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宇文家是一個大家族,算是楚國第一望族。
而宇文林,是剛剛從邊關回朝的大将軍,碰巧路過救了瑾太清,也是緣分。
“多謝,宇文公子叫我小青就好。”瑾太清喝完藥,宇文林又送了蜜餞到她手中,瑾太清有些受寵若驚。
宇文林柔聲道:“你安心養傷,若是有需要盡管吩咐下人,不要客氣。”
瑾太清再次謝過宇文林,表示她傷好就會走的,不會影響他的。
宇文林似乎也是第一次對一個姑娘有些意思,他笑笑不語,體貼關好門出去,吩咐丫鬟好好伺候她。
屋子裏面,瑾太清目光既複雜又得意。
宇文林,她前世的丈夫。
他對她很好,卻因一場叛亂謀反死于時戎的刀下。
她跟着宇文林,也受到了牽連,被一些士兵欺負,這一世,她不會重蹈覆轍的。
瑾太清想罷,才安心睡下。
宇文家世代戍邊,守着楚國的邊疆,算是赫赫有名的功臣。
年輕一代中,唯有一個孫子輩,那就是宇文林。
他算是得天獨厚了,自身優秀,年僅二十就立下許多戰功,晉升為将軍之位,和一些前輩處于同等高度,可謂是一個讓人矚目的年輕男子。
再見過皇帝後,宇文林回來的消息不胫而走,上門說親的人絡繹不絕。
僅僅兩三日,宇文府已經是熱鬧非凡了。
但正主卻時常不在家中,讓家中長輩也是沒有辦法,說親又不同意,整日出去不見人影。
宇文林和瑾太清在一起。
他這幾日更加了解這個謎一樣的女子,胸中有丘壑,對什麽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見。而且貌美異常,他漸漸動了心。
可人家姑娘好像是不太喜歡他,這讓他有些苦惱。
宇文林把收集到的小東西全部獻到瑾太清面前。
瑾太清是一如既往地表示感謝,但之中又帶着疏離,讓宇文林不得其解。
宇文林還把塞外的風光繪成了一副畫卷,每一步都親自動手,作為自己的心意,送給瑾太清。
瑾太清這幾日收到了很多好東西,她就知道,宇文林還會愛上她的,可惜,宇文林很好,卻不是一個良人,不适合她,不然她也不用那麽辛苦去和瑾梨争搶時戎了。
“宇文公子,你了解我的來歷嗎?”瑾太清先給對方倒了一杯茶,兩人對坐着。
宇文林以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有些喜不自勝:“你不說,我不會勉強你的。”他想等她親口告訴他。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而且想要得到對方,他是一個很好的獵手,也有這個耐心。
瑾太清滿臉苦衷,她搖頭說:“不,你不知道,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說了吧,我有喜歡的人了。”
“雖然公子你對我很好,但是,我不能耽誤你。我父親不同意我嫁給他,我便離家出走,之後,才有你遇上我的這事。這麽說,公子可明白了?”她自然不會一五一十說出來,挑選了一些較為微妙的。
宇文林一呆,似乎被打擊了:“你,你是騙我的對嗎?”
“小青,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所以你是故意說的,要刺激我對嗎?”
宇文林不願意承認,他比別的男人差。
瑾太清是想利用宇文林的,但卻不想和他扯上關系。
“我說的是真的,他很優秀,也是我一生喜歡的人。宇文公子,愛情是成全。”
宇文林苦笑,他以為這幾日的相處足夠了解她,而她的冷淡也是考驗他,沒想到,她是無意他。
這實在是莫大的打擊。
他二十年來從未戰敗,沒想到,在一個女人手上落了下風,還輸得一塌糊塗。
“小青姑娘,能否問,他是誰?”宇文林總有不甘心的。
瑾太清知道宇文林為了她總會和時戎碰上,要是前世也就罷了,宇文林是她的丈夫,她可以冷眼旁觀,可是現在,她是站在時戎這邊的,不能讓宇文林去傷害時戎。
“你這是何苦,強求的東西是不甜的,況且,若是你傷害他,就是傷害我。”瑾太清咬唇說。
宇文林自嘲笑了笑:“好,原來如此,我不問了,何必自打臉面?小青姑娘,你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瑾太清看着宇文林走,心中有些歡喜有些憂愁。
她都為時戎做到了這份上了,時戎總不能無視她的存在了吧?
算了,他以後會知道的。
瑾太清不說,不代表沒人知道。
宇文林一調查,就知道了來龍去脈。
她是瑾太清,她喜歡時戎。
宇文林只覺得天要塌了下來。
時府,瑾梨暗暗查了一番,沒發現沒有瑾太清這個人,她只好按兵不動。
那天她和清潭看到的人是瑾太清,這是沒錯的。
難道,時戎金屋藏嬌?
這麽一想,瑾梨覺得十分有可能,她時不時就往時戎處看,或是讓時墨去看,但都沒有發現了。
瑾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在無理取鬧,有些心煩意亂,每日和時墨呆在一起,對時戎是完全抗拒的心态。
時戎不知道,還找了許多方法。
有時候送瑾梨一些寶石,或是衣裳,或是其他首飾,瑾梨雖然收下,卻放在一邊。
她前幾日用辣椒種子換了不少銀子,加上庫存,足夠她花一輩子了。
反正這些時戎也不會管的,加上清潭助力,她做起來格外順手。
這日,瑾梨還要去盤下一個店鋪,臨走前她去看了看時墨。
時墨正認真練字,瑾梨想到她歪歪扭扭的字,簡直不能比。
她呆了會便出去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去,竟是好久沒有回來。
瑾梨十分順利盤下鋪子,她想着給時墨打牙祭,便到處走走想尋些新鮮的。
糕點鋪子人很好,清潭去排隊時,瑾梨在馬車上等着。
她想着休息一會兒,才閉上眼,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一睜眼,馬車裏不知何時進來一個陌生男子。
男子長相很俊雅,算是上乘。
他直直看着瑾梨,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
瑾梨下意識呼救,還沒有喊出聲音來,脖子就被緊緊勒住了,一點聲音也不能發出,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她臉色漲得通紅,兩手去掰男子的手,絲毫不動,她無可奈何,拳打腳踢之下也沒能讓對方松手。
漸漸呼吸越發困難,眼睛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看着閉着眼睛的女人,男子不屑擦擦手,對着外面道:“走吧。”
馬車重新換了人,朝着郊外走去。
清潭雖然在買糕點,眼睛卻是留意着瑾梨這邊,在發現馬車自己走了,她顧不上新鮮的糕點,銀子直接丢在了地上,幾個翻身朝着馬車追去。
馬車後面冒出一個黑衣人來和清潭對打,兩人竟是不相上下。清潭出手狠戾,顧不上自己,主動送了一邊手取了黑衣人性命,拼着斷手朝着馬車追去。
“死人啦!”
大街上人人閃躲,亂成一片。
清潭飛檐走壁,一邊從懷中拿出一個信號彈來,用牙齒咬出來,天空上頓時一個煙花綻放,聲音很響很尖銳。傳遍各處。
皇宮裏,時戎聽到聲音,幾個大步從皇後宮中出來,看到天上的信號,心中一緊,什麽話也沒說,直接快步出了皇宮。
皇後還在後面追着,出來已不見人影,忍不住抱怨:“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急成這樣?”
慧麗扶着她,回道:“信號彈發出,怕是很急的事情。”
皇後心中有些擔心,望着時戎消失的走廊:“不會是墨兒有什麽事情吧,慧麗,你趕快帶着人出宮一趟,還有,多帶些人去!”
“是,娘娘。”
時戎一路上出了皇宮,時琏正愛不釋手看着自己的寶馬,還沒高興幾下,就被人搶走了。
時琏愣住了,看着一路的塵土飛揚。
他的親哥啊,搶他的馬做什麽!
他可太難了。
宮道上,慧麗帶着十幾個高手出現。
時琏笑道:“慧麗姑姑,急急忙忙去哪兒呀?”
慧麗只得匆忙行禮,讓那些人先走:“見過三王爺,方才有人放了信號彈,二王爺已經追去,娘娘擔心小殿下,讓奴婢去一趟!”
“本王和你一起去。”時琏忙說道。
他還以為二哥是故意的,沒想到卻是出了事情。
時琏跟着慧麗一群人快速出了宮。
那邊時戎速度很快,沿着下屬做的記號追到了半路。
“王爺!”
“王爺!”
九斤也趕來了,在最前面的人有幾個,但不多,也不知道王妃怎樣了。
時戎目光沉沉,話也不說,全速趕上。
瑾梨以為自己是死了,沒想到暈了過去,她再次醒來馬車還在行走,晃晃的,她脖子很痛,腦子被撞的也很痛。
這個人,究竟是誰?
為什麽要殺她?
她用沙啞的聲音問了出來,換了對方一個不屑的眼神。
“你無需知道太多,只需要消失,讓她幸福就好了。”
“其實,沒人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她,等着立功回來向她提親的,哈哈哈,竹籃打水一場空。”男人看死人似的看着瑾梨,沒有一點情緒波動,“所以,只好你去死了!”
瑾梨駭然,哀求道:“你可以和她在一起啊,我,我可以成全你,你不用殺我。只要你不殺我,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
男人陰沉沉道:“我的條件就是,你死!”
瑾梨脫水一般無力,手還沒被綁住,她想去腳上找匕首,卻看到男人手中玩弄的匕首,那真是她的,現在頭上一根簪子都沒有。
天要亡她。
“你若是真的喜歡對方,就要得到,而不是來殺我……”瑾梨一邊說着話,一邊猛地向着窗外躍去,男子輕而易舉拖住她的腿,讓她的頭露在外邊。
“等會再死。”
瑾梨胸前被勒得生疼,頭在外邊,還能看到兩個交纏打鬥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