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果然,下一秒鐘安就說話了:“這次的藥宴,你來做我的助手。”臉上帶笑,十足笑面虎模樣,仿佛讓鐘凡琳做他助手是多大的榮幸一樣。

鐘凡琳頭也不擡的回了:“不做。”做鐘安的助手,也不過是名頭上好聽,實際上,說是苦力也不為過。吃力不讨好,就是這個的真實寫照了。

鐘安本來還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臉突然就變了色,強笑着,他問道:“你說什麽?”他來這,只想着贏了鐘凡琳得到了藥膳的監管權,心裏雖然不滿鐘老爺子讓他給鐘凡琳留了個助手位置,可他終究是明白,沒有鐘凡琳,光靠他一個人,這事辦的會相當辛苦。他來的時候,就沒想過鐘凡琳會拒絕!

鐘凡琳卻又漫不經心的重複了一句:“不做。”

鐘安一愣,臉上笑得卻是更燦爛了:“凡琳姐是說笑的吧!藥宴可是大事,能在這事上露露臉,可是天大的好處。”

鐘凡琳笑了笑,天大的好處?一個助手而已,有什麽好處?尤其是做鐘安這個剛愎自用的人的助手。她閉了嘴,不再說話,沉默的拒絕了。

鐘安的臉色終于難看了起來:“既然你不要做,我鐘安也不會強求!”說完,胡亂點了頭就算告別了。

鐘凡琳看了看鐘安離去的背影,心道老爺子看人的水準是越來越差了。

不過,也是沒有選擇了吧。鐘老爺子把他的女兒都嫁了出去聯姻,那些被鐘凡琳稱為姑姑的女人,除了鐘老爺子的壽宴和一些必要的場合,就再也沒有回過鐘家,那些女人的臉都是一樣的麻木,鐘凡琳曾經見過自己的一位姑姑和鐘老爺子的相處方式,一個說話,另一個則是面無表情的聽着。在鐘老爺子的心裏,那些女兒,也不過是他維護鐘家的工具而已。而那些女兒,心裏恐怕對鐘老爺子也沒有幾分情分。

兒子,才是鐘老爺子放在心尖上的。如果不是鐘國建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而鐘安又和鐘老爺子這麽相似,鐘老爺子恐怕也不會放棄已經成年的兒子轉而去培養一個剛剛成年的孫子來和鐘凡琳打擂臺了。

鐘凡琳想了一會,突然覺得有幾分好笑。

一個鐘家,這麽一個腐朽的家族,外面看起來富麗堂皇,可內裏早已經千瘡百孔。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會自以為尊貴,自以為魅力無敵。鐘家,誰想要,就拿去,她鐘凡琳絕不稀罕。

垂了眼。這一次的風波,鐘凡琳可不想弄得一身腥。這一次,她百事不沾,鐘老爺子想要找個有點分量的替罪羊,難度可不小。就看這老爺子,有怎麽樣逆天的本事,能讓他的寶貝孫子毫發無傷的從這件事裏脫身。要知道,即使是上輩子,有了鐘凡琳的幫忙,鐘安也是在這事裏褪了一層皮。

藥宴和那些平常的宴會沒什麽兩樣,來往的都是那些豪門子弟,男男女女穿着昂貴的衣物,帶着奢華的飾品,就像是毫無意義的展覽臺一樣炫耀他們所擁有的財富。唯一的不同,就是藥宴裏的食物,更加的精致,更加的專業,以及,更加的美味。

藥宴邀請的人物都是上流圈子裏的,孫家自然也在邀請之列。藥膳的上菜并不像傳統的中式聚餐,反而采用的是西式自助的方式,大家随意就坐,服務人員根據座位和人數決定上菜的數量。這在最大程度上方便了宴會人員,讓他們能夠更好的在宴會上交流情感。

前幾年,鐘凡琳也不過是上菜前在藥宴上露個臉就忙于藥宴的各項安排了,今年,她拒絕了鐘安的要求,自然就被鐘老爺子趕到了臺前,美名其曰招待客人。可鐘凡琳心裏清楚,鐘老爺子想的,無非是聯姻那檔子事。

Advertisement

鐘凡琳的相貌是出色的,平日裏不怎麽打扮的人,一旦打扮起來,總是會奪人目光。再加上鐘凡琳是藥膳世家的人,前來搭讪的人就多了起來。一時間,鐘凡琳也不知道自己拒絕了鐘安沒有給他去當助手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走到人少的地方,鐘凡琳皺着眉頭揉了揉臉,這才感覺臉部的肌肉仿佛恢複了一些知覺。輕輕嘆了口氣,環顧四周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坐着安安靜靜的等待藥宴開始,鐘凡琳就看到了孫穎怡。

孫穎怡看起來有點憔悴,臉色很蒼白。鐘凡琳沒有多想,就移開了目光,轉了個圈,到了院子另一頭的隐蔽處,坐了下來。

“我警告你,你把東西給我!”孫穎怡即使壓低了聲音,也耐不住這個地方實在太空曠。鐘凡琳将她的話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說過我現在沒有!等宴會結束我就給你!”這是鐘熙的聲音,沒有了在鐘家時的故作天真,也沒有了在孫家時的甜美,這聲音裏充滿了不耐煩和厭惡。

孫穎怡的聲音有點不對了,她似乎想要壓低聲音,可是發出的卻是帶着破音的嘶喊:“給我!”

鐘熙的聲音變得慌張了起來:“該死你到底用了多少!我這就去找來!”

接下來,傳來的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再接下來,聲音就消失了。

鐘凡琳直覺有些不對,想起孫穎怡蒼白的臉,卻一無所獲。

她呆呆的靠在木制的椅子上,呼吸着沒有被香水和化妝品污染的空氣,淡淡的閉上了眼睛,享受着這難得的清靜。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小院子裏又有人闖入,不過這次,是熟人。

鐘凡琳看向了來人處,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是吳詩晨和她的老公李銘鴻。李銘鴻看起來很不耐煩,而吳詩晨看起來更不耐煩。原本兩人還緊緊牽着故作親密的手,在走進小院子的那一瞬間,就被吳詩晨狠狠甩開了。

李銘鴻看着被吳詩晨甩開的手,心底一空,而後泛起的,就是不耐了:“我說過!那只是逢場作戲!你永遠是我的老婆,只要你不提出離開。”

李銘鴻的聲音被壓低了,可也不難聽出他聲音中帶着的不屑情緒,因為他完全沒有遮掩的意圖。

吳詩晨看起來比以前要消瘦一些,一番打扮之後,看起來精神許多,隐隐約約能看出以往的美貌來。她聽到這話,卻是連生氣都不屑了:“恩,所以,我說過我們離婚吧。”話語雖然随意,可不難聽出她的堅決。

離婚。聽到這兩個字,李銘鴻的眉毛狠狠的皺了起來,他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根煙來,點燃,纖長的手指穩穩的夾着香煙:“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李鴻明說完,看向了吳詩晨,臉上毫無表情,眼底複雜情緒一閃而過,歸于平靜:“李家和吳家不可能讓我們離婚。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我需要一個孩子,只要你答應了這個條件,我能保證,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其他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