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搞衛生

走進教室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林汐嶼的目光。

但也只是禮貌性對視一眼又跟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各自別開了臉。

林汐嶼看到了顏希雅,她認人的本領一直很強,加之顏希雅相貌出衆,不是人群裏一眼就淹沒的類型,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但強行忘記了這個人一樣。

是…有後遺症嗎?

不會吧?一個夢游就已經夠可怕的了,上次她醒過來發現自己坐在樹上面,林大島還喊了消防官兵來營救,丢死個人了。她可不想再多個失憶症。

這樣想着揉了揉疲勞的太陽穴,剛好徐淺輕走了過來,近距離看她的臉色不是很好,頭發也有點亂,總覺得她這一天,都不是很健康的樣子。

出于一直很準的直覺,一下午徐淺輕都感覺背後看有人在看自己,但是她又不确定是不是林汐嶼的視線。

又想起那個羞恥的夢,一定是這段時間與她對視太多了,才會總是做這種奇奇怪怪的夢。

“班長!”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說話也不搭理,南沛梓很生氣,作為懲罰,要放學了,她抱起籃球叫徐淺輕,“今天輪到我們倆打掃衛生,我還有事要忙,交給你了!”

也沒等徐淺輕答應,南沛梓跟一群哥們走了,到門口的時候,她側了側臉又回頭看了看,看到徐淺輕照例去教室後面任勞任怨拿起了拖把。

作為班長的職責,每天都也留到最後鎖門的,徐淺輕拍了拍手對鳥獸狀走掉的人群嚷嚷:“嗨嗨,大家記得把凳子架到課桌上方便值日生搞衛生~”

等教室裏人走地差不多了,她開始慢慢一個一個位置拖地。

林汐嶼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樣子沒有走的意思。

徐淺輕拖到她的位置,想了想還是伸出手指頭戳了戳她的肩胛骨。

明顯她就是假寐,擡腳示意她并不願意起來。

這行為失禮了,徐淺輕忍住了,掃把在她的鞋底馬馬虎虎飛舞了幾輪,揚起片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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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淺輕心裏詛咒她,讓你對我這麽傲慢,肺結核,肺結核///

“不走嗎?”掃完她的位置,放好打掃的工具,徐淺輕看林汐嶼還是沒有走的意思,如果是平常她會坐下來看書等教室裏同學走完,可是她現在很不舒服,連作業也不想做,只想回去睡覺,所以她也不管林汐嶼是不是很傲慢了,反正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她已經默認是主動的那個人了。

林汐嶼這才背起她的書包,再拿出了課桌裏多餘的新校服,放進書包裏跟着徐淺輕出去了。

她一直想着要如何搭話才好,班上地值日生套路是兩兩一組的,南沛梓走了以後,林汐嶼想着徐淺輕一個人忙不過來會不會需要她幫忙的,可是猶豫着怎麽搭話的時候,徐淺輕已經把大半個教室掃完了。

啪嗒。

徐淺輕把門鎖上了。

林汐嶼站着等她的樣子,不自然地把從後面吹過來的微風撩起來到幾根劉海撂到耳朵後面去,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犯罪,徐淺輕晚上做夢又要有新素材了:“你每天都最後一個走嗎?”

“嗯。”覺察到背後那個輕松的腳步隔着很近的距離,跟着的步伐。

夕陽餘晖灑下來,竟然有些浪漫。

“如果有急事的話,打掃衛生的任務是可以請假的嗎?”林汐嶼今天的話有點多,她不讨厭搞衛生,但是她讨厭社交,這種必須要兩個人一組的規定,空曠的教室裏要和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人合作,免不了要交流,這是很讓她不舒服的事情,可能是自閉症并沒有完全好吧,又或者,經過那件事以後根本就加重了。

“嗯。”徐淺輕輕輕應了一聲,教室的打掃任務是按位置來的,一般是兩人一組,她作為班長每天早晨都要負責在黑板上值日生那一欄寫上當天打掃衛生的學生名字。

林汐嶼是轉學生,加之個子很高,所以是直接在她後面也就是最後一排加了個座位,所以沒有同桌,明天輪到她值日,如果只寫她一個人名字貌似不太公平,她考慮要不要把逃掉的南沛梓名字寫上去,又覺得還是算了,這兩個人一點CP感也沒有。

私又有了另一個打算,幹脆我就吃個虧,再多值日一天。

徐淺輕正盤算着,跟在後面的林汐嶼又說:“你體育課時去了哪裏?”

已經走到公交車站牌下了,不知道為什麽她今天對自己那麽關心,還知道我去沒去上課了,按道理我們倆應該還在鬧矛盾才對:“有點不舒服,就去醫務室了。”

公交車要來了,徐淺輕從書包裏翻卡。

一只冰涼的手撫上她的額頭,竟然跟夢裏那只手的觸覺一模一樣。原本暈乎乎的腦袋瞬息清明了起來。

徐淺輕疑惑地看着她,林汐嶼也正看着她,林汐嶼地個子要高些,所以這個畫面有那麽點寵溺的味道,像是确認了什麽一般,林汐嶼又把手放下了:“你也發燒了。”

她恍惚了一下,自己為什麽會用“也”這個詞。

原來是,她又不由自主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這是今日份的作業噢!給你帶過來了。”

徐淺輕不是第一次來林汐嶼家裏了,可還是為這所建築的龐大而感到震撼。

而且聽說林汐嶼家裏并不只有這一處房産。

這個家夥家裏究竟是怎麽樣的財閥啊…

不過房子越大越讓人感到壓抑,雖然随處都有管家保姆呼之即來,但仍舊沒有什麽人氣。

林汐嶼是奶媽帶大的,父親是做生意的,母親是政氵臺人物,所以長年忙到只能在新聞聯播上看到,她過着所有人都羨慕的生活,其實也不盡然,十歲以前為了保護她的安全,都是被安排在家裏上學的,導致她很少與人接觸,直到被診斷出自閉症,家人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是又無法放下工作來陪伴她,只能把她送到學校去。

房子越大,越能裝滿更豐盛的空虛。

“你回家吧,陳阿姨會照顧我的…”虛弱的林汐嶼,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迷糊間林汐嶼望着在床邊忙前忙後的徐淺輕,她有天生地歐式雙眼皮,兩顆黑葡萄一樣的瞳孔也異常明亮,皮膚也是養得很好吹彈可破的,等日後斜視完全糾正了一定會是個美人胚子。

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好看的人,平時為什麽總是要低着頭走路,談起外貌的話題就表現地自卑,實際上雖然很少有人誇她長得好看,也并沒有誰公認她是醜女。

因為徐淺輕在對待別人的态度上總是很熱情充滿陽光的,從來不會傳遞負能量。

冷淡地一次次拒絕徐淺輕的熱情,但是她只會一次比一次更加熱情地撲上來。

到後來徐淺輕也有些退縮了,然後就會很受傷地看她。

顯得非常地孤獨,林汐嶼于心不忍了。

她偶然聽見有人嘲笑她:“人家是小公舉,才不會搭理你呢,徐淺輕,你這樣子很貼啊,不要臉的啊?”

徐淺輕每次也只是笑,林汐嶼看到她笑就很生氣,那天放學忍不住回頭朝跟屁蟲吼了一句:“你就告訴那些人,我是自閉症啊,你是因為答應了老師才一直纏着我的,你為什麽不說啊,這幅好欺負的樣子做給誰看得呢,誰會care你的感受?”

“你不就是在在乎我的感受嗎?”徐淺輕愣了一下,又展露出幹淨的笑容,林汐嶼也是在那時候,才悄悄在心門處給她拉開一片角落,嘗試接納這個同樣寂寞的人,“你看,我們都沒有朋友,所以才最适合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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