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救人
鄭傑人長得五大三粗，膽子也大，不忌諱這個，繼續給好奇的人翻下一張照片，一邊念念叨叨的，“我聽說，這位學姐因為這次考試壓力太大了，所以才跳樓了，等周末我得好好去放松一下，不然下一個躺在那裏的可能就是我們其中一個。”
“不會吧，壓力大就跳樓？那也太可怕了……”幾位女生抱團在一起。
鄭傑不屑的啧了一聲，他膽子大便獵奇了不少學校裏的流血事件，便張口就來。
“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我們學校的升學率這麽高，其中不少存在老師施加的壓力，就拿前年的事來說，在我們這個教室裏，就有個因為學習壓力大吊死在風扇上的。”
“什麽？”女生尖叫起來，她們緊緊抱在了一起，目光四處亂掃，最後盯着教室的六盞大風扇，似乎這麽盯着，就能将那只鬼給盯出來。
除了瑟瑟發抖，她們還商量着以後就不來晚自習了，太可怕了。
葉裳站在窗戶旁邊，看着下面那攤血肉模糊的屍體，聽他們在旁邊議論，但直覺告訴她，不會是那麽簡單。
過了半個鐘，警察來了，距屍體五米處的警戒線已經拉好，法醫确定死者已經死亡了，警方便開始進行調查，找相關的人做了筆錄。
将第一現場拍好照之後，屍體就被裝上了車，地上依舊留着一攤還未幹涸的血跡。
這個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
自習課剛下，池滿就帶了燒烤和啤酒來看夏季，他将袋子一打開，孜然的味道就飄滿了整個病房，饞得另外兩床的病人肚子一直咕咕叫。
夏季将書扔下，擡眼看向他。
“嗨，我來看你啊。”他扯着一張大笑臉，露出潔白的牙齒，這樣子不像是來看望病人的，反倒像是幸災樂禍。
夏季：“……”
池滿當着夏季的面，将易拉環一扯，“嘣呲”的一聲，氣泡從罐口冒出來，将啤酒放在一邊，卻給夏季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他。
夏季：“……”
“幹杯！”池滿和夏季手中的杯子輕輕碰撞了一下，然後仰頭咕嚕咕嚕幾口下肚。
“滾吧！”夏季捏着手中的玻璃杯忍無可忍道。
池滿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其實他是吃過東西再來的，買的這些東西，都是給夏季帶的。
他這嗝一打，就完全暴露了，悻悻的擺手，“好吧，你餓了沒？我專門給你帶的。”
夏季沒吭聲，繼續翻他手上的那本書。
倒是隔壁的兩位病患，一臉讒涎的看着他，“小夥子，他不餓，你就給我們吃吧，我們今天還沒吃東西呢。”
池滿見夏季沒有意見，便将東西給了隔壁兩床，兩只接過東西便不客氣的開吃。
池滿往床腳處的被子一坐，不再廢話，直接問他，“我以為你第二天就會去上課，沒想到你這住了兩天的醫院，看你這氣色也挺好的，怎麽？這次傷得很重？”
他是見過夏季滿身是傷的樣子，連醫院都沒去，第二天如常上課，唯獨去年七月半肋骨斷了，确實躺了半個月，夏季在心裏給葉裳記上小本本也很正常。
聽完他的話，夏季的臉色有點不正常，吶吶的張口，“關你屁事。”
醫院顯然有各種不方便，還有難聞的消毒水味道，即便夏季痊愈十分的快，但怕引起別人的懷疑，還是堅持繼續在醫院多住幾天。
這個別人，夏季可以假裝糊塗，卻明明白白指的是葉裳。
行吧，池滿擺了擺手，事實證明夏季還挺好的，是他想多了。
看他沒事，池滿就準備離開了，臨走之前跟他說了一下學校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今天八點左右的時候，一個女同學跳樓死了，不過我打聽了一下，和最近你在調查的‘考神’有點聯系。”
夏季因為他的這句話，終于把目光從書中挪到池滿的身上，“你打聽到了什麽？”
“這個女同學身上有個特點，每天夜裏不停的做題，所以大家都認為她是因為學習壓力大，精神奔潰才跳樓的。”池滿接着說，“但是在此之前，聽她同學說，她考試的時候拜過考神。”
夏季目光落在書頁的兩個字上，“血祭”。
“天色太晚了，你早點回去。”夏季對他說。
池滿點頭，離開的時候順便帶走隔壁床吃完燒烤後殘留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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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死者家長來學校哭鬧，一上午撒潑打滾，在五樓上課的班級也能聽見樓下的聲音。
一個好端端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家長受不住打擊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死者母親口口聲聲說，她的孩子成績優異，性格又溫順，回到家也愛笑，怎麽就想不開跳樓了？
于是要求警方一定徹查此事，認定是學校的過錯。
這事鬧大了，成為全校師生最為關注的點，跟緊警察調查的進度，慢慢去了解死者跳樓的原因後，大家都覺得這事還真有點邪門。
班上的同學正火熱的議論着這事，李詩然慌慌張張的摔了手機，渾身不能控制的發抖，嘴裏叽裏咕嚕不知道說什麽。
呆鵝就在她的後排，見她出現異樣，害怕的叫出聲，“詩然，你怎麽了？你別吓我！”
大家被呆鵝的聲音吸引，看向李詩然的方向，大家紛紛害怕往後退了兩步。
“她在說什麽呀？”女生都害怕的躲在了男生後面。
“說什麽‘考神’，還說什麽‘學姐’……‘死了’之類的……”男生豎起耳朵仔細聽，反複幾個字，将這些話連在一起卻讓人毛骨悚然。
葉裳上前用身形擋住她的動作，在大家看不到的死角，往李詩然的衣服口袋裏藏了張符包，按住她的手腕，在脈心輕輕一掐，李詩然便軟了身子，順着葉裳的動作往自己的位置上趴下去。
“她暈過去了，找個人送她去醫務室吧！”葉裳建議。
女生都不敢上前，鄭傑倒是爽快，“那你幫我跟下節課的老師請假，我先送她去醫務室。”
葉裳點頭說，“沒問題。”
上課鈴一響，大家散開，葉裳在地上撿起李詩然的手機，手機的屏幕還亮着，還停留在聊天的頁面上，上面的聊天記錄就是她和高三學姐的對話。
最後一次對話就在昨天夜裏的八點，她學姐發來的一條消息，“它纏着我”，标點符號也沒有，看得出發信息的時候很匆忙。
這堂課還沒上到一半，警方就來班上找李詩然問話，可是李詩然被送到了學校的醫務室，當警察去醫務室找她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
送李詩然來醫務室的鄭傑被打暈在門口，當大家的視線都被李詩然吸引過去的時候，在教學樓天臺圍欄處站着一個穿校服的女生。
學校的領導這次出現得很及時，警察小哥也在下面開導，一粗嗓吼，“同學，快回去，你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家人，你要是跳下來該有多傷心！“
“對，同學，你現在先冷靜一下，心裏有什麽委屈，跟老師說，跟父母說，我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校領導年歲大了，吼不過警察小哥，拿着個擴音的喇叭，沖上面喊着。
老李認出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學生，哭得稀裏嘩啦的，“曲藝啊，你想想你爸啊，四十多歲才有你這麽一個女兒，雖然日子過得苦，可是把你當寶貝疼。”
另一邊，有警察已經找到情緒失控的李詩然，已經将她先控制下來。
下面這麽多人都在勸她，但是她仿佛聽不見，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前移，她從圍欄翻出來，只要雙手一松開，就掉下去了。
救援根本沒有時間趕過來，警察也是在想辦法，派人先上去做思想工作。
“我只想解脫，我要解脫……”曲藝瘋狂的大喊大叫，激動的情緒已經無法控制她沉重的身體。
她突然松開一只手，只有一只手抓着圍欄，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很快身體往下滑了一度。
“別！別松手！”
曲藝哈哈大笑了起來，最後一只手也松開，當她身體懸空的那一瞬間，大家都以為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将要在她們眼前消失。
“啊！”女生害怕得叫出聲，閉眼不敢看這一場面。
警察剛上天臺已經來不及出手救下她，不知從哪裏抛出來個小姑娘，從他們之間一閃而過，并且留下一根長鐵鏈，扔到一個壯實的小哥懷裏，“命交你手裏了！”
說完，葉裳就跳下去了。
其他警員沖上去也沒抓住葉裳的一片衣角，往下看，正見葉裳身上綁着鐵鏈子垂直下降，直追那位跳樓女生的速度。
從曲藝松手掉下來和葉裳主動跳下來只不過差了兩秒鐘，樓下的人看着這一場驚心動魄的跳樓，緊張到心髒停跳了兩秒。
按理說，葉裳和曲藝掉落下去有時間差，她是永遠追不上曲藝的，可她身上綁了好幾圈鐵鏈，這東西還是她跟黑白借來的鐵鏈，玄鐵做的，算是個神器，可無限拉長。
在離地只有五米的距離，她抓住了曲藝。
樓上的警察一直盯着，如果沒有機會，在安全的範圍內，他們會及時扯住鐵鏈，制止葉裳下降，能救一個是一個。沒想到葉裳真的抓住了曲藝，他們便合衆拽緊鐵鏈，停緩了兩人的下降速度。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跳樓救人真是虛到假，不能當真，哈哈哈，不要太糾結這文的邏輯，我文案避雷了，純屬瞎扯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