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傷痕
徐淺輕氣喘籲籲地醒過來，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之後又想起了什麽，掀開被子作出了很無語的行為——她拉開褲子看了看，還好，沒有長出奇怪的東西。
去浴室沖了個涼回來，她覺得很不安心，給林汐嶼發了短信：“林汐嶼，我夢到你跟我說的那個夢了，我夢見自己是王子，救你的人也是我，可是那時候我還是公主，那個女人好像也是我，是我救的你，但是你好像認錯人了。。。”
我在說什麽啊！
徐淺輕把邏輯不通的語句删掉，搖了搖腦袋。
已經淩晨三點了，她想着那個詭異的夢，還是很害怕，她抱着手機看着窗外的月光，撥通了林汐嶼的電話。
“嘟…嘟…嘟….”林汐嶼很久都沒有接，徐淺輕準備挂了，那邊響起林汐嶼軟糯的聲音，“喂？”
聽到了林汐嶼的聲音，徐淺輕這才安定下來。
“林汐嶼。”徐淺輕正襟危坐，她的呼吸是那麽地急促，像第一次交作業的小學生。
夜晚啊，總是會讓人有很多的情緒爆發，徐淺輕想着那個夢，美人魚化作泡沫的時候那種無力的絕望，還有通過聽筒傳過來到林汐嶼的聲音，想象她縮在被窩裏睡眼朦胧的誘人樣子，都說夢境是人潛意識的化身，徐淺輕不再想壓抑了：“我最近總是夢見你，我想，那是因為我可能愛上你了。”
林汐嶼的睡意因這句話全部被驅逐了。
靜地鴉雀無聲的夜晚，她們都聽到了聽筒中對方的呼吸聲。
明明隔着很遠。卻像是面對面的對白。
林汐嶼的手抓着毛絨絨的地板揪成了一團。
徐淺輕的這句喜歡，她等了多久呢？
如果是在十二歲的時候，那個飄着雪花的夜晚，她一定會開心地跳起來吧。
可是十八歲的徐淺輕跟她說這句話，意義卻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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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汐嶼，林汐嶼，你聽得到嗎？我的意思是，以後要不要試試夢見我？”那邊久久沒有得到回應，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睡着了？不是吧….”
林汐嶼還是沒有說話，直到那邊響起了挂斷電話的忙音。
她這才悵然若失地望着屏幕熄滅的手機發了很久的呆，最後起身去開了燈。
她本來是睡在床上的，現在醒過來卻是客廳裏，如果不是徐淺輕這個電話把她吵醒，她可能會翻窗戶跳樓。
家裏本來是木質地板，這樣的事情發生地多了，林島便讓管家全部鋪上了地毯，并且派人二十四小時巡邏，防止她出門。
據說這個夢游的習慣，是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就存在了。
那時候林汐嶼在美國一家醫院治病，為她每日翻身預防壓瘡的護士小姐，打盹錯過了時間，急急忙忙趕到病房，發現病人已經自己換了姿勢了。本來護士小姐以為自己記錯了，可是與同事聊天中發現，這樣的事情并不是偶然。
接着有一天，來守夜的林大島聽見了林汐嶼開始說夢話。
大家本以為這是林大島思女心切産生的幻覺，可林島堅持認為自己沒有聽錯，并在病房安了監控。
醫生表示雖然林汐嶼的腦電波确實比以前活躍了，但這也只能說明她在自己的世界裏經歷了比較大的情感起伏，并不能說明其他。
臨床上，昏迷三年以上的病人，很少有醒過來的例子。
醫生在跟林島解釋的時候，他身後的監控畫面，拍到了林汐嶼閉着眼睛坐起來的場景。
當時這個畫面一度被當作恐怖故事流傳，如果不是林大島當時也在場，及時封閉了視頻流出途徑，不知道會被以訛傳訛成什麽樣子。
畢竟長期卧病在床，僅僅靠靜脈維持營養，讓林汐嶼骨瘦如柴。
可她不僅坐起來了，還大白天地說了一句夢話。
她不知道在跟誰說，可語氣很憤怒：“可我不并想醒過來！”
後來林汐嶼慢慢好起來，林大島跟她說起這個事，問她：“汐汐，你眼睛那時候都沒睜開，是在跟誰說話呢？看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嗎？”
“是夢裏的人。”
林汐嶼植物人狀态的時候，林媽媽一直在給她打理那一頭長發，女兒醒過來以後，林媽媽也愛給她梳頭，她梳着頭看着女兒日漸有了氣色的臉蛋。
女大果然十八變，小時候林汐嶼可不讓他們省心，因為自閉症雖然好看但總是陰郁地讓人感覺低氣壓。
現在更加能從外貌體現出林家良好的基因了。
經歷了這一劫難以後，林汐嶼雖然還是不愛說話，但是卻還是有變化的。
原來父母的輪流守候和秦驀杉的心理治療還是很有用的，林汐嶼時不時會夢見一些他們在她耳邊講過的事情，以各種各樣的方式。
林汐嶼也越來越敞開心扉，願意跟家人分享她那些光怪陸離的夢。
“媽媽，我有夢見你送給我的那只小熊□□，那個夢裏我是一個熊寶寶，□□先生每天送給我甜蜜的蜂蜜。”
“還夢見過變回小時候的自己，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去環游世界，跟爸爸明信片裏的內容一樣。”
“連弟弟都夢見過，夢見他超級聽你們的話。”
“就連你們下載在音響裏的歌，明明是我昏迷之後才出來的流行歌曲，我現在醒過來了還是會唱。”
“夢境真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不是嗎？小時候你們工作忙沒有時間陪我，我也逐漸變得不願意與人接觸，可是在夢境裏面，我們卻每天都在一起，逐漸變得熟悉，一定是特別的緣分，才會一路走來成為了一家人。”
…。。。
有一天林汐嶼突然跟家裏人宣布：“我想回學校上學。”
自閉症兒童的智商一般都很高，林汐嶼六歲的時候林大島就帶她去測過智商，那時候就已經碾壓很多成年人，林家也有條件把她當作天才兒童培養。
如果不是心理醫生的建議，林家也不可能把她送到學校去。
學校真不是一個好地方，林家父母至今都不知道為什麽十二歲那年的林汐嶼會選擇在一個雪夜獨自去學校然後出事。
但是家人也知道無法阻止林汐嶼的決定。
林汐嶼雖然好了，但是夢游症卻越來越嚴重了。有一次重蹈覆轍去了以前的學校，被警察送回來的。
林汐嶼聽家裏人敘述這件事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心理醫生秦驀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有林汐嶼自己意識到，心病或許還得要那個系鈴人來醫。
天都要亮了，林汐嶼也不開燈，就那樣望着窗外等魚肚白一點點被日出染成鮮紅色。
她挽起長袖到胳膊，望着手腕上的傷痕發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碼到半夜三點多...腳賤把插頭碰掉了。。。。。。。。。。。。。。。。。。。。。。。。。。。。。。。。。。。。。。。。。。。。。。。。。。。。。。。。。。。。。。。。。。。。
丢了好多文字，最主要重啓以後我竟然忘記我寫了啥。。
思路全部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