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暧-昧
? 從父母處回來已是晚上十一點，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妹妹徐瑾。
“哥，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從車裏下來徐瑾終于忍不住問出口。
“沒什麽。”
一聽就只知道是敷衍的口氣，她這個哥哥就是這樣不想說的時候，任誰也掰不開他的嘴，想到這裏徐瑾下意識想到一個人，她伸出手拉住正要走進電梯的徐栩，“哥，我們隔壁那套房子，也是你買下來的嗎？”
“你怎麽知道？”問出口徐栩便已知道答案。
“果然是對嗎？”徐瑾眼裏帶着一抹受傷，她是他的妹妹卻什麽都不知道，即使這麽多年也依舊不知道哥哥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一如今天哥哥突然回家，之後從書房裏出來後，她明顯感覺到家裏的氣氛不一樣了，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注意到她眼裏的受傷，徐栩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卻是什麽也沒說。
正巧這個時候電梯到了，徐栩收回手率先從電梯裏走出來，剛轉身踏出一步又收回腳步換了一個方向。
“既然你已經知道，那今晚我就住這邊了，你早點休息。”
“不！哥哥。”徐瑾突然上前攔在了他的面前“哥哥，以前是你照顧我，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我能幫哥哥分解憂愁，哥，求你告訴我有關她的事吧？”
這個她不言而喻。
見徐瑾堅持的樣子，許久徐栩才無奈的說：“我自己都不知從何說起。”
那年他剛轉學到南苑高中，天生薄涼的性子造成他形單影只的生活習慣，那日也是臨時幫妹妹買衣服。
那時的N市還沒有現在這樣繁華，街面上的服裝店還是那種老式的裝修，試衣間就在很顯眼的位置，而且一點也不隔音，他一踏進那家運動服裝點便聽到試衣間裏女孩歡快的說話聲。
那語速很快噼裏啪啦就跟算盤珠子似的，這道聲音的主人他認識。
就如她之後從試衣間裏跳出來見到他時說的那樣，我知道你，你是徐栩，因為我叫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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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也知道她，因為他叫徐栩。
那個時候還沒到讓人瘋狂的高三，但學業的重壓還是碾壓着沒一個人，然後一點點巧合或者風聲便能成為大家業餘消遣的談資。
拜他倆的名字所賜，上學的第一天，上臺做完自我介紹，下面便有同學起哄，問：“你叫徐栩，我認識一個叫如生的，徐栩、如生，你們倆是不是認識呀！”
如生這兩個字那時還沒有狠狠的紮入他的心裏，所以他只回了一個淡然的笑容，然後神情自若的回到自己位置上。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時候是在月考排行榜上，他們兩人的名字緊密相連并排在一起，讓飽嘗高處不勝寒的他有了一絲詫異，随後便有了漸漸的關注。
只不過後來卻發現叫如生的這個女同學成績很不穩定，忽上忽下，有時與他并排有時卻又落後好幾個，總之他的身邊依舊是寂寞的。
“哥！”徐瑾推了一下發呆的哥哥。
從回憶中抽回神來，徐栩搖搖頭，“沒什麽，早點休息吧！”
說完不給徐瑾反應過來的機會，關上她面前的大門。
“莫名其妙，不告訴我，我不會去找另當事人呀！”徐瑾對着面前的大門吐了吐舌頭，然後轉身打開這邊的大門走了進去。
将睡着的Tom脫掉鞋子再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如生反手捏捏僵硬的胳膊，剛捏一下便被一雙溫熱的大手代替。
“累了吧！等下好好泡一個澡，明天事務所那邊我跟老陳說一下，你晚點再過去。”
醇厚的聲音就在耳邊環繞，呼吸撩動脖頸處敏感的毛孔，如生下意識的屏住呼吸，想要往前一步退出這溫柔的包圍圈，卻發現面前就是大床，她沒有前進的路。
“霄大哥！”
“早點休息。”霄引說完收回手直接轉身走了出去，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獨留還在原地的如生苦笑一聲，原來逃避也是會傳染人的嗎？
睡夢中的Tom翻了一個身，身上的被子被他踢到一旁。
睡覺還是這樣的不老實！
如生認命的彎下腰将被子重新從他腳下解救出來，然後為他蓋牢。
第二天一大早如生準備好早餐發現Tom還在睡，只好打電話讓鐘點工阿姨早點過來，昨天她就已經跟阿姨說好，這一周讓阿姨兼職一份保姆的工作。
在事務所大樓下遇到剛從車上下來的霄引時，霄引臉上的表情顯然很不好，特別是走進後見到如生眼底的黑眼圈時，臉上的表情更臭。
如生急忙解釋，“我是來事務所補覺的，你知道Tom他睡覺不老實，真不是我不好好休息。”
霄引照顧過Tom一段時間自然知道他的臭毛病，于是收起臉上的不滿，提議道：“要不這幾晚讓Tom到我那去睡吧！”
“沒事，就這幾晚，而且白天有阿姨看着他，我正好可以補眠，你事情那麽多還是不要管我了。”如生急忙拒絕，她麻煩霄引的已經夠多了。
霄引想一下如生最近确實沒有接什麽大案子，空餘是時間比較多，便點點頭不再堅持。
兩人一起走到電梯面前的時候，正巧事務所的同事也有幾個在裏面，如生微笑着與他們打完招呼，正準備走進電梯裏，就聽霄引口袋裏的手機響起。
霄引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示意如生他們先走，他轉身走向旁邊接電話去了。
電梯門關上後，如生伸出手揉了揉僵硬的腰背，昨天帶着Tom瘋玩一天，今天起來渾身夠是痛，剛才怕霄引擔心，她一直都強忍着不去扶腰。
然而這小小的舉動落在其他人眼裏就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Nancy姐，霄律師是不是傳說中的器大活好？”文秘小張湊到如生身邊暧-昧的說着。
器大活好？如生對上小張那暗示性的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收回放在腰上的手，無語的回答：“你們別誤會了，我昨天……”
“Nancy姐，你就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另一個同事也□□來打斷如生的解釋。
如生攤開手再次解釋，“真不是！”
“Nancy姐，放心我們都不是嫉妒，我們是羨慕，這個年生好看有能力。”畢竟電梯裏還有男士小張壓低聲音後才繼續說“關鍵是能讓女人性-福的簡直就是稀有品種，Nancy姐一下就遇到兩個，太幸福了。”
“其實我更想知道霄律師與栩律究竟誰的技術更好？”
說這句話的人是事務所裏有名的話少女人‘沉默是金’，這話一出簡直問出了所有女人的心聲，果然人什麽的都是不可貌相。
角落裏的兩名男士對視一眼，其實他們也想知道兩個男神誰更厲害。
面對一雙雙八卦的眼睛，如生真是無語極了。
她這副樣子落在大家的眼中就是為難，于是自顧自的開始猜測起來。
“我覺得應該是栩律，那什麽的長度跟手指的長度成正比嗎？栩律的手指可是标準的鋼琴手。”
“不一定，這些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我覺得應該是霄律師，霄律師那種看清來斯文的人，其實內心最狂野，這種人叫悶騷，所以爆發起來一定是□□級別。”
“我還是任務是栩律，栩律……”
喋喋不休中電梯門終于應聲而開，如生重重呼出一口氣，終于解放了，女人一旦八卦起來，任誰也插不進嘴，算了吧他們愛怎麽想怎麽想吧！
然而就在這時‘沉默是金’做出最後的陳述，“其實霄律師跟栩律在一起更像攻和受，那Nancy就是他們的掩護傘。”
如生腦海裏下意識想出那個畫面，雙腳叮的一聲被定在原處，那畫面太驚悚了，可是為什麽剛才還一臉豔羨看着她的人們，此刻都一臉同情的看着她呢？
如生搖搖頭，腐女的世界太強大了。
邁進事務所剛才還沒個正行的男男女女此刻又恢複了衣冠楚楚的模樣，他們又成了正義的代表，身負聖神的使命。
只是這份正經模樣只維持了不到半分鐘，就被從休息室裏出來的徐栩打破。
腦海裏正在YY的主角出現在眼前，請問該如何正面面對，求破，在線等！！！
“栩律，早上好！”
“栩律，早上好！”
……
徐栩站在原地一句話微微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口，眼前的一群人打完一句招呼後就快速從他身邊消失，而且沒個人臉上挂着的都是，心虛？他什麽時候成洪水猛獸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消失了，面前還有兩個人。
話少女人‘沉默是金’走到如生身邊，神情凝重的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Nancy，任重而道遠呀！加油！”
說話腳下生風快速離去，從徐栩身邊過去的時候連招呼都沒有打。
其實如生也想學他們閃人，但是前提是把面前的人挪開。
徐栩擡手伸到如生面前，卻又突兀的停在半空，“你晚上沒有休息好？”眼底都是黑眼圈。
看着眼前的手如生退後一步，借着整理耳邊垂落的頭發，她掩去心中的悸動，“嗯，還好。”
見她防備徐栩只好收回手，故作輕松的放回褲子口袋裏，只是那手到了口袋裏才一點點握緊。
有了之前的插曲如生現在無法正常的面對徐栩，于是丢下一句話後，從旁邊繞過快速往她的辦公室走去。
我回辦公室。
留在原地的徐栩呼出一口氣，告訴自己既然如生就在身邊，他們有的是機會，別急！
這是昨晚徐栩獨自思慮很久得到的答案，他想他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他不應該急着讓如生表态和原諒，他現在要做的是慢慢修複兩人之間的裂痕，至于霄引？
那一直是他的誤區，一直以來他都是聽別人怎麽說，從沒有從如生的角度出發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者說他從沒有相信過如生，七年前沒有，七年後依舊沒有。
作為如生曾經最親密的人，他怎麽能不了解如生呢？
若是如生對霄引有感情，甚至說他是如生與霄引直接鬧情趣的一個發洩物，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如生不是那種對一個人有感情的時候卻跟另一個人發生關系的人。她的愛情是愛了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沒有試探。
從一開始他們兩人重逢，如生就已經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竟然還懷疑如生，真是太混賬了。
豁然開朗的徐栩，終于再次重拾自信。
只是這份自信在午休的時候聽到那些八卦時，再一次岌岌可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