀把魚翻身,蘇妙妙一咬牙,不就是洗魚嗎,大不了不看就是了,把光溜溜的魚捧在手裏面,腦子裏面卻勾勒着鮮血染手的樣子,加上手裏面的手感,蘇妙妙覺得心裏面密密麻麻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約而同豎起來,蘇妙妙知道自己被瘆到。

一雙手從她身側伸過來,溫熱的呼吸在她脖頸處吐納,蘇妙妙知道是秦準白,果然秦準白開口沒什麽好話,“你這幅表情給別人看到,知道的人曉得你在洗魚,不知道的看你這幅大義凜然的模樣還以為你在殺人。”

蘇妙妙推搡着讓他出去,“你趕快出去,省得你媽等下該說君子遠庖廚。”想到這麽一說不是罵自己嘛,“男子遠庖廚。”

“她為難你了?”秦準白語氣裏有些不滿,氣氛不複剛才的輕松,只是蘇妙妙沒有仔細辨別,她的注意力全在手裏面。

蘇妙妙想,為難她了嗎,貌似沒有,只是不怎麽順眼而已,“沒有,她說的也是對的。”蘇妙妙剛才對楊之蓉抱怨了小物件那件事情,只是用路人甲代替鄧桑茹這樣重要的角色,“這麽說也是有道理的,既然有人提出來收起來就是,缺一個物件也不影響什麽,防範于未然也是好事。”道理貌似是這樣的。

“不用管她,按你自己的喜歡來就好。”秦準白埋首在她脖頸內微微咬牙說,他是不是不該打那個電話。

蘇妙妙撲哧笑出聲,“小時候奶奶常說,小泥鳅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這話果然不假。”

“得了便宜別賣乖。”秦準白在她脖子上惡狠狠咬一口,“真不用我幫忙?”

蘇妙妙讓他出去,“不用,我一個可以。”家裏面菜譜買了不少,以往是秦準白做,蘇妙妙在邊上打下手或者順食物偷吃,大致回憶下也記得七七八八,只等實踐證明。

速度還是極快的,半個小時之後食物就上桌,鄧桑茹對蘇妙妙的态度還是依舊,他們的那場談話內容不知道是否和蘇妙妙有關。秦準白似乎直接無視鄧桑茹的存在,幫蘇妙妙盛飯,蘇妙妙有些尴尬,秦準白這麽做不是直接把自己推到刀尖上。

那道糖醋魚已經被蘇妙妙做得看不出來面目,如果不是聽她介紹,鄧桑茹幾乎看不出來這條黑乎乎且吃不出來魚味的食物叫糖醋魚,但是她還是面不改色吃下去。倒是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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