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Diavolo？”羅波的意大利語知識告訴他，對方說的大概是這個在意大利語裏意為惡魔的詞語，可是他們之前明明都是在用英語交流，對方怎麽忽然跳到意大利語上去，而且這個詞也總讓他有種想起某個Blizard出品的游戲。
“Diavolo？意大利語麽？這也不錯。”恩雅婆婆咳嗽了兩聲，擡頭看着他，“真是太意外了，居然連我都看走眼了，是因為還沒有完全覺醒嗎？咔哈哈哈哈，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恩雅婆婆自顧自地大笑了一通之後，忽然手上一個用力，拽着羅波的衣服将他朝着自己拽過來，“跟我來，小子。”
她一邊朝前走去，一邊說道：“我這裏會有現在的你最需要的東西。”
羅波還沒怎麽猶豫，就被對方拽着往前走去，那老太婆看起來個頭很小，力量卻出乎意料的大，她拽着自己的衣服，羅波可不想自己身上這僅有的一件破衣服被扯掉，于是便老老實實地跟了上去。
而且，羅波也有些在意對方的話，為什麽對方會忽然叫自己“Diavolo”？
“到了。”恩雅婆婆推開一處老舊的木門走了進去，房間有點陰暗，但是被她拉開窗簾之後立刻就亮堂了起來。
“我找找……啊，找到了。”恩雅婆婆也沒管羅波，而是走到一旁高聳的書架旁，伸出手裏的拐杖向上敲了敲，一道濃霧瞬間從她的拐杖上冒了出來，然後将一本書卷了下來。
羅波看着這怪異的一幕，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咔哈哈哈，你果然看得到啊。”恩雅婆婆怪異地笑着，轉過身來将手裏的書本打開，“不過現在不是說替身（stand）的事情……把頭低下來，再低一點！”
被對方的氣勢所攝，羅波下意識地照着做了。
“果然，果然是這樣的。”恩雅婆婆看着他的臉，再看着手裏漆黑封皮，紙頁泛黃的書本，“你……果然是Ophis啊。”
Ophis，蛇的意思，聖經以蛇來表征魔鬼。
沒等羅波反應過來，恩雅婆婆已經用飛快的語速說道：“你是惡魔，你是古蛇，你是龍，災禍會一直追逐你，死亡會始終跟随你，而你會将這一切都吞噬殆盡，他人的死亡會給你帶來力量，他人的不幸會給你帶來財富。”
恩雅婆婆越說，眼神就越是發亮，她激動的語調，讓羅波有種怪異的戰栗感，特別是她所說的話，讓羅波有種異常不妙的感覺。
“真是遺憾，你的存在過于危險了，而且我也已經遇到足夠讓我奉獻一切的人。”恩雅婆婆合上了書本，伸手指着羅波，臉上狂熱的表情讓她本來就十分醜陋的臉龐變形的有些可怕，“Diabolos，那是恐懼魔王的名諱，不過現在的你還用不上，Diavolo……你是意大利人吧？我給你一個建議，回到你來的地方去，在那裏你會得到所有你想要得到的，一切的一切。”
“你到底，到底在說什麽？”羅波後退了幾步，背後撞到了門上。
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麽？
羅波看着眼前的老太婆，身體陷入了僵硬，其實他是有察覺到的，為什麽他連番多次溺水、重病、受傷居然都沒有出事，反而越來越健康，但是……但是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嗎？
他人的死會給我帶來力量？
死……
羅波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這到底是……
“你現在不明白也無所謂，等到你明白了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恩雅婆婆發出了一陣怪異的笑聲，“真是沒想到，我此生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存在，果然，果然活的久一些是有好處的。”
她又笑了幾聲之後，這才停了下來，“不過現在來說說，讓我的正義（Justice）感興趣的東西吧。”
“你手裏的小包裹裏，裝着什麽吧？”恩雅婆婆将手裏的古書放到了一旁，一片白霧形成的手抓住那本書，重新将古書放回了書架上方，“能夠吸引我的正義的東西，看來你手裏的東西，應該非同小可。拿出來看看吧，如果東西好的話，就賣給我吧，現在的你需要錢不是麽？”
被恩雅婆婆的話拉回神來的羅波有些遲疑地看着她，眼前的老人實在太過于怪異，更可怕的是，她似乎說出了某些不得了的東西，她所說的話，是事實還是……
“拿出來看看吧。”恩雅婆婆用拐杖點了點地板。
羅波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那個盒子，确實如同這個怪異的老太婆所說的那樣，他現在需要錢，而且是非常需要錢。
“這是！”恩雅婆婆看到盒子裏的箭矢之後，臉上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這是真正的，上天賜予的寶物！”
“啊，怪不得，怪不得我的正義會如此激動，這是可以賦予別人替身（Stand）的東西。你，果然很幸運啊。”恩雅婆婆擡頭重新看向了羅波。
“Stand是什麽東西？而且你剛才說的話！”羅波連忙追問道。
“剛才的話我已經回答過你了，你想要弄明白的話，就回到你來的地方去。”恩雅婆婆揮了揮手裏的拐杖，“至于替身……這是是由生物體內的精神能源所凝聚成的影像，這種影像總是出現在人體身旁，stand by me，所以才叫做替身（Stand）。會将這個東西叫這個名字的人只怕不止我一個，當然，這是這個東西的統稱，每個人的替身都不一樣，所以每個人的替身也都有各自的名字。”
她說着，她身旁的霧氣開始凝結，最後變成了一個有着骷髅外形，兩只手都是右手的人形物體，“這就是我的正義，我的替身。而替身，只有同為替身使者的人才能看得到，也只有替身才能打敗替身。你現在恐怕正在蛻變，變成替身使者，而這些箭矢可以幫助你加快這個進程。”
“這些箭？”羅波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個石頭盒子。
“是的，這些箭會選擇人，就像是磁力一樣吸引被選召的人。”老太婆繼續說道，“所以這些箭選擇了你，如何，要不要試試看？你會有怎麽樣的替身。”
“怎，怎麽用？”不論是出于對這些怪異事情的好奇，還是希望能夠有一些自保之力的願望，羅波下意識地問道。
“只要刺到你身上就可以了，不用太大的傷口，只要刺破你的皮膚就可以了。”恩雅婆婆指着他說道，“不過作為告訴你如何使用的代價，将箭賣給我，沒問題吧？”
正想試試看的羅波聽到後面那一句，連忙停了下來，他看了眼眼前的老太婆，沒有過多猶豫就點頭說道：“好，不過我自己要留一枚下來。”
“可以。”老太婆将盒子放到他面前，“你自己選吧。”
然後轉身朝着一旁的書桌走過去，“我來找找……”
羅波看着這一盒子箭，拿起了一枚十分樸素，沒有什麽過多花紋的箭。
恩雅婆婆轉身走了過來，她從一個放在書桌下面的包裹裏拿出了幾張瑞士銀行的銀行卡來，“這些是不記名的銀行卡，裏面的金額加起來應該超過5000萬美元，一支箭一千萬，如何？”
羅波好歹也是個上班族，對于過去的經濟形勢還是有所了解的，比如他就知道，1987年，也就是明年美國會發生股災，屆時美元将大幅度貶值，當然，如果這裏是他原本的世界的話。
但是即使如此，5000萬美元在現在這個年代裏，也是具備非同凡響的巨大價值的。
看着眼前的老太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出了5000萬元美元來，羅波顯得有些不敢置信。
“不相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附近的銀行，你可以随時取出來。”恩雅婆婆看都不去看那幾張銀行卡，十分寶貝地将那盒子箭矢抱在懷裏。
“不，我其實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羅波看她似乎想要逐客，連忙開口說道，“你能找到制作假證的人吧？我想要定制一套護照。”
“哦呀，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麽？”恩雅婆婆像是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是偷渡來的埃及，“沒問題，錢就不用了，就當我現在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看到了有趣的事物，心情很好，所以送你一套吧。”
她說着，将石頭盒子放進了自己的書桌裏，将剩下的5個箭矢全部放進自己懷裏，這才轉身帶着羅波走了出去。
這個個頭矮小，被集市上的人所懼怕的老太婆帶着羅波來到了一處黑巷之中，一路上她娴熟地用六種語言跟人随意地聊了幾句，問了些話之後，才準确地敲開了一處房門。
而更令羅波詫異的是，他竟然能聽得懂對方所使用的語言，甚至就連他本來以為自己聽不懂的阿拉伯語也能明白其他人在說什麽了，很顯然，之前聽不懂的原因只是因為口音問題而已。
自己這具身體居然掌握着這麽多種語言？
羅波有些不敢置信，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連忙跟了過去。
那扇門的後面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工作臺，但是既然這裏是恩雅婆婆帶他來的，很顯然她确信這裏的人能給他一整套合法的，找不出任何差錯來的身份證明。
“名字。”來人看了一眼他們兩個，跟恩雅婆婆說了幾句之後，就将一張破紙和一支鉛筆丢給羅波，“自己寫在上面，國籍是意大利對吧？”
“嗯。”羅波看着眼前的紙筆，沉默了一下之後寫下了Diavolo·Doppio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