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上)

第九章是什麽,讓她這個本應該腦殘驕縱的千金小姐,變成了這副猥瑣的摸樣?

(上)

當閻微還是個很幸福的小孩的時候,曾經有過很多夢想,關于王子與公主的,關于奢華的宮殿還有華麗的長裙的,關于長大後的漂亮臉蛋,關于父母将要帶她去的夏威夷。

可以說,小時候的閻微完全是朝着驕縱不可理喻沒頭腦的富家小姐發展。

她只關注傻兮兮的童話和肥皂劇,漂亮清秀的小男孩,要很多錢才能買到的漂亮長裙和鞋子,還有奢華如宮殿般的住處。你看,那麽小小的她就知道拜金了。

她的父親不僅寵着她,并且也一點都不介意她往腦殘富家千金發展。她想要的從來沒有失手過,惹過她的也從來沒有好結果。在她的心裏,她就是整個世界的主旋律。她活的很童話,很幸福。頭從來是高昂着,讨厭任何與窮挂鈎的人呆在同一個空間裏,不可理喻到了一定境界。那時候,她也不過是個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而已。

她以後的人生只會往一個既定的方向走。嫁給一個同等家世的男人,做政治聯姻的對象,然後繼續當她驕縱的公主。

你看,她以前就是那麽神奇的一個存在。

這樣的成長下去,她完全就可以長成一個讓人風中淩亂的奇葩。

可惜,就在她十一歲那年,發生了一件事,讓她本來既定好的航程偏離了軌道。從此,她一發不可收拾的從驕縱走向了猥瑣。從沒頭腦的富家千金小姐生活,走向了這個世界最黑暗最陰冷的地獄。

而眼前站着的這個女人,還有她的父親母親,就是造成她不能一直腦殘下去的最終原因吶。

如果說她還在十六七歲的年齡,她一定不會那麽淡定的吧。那時的她是怎麽樣的來着。

那時的她幾乎被仇恨和絕望折磨得幾近瘋狂。她被壓迫着不停的練習殺人,不停的熟悉各種致命的武器。而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仇恨。

她沒有哪一刻不想着,殺掉那對讓她陷入這種境界的狗男女,殺掉組織老大,殺掉……那個害死海燕媽媽的人。

可是,組織阻止她對那對狗男女報仇,她殺不掉阻止老大,她……也無法自殺。

在那段最痛苦的生涯裏,她在瘋狂與精神失常的邊緣爆發,終于走上了殺人狂的行業。

再後來……再後來呢,就被組織關了一年,接觸了衆多心理醫生後,才再次被放出來接活幹。

那藍色的病服,冰冷的電椅,總是被皮帶勒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和腿腳,已經成為了她永遠都忘不了的噩夢。

時至今日,她還無法擺脫會犯病的可能。

而現在……

她詭異的勾起嘴角,眼裏嗜血的光芒像是一種已經染色的瞳片,覆蓋在她的眼球上,散發着陰冷到極致的光。

她用手遮住臉頰,掩蓋那蔓延滿臉的仇恨,和那控制不住的抽|搐。

那麽多年了,她還是無法阻止自己的記憶回到那段暗黑的生活裏。即使是聽到‘他們’的名字,她都會忍不住想要毀滅身邊的一切。

她的心跳跳得很厲害,面孔變得通紅,她死死的盯着身前的大理石地板,再也不敢邁動一個步伐。

東方傅拽了拽他,被她大力的甩開。動作幅度太大,引得身前那個女人的詢問,“這位是?”

東方傅似乎也察覺到了閻微的不尋常,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幫她做了介紹,“方雷,我們公司的副總,他……今天身體不太舒服,見諒。”

那女人的目标似乎是東方傅,她跟閻微打了招呼後,就粘上了對方。

閻微聽見女人說話的聲音,眼前便有什麽霧騰騰的東西在旋轉,耳朵裏塞滿了噪雜的聲響,聲源卻并不來源于大廳裏的舞曲。

而是十幾年前,她和她的母親被趕出吳家時,那些尖銳又惡毒的各種嘲笑聲。

她好像感到自己的心在那兒攪拌、流血,那種瘋狂地仇恨,像怪獸一般吞噬了她心。這次,又要卷土從來。

她死力的拉了一下東方傅的衣擺,好不容易從嘴裏擠出幾個詞,“我……想吐,帶我走。”

就像每次犯病一樣。她在犯病前期,都會有一陣時間讓她抵抗那個暗黑的漩渦。

如果抵抗不住被吸了進去……

第一次犯病後清醒過來,和她同住的那個組織裏的,算是師姐一樣存在的人,被她殺死了。殺死她的武器,是她的指甲和手。

至今,閻微都不敢想象,她居然可以徒手撕碎一個人。

嗯,是撕碎,碎片的碎。

後來她被送進了特有的精神病院。又犯過幾次病。最後被醫生告知了另一個人格的産生。

只在她被吸入心中那個黑洞時出現。

出現時,只會懷有一個目标。殺死眼前所有的人。

她已經很久沒犯病了,組織給她做過催眠,又避免讓她接觸到吳家的一切,甚至是,禁止她的外出。

除了任務,她所能活動的範圍就只是一個特定的區域。其實她還是很好用的,要不然,早被組織處理掉了。

組織裏的長老也從來沒想過她會提出隐退,像她這樣的身體,很容易就會把自己送上一個絕路。

比如像現在。

被拖入後花園後,閻微眼前的景象就已經開始模糊。那個黑暗的,似乎已經腐爛掉發出惡臭的漩渦,又在她眼前慢慢放大。

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那種極度猙獰的,如同惡鬼般的摸樣在她的臉上肆虐着。

她低低的笑聲漸漸擴大,她的手已經掐上了東方傅的脖子。

她似乎想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手上,然後爆發出來。

該慶幸的是,東方傅在她正要犯病時,果斷的打暈了她,要不然,後果……

很難想象。

雖然這樣,等她再次清醒過來,還是發現了留在他頸上的淡淡的掐痕。

她雖然是組織裏那批實驗品中的殘次品,但力氣依然很大。

屋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有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陰郁。

她用手蓋住眼睛輕輕嘆了口氣。

頭轉向坐在沙發上的東方傅。

“你沒事吧?”

聲音很幹澀,仿佛當時被扼住喉嚨的是自己。她吞了吞唾沫,幹燥得起了皮的嘴唇讓她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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