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2)止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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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你說什麽?”耀東城愣愣反應不能。
“我說你沒想錯,是我有意讓你上了我。”
“可是,為什麽?”耀東城眼睑跳動,“你也沒從我這裏要過什麽。”
“止損”,池景川淡淡說道,“既然盯上我了,拒絕的代價我付不起,那就只有接受,你有閑情逸致不急于一時,對我來說被糾纏的時間成本只會更高。所以耀總你要的,我給了,能不能至少限定在職場,不要再侵占我個人時間?”
耀東城臉上血色褪盡:“你就那麽篤定,我會不擇手段把你弄上床?”
“判斷錯了就付出錯的代價”,池景川安之若素平緩道,“性侵,我承擔得起。”
耀東城握拳的手往自己胸口抵住,很快又放下,玩世不恭笑起來:“放心你沒錯,我見你第一眼,就想把你扒光了,抵到前臺人最多的地方操,最好不止我自己,多找幾個人排隊輪着上你。”
“你這麽做”,池景川想了想,“你家的聲譽,誰出面也救不回來。”
你還當真啊?耀東城都不再是生氣或者好笑,只剩骨髓被抽幹的無力:“你他媽快點滾出去,不然我現在就打電話叫人來幹你。”
出去的人門一關,耀東城腿抖得站不穩抓着椅子坐下,胸口悶痛得讓他喘不動氣。
最關鍵的是,他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痛,還有為什麽,剛才會口不擇言。
耀東城在家睡了三天,外賣垃圾扔了一地,到最後躺在床上實在睡不着,翻出手機一堆未接來電,微信群上百條消息,屏幕劃了幾下,翻出第一天見到池景川遠遠偷拍的那張照片。
失焦模糊,構圖歪斜,人側臉垂眸沒什麽表情,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別的好處。
沈煜最後一條私信:“東城,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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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撥過去,那邊秒接,叫罵:“你他媽總算活過來了是吧?老子昨天好不容易弄上手的Z大校草啊,十分鐘愣是沒給我舔硬,一想到你不知道慫去哪了,連帶着我老二也跟着軟,你個操蛋玩意兒賠我十棵校草。”
“賠,我賠行麽?”耀東城翻身側躺,胳膊枕到頭下。
“這麽有誠意,那不如,把你的小點心賠給我。”
“可以,你飛過來吧”,耀東城低笑,“他工作時間,随便人操,可真他媽敬業。”
“你說的,我訂機票了。”
“……你跟我胡說八道過多少,怎麽換我胡說一句都不行?”
“你也就一句話的膽子了,說說吧,小點心是多粗多硬,給你噎成這樣?”
耀東城幽幽嘆口氣:“這次還真不止說了一句。”先把最後跟池景川嗆聲那些話,斷斷續續重複了一遍。
沈煜聽完一陣沉默:“你學我嘴賤倒青出于藍,你這是要追人家?不過我更好奇他怎麽惹的你?刨你祖墳?當面綠你?”
耀東城從床下撈了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潤過嗓子,也不要什麽羞恥心了,把幹死你那次之後所有事,巨細無遺講了個遍。
沈煜聽完,笑的深切森冷:“夠狠啊,這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殺人誅心。就你個沒腦子的,全程被算計成這樣,現在還窩着自責你操他了?我跟你說就該操死他!一會我就給你寄根八小時不斷電的狼牙棒,讓他從上班插到下班!”
“行了別鬧,你是我兄弟向着我,但別再說他。”
“我說他,你還跟我不高興?”
耀東城抄了把亂糟糟的頭發:“說破天,也是我上了他,占了便宜。他重視工作沒錯,恨我也沒錯,我哪會不知道他其實不願意,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把人睡了,不是他不反抗我那就不叫強奸,講道理是這麽回事吧?”
“但你可以不跟他講道理”,沈煜一字一字說,“反正你有不講道理的資本,他也沒把你當講道理的人。”
“我現在想不通的是,他說性侵他承擔得起,所以失去工作他就承擔不起了?哎,你說,他到底為什麽那麽重視工作?”
“耀東城氣死我你有什麽好處?我遺産他媽留給狗也輪不到你!”
DB拳館門口,老板迪哥張望半天,池景川一進門,就立刻迎上去:“景川,上次新辦會員那個,今天來上你課了,就那個,你認識那個,耀,耀……”
“切克鬧?”迪哥背後,耀東城歪頭探出穿着運動服的半邊身體,舉手示意,“景川老師好。”
晃晃悠悠跟着一言不發的人進了更衣室,見他毫不避諱褪掉褲子上衣,耀東城下意識轉開視線,舌尖下微微發苦,似乎還殘存滑過那肌肉紋理間的觸感。
池景川換好了黑衣短褲,語氣尋常:“二十分鐘後上課。”說完轉身出去,沙包前随意打了幾組熱身。
“池老師好。”
“池老師我們來啦,哈哈,快走,到點上課了。”
“不是我的錯覺吧,池老師為什麽變得更好看了?”
耀東城看着三三兩兩清一色女生嘻嘻哈哈走進更衣室,無一例外都跟池景川打招呼,一時間有點不明所以,湊到沙袋前問道:
“你學員怎麽全是女的?”
池景川回答:“今天晚上是防狼專題課。”
“啊?什麽玩意兒?”
“迪哥說新地址要搞點噱頭”,收拳的男人交叉手指活動下手腕,唇邊勾起抹譏诮看着他,“不過現在我有點質疑自己的教學資質了。”
耀東城的身高肩寬,坐在一堆嬌俏女生中間,像只恐龍擠進了羚羊群,不過他眉毛濃黑,眼梢微挑,鼻梁挺立,天生帶笑,此時抱着胳膊唯恐碰到旁邊女性的小心翼翼,顯得十分乖巧無辜,反倒讓幾個開朗外向的女孩起了玩心。
“小哥哥,你是條件不錯,也不用謹慎到來上防狼課吧?不可以打女生喲,撲上來你就從了吧,哈哈哈哈。”
耀東城抿抿嘴,認真說道:“可他是男的啊。”
一陣驚嘆聲,女生們臉上極力平緩但忍不下想打聽以及莫名好笑的沖動,壓下嘴角表示同情:“要是很過分,你要想辦法阻止,嗯,你要不說說具體情況,看大家有沒有能幫你。”
耀東城故作沉痛道:“工作上的人,正常開個會,突然在桌子下面拉我手放到他腿裏面。”
“職場性騷擾啊!過分,肯定是你上司,不會是個又老又禿的變态大叔吧?”
“那倒沒有,跟我差不多大,長的——”,擡眼瞄了下池景川,耀東城咬唇一笑,“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