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貳【〔三夕〕不過三夕】
更新時間2015-5-11 12:00:07 字數：3165
“真是撞了鬼了，要不要再倒黴一點。”獨孤雨邊走邊抱怨，“你說這蟲子……哎”回頭看看軒遲他沒有說話，游神的走着。
風有些烈了，肆虐的侵犯着原本平靜的草地，軒遲擡頭看看這被高大山崖所局限的天空，灰蒙蒙一片，又要下雨了。
雨在屋外下的狠，屋裏卻異樣寂靜，潮濕的空氣使得燭火也很虛弱。
“才下午外面就這麽黑，肯定是要來場暴風雨了。”軒遲盯着蠟燭上的火苗，若有所思。
“我真服了你了。”獨孤雨白了軒遲一眼，“都要死到臨頭了還有空關心天氣！”
“難道你有辦法？”
“沒有。”獨孤雨搖搖頭，“你說這個到底是什麽東西？還一定要下到水裏。”獨孤雨搖晃手裏的小瓶，裏面似乎裝的是液體，“會不會是毒藥？”
“不知道，你去司空督教不就知道了。”
“好主意。”獨孤雨拿起瓶子走了出去。
“喂，我開玩笑的。”軒遲追出去。
“督教大人，您看一下這是什麽？”軒遲沒來得及阻止，獨孤雨已經拿了出來。
司空寂打開瓶塞看看裏面，“這是三夕，是一種毒藥。”司空寂把瓶子放在桌上，“這種藥在異界裂谷之外根本弄不到，你們哪來的這個？”
“是嬈月殿主給的……她說讓我們把這個投進所有新血的水裏保證每一個新血喝下……”
司空寂皺眉，三夕這種毒藥之所以有這麽一個名字是因為藥性發作活不過三天，凝界中的人之所以能夠長時間精力充裕絲毫不削弱是因為神凝石所散發出的一種叫做凝的物質環繞在異界為萬物供給足夠的能量所以凝界中人在生命逐步消逝之前大多都能保持年輕的外貌和體魄，這種叫做凝的物質對人們來說比水還要重要，人對于凝的攝取有一個範圍，最高限度一旦打破人就将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但這個限度的打破是極具風險的，低于最低限度人将失去最基本的對身體支配的能力。而三夕會逐漸削弱對凝的吸入行動力越來越弱失去防禦最後爆發毒性死亡，這麽做無疑是要鏟除除了軒遲和獨孤雨以外的所有新血，上面也曾下達過指令如果拿不出明暗教的人也只能采取這種方法，但是不是有點太早，可是這又是維娜的指令自己無權幹涉，“她怎麽說的你就怎麽做就是。”說着把瓶子扔給兩人。
回到房間，獨孤雨和軒遲互相沉默着，近一個月朝夕相處的所有人，終要死在他們兩個手上。
“怎麽辦？”獨孤雨打破沉默。
“毀了這藥。”軒遲伸手去扔。
獨孤雨攔下，“難道我們兩個不動手他們就活的下去嗎？”
“這……”
“明天上午把這個投進水缸裏吧。”獨孤雨有些無奈，但最起碼這樣還能保住他和軒遲。
一夜的風雨驅走了所有的暖意，空氣冰冷潮濕，一絲的風都能帶來冰刀刺身的寒冷。
最終兩人還是下了手，藥第一天就開始發作，所有新血都變得乏力，逐漸衰弱面色變得蒼白。
終于到了第三日，去國都的人都回來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吧。”獨孤雨通過窗戶看着院子，“我從書上看這種三夕在第三天就會毒發。”這三天對他和軒遲每一天都是煎熬。
軒遲和獨孤雨走向巡場，出乎意料的是幾乎所有的新血都到了雖然不太精神但都站在那。
維娜出現在巡場，她看着所有人，指指一個少年，比起其他人這個少年似乎很有活力，“你看起來比他們好很多啊。”
“屬下最近覺得水不太好，沒有喝。”少年上前行禮。
“哦，是嗎？”維娜微笑，瞥了一眼軒遲。
“屬下自幼研究藥性，雖然不知道水裏是什麽，但也能察覺出。”少年坦然。
“你叫什麽？”
“衛文。”
“最近大家覺得不好是因為喝了一種叫做三夕的東西，這種毒藥的暫時沒有很好的解藥只有以毒攻毒，不過呢大家放心，你們喝的水裏已經混上了解藥，昨天晚上就開始起作用了，等到今晚大家就都沒事了。”維娜微笑，聲音銀鈴般悅耳，“不過可惜，有些人自作聰明用了別的解藥，那我救不了了。”說完便走了。
新血中又少了兩個。
“聽說你讓人在赤東殿用了三夕？”月溪還為等維娜坐下，“你知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危險，萬一調配不好你怎麽收場！”
“毒王給我的，有問題找他喽。”維娜聳聳肩，做到椅子上，“過幾天采血可要收尾了，不過去看看？”
“那就下午吧。”
太陽刺的耀眼，巡場上的土地如火滾一般，五個殿主坐着很是悠閑身後站着各宮司北。
“名冊拿來。”維娜招招手，她旁邊的服侍從皇甫手裏接過名冊拿了過來，翻了翻推給一邊的赫咺，“赫伯，還是您先來吧。”
赫咺看看名冊，搖搖頭，“我跟皇甫再商量一下。”
“月溪？”維娜看向另一邊。
“給我吧。”月溪接過名冊，看了許久“軒遲。”
軒遲從新血中站出來，低頭等待指令。月溪拿過一把弓，将箭瞄向巡場外的深林。
“先來最簡單的，把黑色的箭追回來。”還未等軒遲反應過來，一支黑箭已離弦，接着又是兩黑一紅朝着四個不同的方向進入深林之中。軒遲縱身一躍，追上去待尋到第三支時箭深深地插進樹幹，軒遲拔出箭才發現箭頭是紙糊的，已經恢複不了原狀。
月溪凝視呈上來的弓箭許久，臉上的表情翻譯出來就是質疑，側身對身邊的維娜說，“這就是最好的？”
“對啊。”維娜看看月溪，“怎麽了？”
月溪站起來，指着一個侍衛，“你，去追這四支箭。”說着将箭射出去。
軒遲完全被驚住了，侍衛毫不猶豫的執行這個被突然下達的命令，沒有一絲慌張，一眨眼的功夫将四支完好的箭呈到月溪面前。不管月溪是什麽用意，軒遲是清楚的明白了他那天賦異禀的能力還不及一個守衛。
“巡場守衛都是赤東殿裏的老人了，新血跟他們比肯定是比不過。這一屆的新血算是好的了。”維娜說道。
“不如還是等‘過水’之後再說吧。”赫咺解圍。
“好，那今天就到這吧。”溪銘站起來，頭也不回走出巡場，剩下四個人坐在那氣氛很是尴尬。
“那大家都散了吧。”淇奧笑臉圓場。
月溪是第一次參與采血，對流程很不熟悉，赫咺所說的“過水”這個步驟讓她很是好奇。
“‘過水’是什麽？”月溪在殿裏突然想起，問向尉遲淩。
“把新血送進百草居，能夠三天內走出來的才會留下，因為百草居的出口有一道無橋河過河只能進水，所以叫做‘過水’，‘過水’是新血到殿徒的過度，新血通過‘過水’才能分配到各宮殿，而歷年過水中都會補充漫影西殿的空缺。”
百草居可以稱作第二個神凝後殿，異草芬芳而且毒蟲橫行，還養着些不吃素的飛禽走獸。新血估計也剩不了幾個。
“殿下，晚餐已經準備好了。”何采蓮走進來。
月溪招招手:“知道了，你退下。”
“其實殿下不該帶她來，現在尚未查清她的身世。”尉遲淩看着何采蓮的身影退去，表情有些凝重。
“留她在皇宮也是隐患，還不如放到眼前看着，實在不行解決掉也方便。”月溪語氣冷漠，絲毫沒有溫度。
尉遲淩看着月溪，時間的磨砺已經讓她不如從前單純，或許從前的一切都是因為她被保護的太好，裂谷與皇宮不同謀略或是殺人都成了稀松平常的事，盡管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期之中，但他開始猶豫當初帝王與國師的決定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太過于求緩一時之急。
所有人都同往常一樣，沒什麽其他，但廳裏的氣氛卻很奇怪。
“怎麽都不說話，死了人一樣，不吃了。”月溪突然擡頭看看桌上五個人，扔下筷子。端菜的何采蓮被這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盤子一下摔到地上，站在一邊的曼音示意何采蓮退下，然後又遞上一雙筷子。
“殿下你怎麽了？”曼音小心的問道。
月溪看看曼音，突然清醒過來，自己怎麽會做出這種舉動，“沒什麽，我吃飽了。”說完走出了側廳。陵陽傲雪和尹璃面面相觑，季玉琨一臉茫然，尉遲淩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悠然。
“師兄，你怎麽這麽淡定。”季玉琨的手肘碰碰尉遲淩，“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尉遲淩仍舊淡定的吃東西。
“肯定是師兄因為什麽禮教規矩又招惹到殿下了。”尹璃說道。
尉遲淩放下筷子，雙手交叉，“這可真不關我的事，這幾天殿裏的事務太多顧不上她，再說殿下的脾氣你們還不了解嗎。”
藍瞳在從國都回來以後老實了很多，一直低着頭吃着東西一言不發，突然一擡頭發現季玉琨尹璃和陵陽傲雪都在看着自己，突然慌張起來，“看我幹嘛，我什麽都不知道。”然後又埋頭吃飯。
“怎麽回事，你們從國都回來怎麽都變了一個人一樣？”季玉琨抿着嘴搖搖頭。
“有嗎？”尉遲淩挑挑眉。
“除了你這千年不的好人臉。”
尉遲淩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站起來正要走出去，一個宮人走進來，“尉遲大人，王爺要見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