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次當紅娘25
聞言,黎舒轉頭, 驚訝地看着齊銘瑄, 問:“帶我去養傷?”
因為震驚,黎舒眼睛瞪得溜圓, 活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齊銘瑄掩唇失笑,認識黎舒這麽久, 他在青年臉上最常見到的莫過于平靜, 無論發生怎樣的事,青年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不為外物所動, 給他一種随時能抽身離開的錯覺。
齊銘瑄心裏隐隐有種感覺,總有一天青年會離開,徹徹底底的離開, 世上再也找不到青年存在的痕跡。光是想想, 齊銘瑄就心慌得不行,就像一個常年身處黑暗的人, 若是從來沒見過光他能一直在黑暗裏生存下去, 可當有一天,他見到了那束屬于自己的光呢?
見識到了光明,如何能重新忍受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不知道該怎樣才能留下青年, 怎樣才能留下獨屬于他的那道光, 明明離得那般近,觸手就可碰到,可他卻覺得兩人之間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将兩人隔離在兩個世界,任他如何努力,都跨不過這道屏障。
這讓他如何甘心,他這輩子第一次動心,也将是唯一一次動心,他不想錯過。他這一生所求不多,唯這一件,渴求老天垂憐。
“你這是準備将我帶去哪?我只是燙傷了腿,大夫都說沒什麽大礙,不需要專門休假吧?”被齊銘瑄灼熱的目光盯着,黎舒恍惚間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道美味佳肴,還是那種剛被端上桌的,熱氣騰騰的,只等主人動筷的佳肴。
青年睜大眼睛看着自己,眼中竟有些許驚懼,齊銘瑄閉了閉眼,斂去眼中的火熱,再次睜眼,落在青年身上的目光少了灼熱,變回以往的溫柔。沒忍住,他揉了一把青年的腦袋,溫聲道:“別怕。”
突然被人揉了腦袋,黎舒眼睛瞪的更圓了,自他修煉有成後,再也沒被人摸過腦袋了,想他堂堂一界大妖,居然被一個小世界的土着摸頭了!!!
[宿主,淡定,淡定,別生氣,男主他不知道你的身份……]1314看到這一幕,頭都要炸了,急忙出聲解釋,他可不想第一個世界就遇到大佬宿主弄死小世界男主的兇殘事件,同時他也在心裏抱怨:男主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麽,嫌涼的不夠快嗎?
[我為什麽要生氣?]黎舒不解,和系統擔憂的完全相反,黎舒不僅不生氣,還覺得挺舒服的,齊銘瑄手掌寬大,力道适中,要是能變成原型讓男主給他撸撸毛就更好了。
完全猜不透宿主所想的1213:[……]合着我是白擔心了。
摸黎舒腦袋完全是齊銘瑄一時情不自禁,待反應過來正想收回手,抱歉的話卡在嘴邊還未說出口,就感覺到手心被柔軟的發絲蹭了蹭。齊銘瑄心下一喜,不動聲色細細觀察一番黎舒表情,見他沒有任何反感和不滿,隐隐松了口氣。
他就怕因為一個小動作,讓他和青年之間好不容易拉近的距離再次疏遠。
雖不舍,齊銘瑄還是将手收了回來,垂在袖中的手撚了撚,青年的發絲比他想象中還要軟。
“朝中如今要有大動作,借着這次受傷,子舒可在外避一避。”以黎舒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只要黎舒還在朝堂上,那件事必定會經他之手,若沾了這件事,以後子舒的路怕是會更加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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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時候,齊銘瑄一直與黎舒目光相對,他眼中的擔憂、關切是那麽明顯,黎舒能感知情緒,他知道男主是真心的,他不想讓他涉險,可,為什麽呢?
男女主之間的感情線一直沒什麽進展,可男主的幸福值卻在不斷上升,這上升的幸福值肯定是和女主無關的,黎舒問過1314,可1314說幸福值是無法追根溯源的,他只能将這個疑問暫時壓下。
[宿主,男主的幸福值漲了5。]
[還是無法探測幸福值增長緣由嗎?]黎舒問。
半晌後,1314沮喪地回答:[還是探測不出。]
馬車轱辘,平穩朝着目的地前進。
車廂裏,黎舒看着不肯退一步的男主,嘆了口氣:“殿下,臣能理解你的意思,可有些事是臣無法逃避的,臣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知道劇情,介于齊銘瑄不問他想法就将他帶走是基于為他安全考慮的前提,他也不好對齊銘瑄發火。
這點齊銘瑄又哪能不知道呢,從青年被皇帝看中欽點為狀元開始,齊銘瑄就知道青年未來的道路必定一片腥風血雨,可那個時候他和青年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根本無權置喙青年的決定,若是現在,他定然不會放任青年走這樣一條路。
黎舒無法回頭,那就只能加快自己的腳步,早日登上那個位置,他才能更好的保護他。
“我知道。”齊銘瑄單手捂住眼睛,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是嗎,可是他還是會擔心啊,對上青年淡漠的眼,他不得不妥協,“住一晚上,我明天接你回城,大夫說你今天晚上會發熱,我放心不下。”
齊銘瑄已經退了一步,黎舒只好答應下來:“讓人去我府裏通知一聲吧。”
“已經派人去了。”齊銘瑄這次回答的很快,将青年帶到自己地盤本就是突發奇想,若不是青年正巧這個時間受了傷,他根本不會做這個決定。
相處這麽久,他對青年不說完全了解,五六分了解是有的。不否認将青年帶去養傷是他存了私心,他想将青年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也正是因為他對青年的了解,他比誰都清楚,青年絕不是一株菟絲花,他是一棵參天大松,能憑借一己之力抗住外界的風風雨雨。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将青年藏起來避開所有危險的計劃,是不可能實現的,開口時他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能得到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比他預料中好很多了。
齊銘瑄心中的彎彎繞繞黎舒半點不知,只知道男主這是鐵了心不放自己回去了。
馬車偶爾搖晃,黎舒被晃得起了困意,半倚在車壁上,閉目養神。齊銘瑄見他困了,不再出聲打擾,默默塞了個軟墊過去,好讓青年靠得更舒服一點。
黎府。
“青禾姐姐,大人怎麽還沒回來?”并非她越矩問這麽一句話,而是黎舒昔日同僚餘容修餘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說是有要事與黎舒相商。
“這,我也不知道啊,看看時辰大人早就應該回來了,即使有事也會提前遣人回來通知一聲,慣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青禾比小侍女沉穩,雖然心裏着急,面上卻是不顯,“你先給餘大人送去茶水,就說我們大人耽擱了,現在還沒回府,若是餘大人等不及……”
還沒交代完,就見門房帶着個沉穩青年走來。
“這位是青禾姑娘吧?”那青年一身暗紋玄色勁裝,頭發高高束在腦後,面目清俊,彬彬有禮,很難讓人産生惡感。
青禾不知來人身份,一頭霧水地點頭:“奴婢是。”
那沉穩青年笑了笑,道:“我家主子讓我給姑娘帶個口信,今天黎大人都會宿在我家主子府上,你們不必擔心。”
青禾哪能不擔心,可她一個下人,是斷然不可主動問起主子行蹤的,只好壓下心中種種疑惑,那青年想到主子的吩咐,在青禾看過來的時候,悄悄朝她做了個口型。
“話已帶到,在下告辭。”
玄衣青年來去如風,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招來管事将人送出去,青禾站在原地,心裏驚疑不定,如果她沒看錯,剛才那青年說的是一個“秦”字,大人是和秦王在一起嗎?
黎舒對原主母親留下的青禾很信任,做事沒有故意瞞着她,甚至有些事還經了她的手,因此她知道自家大人和秦王之間的合作關系。可她家大人平日裏不會和秦王走的太近,這次突然被秦王留下,是因為出了什麽事嗎?
可她連大人在哪都不知道,更別提大人如今的情況了。
“青禾姐姐,那餘大人那邊……”另一名綠衣侍女小步挪到青禾身邊,猶疑着開口。
“餘大人那邊我去解釋,你先下去吧,對了,院裏發生的事別傳出去了。”
只是輕飄飄一句話,駭得那小侍女立馬跪下來,誠惶誠地保證:“奴婢的嘴一向很嚴,青禾姐姐放心,今兒發生的事絕不會從奴婢這裏走漏半點風聲。”
“嗯,下去吧。”
聽到這句話,侍女如蒙大赦,立即告退離開。不意外她這種表現,黎府裏所有下人對青禾都是這種态度,能以一介女流的身份管住整個黎府,靠的可不僅僅是黎舒對她的看重。
她自己的能力絕對是不容忽視的。
處理好院子裏的事,青禾去見在書房等到的人,餘容修是大人的朋友,可萬萬不能懈怠。
餘容修等了半天,沒等來黎舒,只好先告辭離開,并将一封密封好的信函交給青禾,讓她務必在第一時間将信交到黎舒手裏。
“我知道你家大人信任你,這封信很重要,一定要親自交到你家大人手裏,最好不要經過第三人之手。”離開前,餘容修尤不放心地叮囑。
“餘大人放心,奴婢定會将信完好交到我家大人手裏的。”
目送餘容修離開後,青禾将信收好,站在廊前眺望遠方,太陽高挂天空,偶爾從遠方飄來幾朵白雲,是個大好的天氣,卻莫名讓人感受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
她是看着黎舒如何從左相府裏一個毫無存在感的病弱之人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知道這條路有多難,她幫不了她家大人多少忙,只能祈求上天垂憐,希望她家大人一切安好。
[宿主,青禾已經知道你在秦王身邊了,餘容修去了一趟黎府,交給青禾一封信,內容未知。]
黎府是屬于黎舒自己的地方,他現在從事的是“高危行業”,為了以防萬一,他讓1314在裏面做了些小手腳,若是黎府發生了什麽,他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後方管理是很重要的,他可不想有一天自己會因為大後方是事認栽。
黎舒半閉着眼睛倚在車壁上,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不知道男主想帶他去哪裏,馬車走了近兩個時辰了,還沒到目的地。
正想着什麽時候才能到呢,馬車就停了下來,沒有詢問,齊銘瑄直接将黎舒打橫抱起:“我帶你進去。”
這次帶黎舒來的,是一座雅致的山間小院,黎舒打量了一下四周,比起齊銘瑄上次帶他去的那座可升級的院子,這裏顯得普通多了。只是院落雖小,布置卻別有一番風趣,一花一石,一草一木,都能彰顯出主人對這裏的用心程度。
加上這裏,齊銘瑄在京城周邊已有兩處非凡的宅子了,且這兩處地方都是劇情裏完全沒出現過的,他略有些好奇:“你這是在城郊有多少莊子?”
他問的是城郊,指的自然只是京城周邊地帶,能在天子腳下藏住這樣兩處地方,足以窺見男主勢力一角。
“三座,還有一處離得稍遠一些,比這裏大,子舒若是有興趣,下次可以去看看。”
青年乖巧柔順地躺在他臂彎裏,說話時微微仰着頭,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和小巧的喉結,平日清冷淡漠的眸子此刻帶着稚子般的好奇之色,齊銘瑄哪裏抵抗得住,一五一十回答了青年的問題。
這一幕讓跟在兩人身後的黑衣男子死死低着頭,借此隐藏臉上的震驚之色,他家王爺對黎大人……
不敢再多想,更不敢多看,男子默默落後于兩人五步開外,不敢越雷池一步。
院裏有伺候的老人,見齊銘瑄抱着一個人下馬車,想也不想,走過來便欲接人,齊銘瑄躲了一下,用餘光瞥了那人一眼,穩穩抱着青年走在前面。被那一眼吓出了一身冷汗汗,那人後退半步,不敢再逾距。
将人抱到早已準備好的房間,仔細安置妥當:“伺候的人都候在外邊,你有什麽要求直接叫他們就行,若是不習慣,我可派人将你那侍女帶來。”
“不必,臣沒那麽挑。”黎舒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他只是在這住一天而已,把侍女帶來像什麽樣,況且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不需要他人伺候。
“殿下是打算留在這,不回京城了嗎?”兩人同時消失一天,京城裏那些人該怎麽想,尤其是在兩人身邊放了不少耳目的帝王,現在可不是和皇帝翻臉的時候。
“陛下現在應當知道子舒你受傷的消息了,至于其他的,那些人很快就不會将心思放到這上面了。”
有什麽方法能快速轉移一個人的注意力呢,只要扔出一件更勁|爆、争議性更大的事就可以了,只要那件事影響夠大,誰還顧得上其他細枝末節的事。
“我準備動手了。”齊銘瑄坐在床邊,語氣平靜地抛出這麽一句話來。
什麽?這個時間就動手?!黎舒心裏一驚,系統給的劇情裏,男主确實是在今年開始收網的,可那都是旱災之後的事了,怎麽提前了這麽久?
“所以我才想讓你出來避一避,這次牽扯的範圍太大了,你本來就樹敵頗多,若是留在京城,肯定會有人借此機會拉你下馬。”而我,我怕自己護不住你。
若是青年因這件事受到什麽傷害,齊銘瑄完全無法原諒自己。
“殿下怎會選擇在這個時間動手,殿下可知,此時絕非最佳時期。”黎舒坐直了身體,自他和齊銘瑄說開後,齊銘瑄做事更不會避着他了,即使黎舒不刻意去了解,依然能知道不少齊銘瑄制定的計劃。
之前可沒聽齊銘瑄說要把日子定在附近。
“殿下莫不是臨時改了計劃?”既然原計劃裏沒有,那肯定是男主半途修改了計劃。
一語中的,原先定好的日子确實不是現在,可齊銘瑄實在是等不了了,多等一天,黎舒就要多一天置于危險之中,這讓他如何能忍受。
“殿下這又是何必?”這種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要想提前,哪有那麽容易,黎舒臉上明晃晃表現出不贊同之意,這樣大的事豈能兒戲?
“殿下這麽做,可是有考慮清楚後果,殿下不該這麽做的。”雖然有男主光環,但萬一失敗了呢,他這只外來的蝴蝶煽動翅膀,已經改了不少劇情了,若這次的事也是因為他帶來的蝴蝶效應……
“子舒是在擔心我嗎?”齊銘瑄眸裏染上笑意,語氣越發溫和,“我既然決定動手,定然是有了萬全準備的,子舒不必擔心,本王不會意氣用事的。”
有青年的存在,他只會更加小心謹慎,以前若是失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可如今不同了,一旦他失敗,身處漩渦中心的黎舒肯定會被絞得粉碎,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畫面。
就算是為了黎舒,這次的計劃也只許成功,不容許失敗。
“殿下自己心裏有數就好。”複仇這種事,必須得男主親自完成,既然齊銘瑄說這個決定不是在一時沖動的情況下,那他也只能選擇相信主角,順便看看能不能在這其中做些什麽。
黎舒暗自做下決定。
小別莊裏歲月靜好,外界則迎來了一場狂風暴雨,稱述黎舒與秦王之間不對勁的折子被壓在案頭,無人問津。
正如齊銘瑄所想,有了一件更嚴重的,更吸人眼球的事發生了,誰還會在乎其他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呢。
皇帝坐在高位,顏色陰沉的仿佛能滴下墨水來,伺候的人跪了一地,匍匐着,半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明眼人都能看到,皇帝的怒火已經積聚到了頂峰,只差一個爆發點了。
沒有人想去當這個引子,笑話,這可是極有可能會送命的差事,試問天下誰人不惜命,君不見那平日裏敢和皇帝逗趣兒的安公公,此刻不也像一只鹌鹑一樣,縮着脖子不敢說話嗎?
落針可聞的環境裏,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是那麽明顯,他們不敢擡頭看,便只能用耳朵仔細聽着,聽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像鼓點敲擊在心髒上。一下,兩下,三下……
腳步聲停了,緊接着是衣料摩挲的聲音,他們聽到腳步聲的主人開口:“兒臣參見父皇。”
是秦王。
和以往每一次見面不同,這次見到齊銘瑄這個兒子,皇帝的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蓋因他看好的兩個兒子做出了那樣的事,反觀這個一直不受他重視的兒子,行事規矩,不該伸的手從來不伸。
想到這,被不孝子惹出的怒火稍稍下降,至少他還有個聽話從不亂來的兒子,雖然這個兒子因為種種原因無法登上皇位,可他也不只有大皇子和四皇子兩個兒子可以選擇。
“平身吧。”皇帝用盡量溫和的聲音說道。
“謝父皇。”
“今日召你來,想必你也知道一些緣由,你那大哥和四哥都是不讓人省心的,那般明令禁止的事他們也敢沾,還是你讓朕省心。”說着嘆了口氣,像個為兒擔憂的老父親,“他們連這樣的事都敢插手,絲毫不把天下蒼生放在眼裏,朕又如何敢将這天下蒼生的重任交到他們手上?”
敢縱容下頭官員參加官職買賣,收獲大額度孝敬,甚至連災民的救命錢都敢貪,還不說其他一些惡行,這樣的人若是當了國君,大周怕是要完。
要早做打算了,只是除開這兩個兒子,放眼後宮,他竟然找不到适合的儲君人選,在他多年的忽視下,那些小皇子早已經被養廢了。瑄兒這個孩子倒是不錯,可惜有個犯了大罪的母族,皇位肯定不能交到他手裏。
怪只怪他從前對後宮關注太少,任由那些女人害了自己的孩子,可惜現在後悔,為時晚矣。
齊銘瑄恭敬地站在下首,沒有接話,這話他是萬萬不能接的,他知道,從始至終,他的這位好父皇就沒把自己列入儲君名單裏,他想要那個位置,只能自己去争,去搶。
誰料皇帝突然話鋒一轉,提起他的婚姻大事來。
“朕記得你已經到了弱冠之年,可有什麽心儀的女子,你其他幾位皇兄都已娶妻生子,你也該相看相看了。”
“朕聽說你對左相家的嫡女有意,朕了解過,那是個不錯的孩子,若你當真心屬那個孩子,朕可以為你們指婚,”頓了一下,皇帝繼續說道,“你這個年紀,是時候成婚了。”
這是想通過婚姻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