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喜歡
“他是小河,我的。”沈盈枝沒有一絲停頓的說,“家人。”
說完了,沈盈枝對着小河彎了彎眼睛,那點子親昵一下子拉近了他和自己的距離,林河剛剛冒起的暴戾之氣就這樣沉寂下去。
盧希明聞言,忙道:“沈公子。”
“他姓林。”桑桑補充道,盧希明尴尬地摸了摸頭,又望着林河,叫了一聲林公子。
林河保持微笑,應了一聲。
“小河,這位是盧公子,他是大夫,就住在我們那一條街。 ”沈盈枝又對着林河介紹道。
“盧大夫。”林河很有禮貌。
盧希明和沈盈枝打完招呼以後,摸了摸腦袋就告退了。
目送路盧希明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林河狀似随意問道,"盈盈,你和他關系很好?”
他明明在笑 ,不知為何,沈盈枝心裏忽然生起了一陣詭異感,仿佛這個問題很危險。
沈盈枝搖了搖頭,把這股錯誤的怪異感抛掉:“我開了個書肆,正好在他家藥館的隔壁。”
“書肆?”林河好奇的問道,下一秒又轉為得意道:“盈盈真很厲害,連書肆都能開。”
他眼睛閃閃的,非常崇拜,沈盈枝口裏就很普通的幾個字就說不出來了,林河的表情不是因為她做了那件事而重要,而是因為做那件事的人是她 。
“盈盈,你的書肆在哪兒?”林河繼續微笑。
沈盈枝告訴了他地址,又抿唇問他:“小河,你會在安州待一段時間嗎。”
說到這兒,林河臉上流露出一絲喜悅,他看着沈盈枝:“殿下應該會在這兒留幾個月,我也會在這兒。”
這句話一落,沈盈枝的心裏就敲了一個警鐘,看樣子未來這段時間都要防着看見扶嘉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重要,上輩子他們也在安州待過幾個月呢,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
沈盈枝想着呢,又聽到林河低沉溫柔地說:“真想一直在安州,一直盈盈的身邊。”
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幹淨,太純潔,本來帶着暧昧含義的話被他這樣一說,只覺得暖暖的溫馨,沈盈枝不自覺地笑起來。
林河看着眼睛彎成月牙的沈盈枝,愣了一下,沈盈枝的五官和前幾年前沒太大的差別,只是少了兩頰飽滿的嬰兒肥,她還是有一雙笑起來和月牙一樣的眼睛,沈盈枝的眉毛有些濃,到了眉梢,又自然而然的彎了下去,她是标準的鵝蛋臉,牙齒細白,皮膚好得吹彈可破,嘴唇像是春天裏的櫻桃,有些紅,有些豔。
總之,沈盈枝是一個美人。
不過林河深谙一個道理,皮相都是表面的東西,沈盈枝她……不要騙他。
沈盈枝和林河又在涼亭坐了好一會兒,知道林河要在這邊待上幾個月,說明最近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還是能經常見面的,沈盈枝有些開心,不過一想到扶嘉,就不是那麽開心的。
遠離男主,遠離扶嘉,沈盈枝默念了三次人生準則。
庫媽媽在佛堂聽了一下午的經文之後,回來時看到的就是捧着臉,一臉笑嘻嘻沈盈枝。
“盈姐兒,你怎麽了。 ”庫媽媽倒了一杯茶問道。
“我”沈盈枝擡頭,看見庫媽媽 ,雖然知道庫媽媽不喜歡林河,但還是說了:“小河來安州了。 ”
“小河?”庫媽媽明顯糊塗了一瞬,片刻後,才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
半響後,她又看了沈盈枝一眼,目光落在沈盈枝身上,張了張唇,庫媽媽終究沒有說一個字。
***
翌日,天晴。
沈盈枝早上收拾好就準備下山,她正往車棚那邊走,聽到後面的動靜聲,是很多人的腳步聲,沈盈枝反射性的回了回頭,然後立刻低下了頭,怎麽又遇上了他!
戴面具的蛇精病男主扶嘉!不過他的臉怎麽了,要一直戴面具。原書裏有這麽一遭嗎,沈盈枝腦子想個不停,上馬車的動作也很快。想到原書中沒有這段時間的具體劇情,沈盈枝拍了拍腦袋。
她沒發現,在她消失的地方,有個人的幽深眸光落在這兒,勾了勾唇。
一路就這樣想着,沈盈枝到了家門口。
“盈姐兒,下車了。”庫媽媽提醒。
沈盈枝嗯了一聲,從馬車上下來,剛在地上站穩 ,沈盈枝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回頭看。
沈盈枝住的巷子□□如巷,這條巷子算是鬧中取靜,這邊的住宅也不是普通的百姓,最起碼都是能使得起奴仆的人家,算不得多富有,也不能說拮據。
要說最豪富的一家,就是沈盈枝對面的那座宅子,門口立着兩個石雕獸相,一座宅邸的院牆,就比沈盈枝這邊好幾座宅子的院牆還長,沈盈枝大概估摸了一下,最起碼是五進左右的大宅,不過這宅子也不常住人 ,據說是誰的別院,今天門口的打掃不斷,看樣子要來人住。
沈盈枝目光在對面掃街潑水的人上停留了一瞬,就收了回來,反正住這麽大宅子的鄰居應該和她牽扯不到關系。
才這樣想着,門口突然出現幾喵喵的聲音。
沈盈枝低頭 ,門口左側的白貓搖了搖尾巴,湊到了她的跟前。
“盈姐兒,可不準讓它們進屋子。 ”庫媽媽看見那只貓,身體一抖,立刻擡腳進了門。
說實話,沈盈枝的門口的确有些不倫不類的,因為她門口放了一個小小的貓舍,貓舍是沈盈枝請木匠做的,內裏寬闊,沈盈枝本來沒想着養貓的,但是去年冬天下雨,白貓濕漉漉的淋了一身雨,經過她家門的時候,沈盈枝喂了點食物,沒想到一來二去就這樣賴上了沈盈枝,今年過了春天後,居然還大着肚子來了。
沈盈枝其實對乖巧的貓咪是挺有好感的,但是庫媽媽對貓過敏,無法 ,沈盈枝只能在門口放了一個小小的貓舍。
她彎腰,朝着貓舍看了看,幾只還沒有滿月的貓咪在裏面細聲細氣的叫着 ,摸了摸大白貓的腦袋:”等會兒給你們拿吃的來。”
“喵喵,喵。”
在屋子裏重新換了衣服,喂了貓,沈盈枝想去書肆看一看,但轉念一想王掌櫃催的話本,擡腳去了她的書房,擺好紙筆,前兩天有些地方不順幾日,昨日倒是茅塞頓開,沈盈枝開始提筆寫書。
門口的春柳見沈盈枝去了書房,幹活的動靜都小了不少。
“殿下,到了。 ”安州知州陸友躬身道,語氣谄媚。
馬車內的人淡淡的嗯了一聲,把手裏把玩的魚戲蓮葉荷包塞進袖口裏,彎腰下車。
陸知州湊到殿下的身邊,半佝着腰,眯縫着眼,讨好的表情溢于言表:“殿下,這座宅子的方位”
殿下打斷他:“我知道陸大人費心了 。”
“為殿下費心,是下官祖上的福德。”陸知州摸了摸肚子。
殿下聞言,沒被面具遮住的唇角輕輕地勾了一下,擡腳往裏面邁,背後傳來中氣十足的叫聲,殿下的腳尖稍稍頓住,回頭看,一只白色的肥貓舔了舔爪子,然後又喵了一聲。
侍衛明二見狀,立刻道:“主子,我去解決了它。”
殿下的指尖動了動,陰冷的眼神在看到對面紅木的大門上溫和了一瞬:“不要讓它來對面。”
正在心裏思考要把小溪這一家怎麽弄的明二:“……”
他家主子不是最讨厭貓的嗎?一看到貓,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明二清楚,主子全身不舒服,怎麽……
見明二失神,明一扯了扯他袖口。
“是。”明二回神答道。
反正他家主子的心思不要猜。
殿下目光從對面白貓挪開,舌頭舔過牙齒。
一個時辰後,《霸道王爺的小逃妻》這部話本的第三卷差不多結束,沈盈枝寫完最後一個字,正準備停筆,筆尖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多寫了一個字。
看着這個河,沈盈枝抿唇笑了一下,把這頁紙重新寫了一篇。
寫完了,沈盈枝站起來,撐了撐腰,打算明天把新寫好的這卷話本拿給王掌櫃。
沈盈枝一開始只是想賺點錢,她不是真正的沈盈枝,不能心安的接受別人供養,女人在這個朝代,受到的禁锢比二十一世紀多太多了,但無論是哪個朝代,都有共通的一點,論銀子的重要性。
五年前沈盈枝在安州尋訪了多日,發現她能幹的事情太少,于經商一道,她沒有天賦,再加上沒有本錢。不過她發現了這個朝代的市民文化沒有她想像的匮乏,市面上的話本銷售量倒是不菲,沈盈枝上輩子也是一個網絡文學愛好者,她也很喜歡寫故事,五年前開始用了寫話本,沒想到反響出乎意料的好。
沈盈枝便一直幹了下去,後來攢了錢,開了一家晉江書肆,不過書肆交給王掌櫃打理 ,她一般只查賬。
春柳聽到書房走動的動靜,敲了敲門:“小姐。”
沈盈枝開門:“怎麽了。”
春柳朝着對面看了一眼:“對面的宅子也不知道住的是什麽人,今天還是知州大人親自送來的。 ”
知州大人……
沈盈枝跟着春柳的方向看了一眼:“女眷?”
“不是,”春柳搖頭:“沒有女人 ,他對一個穿黑衣男子非常恭敬。”
沈盈枝哦了一聲,有些好奇。
黑衣男子,她的腦子裏一瞬間想到了扶嘉,又立刻搖了搖頭 ,下一瞬她咬了咬唇,應該不會……吧。
沈盈枝恍惚了。
“小姐,小姐。”見沈盈枝恍惚,春柳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小心地問:“可是有什麽事情?”
“哦,”沈盈枝茫然的收回目光,叮囑春柳:“沒事,沒事。”
沈盈枝的指尖捏着腰間香囊,沒有那麽巧的事情吧!
一夜天明。
沈盈枝洗漱完畢,用過早膳,用布包包好寫好的稿子 ,帶着春柳上街了。
自從她開書肆了,她的話本就一直是自家的晉江書肆賣,沈盈枝剛一進門,王掌櫃就迎了上來:“盈姐兒,可是把你等到了。”
一邊帶着沈盈枝去內室,吩咐小子們上茶,又迫不及待地打開話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沈盈枝見狀,笑了一下,她智商筆力都有限,寫不出高深有素養的東西,只是沒想到王掌櫃年過不惑,依舊把這些打發時間的話本看的津津有味。
注意到沈盈枝的目光,王掌櫃笑道:“盈姐兒,你的話本和別人不同,雖然和市面上其他的話本同屬一類,但是老夫看得欲罷不能。 ”
沈盈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王叔先看着,沒什麽事情我去街上逛一逛。 ”
王掌櫃站起來,忙道:“盈姐兒,有一件事。 ”
"什麽事?”見王掌櫃的臉色忽然慎重起來,沈盈枝蹙眉問道。
“是這樣的,昨日有人想要買我們的晉江書齋,不說他給的銀兩不足市面上六成。” 王掌櫃搖了搖頭:“咋們也沒有賣掉的心啊,所以我直接給拒了。 ”
低價收購?
沈盈枝思索了下,又問道:“王叔,我自然是不打算買的,你知道是誰這麽不講理嗎?”
晉江書齋是沈盈枝兩年前買的,這家店以前也是一個書齋,老板是外地人,因為要回家,沈盈枝因為話本大紅,她的話本不是保底價,是分成,剛好夠買下這件書齋。她也沒猶豫,立刻就決定把書齋買了下來,然後重新裝潢,定位。
這兩年書齋每年進賬也有還幾百兩,再加上她寫話本,雖然世人都不知道她是話本界的管七先生,但銀子也沒少賺。
“王掌櫃,想要低價收買書齋的人你認識的嗎?” 沈盈枝皺了下眉頭。
王掌櫃搖了搖頭:“不過我昨日派人去打聽了。”
沈盈枝點了點頭:“就勞累王叔了。”
“盈姐兒這是說的什麽話。"王掌櫃笑了笑,又看向旁邊沈盈枝送來話本:“盈姐兒 ,大家都都在等着管七先生的話本,你可要努力。”
瞧着王掌櫃那不好意思催更的模樣,沈盈枝扶額笑了下,然後出了書齋,不過她心裏不如表現的那麽雲淡風輕,居然有人想要低價收購晉江書齋,沈盈枝回頭看了一眼門匾,希望是她多想了。
沈盈枝慢慢走着,沒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人。
“盈盈,走路要小心。”溫柔的聲音從沈盈枝的頭頂上方傳來,沈盈枝眯着眼擡頭看,心裏的事先放下,臉上就挂了笑。
沈盈枝擡頭:“小河。”
林河柔聲一笑:“是我。 ”
見沈盈枝的眼睛又完成了月牙,臉上是毫不抑制的開心微笑,林河的唇角的弧度也不由的加大了很多。
你就這麽開心……看見我。
旁邊的春柳目光落在林河的臉上,努力揉了揉眼睛,有些震驚又有些難以相信:“小姐,他?’
“是小河啊 ,小時候在我們家住過的。 ”
“小河。”春柳拍了拍腦袋,驚訝的望着他,那個幹廋小子,咽了咽口水,春柳感慨道:“小河都長這麽大了。 ”
林河對着春柳溫柔的笑了笑,然後又看向沈盈枝:“盈盈,你要去哪兒?“
“去買菜。 ”
“我陪你。”
沈盈枝有些擔憂:“你今天不當值?”
林河溫和地笑:“今明兩天該我休息。”
沈盈枝嗯了一聲,随即眼睛亮了亮 :“ 那你今天去我那兒用飯吧,我做你最喜歡吃的東坡肘子和酒釀丸子。 ”
話音剛落,沈盈枝就看見林河愣住了,他的聲音有些複雜的味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兩道菜。 ”
“以前吃飯的時候,你伸筷子最多的,就是這兩道菜了。 ”沈盈枝仰着頭看他,纖白的脖子在淺淺的日頭下面,有些撩人的味道。
她記的,林河的唇角朝着右側勾了勾,他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但是她知道。
林河低下頭,在沈盈枝看不見的時候,五指緊緊地攥着。
賣菜的巷子離這兒不遠,沈盈枝很快就買好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微微有點多,沈盈枝和春柳一人拎了一些,才走幾步,手裏的菜籃子就被人接了過去。
林河狀似不經意地插入沈盈枝和春柳的中間,把春柳和沈盈枝隔出一段距離,微笑道:“盈盈,我幫你拎着。”
他笑的時候,露出一口大白牙,單純無害就像沈盈枝看過的小奶狗,雖然身形委實高大了些,但氣質卻差不多。
沈盈枝不禁感慨,就連現代都還有很多男人不幫自己的媳婦拎東西,到了古代,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做這種事情的男子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小河……真的太棒了。
一想到這兒,沈盈枝看着林河的目光越發的溫柔和贊許。
“怎麽了。”似乎是被沈盈枝看的久了,林河臉上露出幾絲的不自在。
沈盈枝彎唇笑:“小河,你長得很好看。”
用現代的話說,人美又心善。
林河聽了,咬着唇,偷偷的看了一眼沈盈枝,又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瞬間移開目光。
沈盈枝側頭看,看見他的耳根子悄悄的紅了起來,宛如冬日的臘梅 。
半響過去,沈盈枝聽見了一聲林河的嘟囔聲,很輕很輕的一句話,盈盈也很好看。
沈盈枝聞言笑了一下。
須臾後,林河的心情漸漸恢複了平靜,不時地看了看沈盈枝,好看嗎?
從來不關心自己長相的林河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模樣,好像是挺好的,盈盈的……眼光可真好。
不過……要一直這麽好,才行。
否則,林河看了沈盈枝一眼,舔了舔唇角。
“小河,你要去買什麽。”太陽漸漸的高了,沈盈枝聽見林河讓她等一下,然後就直接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不過片刻後,沈盈枝看見小河從雜貨店了出來了,手裏拿着兩把傘。
一把遞給春柳,一把他自己打開,給沈盈枝遮住夏日燥熱的光線:“別曬黑了。 ”
古代的傘,是沒有防紫外線的功能的,但是沈盈枝聽林河這樣一說,心裏又飄出一個念頭。
暖男無疑。
一路上和林河說說笑笑,沈盈枝都沒有感覺到日頭暴曬,就進了巷子口,這時候,沈盈枝想到了一件事:“小河,你住在哪兒的。 ”
小河聞言,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陸知州安排的宅子,恰好在盈盈的對面。”
幸好沈盈枝雙手空空,否則就應該聽到哐當的聲音了,她舌尖在牙齒滑過:“真巧啊。 ”
真的是蛇精病男主嗷嗷嗷嗷。
沈盈枝的一舉一動都落入林河的眼裏,他眯了眯眼:“盈盈不喜歡我住你對面?”
“怎麽可能?”聽小河這樣問,沈盈枝還沒有發現問題是什麽,就下意識的反駁道。
林河勾着的唇角不變,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是一個人最真實的想法。
“那你剛剛?”林河露出一個狐疑的表情。
“我,”沈盈枝張了張嘴,想說是因為扶嘉啊,但是又想到小河現在的身份是扶嘉的侍衛,況且小河在扶嘉的身邊要是沒有別的想法,自然能保證衣食無憂,最大boss的小弟也沒有人敢欺負。
所以不能說扶嘉。
但是看着小河亮晶晶的眼神,沈盈枝想起自己答應過不騙他的,就說:“我怕一不注意,得罪了,安王殿下。 ”
也沒有騙她,沈盈枝是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了蛇精病男主啊 。
安王扶嘉的瘋狂她太清楚了。
林河唇角的笑容不變:“盈盈怎麽會這麽想呢,你這麽好。”他頓了一下,又接着說:“殿下他喜歡還來不及呢。”
最後一句話,帶了點蠱惑意味,就像是勾人的蜜糖,讓人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