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要管

林汐嶼被推開,撞到身後的牆上,徐淺輕排斥的反應以及抽油煙機轟鳴的聲音讓她徹底意識到,她已經醒了。

可是如果不是在做夢的話,徐淺輕為什麽會在她家?

林汐嶼根本就不會隐藏,她複雜的心理活動全部寫在臉上。

徐淺輕看着她從起初的熱烈,到發現不是在做夢之後,逐漸尴尬起來的樣子,心裏也逐漸認清了現實,拔涼拔涼地。

她無法阻止自己吃醋,真的很戲劇,她居然在吃自己的醋!!

尤其是想到她穿成這個樣子,還在擔心林汐嶼肚子餓,準備做個田螺姑涼烹饪一頓就離開的。

明顯林汐嶼不領情。

林汐嶼本就是裹着浴巾出來的,這番網上拉了拉,欲蓋彌彰遮住袒露的胸部,還沒開口問話,徐淺輕就已經說了:“你沒必要這樣,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

林汐嶼聽她這樣說,震驚道:“我們倆昨晚真的…”

“哼”徐淺輕鏟起菜,繞過她去了餐廳。

林汐嶼過了好久才追出來,後知後覺地說:“你怎麽會在我家?還穿成這個樣子”

徐淺輕又哼了一聲,林汐嶼又變回她認識的那個樣子了,她想得果然沒錯,林汐嶼果然對她沒感覺。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好生氣啊。

林汐嶼頭痛欲裂,看徐淺輕不理她,她只好先去卧室換了身裙子,順手也帶了一套扔到了沙發上:“來,先換衣服吧。”

看林汐嶼非禮勿視又要往裏面房子回避的樣子,徐淺輕無名怒火蹿起來:“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因為…這是我的地盤,你這樣穿不太合适?”林汐嶼覺得這并不需要解釋,“這身也不适合你,昨晚可能不太清醒,但是,現在我不喜歡你穿成這樣,顯得不太矜持。”

哼,這個時候又裝假正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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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淺輕叉腰就差潑婦罵街了:“我怎麽不合适了,你昨晚不是很喜歡嗎?”

“我昨晚…不知道是你…”氣壓明顯低了幾度,林汐嶼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了,昨晚的事情,應該是真的發生過了…

怪不得細節那麽真實,她換衣服的時候還發覺了身上有痛感的地方确實有淤青..

可是,如果她沒夢錯的話,一直是徐淺輕在占她便宜才對,現在怎麽還質問起她來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呵呵,是這樣的嗎?那麽你現在,也可以當我不是我啊!反正我又不在意。”徐淺輕聲淚控訴道,“半夜把人家叫過來,你以為我願意啊!現在翻臉不認人,又要趕我走了,林汐嶼,你這個渣..女!負心婦!種馬!…….”

林汐嶼:“…”

徐淺輕看林汐嶼根本沒理她,更加生氣了,尤其是餐桌上她用心做的飯,想起幾分鐘前她還在幻想林汐嶼起床後收到這個驚喜能有多開心,結果果然是她太異想天開了!

餐布被直接抽出來,盤子,飯菜,混雜着牛奶全部灑落一地,發出刺耳的噪音。

徐淺輕一直能夠很好地管理自己的情緒,此刻的躁狂,是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憤怒,屈辱,痛苦夾雜在一起的爆發。

等她徹底發洩完了,也沒從林汐嶼眼底看到什麽波動,于是她更加失落了,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醜一樣,捧着自己一刀刀刮下來的心髒,都不能逗她笑。

如果這就是小時候不懂事招惹上她林汐嶼所必須遭到的報應的話,那麽,她也受夠了:“林汐嶼,你記住,昨晚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徐淺輕也不覺得對不起你,我們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你以後夢見誰都行,跟我沒有一點關系,算我求求你,做夢你就好好做夢。不要再在睡夢中叫我的名字了!”

“你先冷靜一點..”林汐嶼知道徐淺輕為什麽這麽生氣,可是她情商實在是太低了,她不知道怎麽平息徐淺輕的怒火。

只知道在徐淺輕就要摔門而去的時候,拉住她。

這幾乎是個反射性的動作。

徐淺輕怔住,聽見林汐嶼很鎮定地說:“你把衣服換了再走,這樣出去不好。”

林汐嶼心裏是千萬個不願意讓她就這樣出去的,一定會成為人群的焦點的,可說出的好模棱兩可,讓驕傲的徐淺輕徹底失去了信心,很不配合地又要甩開她:“要你管!不要你管我!關你什麽事!你去找你的徐淺輕吧!你又不喜歡我你管我幹嘛!滾開!”

這樣的徐淺輕,跟瘋了一樣。

也不像平時的徐淺輕了。

眼看就要被她跑走了,林汐嶼整個人撲過去,将她按在了沙發上。

徐淺輕總算安靜了下來,意識到這體位很被動,把她往外推,可是兩個人挨得太近了,她只能用手擱在兩個人胸前保持距離。

“我要管。”林汐嶼的聲音嘶啞着說着,充滿了磁性,這三個字向咒語一般定住了徐淺輕。

良久,林汐嶼也是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多暧昧的話,不過看徐淺輕正常了,她心中的煩躁也驅散了。

林汐嶼不再鉗制她,但扔怕她逃走,只拉着她一只手安撫道:“乖,一切先換衣服再說。”

徐淺輕意識到自己确實失态了,主動拎起了一旁因為争鬥有些褶皺的衣服,林汐嶼也是被她之前的表現吓懵了,下意識把她往回拽了一下。

“放心,我不走。”徐淺輕悲喜交加,“你放手,我們是要需要好好談談。”

林汐嶼手裏一空,心裏好像也跟着缺了一塊。

等徐淺輕很快換了衣服出來,坐在沙發離她有點距離位置,林汐嶼竟然讀不懂自己現在在想的是什麽了。

“我以前被診斷過雙向障礙…”徐淺輕低着頭,雙手手指交叉在一起很不自在地來回揉搓着,為之前的躁狂發作而反省着,此刻看着又更像個抑郁症患者,“就是…你消失了以後,許多人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出于這樣的狀态..有時候很悲觀,有時候又很惆悵,我之前就是很自卑的性格,僞裝出來的樂觀,很害怕別人不喜歡我,那一段時間,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我,都不喜歡我。那是我最難受的一段時光。”

林汐嶼想起與南沛梓的對話,讷讷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後來,媽媽帶我去看各種心理醫生…”徐淺輕自顧自回憶道,“他們用各種辦法治療我…具體的我都記不清楚了..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到記憶力在不斷下降…或許說不是記憶力,那是一種感受這個世界的能力…”

“你懂這種感覺嗎?就是所有事情我明明都記得,我記得小時候跟哥哥一起在院子跳繩玩,可是我記不得為什麽這個畫面裏的自己會笑得那麽開心,我記得被自認為是好友的同學集體孤立時候的慘烈,但完全想不起那種苦澀,我記得你跟我告白的時候,我那種慌亂和不知所措,可我忘記了那一刻到底有沒有心動的感覺。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徐淺輕說道這裏情不自禁抱住了後腦勺,“我不知道他們是用了什麽方法…好像是催眠,那段時間我開始不斷地做惡夢…但是,那種對生活的懼怕和逃避卻越來越少…我逐漸好起來了…我以前只是偶爾會覺得空虛,想想自己站在制高點審視這個世界,但最近,我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怕。”

“沒有知覺的自己…很可怕…”徐淺輕擡起頭來,銳利的眼睛裏此刻滿是陰霾,顯得有那麽點恐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着…”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徐淺輕小時候還是喜歡林汐嶼的,只不過治療中。。她被剝奪了小時候的感覺。

那些感覺包括需要忘記的被霸淩的感覺,也包括對那份珍貴感情産生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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