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排除
付秋野的胳膊搭上他的脖子, 眼睛裏帶着很濃的笑意,道:“付總養你啊。”
“誰養誰?”肖暑的手摸上了他的肚子,“我要是不做飯,你們只能靠着阿姨活。”
付秋野聽笑了, 抓住那只手輕輕地揉着。肖暑的手非常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天生就應該落在黑白琴鍵上。所以每次他看他在廚房裏做飯,看着平日裏玩音樂的手握着刀柄,心裏會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滿足感。
“那你養我,”付秋野說, “我把華虹送給你, 你雇我當總經理,給我發工資,怎麽樣?”
肖暑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擰開旁邊的加濕器:“你自己留着吧。上次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交接趕緊把手續走完, 放我這兒發黴麽。”
付秋野趕緊把人摟住,改口道:“好好,我先把那三十收回來, 以後再分給那兩個小的。到時候你先替他們管着,等他們成年了, 再拿給他們自己花。”
肖暑皺起眉, 不贊成道:“白給他們做什麽?慣一身壞毛病。”
付秋野被噎了一下, 愣了兩秒, 然後突然心頭一動,道,“你不是說覺得是兩閨女嗎?總得給她們點嫁妝吧。”
肖暑想了想,好像也是,閨女的确應該慣着點。
付秋野見他眉頭松開了,便趁熱打鐵地笑道:“這樣,要是閨女,我到時候直接把分半個華虹給她們。要是兩小子,一成年就把他們打出家門,讓他們淨身出戶,好不好?”
肖暑一時間沒接話,神色認真,似乎在很嚴肅地考慮着這個提議。
付秋野在邊上看着他這張認真的臉,再被花香和加濕器一熏,整個人都有點飄乎乎的,心裏像是被貓爪子撓一樣,恨不得把人直接打橫抱起來,管他什麽閨女還是小子,先把肖肖一通親親抱抱再說。
只是他的手剛環住肖暑的腰,肖暑便拉住了他的手腕,又皺起了眉,道:“我覺得如果是雄狼,可以讓他們試着接觸特殊部隊。他們的主形态是獸形,正常人類社會對于他們來說限制太多了,我怕他們會融不進去。其實李興隊長人不錯,我上次跟他說有空一起吃飯,就是想……”
付秋野堵住了他的嘴唇。
肖暑被他這個動作驚到了,遲鈍了幾秒,付秋野抓住這短暫的機會,把人直接抱了起來,大步朝着花園溫室的長椅裏走了過去。
肖暑怕付總閃了腰,不敢掙紮,提高了音量:“別開玩笑!摔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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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付秋野勾着嘴角,“老早就想這麽抱你,覺醒前抱不動,好不容易等到機會……”
肖暑的腳腕勾住旁邊的一個鐵架,手扣住付秋野的手腕,借了一點力翻身而下,然後順着慣例把付總穩穩地拉進懷裏,扶住他的腰,确認他沒有摔着閃着吓着之後,把手松開,轉身朝着溫室出口走。
“……”付秋野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晚上,付秋野還惦記着溫室裏的那把長椅,邀請肖暑上去散散步,肖暑沒跟他散步,但是在溫室邊上的小亭子裏擺了燒烤的工具,做了一頓簡單的露天燒烤。
所有的食材都是直接空運回來的,肖暑給付總留的都是最足的料,烤完後随便抹點醬都能飄香老遠。付秋野把心裏那點小九九全忘了,坐在風口處硬是吃出了一身汗。可惜肖暑控制着他的分量,不讓他吃太多。
付秋野的份吃完了,肖暑倒是不着急,慢吞吞地給自己烤着。付總聞着那香味,使勁地喝杯子裏的蜂蜜水:“再給我一點吧肖肖,我好餓。”
肖暑頭也不擡,慢條斯理地吃掉了一串烤牛肉,道:“燒烤少吃點,旁邊有水果。”
付秋野沒法,給自己滿滿端了一整碟水果,強迫自己把目光從燒烤上面挪開,給自己裹了一床薄毯子,盯着肖暑泛着油光的嘴唇看。
進入三月份之後天氣已經沒有這麽冷了,城市裏的天空上面難得挂滿了星星,肖暑在等燒烤的時間裏偶爾會唱幾句,付秋野便拿筷子敲碗的邊緣給他打節奏,肖暑的音準非常厲害,唱歌的時候音色啞而不澀,咬字很獨特,每個字都好像帶着未完的尾音,哪怕是站在燒烤架前随便哼的兩句,也硬是把付秋野的雞皮疙瘩哼了起來。
付秋野的嘴邊一直帶着笑,就着亭子裏柔柔的光望着他。
“出張個人專輯吧,不唱搖滾,唱幾首情歌,我給你找最好的詞和曲。”
肖暑給雞翅刷上蜂蜜,長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淡淡的陰影:“還沒到時候。”
付秋野便問:“你在等什麽?”
肖暑沉默了小會,把烤好的雞翅放在盤子裏,擡頭沖付秋野微微笑了一下,娓娓地開口道:“最開始做音樂,是因為肖澤喜歡,所以像是要跟自己較勁似的,高考填了音校,學了四年,認識搖擺宇宙的那幾個人,才慢慢真正喜歡上的。”
“現在不太一樣了,我想把肖澤的那一部分從身體裏面排除掉,再來做屬于自己的音樂。還不到時候,得保持耐心。”
付秋野半躺在椅子裏,溫和地說:“好,那就慢慢來。”
肖暑吃掉烤翅,完整地哼唱了一遍他在演唱會上告白時唱的歌,付秋野感覺自己像喝了葡萄酒,望着天空上綴着的星星,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亭子裏逐漸陷入靜谧。
肖暑烤完最後的食材,關掉爐子,悄悄走到付秋野身邊。吃完了整盤水果的付總抱着他的毯子,渾身放松地躺在椅子裏,呼吸平穩,嘴角邊還帶着一點笑意。肖暑小心地把他抱起來,他“唔”了一聲,嘟囔着說了句什麽,肖暑道:“噓。明天還得早起去檢查。”
付秋野嘴唇動了動,還想再掙紮,肖暑用毯子把他裹成蠶,把他抱進了卧室裏面。他的頭一沾到枕頭,睡意馬上潮水一樣的湧上來,翻了個身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肖暑把他叫醒,付秋野完全睡懵了,坐在床上發了好幾分鐘的呆,水腫酸痛的四肢提醒他該起床了。
他洗漱完畢站在稱上,看見上面的數字又有了新的記錄刷新,朝着前所未有的重量直奔而去,心情頓時一落千丈,甚至影響了他的早餐食量。
肖暑看上去相當緊張,因為他甚至沒注意到付秋野少吃了三片面包。
“找個機會應該把我懷孕的消息在小範圍內傳一傳,”肖暑說,“這樣我們三天兩頭往特管局跑也說得過去。”
付秋野把盤子疊進洗碗機裏,轉過身來,用力地抱了抱他:“別擔心。”
肖暑的笑看上去有些勉強,從車庫裏開車出來的時候甚至差點壓掉一株月季,付秋野沒讓他開車,自己坐進了駕駛室裏,給他放了首柔美的胎教音樂。
肖暑全程保持沉默,側頭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付秋野挑了一些輕松地話題跟他聊,他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付秋野便也不再打擾他,一路穩穩地把車停在了特管局地下停車場。
下車之前,付秋野解開安全帶,側過身來親吻他的側臉。開了暖氣的車裏捂了這麽久,他的臉還是冰涼的。
肖暑手扶着車門,開口道:“野哥,如果……”
“肖肖,”付秋野打斷了他的話,“這是我們沒法控制的事情。富貴有命,生死在天。”
肖暑沉默了片刻,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臉,努力把自己繃緊地肩膀松下來,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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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只是有點咳嗽,然後換了個新領導工作賊糟心,三八節加班回來遇到大雨淋濕了,馬上就燒成了肺炎(
水逆程度讓我目瞪口呆,不想上班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