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愧疚

郭山同意的附和道：“是啊春華，不能在魏夫人面前給伊人的丢臉了，畢竟這日後還得繼續跟她打交道，若是你在魏夫人面前失禮了，那麽這伊人在她面前就擡不起頭了。”

春華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責不已道：“伊人姐姐，我不曉得原來會因為我的失誤連累到你，我以後一定會謹言慎行，不會給伊人姐姐你添麻煩，你已經幫了我那麽多了，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伊人姐姐，我剛才是不是很失禮啊？”

方伊人咧嘴笑道：“沒有，沒有的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剛才不過是想給你一個提醒而已，你大可不必這般耿耿于懷，吃點心吧。”

春華說累了，就回自己廂房去了，只留下郭山和方伊人兩個人坐下來喝茶。

“伊人，我怎麽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是吧，這些天為了開成衣鋪忙前忙後，可能真的有點累，但是沒關系，我休息會就好了。”

郭山不知道從哪裏拿出的香囊，有些支支吾吾的道：“這個香囊，是我娘親手做的，我在裏面放了一些安神的藥材還加了了一些幹花配制而成，有安神的功效，這些天我看你眉頭一直都未舒展過，你把這個帶在身上，看看效果如何，若是你還是覺得累，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方伊人聞言，有些難為情的道：“這樣不好吧，這是你娘親手給你做的香囊又不是給我做的，你還是收回去吧，我沒事的，我就是睡眠比較淺，我知道該怎麽做，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是郭山還是堅持道：“伊人，你我之間還需要這般見外嗎，我娘一直都在，但是你……”

“我怎麽了？”

方伊人問完這番話後覺得自己就是個煞筆，郭山這不是言外之意是想要告訴她，他不知道她會不會一直都在她身旁，該不會是想要拿這個香囊做定情信物吧？

郭山每一次對她好，她都會有愧疚之意，哪怕她清楚知道自己其實也是在利用他對自己的好，所以才會把他帶到京城，有可能日後會成為她最得力的助手。

留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在身邊，每天都看着她卻不能夠逾越半分，因為他清楚知道和她并無可能，這對他來說究竟得多殘忍啊。

方伊人答應自己也答應他，只要把成衣鋪的事都處理好以後，她就會讓他離開，不會再把他留在身邊，因為對她和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郭山嘆氣了一聲，搖了搖頭最後道：“沒事，就當我剛才什麽也沒說，我先回屋裏了。”

“好，那我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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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伊人等他走後，直接躺在了榻上，拿起被褥蓋好，兩眼一閉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睡的可真是久啊，等她醒來時是有個人在她跟前喚她的名字，她只好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發現是晴雯，有些驚訝的道：“好久不見啊晴雯，找我，有事？”

晴雯長相是标準的江南女子，她雖然是個丫鬟，但是看得出來被魏府的人訓練有素，她懂尊卑，也知分寸，真的比春華要好的多，也不是說春華不好，只是她見的世面太少了。

方伊人需要的是一位有經驗，有見解的盟友，而不是一個連人際關系都要她費口舌的去教。

如果晴雯是她的人那該多好啊，可惜，好東西都是別人的。

“方姑娘，好高興再見到你，上次的事多虧了你我才洗清了冤屈，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你，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我，或者用的着我的地方，你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方伊人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輕一笑，“你什麽都不用做，上次的事我也只是僥幸蒙對了，我其實沒有你想象中的厲害，真的只是蒙的，所以你就別放在心上啦。”

“蒙？我覺着方姑娘你是真的才智過人才對，你的邏輯一點問題都沒有，如果不是因為方姑娘出手幫助，恐怕我現在早就被趕出了魏府了，晴雯無依無靠，是個孤兒，以前還沒來到府上，我都是乞讨度日，因為我啥也不會，期間我被人販子拐賣做乞丐，那時候在街上每天乞讨度日，整體都要以淚洗面，身上沒有一處是幹淨的，有一頓沒一頓，我真的很害怕這種日子會再重頭來過，如何不是魏夫人心善把我帶到了府上，我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麽樣，所以，我生是夫人的鬼，死也是她的魂。”

晴雯果然看上去就像是飽經風霜，經歷了風風雨雨的懂事女子，如果能為她所用……

方伊人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裏握着，眼裏難掩的欣喜，“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很喜歡你，我從來未見過有個哪個女子能像你一樣忠心主子，而且又失善良，在這府上，雖然每個人看上去都與人為善，但是我相信這其中還是有很多的波谲雲詭，就算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其實生活在這和在宮裏是沒有什麽區別，都要看人臉色行事說話，魏夫人能夠找你做府上的丫鬟，肯定也是看中你身上的某種品質，一定有她的道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你做朋友，做姐妹也行。”

“我，我我不行，你是夫人請來的府上貴客，夫人再三強調，誰都不能夠怠慢姑娘你，我哪敢跟你做朋友做姐妹啊，要是這件事被張管家或者是夫人知曉，一定會生吞活剮我的。”

“哪有這麽嚴重，我交個朋友不需要別人的同意，你盡管告訴我，你願意是還是不願，我不會強迫你的，不過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真的覺得我們日後會成為無話不說的好姐妹，你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