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皇後受罰
次日,太後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皇上還上着早朝,得了後宮遞過來的消息,知道太後已經轉醒的事情,猛地一下從龍椅上起身,迅速離開朝堂到了永壽宮。
朝堂上的大臣還目瞪口呆着呢,倒是左丞相率先出口問道:“公公,皇上這……”
“永壽宮急事,皇上今日恐是沒心思上早朝了,諸位大人還是先退朝吧。”
大臣們也開始陸陸續續的退了下去,倒是慕元啓有些糾結的看着安德子,安德子也不愧是在皇上身邊這麽多年了,可皇上昨日的吩咐他可是記在心裏的,這慕将軍又是太後的弟弟,安慰的說道:“慕大人您也放寬心,太後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的。”
“那就謝過安公公吉言了。”慕元啓沖着安德子道謝,安德子卻連連道是不敢。可他的心中卻還是放心不下,畢竟太後之前病的有多兇險,他也不是不知道,這連皇上都連夜從行宮中趕了回來,琢磨着回府後還是趕緊再讓家裏人往宮裏遞牌子。
姝容華也是一大早就到了永壽宮,對外則用的是侍疾的名頭,花容瞧着姝容華照顧太後一律親力親為,心有感嘆,更加盡心的幫着她了。太後病重,皇後雖日日前來侍疾,親自熬藥喂藥,可侍候的終究還是沒有姝容華這個做侄女的精心。
等皇上到的時候,姝容華正溫言耳語的輕聲說着話逗趣。太後也是一臉慈愛的看着在她床前盡孝的侄女。一轉眼,就瞧着皇上已經進了內室,眼睛裏忽的綻放出光芒,“皇上,你來了。”
姝容華這又忙着起身給皇上行禮。太後笑眯着眼看着如今她生命垂危之際最放心不下的兩個孩子。經歷過生死,對于有些東西看得也就更為清楚了很多。她從前只想着讓她這侄女進宮,不為那皇後的椅子,只想着等她百年之後,會有一個流有慕氏血脈的皇子,卻忘了在皇子長大之前,能不能懷得上,保得住,生得下可都是問題。別以為她病重在床就不知道她這侄女在行宮中受的罪。
想到這裏,太後看着皇上的眼睛裏也帶了點怨怪。
“母後,你身子怎麽樣了?”皇上關切的問道,要知道昨兒個還是垂危之人,今天就已經清醒了過來,如今皇上雖然對那青玉丸的藥效相當信任了,可終究還是有些忐忑,想着趕緊再把陳秉正給召過來再為太後診治才是。
姝容華知曉皇上的心思,太後一醒轉過來,就提醒花容着人去請了陳太醫過來。
“母後身子很好,勞皇上挂心了。”慕太後雖然知道皇上是真得憂心她的病情的,可一想到侄女受的苦,話裏再對着皇上就有了絲嫌棄。
皇上倒并未察覺慕太後這番變化,遣退了殿內所有侍候的人,吩咐所有人不能過來打擾。這才将昨日陳秉正為太後把脈時發現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慕太後雖然已是很久沒有管事,可到底也是經歷過後宮争鬥,說到底也算是個宮鬥的贏家了。
如今那不知道怎麽冒出來的寒月草,和自己小小的風寒,竟是演變到太醫都無方可醫的地步,這不能不讓她陰謀論了。當下面色一整,眉目間流露的氣勢倒是和皇上生氣時有些相像,讓一旁的慕灼華暗暗嘆:不愧是母子。
“皇上,你查出來什麽了?”
“兒臣已經讓夜一他們去查了,不過倒現在還沒有結果,已經有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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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和慕太後說着話的空當,姝容華在一旁細細聽着,自己也在想着各種可能,不管是為了完成任務,還是為了找出危害她姑母安全的那個人,她都要竭盡全力的去做這事。
等太後回過神來,就瞧着慕灼華原本彎彎的柳葉眉幾乎要蹙到了一起,有些好笑,在她心中灼華還是以前那個小小的一團,沒長大的奶娃娃。這會兒竟是也要費神想這些事情了,便試探的問道:“蜜桃,你想到什麽了?”
“姑母原是得了風寒,後來身子漸漸不好,太醫也只以為是風寒加重的原因,依灼華看,這第一步還是要弄清楚寒月草是怎麽被用在姑母的身上的。”
慕太後瞧着她說起話來有理有據,不由得點了點頭,姝容華瞧着這般,說起來也就更放開了些,“依陳太醫所言,灼華猜想這藥當初應是入口了的,很可能是混在治療風寒的湯藥中,當然這點需要找到那些藥渣才能知道這點猜測是不是真的。”
慕灼華站在一旁,身上還有着隐約未散去的青澀的影子,這會兒她說起自己的猜測來,愈來愈自信,渾身好像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人的誘惑,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小蜜桃真得長大了,皇上看着這樣的姝容華,卻是乍然間嘴角露出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藥渣已經找到了,等讓陳秉正看完之後就可以知道究竟是不是了。”
聞言,慕灼華驚喜的看向皇上,“若是真得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可以查一查究竟有哪些人接觸到湯藥,這樣的話查找的範圍可就笑了很多了。”
皇上心中也是這樣想的,只是此事還需得太後配合,太後也了解,平日裏她就很少出永壽宮,如今只是限制下永壽宮的人員走動,對外仍舊放出她病危的消息,慕太後很是欣然的點頭應了。
中間皇後說是要來給慕太後請安侍疾,被守在殿外的花容婉拒了,誰讓皇上說了,不準任何人打擾呢。單皇後只能強壓着滿腔的怒氣,憤然轉身回了鳳汐宮。
不準任何人探視,她可知道那姝容華可是一大早的就到了永壽宮伺候着了,要說這姝容華這會兒身子可就不嬌弱了,平日裏哪日皇上歇在她的院子裏,第二日她能早起請安的,到底她這皇後的分量比不得母後。想着她從柳太後那裏隐約聽到的,慕太後可是一直沒放棄讓姝容華入住中宮,這些日子以來她也查清了不少事情,慕太後屬意的皇後人選可不是她。如今慕太後病重,她卻是有些惡毒的想着真得熬不過去了才好。
如此動作之下,不解情況的人也只以為慕太後許是真得快不行了,永壽宮才會突然間戒嚴了許多。倒是回府後又本就不放心的慕元啓得了信又是心中難安,讓家眷連連往宮裏遞了牌子。
很快慕府的老婦人,并着沈敏秋、安幼荷等內眷又匆匆忙忙得進了宮,倒是惹得不明真相的人覺得太後又病危了,尤其是出宮的路上,慕老夫人的情緒可是很不好。
暗衛是皇上手中隐藏在黑暗中的利器,是一個龐大的機構。他們散步在大晏的每一個地方,充作皇上的耳目,監察着這個王朝的每一個地方。同樣對于一些暗地裏的事情,朝廷明面上不方便出面,都由暗衛出手。
夜一也果不愧是暗衛中排名第一的,不過短短三天,就已經将調查結果呈上了皇上的書案前。
皇上雖然對于這結果有些難以接受,可卻知道夜一是不會憑空說白話的,這些事情必定是經過他調查得到證實之後,他才敢擺到他的桌面上。
那麽依着夜一的調查結果來看,母後病重之事十有*是皇後做下的。在陳秉正之前負責為太後看診的是吳太醫,陳秉正查了吳太醫開的藥方并未出現寒月草這一藥物,而太後病重之時的熬藥喂藥都是皇後親力親為的。寒月草是吳太醫下面負責拿藥的藥童做的,那藥童也說了,是鳳汐宮中的淩香姐姐過來要的,說是她自己被燙傷了,想着要點寒月草回去。被淩香要去的寒月草若是真得用來治療燙傷的話,可是有些多了。
而且淩香的證詞可遠遠不止這個……
後宮這麽長時間均無所出,可也是有皇後的一番功勞的,要知道皇後最喜在妃嫔侍寝之後賞賜補藥……
夜一站在書案前面,仍舊是萬年不變的黑衣,棱角分明的臉上連一絲波動都沒有,見着皇上翻看着他的折子後,聲音不含一絲起伏的說道:“皇上,如今淩香已經招供,被控制起來了。這個折子就是根據淩香,還有藥童的證詞整理的”
夜一完成了他的使命,忽的一下又不見了。
今夜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皇後原本還欣喜于皇上終于又到了她的鳳汐宮中,她真得很需要一個孩子,可皇上不來,即便她有再多的手段也沒辦法使啊,所以皇上的到來,讓皇後歡歡喜喜的讓小廚房特意烹調了精致的膳食,又特意換上了制衣坊新做好的宮裝,特意又讓手巧的奴婢給她換了個堕馬髻。
皇上的面色冷凝,他想到那日他匆忙回宮看完母後之後,晚膳是在鳳汐宮用的,那時皇後可也是親口說了她身為母後的兒媳,這點事情也是她應該做的。如今看來,什麽是她該做的,不過是想着法兒的謀害母後罷了。
顧明淵一直都知道他的皇後并非純善之人,畢竟皇宮中純善之人可活不下去,可他卻是沒想到他的皇後竟是如此的膽大包天,竟然敢對母後出手,畢竟不孝可是個不小的罪名。還有她對于宮妃出手的事情,假借補藥之名給妃嫔喝下帶有強效避孕的湯藥。
一樁樁、一件件,不知道她還背地裏還做下了什麽事情!
皇後再是滿心歡喜,也敏感的察覺到了皇上心中似乎有事,放下手中布菜的筷子,關切的說道:“皇上心情不好?”
顧明淵卻是沒再繼續給皇後機會,直接掀桌而去,急聲說着他對于皇後的懲罰:“皇後言行無狀,沖撞聖體,婦德損失,恃寵驕矜實難堪母儀天下之責,着其禁足三年,靜省己身,後宮之事暫交于賢、德,二妃分管,柔昭容、淑昭媛協理。”
皇上的旨意讓皇後一下子懵了神,一回過神來,,雙膝跪在地上抱住皇上的右腿,辯解的說道:“臣妾有何罪,竟讓皇上如此對待?臣妾不服啊!”
顧明淵對于皇後卻沒有一絲憐惜,本就不多的夫妻之情也早在皇後謀害太後的時候消失殆盡,知道皇後做的那些事情不過是讓他更為厭惡罷了,若不是皇後此舉乃是皇家醜聞,他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放過她。不過即便這般,禁足的日子她也不要想着太過好過就是了。
皇後還要哀嚎着什麽,随着皇上的甩袖離開,丢在她面前的就是夜一呈上來的折子。皇後顫顫的打開,粗略的看了兩眼,哈哈笑了起來。
都毀了,都毀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說今晚上還債的,我再去努努力,先放上來一章,大家先看着。
0點30分左右下一章沒更的話,大家就明天再看吧,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