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次當紅娘30

我不需要時間考慮, 我現在冷靜的很。

齊銘瑄很想這樣說, 然而對上青年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也是,這件事本來就是自己強求了, 青年這次不再一口回絕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好, 不說這件事,子舒, 那個女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黎舒進牢房時,他派了人一路跟随,倒不是為了監視,只是不放心。

從審訊過程就可以看出,那個女人對黎舒懷抱極大的惡意, 他擔心那女人有什麽後手, 子舒一個人進去, 若出了什麽事可好。

本來還擔心青年會不高興,現在倒是慶幸自己派人進去了, 否則怎麽會知道那樣一件事。

以那個女人對黎舒做的事來看, 死一百次都不為過,如果沒有意外得知那女人死了子舒也會出事, 他絕對會在讓那個女人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 将青年受到的罪千百倍還回去。

“什麽事?”黎舒茫然, 那女人除了想刺激他一把外,還說了什麽事嗎?

“怎麽對自己的事一點都不在意?”齊銘瑄無奈,“什麽時候你才能對自己的事上點心?”

子舒總是這樣, 若不是查了青年的過往,從青年平時的表現看,完全無法看出青年身患惡疾,曾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他就像個再健康不過的人一樣,又有誰知道,他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藥石無醫。

得知黎舒病症後,齊銘瑄曾專門去找過給青年看診的大夫,得到的結果不怎麽理想,大夫說青年這病是從娘胎裏帶來的,若調理得當,便可如平常人一樣健康一生。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病只能調理,無法治愈,這樣的結果,齊銘瑄很不甘心,他已經派人去尋天下名醫了,他不相信青年的病無法治愈。

只是這種時候,他不免想到自己身上的傷,都說久病成醫,青年一手醫術如此了得,想來平日裏是下了大功夫的吧,醫得了別人卻醫不了自己,青年心中想必不好受吧。

“那女人說她死了你也活不了,是怎麽回事?”見黎舒依舊茫然臉,齊銘瑄将事情挑明了說。

“那女人瘋言瘋語,殿下何須計較她随口說的一句話。”

“性命攸關的事怎可大意?”齊銘瑄不贊同這句話,若真的只是那女人随口一說還好,萬一是真的呢,他可賭不起這個萬一。

“我尋到的名醫就快到京城了,子舒到時候讓他看看可好?”說這話時齊銘瑄一直注意着青年臉色,生怕因為自己的自作主張惹人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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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黎舒對這件事沒多大反應,點點頭,“那便看看吧。”

他也很想知道,洛姨娘說的那番話是不是真的,畢竟當年原主母親身上的毒,是洛姨娘下的,以洛姨娘對原主母親和原主的恨,做下這種事不足為奇。

聽到青年的回答,齊銘瑄臉上的凝重之色少了大半,青年自己不關心自己的身體,沒關系,以後他會注意的,将青年放在眼皮下時刻盯着,總不至于還讓人傷了去。

至于牢裏的那個女人,為了黎舒,暫時動不了,不過沒關系,等結果出來,該償還的總會讓她償還,誠如子舒所說,有時候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洛姨娘還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禍臨頭,黎舒離開後,她一個人縮在角落裏,不知道想起什麽,突然神經質地大笑起來。

只是沒等她笑多久,就有兩個獄卒打扮的人打開牢籠,揪着洛姨娘的頭發将人帶走。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

任憑洛姨娘怎麽踢打反抗,那兩人都像石頭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穿過牢房,兩人将洛姨娘交給守在外邊的黑衣人,黑衣人接過哭鬧不休的女人,一掌将人劈暈,悄無聲息離開了大牢。

帶走洛姨娘的,自然是齊銘瑄,知道這個女人極有可能關系着黎舒的生死後,他哪裏還放心把人留在大牢裏,萬一出了意外,他怎麽承擔得起。

在研究出結果前,那個女人還是單獨關押的好。

黎舒公然将父親的姨娘告上大理寺一事很快在京裏傳開,這件事就是一個信號,意味着黎舒同黎家斷絕關系的信號,同一時間,黎舒過往在左相府的遭遇也被有心人傳出,在京城激起了一層不小的浪花。

聽到這個消息,容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現在皇帝病了,黎舒背後的靠山倒了一座,他本來還忌憚左相不敢下手,哪想到黎舒自己這麽給力,自個兒把自己的靠山推了。

真是天助他也,他倒要看看,沒了這些人,黎舒這次怎麽躲過去?

不對,現在黎舒身後還站了個秦王,上次他就是栽在了秦王身上,不行,得再等等,等事成之後,區區秦王何足為懼,等到那個時候,黎舒豈不是可以任他宰割。

光是想到那個場景,容霄就興奮的不行,抱住懷裏的美人親一口:“來,給爺倒酒。”

這件事傳出後,大街小巷都有人談論。

“我就說這黎大人當官後怎麽就迫不及待離開左相府,原來裏面還藏着這樣一件事!”

“可不是,那左相端的是清廉磊落,哪想到私下裏居然是個縱容小妾謀害嫡子的人,這左相不是在政事上很精明幹練嗎,怎麽在家事上這麽拎不清?”

大周是一個很講究嫡庶之分的朝代,尤其是名門氏族,畢竟自古以來因嫡庶之争而引發的家族、朝代覆滅之事不在少數。

一個家族要想長遠發展,就得從根源上斷絕這種事,現在的黎家不是很好的例子嗎。曾經多羨慕黎城生了個好兒子的人現在就有多幸災樂禍,兒子再優秀又怎樣,徒惹禍害。

比起朝堂上的奪嫡之事,左相家發生的這件事就不怎麽大了,官員們感慨一番後,又一頭紮進了如火如荼的權利之争中。

權利更疊,往往伴随着一批人起來、另一批人跌落,誰都不想當那跌落之人,這段時間,他們使進渾身解數,只為了不成落敗一方。

皇帝病重,黎舒又沒有參與進奪嫡之争,倒是難得的清閑下來。

從洛姨娘口中得到确切消息後,齊銘瑄将消息帶給一直替黎舒診治的林大夫,詢問林大夫可有解決之法。

這種事林大夫也是頭一次聽說,一時間也拿不準主意,“老夫得先去看看。”

洛姨娘被單獨關押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折磨,她精神萎靡不少,見外人進來,只是木木地坐在原地,眼神直愣愣的,透過虛空不知看向何處。

林大夫細細給人把過脈,又用特殊的方法取了血。

“怎麽樣?”

待林大夫處理完,齊銘瑄才開口問。

“确實有些不對,哎,等等,你們站一邊,這些東西我自己收拾就好,你們別給我弄亂了。”

正在收拾東西的兩人停下手裏動作,乖乖後退一步,他們是齊銘瑄調過來給林大夫打下手的,這件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林大夫的那些徒弟便不方便帶過來了。

邊收拾東西邊說道:“這個女人生上确實有些問題,她說的那句話極有可能是真的,結果沒出來前,還要勞煩殿下将人看好了。”

“林大夫放心,本王不會讓她出事的。”齊銘瑄擰着眉,心中頗有些煩悶。

“殿下不必太過擔憂,只要有母體在,這種毒也不是完全不能解,待草民回去研究研究,即使最後沒法解,只要這女人還活着,草民便可保子舒那孩子無虞。”

“有勞林大夫了。”齊銘瑄兩手平舉,沖老者行了一禮。

“殿下怎可行如此大禮?”林大夫連忙還禮,“殿下放心,子舒那孩子是草民看着長大的,草民拼盡畢生所學也會解決這些隐患的。”

自己的性命挂靠在另一個人身上,還是單方面的,可不是一個巨大的隐患麽?那女人年紀比黎舒大那麽多,就算能壽終正寝,也一定會比黎舒先離開人世。

這麽長時間,裏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事關黎舒,齊銘瑄賭不起任何萬一。

這邊處理完後,林大夫去了趟黎府。

青禾親自将人迎進來,多看了林大夫身後兩個臉生的男子幾眼。

秀氣的眉峰微微攏起,這兩名男子的一舉一動怎麽看也不像是普通藥童,林大夫怎麽帶這樣兩個人來?

到不是懷疑林大夫,懷疑誰青禾也不會懷疑林大夫,這麽多年來,若不是林大夫處處照拂,她家大人哪能平安在左相府長大。但那兩個陌生男人可就不一定了,青禾垂下眼眸,心中多了分警惕。

“大人,林大夫來了。”青禾輕叩書房門。

“進。”屋裏傳來男人慵懶的聲音。

“草民拜見黎大人。”

“拜見大人。”

林大夫身後的兩名男子跟着行禮。

咦?黎舒擡頭向林大夫身後看去,輕笑一聲,“不必多禮,林大夫今日怎會來我府上,還帶着……”

聽出黎舒的未盡之語,林大夫撫須而笑:“不放心大人的身子,老夫特意抽了個時間過來看看,大人這幾天身體可還好?”

林大夫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這裏,看這架勢,恐怕是來“興師問罪”的。

“青禾,你先帶這兩位公子下去,好好招待,別讓人靠近這裏。”黎舒吩咐。

“是。”青禾還擔心這兩個人會對自家大人不利呢,能将人帶離大人身邊是再好不過的了。

“兩位公子,請随奴婢來。”

那兩人臉上看不出半點不情願,将藥箱放到桌上,乖乖跟在青禾身後退出書房,青禾順手将書房門關緊。

“黎大人真是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啊,出了這麽大事都不同老夫說一聲,還是別人告訴老夫,老夫才知道你身上留有這麽大的隐患!”等房裏只剩下兩個人,林大夫開口。

林大夫聲音起伏不大,黎舒知道自己的行為惹老人生氣了,起身作揖,“這件事是子舒的不是。”

“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你身體比起從前也算是大好了,這種事情多上點心,不然你哪天出事了,我連個緣由都找不到。”

想到這件事,林大夫心裏就是一團火,若不是秦王去找他,他都不知道黎舒身上的病還有這樣一層原因在。

只是,秦王對黎舒是不是太過關注了?

“子舒,你是什麽時候同秦王有的交情,這次的事若不是秦王尋到我頭上,恐怕我會一直被你蒙在鼓裏,你的事我本不該問,但我思來想去,心裏總有些不安。”

自那日去密牢給洛姨娘取血後,秦王派了兩個人到他身邊,說是幫他打下手順便保護他,林大夫知道,那兩人的真正目的怕是為了監視他。

小小一件事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若不是太過于在乎黎舒的安危,何須專門派人守在他身邊。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齊銘瑄現在對宿主情根深種,護人護的跟眼珠子似的,哪能容忍宿主在這個關頭出事?

1314在心裏吐槽,他不知道宿主是怎樣想的,也左右不了宿主的想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說不定宿主能給他一個驚喜呢。

“我曾經意外救過秦王殿下一次,秦王對我性命這般關注,可能是為了報恩吧。”黎舒挑了個最好用的理由,不過這也不算騙人,畢竟他和齊銘瑄之間的淵源,就是從安國寺那次救人開始的。

至于真正的原因,肯定是不能和林大夫說的,萬一把人吓到就不好了。

只是不知道這件事後,為什麽齊銘瑄偏偏記住了自己,反而對真正該緣起的黎兮諾不聞不問,他當時對齊銘瑄的态度完全可以用冷漠來形容,跟他的态度相比,女主就是一小天使。

見黎舒臉上露出茫然之色,顯然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林大夫嘆了口氣:“這樣也好,有秦王這尊大佛鎮着,那些宵小才不會在你面前來蹦跶。”

不管秦王心裏是怎麽想的,只要他不對子舒不利就好。

“這些事先不說,我給你看看,那洛姨娘身上有些古怪,我需要确認一下。”

這些天,林大夫推了所有其他事,一門心思搗鼓那些從洛姨娘身上取來的血,中途又去了那邊幾次,總算讓他研究出了點東西。

既然這東西是同時作用在兩個人身上的,光研究洛姨娘一個人可不行,所以在有了點眉目之後,他立刻帶人來了黎府。

把脈、取血,黎舒配合着走完流程,看到林大夫眼下的青黑,黎舒勸道:“林大夫也別太勞累了,要是因為這件事熬壞了身子,子舒怎麽過意得去?”

“不礙事,不礙事。”林大夫擺擺手,他一生醉心于醫術,最喜研究疑難雜症,這次又遇到一起以前從沒遇見過的,難免見獵心喜,多花了些時間。

“我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遇到奇怪病症就走不動路,這次的事就算不是發生在你身上,我也是要好好研究一番的。”

的确,林大夫一直是這樣的性子,原主身上的病不單單是不足之症造成的,原主母親懷孕時中毒,毒素傳到胎兒身上發生異變,形成一種新的毒潛伏在胎兒體內,難以察覺。

若不是林大夫醫術高明,每次都能在原主病發時及時用藥,原主當真會如洛姨娘所願,早早離開人世,哪還能等到黎舒穿來的一天。

昱王府。

“殿下,一切都已經布置妥當了,只等殿下一聲令下,便可起事。”心腹謀臣搖着羽扇,氣定神閑落下白子。

棋盤上,黑子被白子團團包圍,已無生路。

身穿明黃色朝服的男子負手而立,背對着謀臣站在窗邊,沉默片刻後,問:“你說,本王能成功嗎?”

這可是謀反啊,他以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走上這樣一條路。

“殿下何須擔心,這宮裏宮外都是我們的人,待事成,殿下就是這大周的主人了!”

“你說的對,現在朝堂這麽亂,父皇病重即使是想管也是有心無力,還不如将權力交出來。”

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若不是父皇死扒着權柄不放,若不是大哥在身後窮追不舍,他又何須走到這一步?

事到如今,他和大哥之間已是不死不休的關系,若是大哥成功上位,他的未來可想而知,單是為了這點,他就不得不拼一把。

“傳本王命令,今晚動手!”

酷熱多日,京城終于迎來了第一場雨。

烏雲蔽日,黑雲低垂,狂風大作,雨滴噼裏啪啦落在屋檐瓦楞上。黎舒站在廊前,齊銘瑄撐傘站在他身側。

黎舒目光望向遠方,齊銘瑄看着他,兩人都沒有說話。

天色越發暗沉,雨勢卻絲毫不見減小,遠處依稀傳來亮光,厮殺的聲音被這場大雨完美掩蓋,齊銘瑄和黎舒仿佛兩個毫不相關的局外人,作壁上觀。

這邊歲月靜好,距離他們僅一街之隔的皇宮已經徹底亂了。

兵器的碰撞聲,宮人的慘叫聲,戰馬的嘶吼聲……鮮血染紅長階,屍體滾落一地,昔日肅穆莊嚴的皇宮已經失去了它該有的風度,成為權力厮殺的戰場。

昱王帶領禁軍一路殺進皇宮,如入無人之境,宮裏早被換上了他的人,就算碰到幾個負隅抵抗的,殺了就是。

一路暢通無阻到達帝王寝宮,吩咐人将寝宮圍住,昱王提着長木倉坐在馬背上,有一瞬間的不真實感。

雨還在下,衣衫早已濕透,沒人關注這點,他們盯着不遠處的宮殿,眼裏泛着火熱的光。

——只要他們殺進去,他們将擁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祿。

他們在等,等最前方那人下令。

戰馬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昱王從恍惚中回神,明明成功近在眼前,只要他下令沖進去,那個位置就是他的了。

可他心慌的厲害。

雨幕下,眼前的宮殿似乎變成了一只張着血盆大口的猙獰巨獸,睜着碩大的鮮紅的眼睛,盯着他,等着他靠近,然後會被吞噬。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是了,這一路太順利了,遠比他想象中還要順利,只差最後一步了,這一步還會如此順利嗎?

沒由來升起一股膽怯,他想要後退,想要逃離這裏。

許是看出他的不對勁,身旁的人開口詢問:“殿下?我們什麽時候攻進去?”

一句話,将昱王的種種思緒拉回,都走到這一步了,哪裏還有後悔的餘地。

“進攻!”

既無退路,那便只能往前走了。

殿內昏暗一片,只有甲胄碰撞發出的聲音,昱王屏氣凝神,挑開床幔。

沒人?!

怎麽會沒人?

皇帝現在行動不便,他不在這裏能去哪裏?他為什麽不在這裏?難道是因為他提前知道他會發動宮變?

短短片刻時間裏,各種問題在昱王腦海裏翻滾,不等他說出撤退的命令,一支利箭從遠處射來。

仿佛是個開始的信號,緊接着,箭矢如雨滴般從四面八方射來。

擋無可擋。

一波箭雨後,昱王人馬損失慘重,昱王自己也帶了傷。

沒給他們多少休息時間,寝宮的門被大力撞開,昱王轉頭,見他那好大哥一馬當先大步跨進來,他身後安公公推着坐在輪椅上的皇帝被保護在中間,再往後看,士兵手裏挾持着一個宮裝女子,正是他母妃。

“大哥真是好手段啊,是不早知道我會起事,就等着這一刻呢?如此一來,既能不費吹灰之力解決掉我這個對手,又能掙個護駕之功,算盤打的多好啊。”

“四弟說笑了,既已鑄下大錯,四弟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大皇子擒着笑,看昱王如同看一個跳梁小醜。

“休想!”

事已至此,束手就擒只有死路一條,拼一把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誰能取他們人頭,事成之後,本王便封誰為大将軍!”

“殺——”

放出信號,皇宮其他地方的禁軍趕來支援,昱王手握大半禁軍,光是人數就壓了大皇子一頭。大皇子原先能壓制他們不過是因為出其不意打了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勝負可就不好說了。

尤其是他這邊還帶着行動不便的皇帝,不得不分出兵力保護皇帝不被傷到,比起昱王那邊的人,到有些捉襟見肘了。

宮外,紀律嚴明的龐大軍隊正在雨幕的遮掩下朝皇城前進。

“子舒可要和随我一起進宮?”齊銘瑄問。

“好。”

聽到回答,齊銘瑄将視線從青年身上移開,望向遠處。透過層層雨霧,仿佛能看到皇宮裏正在進行的厮殺,血氣漫天,一如他經歷過的日日夜夜。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作者有話要說:  解決完這些事就要開始處理感情上的事了,齊銘瑄到底能不能打動子舒呢,敬請期待~

說2000jjb的怕不是個狼滅吧QAQ

這是要斷手,不,這是斷手都做不到的事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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