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個魚頭怪果然是突發性返祖的……”殺生院祈荒追着那讓她覺得難聞的氣味一路來到這間距離倫敦港并不遠的房子,房子并沒有出乎她的預料,是一幢相當氣派的獨幢。別看深潛者那一副魚頭人身的可怕模樣,事實上他們的智慧程度非常高。
從開膛手傑克每次都能準确地殺死女人并成功逃離現場,甚至事後再給報社郵寄挑釁信件來看,這位傑克明顯應該是接受過良好的教育,然而因為某些原因而開始怨恨與憎惡JI女。
就在這個時候,傑克的身上開始出現返祖現象,最終導致可能本來只是潛藏于內心的罪惡之花在現實中綻放出來。
這個大屋裏的第一層還保持着本來的姿态,裝修華美的房間裏擺放着質量上乘的家具,牆壁上還挂着許多裝飾品,其中幾幅油畫就算是殺生院也要稱贊一兩句。
唯一要說有什麽不對的,那就是這樣的一個大廳裏,居然連一張地毯也沒有。
不過也是,畢竟這裏是深潛者的房子,只怕時不時就會有很多水出現,留着地毯只會給自己增添麻煩。
到了二層,房間裏就變得十分混亂了,書房和卧室之類的地方還好,但是其中一個隐藏在卧室內部的房間,打開來之後就讓人覺得非常不适了。
房間裏亂七八糟地塞滿了各種東西,有很多瓶瓶罐罐,也有很多像是放着就會發黴的東西。
瓶瓶罐罐裏塞着死于開膛手傑克之手的受害者的屍體碎塊,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傑克的挑選方式的殺生院祈荒只掃了一眼就不再去看,其他的還有一些附魔了的金屬和一些可能是用于祭祀儀式上的東西。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正是被傑克放在這個房間最中央的一幅畫。
那是一副描繪海洋中城池的繪畫,繪畫中的大海只是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作者在繪制這幅畫時的狂氣姿态,那洶湧的海水幾乎給人一種真的會撲出來的感覺。而掩藏在波濤之後的黑色城市高聳入雲,卻又看不清楚确實的形态,給人一種霧裏看花的奇妙感覺。
“看來就是這個了。”似乎是因為本體那邊已經被臨時性地固化了心智,在看到這樣一幅圖的時候,殺生院祈荒并沒有産生太多的感覺,她走上前,将這幅油畫從牆上摘了下來,然後毫不猶豫地丢在了地上。
殺生院祈荒從這家的廚房裏找來了菜油,仔仔細細地澆在這個房間的每一處,特別關照了那副怪異的油畫,然後又一路倒油出去,等她來到門口之後,她才揮手朝着那個房子丢出了一枚燃燒着的火柴,“Arrivederci(再也不見)。”
呼的一聲,火焰順着油脂,開始逐漸蔓延進屋子裏,沒過多久便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嗚哇,怎麽回事?”這邊雖然是別墅區,但是快早上了,其中一棟屋子忽然着火燃燒的樣子,還是引來了很多人的注意。
“快,快報警!”
“快叫消防隊的來!”
“小心,小心千萬別讓火蔓延過來!”
旁邊的房子裏傳來此起彼伏的各種聲音。
這年頭的消防隊伍可沒有辦法來的那麽快,殺生院祈荒站在庭院的樹下,看着火焰席卷整個房子,燃燒的火焰中似乎都能看到某張油畫消失的影像。
過了最起碼半個多小時,才有救火人員急匆匆地趕過來,他們嘗試撲滅這邊的大火,但是卻失敗了,唯一讓他們感到走運的是,這片大火并沒有向外面蔓延出去,只是在這邊燃燒。
等到火焰熄滅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殺生院看着已經被燒的什麽都不剩的房子,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解決了一樁心煩事情的殺生院心滿意足地返回了旅店,很輕松地就将屬于迪亞波羅的東西從那裏帶了出來,換了一身正常一點的衣服退房離開之後,她沒有絲毫停下來休息的想法,徑直前往了之前那位喬納森下榻的醫院。
“哎?喬斯達先生已經出院了?”殺生院祈荒是真的很吃驚,她記得不錯的話,那位先生似乎手臂骨折了吧?難道說這家醫院真的是依靠玄學的方法來進行治療的?
“是的,喬斯達爵士回家去了。”前臺的小姑娘絲毫沒有覺得這位素未謀面的女士詢問一位爵士的下落有什麽奇怪的。
“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殺生院祈荒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我知道了,回頭我還是直接去喬斯達家拜訪他吧,拜拜~”
殺生院祈荒說完便離開了醫院,天色已經不早了,她換了家旅店住下前,先去最近的馬車行租了一輛馬車,打算明天一早就出發前往喬斯達家。
“哈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也太多了,我現在只希望喬斯達家的那本《死靈之書》上能有一些精神方面的咒文,不然可就太虧了。”殺生院祈荒很随意地在一旁擺出了相當高難度的怪異姿勢,既像是在鍛煉瑜伽,又像是只是單純地想擺個POSE而已。(JOJO立)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一旁的狄阿波羅對她這種奇怪的姿勢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淡定地說道,“他到底還要多久才能醒?”
“不知道。”殺生院再次嘆氣,放棄了那個怪異的姿勢,直接從身後拖出來一張椅子坐下,“而且更讓我頭疼的是,他到底想捏個什麽樣的人出來啊?像他這樣對自己的靈魂這麽亂來的,真的會遭報應的哦。”
“你在胡扯什麽呢?”狄阿波羅看向她的時候,眼神非常微妙,要知道這個家夥可是在主人格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被強行複制進來的,所以她有什麽資格扯這些啊,“不過對我來說,他現在身上的氣味讓我覺得很舒服。”
“舒服?”殺生院祈荒好奇地湊過去,在休眠的迪亞波羅身上四處嗅了起來,“我怎麽什麽都沒有聞到啊?”
“別問我,我怎麽知道?”狄阿波羅将她從本體身邊拉開,“別表現的自己像是個變态一樣成麽?”
“這樣的評價對于一位女士來說,太失禮了啊。”殺生院抱怨了一句,然後用力伸了個懶腰,就這麽靠在了狄阿波羅身上不動了。
“給我下去!”狄阿波羅毫不猶豫地将人摔下去。
無論靈魂深處的世界這兩個家夥在幹什麽,迪亞波羅的身體還是得到了很好的休息,殺生院一早起來之後,便前往警局記錄上記載的喬斯達宅。
喬斯達宅并不在城市裏面,而是在倫敦城的外圍,乘坐馬車也需要坐相當久的時間才能抵達,位置已經是在非常鄉下的地方。
馬車從早上一路行駛到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這才遠遠地可以看到城堡,就是那城堡的狀态有點糟糕就是了。
“喂,前面的,不要擋在路當中啊。”沿着道路一路前進,馬車的車夫看到遠處有幾個人将道路堵住了。
“啊,抱歉抱歉。”前面在中間阻擋道路的三個人,一對年輕男女和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小胡子男人。聽到這邊的馬車車夫的話語,年輕的男人趕緊拉了一把身邊的女士,那個小胡子也一個翻身,跳到了圍欄的另一邊,将道路讓了出來。
“請等一下。”殺生院祈荒看到那壯碩的有些過頭的年輕人,連忙開口說道:“失禮了,請問前面那幢大宅是喬斯達爵士的家麽?”
“啊,是的。”看到從馬車裏探頭出來的居然是一位如此美麗且充滿了異國風情的女性,年輕人愣了一下才回答道,“請問你是?”
“我是特地前來拜訪喬斯達爵士的阿曼達,之前的時候我曾經聯系過喬治先生,想要向他借閱一本古書。”殺生院祈荒很是随意地編造了一個謊言,但是她說話時的态度實在太過自然,讓人根本沒辦法分辨這到底是真是假。
“啊,是,是這樣嗎?”被她的态度所感染,身體健壯的年輕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過了一會才猶豫地上前來說道:“那個,你好,我是喬納森·喬斯達,家父之前剛剛過世,所以……”
“啊,雖然在通信中我确實知道喬斯達先生生了病,但是沒想到居然這麽嚴重!”殺生院祈荒十分熟練地說着假話,她做出一副關心的模樣來,“你就是喬斯達先生的兒子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喬治爵士已經過世了的話,借書的事情就先放一下吧。”
“葬禮和繼承爵位之類的事情,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話,請不必客氣。”殺生院祈荒從馬車上下來,動作優雅地向喬納森行禮說道,“雖然我只是一介男爵,但是有些事情的處理上還是可以幫上您的忙的。”
“不,不用了。”喬納森連忙擺手拒絕道,他身邊的少女則是一臉關切地看着他,“家父的葬禮已經在準備了,爵位方面也沒有什麽問題,更何況……啊不,沒什麽,我的意思是,您如果只是想借書的話,完全沒有關系,不過我家因為之前出的事故,有一部分破損了,書房還好,沒出什麽問題。”
喬納森說的有些混亂,在被身邊的少女提醒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說道:“總之,請您跟我來吧,那個,齊貝林先生,非常不好意思,您能跟我一起來嗎?”
“沒關系,喬納森你先處理這位女士的事情吧。”威廉·A·齊貝林非常通情達理地說道,“女士優先,我們的事情可以等到這位女士忙完再說。”
“這樣真的沒關系嗎?”殺生院祈荒将一位意外來訪者的姿态做到了十足。
喬納森卻露出了個有些釋然的笑容,“沒關系的,如果是父親還活着,一定也不會讓我做出将上門拜訪的女士放到一邊這種有失紳士風度的行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