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離開
? 青菜瘦肉粥，很适合病人吃，但是卻不合Tom的胃口，于是胡亂巴拉兩口後，Tom放下勺子就想下桌，只可惜還沒出餐廳就被徐栩拎了回來。
Tom扁嘴“姐夫，我不想吃粥，我想吃油條面包。”
“不行！”徐栩直接将粥放在他面前“現在的你只能吃粥。”
為什麽他只睡了一覺，那個溫柔的姐夫就不見了！( >﹏<。)～嗚嗚嗚……
在徐栩的注視下，Tom最後還是拿起勺子乖乖的繼續吃面前的粥。
從卧室出來的如生正好看到這副場面，看來徐栩在教養小孩方面還是挺嚴厲的，難怪說一個家庭裏父愛是不可或缺的，如果他們的然然還在是不是也如現在一樣圍在一起吃飯，還能在一起看電視，逛街看電影……然然，他們的然然！
“咚！”巨大的關門聲，驚了餐廳裏的兩人。
Tom看向徐栩，“姐夫，姐姐怎麽了？”
徐栩擡手摸摸他的發頂，微笑着說：“沒事，我去看看，你乖乖吃飯。”
“哦！”
見Tom繼續吃飯，徐栩臉上的笑容消失，皺着眉頭走向卧室。
“扣扣！扣扣！”
徐栩敲了兩下門都沒聽到裏面有反應，于是握上門把，用力旋轉發現門沒有上鎖，“如生，你不應我就進來了。”
還是沒有回應，徐栩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卧室的一側連着一個很大的陽臺，打開的窗戶吹進來陣陣涼風，涼風帶起落地窗簾飛舞着，而如生就站在窗口雙手抱臂背對着他。
現在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單薄，徐栩直接撈起床邊挂着的一件浴袍走上前為她披上，見如生沒有抗拒，他走進一步說到：“等會還要帶Tom去挂瓶，你可別再感冒了，早上涼多穿一點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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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生沒有轉身，只聽她說：“徐栩，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
徐栩不知道如生為什麽又開始說這種傷人的話，所以他沒接，只站在原地靜靜的聽她繼續說下去。
“真的，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在再我眼前晃，一看到你我就會想起然然。”如生轉過身來，那看向徐栩的眼睛已經發紅，她突然拉住徐栩的手放在她的腹部上，聲音無比壓抑，“你知道嗎，他當時就在這裏，我能感覺到他在動，我每天講故事給他聽，唱歌給他聽，上街的時候也喜歡指着路邊的景物跟他說話，幻想着等他出生我就帶着他再次走這些路。我還買了很多小孩子出生穿的衣服，剛開始三四個我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男孩女孩的東西我都買了，特別特別的多，後來知道是男孩後，我就專門買男孩的東西，将女孩的收起來。想着以後等他長大我就告訴他這個也是為他準備的，看他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明明那樣真實的存在過，最後卻告訴我他沒有了，你知道什麽是沒有了嗎？就是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他永遠的離開了我。”
一滴一滴的淚水砸在徐栩的手背上，徐栩将如生擁入懷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獨自承受這些，對不起！”
如生搖頭，“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然然，我們都欠他的，是我們帶他這個世界，最後卻又留不住他，還他沒能看這個世界一眼，所以我們都是罪人。你放過我吧！我也放過你，這個坎我們都邁不過去，你知道嗎？”
怨他的同時，如生更怨自己，是她沒能抱住他們的然然，所以才會懲罰徐栩的同時也懲罰她自己。
“不，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當初我如果不那麽莽撞，事後也考慮周全，就不會有這些事，是我不好，如生你就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好不好？”
如生直接捂住耳朵，然後不停的搖頭，“是我，是我沒保住他。”她一直重複這這句話。
感覺到如生的不對勁，徐栩扶住她的肩膀，想要用力的搖醒她，然而如生直接将頭埋進雙膝裏，嘴裏一邊又一邊的念叨着然然！然然！
為什麽又是這樣？徐栩将如生再次擁進懷裏，牙齒狠狠的咬着下嘴唇壓抑着。
時間慢慢過去，如生在他的懷裏睡着，只是僵硬的身體告訴他，如生即使睡着也依舊難受着。
徐栩起身想要将如生抱到床上去，然而他的腳因為蹲太久而發麻，差一點就摔倒，幸好旁邊伸出一直胳膊将他扶住。
借助這只胳膊的力量，徐栩将如生放到床上，拉過被子将她蓋好，然後與身後的人一起走出卧室。
“姐夫，霄叔叔！”見兩人終于出來Tom立刻蹦了過來。
霄引現在沒有空糾正Tom的稱呼，只摸摸他的頭，說：“乖，去書房跟你爸媽打電話，我跟……徐哥哥有話談。”
Tom轉動眼睛在兩人身上溜達一圈，最後聳聳肩，“好吧！”
客廳裏只剩霄引和徐栩兩人，對立這麽久他們終于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霄引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徐栩，徐栩搖搖頭沒接，霄引勾了勾唇，直接拿出打火機将這根煙點上，吸了一口後在一團迷霧中才緩緩開口。
“第一次見到Nancy的時候，她就斜靠在窗邊，一只手環在胸前，另一只手上夾着一根煙，嘴裏正好吐出一口煙霧，将她的一張臉籠罩在煙霧之中讓人看不清楚。起初我認為這是一個妖嬈的性感女人，但當那煙霧散去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又是一張清純的臉孔，那是一種矛盾的極致。當時她把我誤認為是心理醫生，本能的出現抗拒，後來得知我是一名律師時很驚訝，她說她有一個朋友學的也是律師專業，将來也會成為我這樣的律師吧！
當時我還不知道她說的這個朋友是誰，但是現在總算知道了。”
霄引說到這裏卻停止了回憶，直接切入主題，“我想你也看到了，你帶給Nancy的只會是痛苦，那個失去的孩子永遠是你們之間的疤痕。Tom是Nancy母親為彌補Nancy失去孩子的痛苦才特意生的，所以Tom是在Nancy的身邊長大，可以說是将Tom當成兒子在養。但是你接近Tom只會一次又一次提醒Nancy，你們之間失去的那個孩子，她又會陷入自責中，難道你願意看到這樣的Nancy嗎？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徐栩盯着面前的水杯，保持着之前的動作。
“想知道她真正回國的原因嗎？”霄引說。
徐栩的眼裏終于有了波動，他直直的看向霄引。
霄引也沒賣關子，直接說到：“Nancy心裏有問題你也看出來了，之前她一直在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這次她之所以會回國，是因為她的心理醫生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她接受陳晟銘的邀請回國，以及接觸你都是一步一步計劃好的，但是目前看來你對她的病情沒有幫助，反而愈加刺激她。”
“所以……如果你要繼續糾纏下去，我便帶她回美國，Nancy母親的話Nancy還是願意聽的。”
“但是如生她不愛你，你帶她回去她依舊不愛你。”徐栩也會戳對方的痛點。
霄引笑了笑，“那又怎樣，生活不止有愛情，至少她跟我在一起不會像跟你在一起那樣痛苦。至于心裏的問題，只要不見到你們這些刺激她的人，她便永遠不會發作，所以治不治已經不重要。”
三天後，袁立将徐栩堵在家裏。
“你真的要去山區做一個月的法律援助自願者？志願者協會那邊有沒有強制要求你去。”
山區條件艱苦什麽的不說，關鍵是那裏沒有如生呀！之前還見徐栩一副死不放棄的樣子，怎麽一下子又要離開這麽長一段時間，難道他不知道事務所裏還有一位強勁的情敵嗎？
見徐栩還在繼續收拾東西，袁立狠狠的抓了兩把頭發，董齊走了，夢琪也走了，現在連徐栩也要走，這到底是什麽事呀！當真留他一個鎮守老宅呢！
徐栩将一盆多肉塞進一臉郁悶的袁立手裏，“掉了一片葉子，到時滿月酒的紅包就少一個零。”
“不帶這樣的。”袁立小心翼翼的抱着多肉追在徐栩後面抗議。
可惜他的抗議無效。
臨走那天徐栩去了一趟如生家裏，家裏只有阿姨和Tom在，Tom聽說溫柔姐夫要離開一個月傷心得不得了，不過在徐栩表演了一套完整的變形超人後，他歡歡喜喜的送走了溫柔姐夫。
如生下班回來的時候，Tom自然将這是跟如生說了，當時的如生只“哦”了一聲便進入廚房準備晚餐去了。
只是那晚Tom抱怨菜太鹹了，一點也不好吃，最後只得打電話重新訂了外賣。
其實那天徐栩将她抱上-床時，如生就已經醒了，之後霄引與徐栩的對話她站在門後聽得一清二楚，她蹲在門口淚水再次決堤，他們跨不過去那個坎，只有這樣才是對大家都好，所以她沒有開門出去打斷他們的對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