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愛新覺羅?闿嘉

“駕……”

今天是周末,一墨早先接到楚皓軒電話,說要邀請她騎馬,她想着自己也不是很忙,便應了。

騎馬和賽車都是她極喜愛的運動,她享受那種風馳電掣的快感。自從自殺未遂後,她已經明白,自己沒有資格放棄生命,可是,在清醒的每一刻,她都在受着煎熬。唯有飙馬和飙車,她才會覺得自己和死神很近,才會有那種自殺的痛快與解脫。

興趣來了,她也會參加此類賽事,和對手間的比試會讓她興奮,那時候,她就像一個瘋子,全身都是輕松的。當然,那種狠勁兒,是別人所欠缺的。也許是這種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她也漸漸學會了如何在極其危險情況下保存生命,并且有了一套自己絕處取勝的技巧,所以,論馬術與車技,舉國難出其右。

一墨騎了一圈回來,正巧碰上了姍姍來遲的楚皓軒。

“一墨,抱歉,我來晚了。”楚皓軒歉意的一笑,轉身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馬。

“沒事,我也是剛來。現在就開始?”一墨看他已經接了馬,喝口水,也騎上自己的。

“好哇,駕……”

“駕……”

一墨已經騎了一圈,全身都得到了放松,她現在也不想和楚皓軒争搶,于只是緊緊跟着楚皓軒,真正的享受騎馬的樂趣。

本是夏季,這裏卻絲毫不覺熱,真真是所謂的“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馬場很大,一望過去,青青的草地上,幾匹馬在悠閑的吃着草,間或有駿馬從身邊跑過,餘下蹄聲陣陣,真是令人愉悅之極。

騎了幾圈下來,一墨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一墨,你騎得竟然這麽好,我自愧不如。”楚皓軒将一墨和自己的馬交給工作人員,轉身對一墨溫柔的笑笑。

“只是愛好而已。”一墨回以淺笑,又望向遠處的風景,緩緩吐出一口桌濁氣,瞬間覺得心中的煩悶少了許多。

“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粵菜館,菜還不錯,咱們去嘗嘗?”

“也好,我還真是餓了。”一墨淺淺一笑,自是萬種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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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楚皓軒并肩走進這件粵菜館,還未坐下,便聽到了一句熟悉的聲音。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安總嗎?怎麽?安總換男人的速度還真是快啊?上次那個被打入冷宮了?”

一墨還未擡頭,便聽出這是藍玄風的好友葉帆的聲音,那日校慶,藍玄風便是與他坐在一起。

她秀眉微蹙,不留痕跡的瞄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位置,沒有發現藍玄風,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葉學長。”一墨微微颔首,她并不在意葉帆先前的語氣,她明白,葉帆只是心疼藍玄風罷了。

葉帆本是和藍玄風來這裏吃飯,方才藍玄風去了洗手間,自己正無聊着,不經意竟看見向攜而來的芩一墨和楚皓軒,他自是看出這個男人不是校慶那日陪在芩一墨身邊那個,不免對好友有些不值,“別,我可受不起,芩一墨,你真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你知道玄風為你受了多大的傷害嗎?你到底将他置于何地?”

一墨聞言,睫毛輕顫,臉色已經發白,匆匆垂下的眼中是濃到化不開的傷痛,藍玄風是她永遠的傷疤。

她努力壓下心中的酸澀,微微擡頭,“葉學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會再招惹他的,。”

楚皓軒眉頭緊鎖,這跟男人如此陰陽怪氣咄咄逼人,一墨卻委屈承受,甚至伏低認錯,透過這樣的一番舉動,他自是明白,他們之間,有着自己所不知的秘密,而那個所謂的“玄風”便是這秘密的症結所在。“玄風”是……藍玄風嗎?他忽然覺得恐慌,一墨,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你……”葉帆看到芩一墨的眼睛,那些将要說出口的話忽然就卡在了嗓子眼上。葉帆微微心驚,芩一墨的那雙眸子,完全沒有焦點,那麽空洞的一雙眼,好像盲人似的一雙眼。這樣的芩一墨,是他所沒有見過的。看到那雙眸子裏壓抑的愛戀和絕望,他毫不懷疑,這樣的芩一墨是愛着好友的。

他原先只想着好友因她的不告而別受傷,卻不知芩一墨為何不告而別,如此開來,這之中,必有緣故的吧。

罷了罷了,追根究底這也只是玄風和她之間的事,自己先前,倒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墨兒?”藍玄風出了洗手間,還未回到原位,便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墨兒!

一墨渾身一僵,擡頭之時,原先的失态早已不見,臉色以恢複如常,似乎那悲戚的眼神從未出現過,嘴唇微揚,露出标準的六顆牙,她輕輕颔首,“藍玄風。”

只有楚皓軒才能看見,她隐于背後的雙手緊握,指尖因為用力過多而泛白,甚至微微顫抖着。

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竟然能夠看清,藍玄風,便是一墨心中的那個人。

只因為,一墨能在其他人眼前失态,卻獨獨在藍玄風面前将自己全部掩藏,不露分毫傷痛,不露分毫愛戀。那是一種怎樣絕望的愛,絕望到,連呼吸都在僞裝。

一墨,原諒我此刻的無力,無力到,不知道該如何去心疼你,心疼如此傷痕累累的你,心疼如此千瘡百孔的你。

“墨兒,你前幾天去哪了?我打不通你電話,又找不着你。”藍玄風抓住一墨的雙臂,緊緊盯着眼前的人,眼中失而複得的欣喜幾乎能将一墨灼化了去。

一墨想要掙紮,擡眸看見藍玄風眼睛深處的恐慌,忽然就有些不忍。藍玄風,我的藍玄風,三年前,我的失蹤,是不是讓你更加恐慌?是不是讓你很害怕?

藍玄風,對不起,我曾經那麽的傷害你。可是藍玄風,我也找不到你了,我親手把你弄丢了。

藍玄風,我怕了,我怕再次傷害你而不自知,我也怕現在做出的疏離更加傷你。藍玄風,我該怎麽辦?老天,你教教我,我該怎麽做才能給藍玄風一世安穩?

一墨擠出一絲笑,眼中已有了幾分柔情和安慰,“美國有點事兒,我去那兒待了一段時間。情況有點兒特殊,手機不讓開,……你別擔心。”

“墨兒,你以後去哪兒可不可以提前告訴我一聲?墨兒,我擔心你。”藍玄風想要擁住她,又猶豫的放下,看向一墨的眼中有了幾分讪讪和懇切。

“……好。”一墨終是答應,那樣惶惶如孩童的一雙眼,她怎麽忍心拒絕?

藍玄風有了幾分笑意,“墨兒,你來這吃飯?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轉頭間,才看見了站在一墨身邊的楚皓軒,劍眉不自覺蹙起,“楚皓軒?你認識墨兒?”

楚皓軒苦笑,他和藍玄風早前便已經認識,雖算不上生死之交,可也是彼此欣賞的朋友,更何況自己的姐姐便是藍玄風的嫂嫂,有這一層關系在,他們平常都是以“玄風”、“皓軒”稱呼彼此。

可此刻,藍玄風卻語氣生硬地喚他全名。吃醋也好,防備也罷,只是自己這個朋友及不上一墨分毫,一墨在藍玄風心中的位置,由此可見一斑。

“我和一墨——”楚皓軒還未說完,一墨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費我狼狽退出……”

聽見這手機鈴聲,葉帆一愣,眼神幽暗不明,若有所思。楚皓軒緊蹙雙眉,嘴角的苦澀不自覺加深。藍玄風眼中的暗芒一閃而逝,心中卻是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只能自己忍受。

一墨好似被人窺探了心底的秘密,匆匆拿起電話打算挂斷,不經意間瞥見上面的手機號碼,卻是由尴尬轉為呆愣,眉眼間竟閃現出一絲笑意。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一墨匆匆離去,尋了一處安靜的場所,匆匆接起電話。

“瘋丫頭,我在機場,快來接我。”那邊一個磁性的聲音響起。

一墨聞言,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加大,連聲音都歡快了許多,“王爺,你回國了?”

“哈哈,當然了,瘋丫頭,我一回國就來找你了,快來接我。”

“好,我馬上去,等我。”

一墨挂了電話,幾步回到三人身旁,略微颔首。“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言畢,只同楚皓軒擺了擺手,不等他人反應,匆匆離去。

唯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此時的藍玄風并不知道,她的墨兒要去見的,将是他此生最大的情敵。

感覺到有一輛車停在自己身旁,愛新覺羅闿嘉緩緩擡起頭。

有的男人,真的是可以用“貌美如畫”來形容的。

愛新覺羅闿嘉便是這樣一個男人。眉毛細長幹淨,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更是含着似水柔情,鼻梁挺直,下方恰到好處的點上一雙薄唇,微抿時人們感受到的不是怒意,而是似是而非的笑,輕易便讓人卸下防備,下巴略尖,微微翹起,給這張臉帶了些不食煙火的味道。更為難得的是,如此絕貌整觀下來,絲毫不顯女氣,人們看到他,心中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人真是一個俊小夥,而不是這個人好漂亮。

“王爺,你回國怎麽不給我提前打電話?你也不用在機場等這麽久。”

“我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愛新覺羅闿嘉擁住一墨,眼裏帶着苦苦壓抑的思念與久別重逢的興奮。

他和一墨的情誼,起源于高中。

他是清朝皇室後裔,祖上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王爺。在清朝衰敗之初,他那位王爺先祖就已經預感到,清朝會在不久後走上滅亡之路,于是那位王爺暗中轉移了大量錢財,帶領子孫走上了經商的道路。幾代單傳到愛新覺羅闿嘉父親這一輩,雖沒有出現過太聰明的人,可倒是都能守住祖宗基業。

愛新覺羅闿嘉是父親的獨子,明明是正統的皇室血脈,卻完全沒有繼承到祖輩們規矩做人的性格。他從小便是各種調皮搗蛋,不時鬧出各種雞飛蛋打。

從高一起,一墨便是他的同桌,整整三年,從未換過。他本是讨厭女生的主,覺得女生的心眼實在是小。可這芩一墨着實對他的性子,不僅豁達不輸男生,在紀律如此嚴厲的高中,她打擦邊球的能力也讓他望塵莫及。自那以後,他才明白,不屑于紀律或許看起來很帥,可幹些衆所周知的錯事而不被紀律所困才是真的刺激。

很輕易便成了一墨的同夥,很輕易便成了一墨生死之交的哥們兒。

或許還是……暗戀者。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最大的情敵出現了,铛铛铛铛,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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