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紀袁熙

電視上新聞報道着關于千佛寺的驚人藏屍案,經調查發現兇手竟然就是寺內的主持,本着慈悲為懷的出家人,怎麽心理扭曲到這種地步?

播報人留下這個疑惑,連線在現場的記者,将鏡頭給到了現場,記者介紹這個佛寺的規模,然後又介紹受害的游客也無一幸免,鏡頭轉向塌陷的位置,在清理屍堆的過程中,救下了兩位幸存者,但是傷勢過重,送往醫院救治。

葉裳走到客廳,喝了一口水,往電視裏看了一眼,認出這兩人,其中一個是林佳希,另一個是席南傑。

她拿起電視遙控器,換了個頻道,看起了走進科學,沒想到主持人竟然說這是最後一期,以後要停播了。

帶着遺憾的心情,葉裳認真看完這最後一期。

“诶!那個新聞挺好看的,你怎麽給我轉走了?”女人坐在陰暗的角落處,有點氣急敗壞着沖葉裳叫。

葉裳背後一涼,回頭一看,震驚的瞪圓了眼,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你有沒有搞錯?”葉裳驚叫了一聲,“你怎麽跟到這裏來了?”

這只女鬼就是在墳地遇見的紅衣女鬼,不過她現在沒有穿紅衣,又是一身雪紡白色連衣裙,仙氣飄飄的,除了臉上帶着一些不自然的白色,站在葉裳面前,仿佛就是一個正常的人。

“我……我……”她糾結着捏着自己的手指,“千佛寺那裏沒辦法呆了。”

“那你也應該回自己家找父母啊,跟着我,就不怕我的鐵鏈嗎?”葉裳半勸導半威脅,雖然她平日和這些東西打交道,并不代表她能和他們和睦相處。

“我不認識回家的路。”下午的陽光投進窗戶的光線移了移位置,女鬼縮了縮被灼焦了的鞋尖。

葉裳走到窗戶旁将窗簾一拉,“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女鬼低頭沉默着。

“那你叫什麽名字?我讓鬼差安排收留所。”葉裳坐回沙發處,請她坐下。

“我不去收容所!”她驚恐的退了兩步。

這孩子油鹽不進,葉裳正拿她沒辦法,“那你說,怎麽辦?我這裏不收留孤魂野鬼。”

“姐姐,看在我屍骨無存的份上,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女鬼剛跪下來,就梨花帶雨的哭起來,哦不,驚悚的嘤嘤嘤了幾聲,臉頰上還帶着兩行血淚,弄花了她的煙熏妝。

葉裳頭疼的一擺手,“行了,別哭了,你比我小嗎?叫我姐姐?我看上去有那麽老嗎?”

“那……那我叫你什麽?”她不知所措的想,果然不管是大佬還是普通的女人都很看重年齡上的稱呼,她該不會因為這個惹怒她了?

“我叫葉裳,你呢?”葉裳不想跟她廢話。

“我叫紀袁熙。”

葉裳給黑白的微信發了消息,找他們查紀袁熙的資料,好歹新上任的小閻王學了點計算機,會點編程,将早古流傳下來的紙質生死薄改革成了信息數據,制作了一款app,只要輸入名字,就能快速查到這個名字所有的生平信息。

黑白将所有關于這個名字的信息轉發過來,葉裳翻了一翻,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這名字還挺多人用的哈!”

紀袁熙這才明白過來,葉裳從她口中詐出了她的名字,現在正在查她的資料。

她知道自己即使不說,她早晚是能自己查到的,還不如自己老實交代了。

“我爸媽現在都重新組建了新的家庭,也擁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像是個累贅一樣,終于離開了,他們肯定都松了一口氣。”紀袁熙垂着腦袋,冷靜的跟葉裳說明自己的情況。

“即使我的屍骨在這麽多具屍體中找出來,他們也不一定會來認領,我跟着你,是覺得你比較靠譜。”重點她是想抱個粗大腿,好找渣男賤女報仇雪恨,後面心裏想的沒敢跟她說,害怕她手裏的鐵鏈子。

“看來你确實挺可憐的。”葉裳正好翻到關于她的資料,生平确實是她自己所描述的這樣,不過現實永遠比故事更殘忍。

她之前還在想千佛寺為何這麽多人在這裏喪命還有人願意去那裏?原因在紀袁熙這個例子上找到了答案。

正是像她說的那樣,父母都嫌棄這多餘的孩子會擾亂自己的生活,痛下狠手,她母親捐了一大筆香火錢,将紙條投進許願的池中,拜佛求神希望紀袁熙能夠消失。

于是那個盲僧就成全了她母親,将紀袁熙殺了,如願以償的紀母另外捐了一筆錢,作為還願的酬勞。

至于紀袁熙為何會去千佛寺,想必這個局早就為她設定好,等着她乖乖上鈎。

這麽想來,林佳希應該也是被人許願,然後設下局殺,但是因為她意外阻止,這個局讓她輕易躲過了。

葉裳将紀袁熙的資料關閉了,回到她該去哪裏的問題上,“我這裏你不能呆,不過,有個地方,你可以暫時住在那裏。”

“真的嗎?大佬,我太愛你了!”紀袁熙很激動,差點沖上去抱住葉裳,被她一臉嫌棄的模樣趕緊剎住了腳步,她依舊笑得跟個傻子一樣,葉裳是她遇到的對她最好的人,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行了,怎麽又哭上了?等晚上就帶你去,還有新朋友可以認識。”葉裳想起那個被她扔在俱樂部的綠毛怪,也不知道一怪一鬼合得來合不來?

“真的嗎?我太激動了!”紀袁熙從憂傷中掙脫出來,整個鬼樣都是激動的。

“我跟黑白給你排個號,你就在那個地方等着,到時候排到你投胎,他們就去那裏找你。”葉裳的行動力很強,很快就跟黑白說了這事,黑白也同意了。

但是紀袁熙心心念念着,要報複渣男賤女,想着他們還恣意的在人世間快活,她就忍不住她的怨念滋生。

“诶?你控制好自己啊,別亂生氣。”葉裳注意到整間客廳黑氣缭繞,趕緊出聲喝止她。

“我控制不住怎麽辦?”紀袁熙也有點着急。

葉裳卻覺得這是小問題,取了一張符,往她身上一貼,就給她壓制住了。

“看你這麽危險,我還真不好處理你。”葉裳搖着頭,雖然有點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她要是傷到了其他無辜,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會小心的……”紀袁熙乖巧的答道。

在家裏簡單的解決了晚餐後,葉裳便帶着紀袁熙直接去了江達明開的俱樂部,反正這裏的會員已經非常膽大了,要是偶爾碰到紀袁熙現形,說不定還以為是俱樂部搞了新花招,畢竟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尋求刺激,對于一些新事物好奇心大過于恐懼。

“小葉,你今天怎麽過來了?夏季在那邊呢!”江達明一見到葉裳,便跟她打招呼,并且給她指了個方向。

葉裳順着他指的位置,看過去,在暖色調的燈光下,混亂的人群中,找到那抹特立獨行的身影。

夏季一個人守着一張桌子,背影寫滿了孤寂落寞的傷感。

這個看法有點不準确,背影啥的,也看不出什麽意思,也有那種花心男因為今夜沒有找到泡友而感到孤寂落寞,故意擺出這麽一道背影,引女人上鈎。

不過葉裳想來,夏季應該是在為他基友傷心吧,畢竟人現在還在醫院呢。

葉裳準備晚點跟江達明說帶紀袁熙來他俱樂部的事,于是先撇下紀袁熙,先去找夏季。

她要了一個幹淨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正端起往自己嘴裏送去,突如其來伸出一只手,鉗制住她的杯口。

“你明天不是要上課?”夏季将她的杯子奪下,往自己口中送去。

“那你明天就不用上課?”葉裳好笑的看着他。

“我上課都睡覺。你不行。”夏季将她的事摸得一清二楚,以前沒有了解,現在了解了,便對她多了份考慮。

葉裳勾着嘴角點了點頭,雖然不贊成他這種霸道,但能感受到關心,她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很容易就能接受對方的好意。

“那你在這裏幹什麽?借酒消愁?”葉裳指了指地上幾個空瓶,應該是他一個人喝完的。

“沒有。”他矢口否定。

“我遇到了一個鬼,就是在墳地遇到的那個。”葉裳本來想跟夏季介紹她的,可是一轉眼,紀袁熙不知道跑哪裏瘋去了。

“所以你把她安置在這裏?”夏季皺眉,似乎不太看好她的安排,“這裏晚上人多,你就不怕有什麽隐患?”

“我在她身上下了符,她只是暫時在這裏,等排上投胎的號,黑白就回來收了她。”葉裳試圖說服他,聽江達明說,這裏有他一部分投資,很多事需要經過他的同意,葉裳這才來找他提這件事。

“可以。”夏季将酒杯放下,扭頭目光落在葉裳的臉上,“我受傷了,你幫我包紮吧?”

他伸出手掌心給她看,葉裳淡淡瞥了一眼,“挺好的,再晚一點,恐怕已經結痂了。”

夏季早有準備,将紗布和藥膏遞給她,“快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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