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一:論哄男朋友
許銘生氣了,駱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乖乖坐在他跟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哪兒做的不對,你告訴我,我下次一定注意。"
"自己想。"許銘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過頭,完全不想再說話。
駱斌抓了抓腦袋,将今天從出門到回家的過程都回憶了一遍,并沒有想出任何問題。
兩人在一起沒多久,駱斌就從學校宿舍搬到了許銘的家裏,每天早上兩人幾乎都一起去學校。
今早到學校時駱斌清楚的記得許銘還在車上親了親他嘴角,中途也到實驗室找過他,可晚上回到家,飯桌上氣氛就完全不對了,飯後許銘更是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吃完直接進了書房,顯然氣的不輕。
可...到底是為什麽呢?
許銘等了一會兒,身後安靜的仿佛沒有第二個人,他其實剛剛說完就後悔了,駱斌什麽性子,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讓對方去想,恐怕這架就吵不完了,最後憋死的還是他自己。
正想着要不要找個臺階下,臺階就送到他面前,男人抱住他的腰,比他略微低上幾分的體溫從背後貼了上來。
已經進入夏天,氣溫炎熱,兩人回家後都脫去了上衣,此時光裸着半個身子,駱斌的腦袋貼在許銘肩胛的皮膚上,若有似無的蹭了蹭,放低了聲音道:"告訴我為什麽生氣好不好?我真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你也知道我笨,你不說我可能永遠都猜不着的。"
許銘在心裏松了口氣,雖然還是沒什麽好臉色,但再開口時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
就像駱斌想的,早上分別時許銘确實沒生氣,心情還不錯,問題出在他忙完工作去找駱斌那會兒。
也是在一起以後,許銘才知道駱斌有忙起來就不吃飯的壞習慣,那日駱斌表白完,兩人間氣氛正好,因為時間遲了,許銘索性留人在家裏休息,也沒再費力去整理次卧,一起躺在大床上談心。
剛剛确定關系的情侶,還有許多誤會等待澄清,興奮的都幾乎沒有睡意,聊着聊着把外頭的天都聊亮了才終于想起要休息,結果許銘剛睡去沒一會兒就被身旁的響動吵醒。
待他完全清醒過來,駱斌一張臉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滿身冷汗的捂着胃部發顫。
許銘至今都有些不敢去回憶那日的兵荒馬亂,他沒想到駱斌一個學藥化的,竟然連自己有那麽嚴重的胃病都不在意。
三餐不定時引起的胃炎胃潰瘍,再發展下去甚至很快要到穿孔,醫生見他是陪人到醫院的家屬,二話不說将他教育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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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後,許銘格外注意駱斌的飲食習慣,知道了這人通宵後常常因為沒胃口而連續錯過正餐,忙起來時也總不記得吃飯,又聯系到之前自己生病和被表白時候的情況,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兩人既然已經交往,許銘自然不允許對方再糟踐自己的胃,對按時吃飯這點也就格外上心。
今天他知道駱斌要做一天的試驗,特意點了餐點送到實驗室,還打了電話讓駱斌記得吃,哪知道傍晚去實驗室找人時,那份外賣還好好的躺在實驗室外間的桌上,連紙袋都沒拆開。
駱斌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讓他怎麽能不生氣。
"我又忘了..."聽許銘說完,駱斌恍然之餘又充滿愧疚,"對不起。"
"跟我道什麽歉,身體是你的,以後你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駱斌如臨大敵,脫口而出道:"不不不,我的身體是你的,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許銘是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讓駱斌長記性的,聞言還是差點笑出來,憋了半天,好不容易維持住了冷臉,調侃他:"噢,身體是我的,就是心不是我的呗。"
"你明知道我嘴笨..."駱斌簡直要哭了,恨不得學電視劇裏那樣舉手發誓,"心也是你的,整個人都是你的。"
許銘摸了摸自己被簡單兩句話撩到的小心髒,心想:誰說我家駱斌不會哄人,那些前情敵們真是太沒眼光了,像這樣認真又直白的情話才是最甜。
但是為了達到目的,許銘還是狠狠心沒立刻原諒他,只是說:"我還有篇論文沒寫完,你先出去吧。"
駱斌見許銘真的打開了文檔,要開始工作的樣子,只得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出了書房。
其實許銘的工作并不那麽緊急,不過是為了讓駱斌更充分認識到錯誤,待人離開,他立刻上前反鎖了書房的門。
結果不到一小時,外頭的男人就忍不住了,在門外‘嗒嗒’的敲着門。
"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一定好好吃飯,你別生氣了。"
許銘沒說話,發了條微信出去:‘我想冷靜一下。’
外頭的男人似乎在門口又站了許久,最終還是走開了。
許銘其實半點看不進論文,最後索性關了電腦開始發呆,他心裏舍不得駱斌難過,但駱斌的胃又真是再經不起折騰了。
兩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他不可能一天24小時盯着對方吃飯,除了用生氣來表達出對這件事的态度,他實在不知道該拿男人怎麽辦才好。
外頭安靜下來,也不知道駱斌去了哪裏,許銘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到書架旁擺弄那個天氣瓶。
天氣瓶裏裝了許多不知名的晶體,會根據不同的氣溫變換顏色和樣子,後來許銘又跟駱斌要了一個放在辦公桌上,早養成了習慣,每到疲憊或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起來晃晃,攪亂裏頭平靜的晶體。
門口再度傳來腳步是許久之後,許銘等了幾秒,沒聽到敲門聲,正好奇,回身就見一個白色信封被從門縫塞了進來,信封上端端正正寫着‘檢讨書’三個大字。
"噗"這次許銘沒忍住出了聲。
在門口忐忑着的駱斌聽到了,馬上說道:"許銘你讓我進去吧,我給你讀檢讨書。"
這次許銘猶豫了一秒就打開門,将信扔到他懷裏,"讀。"
駱斌依言打開信,許銘瞄了一眼,洋洋灑灑幾千字,一頁信紙都寫滿了。
"檢讨書,就今日不吃午飯的行為向許教授做出深刻檢讨..."
駱斌嗓音沙啞,認真一字一字讀下去,才讀到一半許銘就心疼了,抽掉他手裏的信紙,嘟囔了一句,"寫這麽多做什麽。"
駱斌聲帶受過傷,雖說現在除了嗓音,其他基本都已經恢複,但許銘總怕他一次說太多話會不舒服。
"我以後保證會記得吃飯,別氣了好嗎?"
許銘一直覺得駱斌這樣的嗓音特別有磁性,尤其可以壓低了聲說話時。
也不是真要揪着這件事不放,見目的差不多已經達到,他便開口道:"駱斌,你聽好,我不管你是因為工作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不吃飯,要是讓我發現你又漏吃哪頓,你少吃一頓,我就餓自己一天,你一天不吃,我就餓自己三天,下次你去住院,也許我們還能當個病友。"
駱斌實在沒辦法,只好答應下來,許銘為了證明自己不生氣了,湊過去‘mua’一口親在駱斌唇上。
"蓋...蓋個戳,檢讨書我收了,記得說到做到。"
兩人身高差不多,許銘剛退開就被駱斌摟着腰又拉回了跟前,雙唇再次相貼,這次不再是簡單的一觸即離。
唇舌激烈的交纏後,駱斌依舊沒放開人,看着許銘的雙眼認真道:"剛剛那個戳太淺了。"
...
誰說我家駱教授不會哄人!許銘心想,老幹部撩起人來真是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