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棟樓的樓道裏沒有監控,每層只住一戶人家,也就沒有鄰居,他們又是住在頂層。
但裸身被鎖在房門外還是讓白遙無比恐懼,她拿手臂遮嚴身體蹲在門邊,室內有輕微的響動她都以為是周月明來給她開門了,卻無數次都是空歡喜一場。
樓外漸漸響起雨聲,這種夏季一旦下起雨來溫度便急轉直下,白遙被凍得全身不住地顫抖,起先寒戰是過會才打一個,不知何時漸漸變成接連不斷的哆嗦。
她不敢搓手,生怕搓手的聲音被裏面的周月明聽到不高興。
然而這一次的懲罰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長,白遙無數次覺得是不是該停止了,周月明卻不曾來給她開門。
白遙眼看着外面的天色由昏暗轉到深夜,又漸漸亮起魚肚白,她困倦着睡半分鐘,再被凍醒,再反複昏睡或醒來。
直到天亮時周月明打開門鎖,白遙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嘴唇青紫,渾身都沒有血色,她試圖站起來才發覺那都是奢望,她已經僵硬到連動彈都做不到。
周月明走到她面前,白遙極力擡起凍僵的腦袋去仰視他,周月明好像神明那樣居高臨下:“知道錯了嗎?”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月明……我錯了…再也不敢了……讓我回去吧……”白遙的聲音虛弱缥缈,她重複着早就醞釀好的認錯的話。
周月明笑了,俯下身去抱她,他把白遙摟到臂彎裏橫抱回卧室,白遙渾身凍得冰一樣。
周月明低頭在她耳畔笑道:“馬上就能熱起來了。”
白遙這種時候本應該紅着臉去摟他脖子的,但她大概是太冷了,總覺得有些做不到。
照理來說無論傷口感染還是一夜的着涼,白遙都該生場大病,然後讓周月明感到自責。
但自身的痛苦絕不該是懲罰他人的手段,白遙更是從來沒想過要懲罰周月明。白遙的身體和意志力都很好,好像不會生病似的,周月明的憤怒和□□都發洩過後,白遙微微出着汗睡着了。
記憶裏的母親再次在睡夢中出現。
白遙又一次在脫衣睡覺時被鄭麗揪着頭發打起來,同她們住在一起的姥姥聽到鄭麗又在打白遙,趕緊把自己的房間門關嚴不想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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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麗抄起她能想到的一切東西往白遙身上砸,白遙垂着頭站在那,身上只穿着臨睡時的內衣褲,她站着不動地讓鄭麗打,不反抗也不頂撞。
“我讓你不聽話……我讓你不聽話……不要臉的東西……”
鄭麗後來興許是打膩了,她扯着白遙的頭發打開房門,就這樣把她丢到樓道裏去。
白遙方才十五六,正是羞恥心最強的年紀,她吓得哭着敲門喊媽媽。
鄭麗在裏面抱着手臂厲聲道:“知道錯了嗎?”
白遙咬着牙:“我沒錯!”
于是鄭麗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了,白遙能聽出她進了卧室打開電視看,沒過多久便跟着電視劇的內容笑起來。
白遙留着眼淚蹲到地上,用力地抓着頭發無聲嘶吼。
白遙在傍晚時醒來,彼時周月明正撫摸着她的臉頰看着她,目光專注又癡迷。
倆人隔着唯有一盞的昏暗燈火面對着面,白遙察覺到體內的粘稠感,突然想起睡前的事:“月明……”
周月明吻上她的額頭,柔聲道:“乖,我們生個孩子吧。”
白遙想起王娟的催促,心想或許周月明是把那件事挂心了。但周月明擡起眼睫時燈光的陰影遮下來,他所想只是如何讓白遙一輩子都留在他身邊。
白遙稍微愣了下:“但是……”
周月明沒讓她說下去,撐起身體吻住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