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可描述事務所（六）
小錢沉默了，蕭展陽也不管他，就這樣靜靜的和他對峙，會議室裏一時間鴉雀無聲，最後小錢敗下陣來。
“他們是情侶關系。”
沒想到真猜對了。
“但是，不是小周的本意，事情的起因都是因為一個賭約。”小錢說着垂下頭，和犯/人交代經過一樣的娓娓道來，“我們無意中發現小趙是個gay，就覺得新奇，就想知道這gay談戀愛是個什麽狀态，所以一次喝酒的時候，我們就從勇小周去追小趙，因為小周的外形算是尚可，平日裏也就他和能多說上兩句話。”
“他一下子就答應了？”
“不，他一開始是不同意的，但是後來，我們幾個分別拿出自己工資的一半當做賭注，只要他能成功把到小趙，錢就是他的，而且我們哥兒幾個以後随叫随到。”
所以小趙知道了真相，但是感情已經收不回來，于是就自殺了。雨夜點點頭，好像一切都說通了。
“我們沒想到事情後來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果知道小趙會自殺，打死我們也不會打什麽破賭約。”
可是有錢難買早知道，怎麽一樁兩樁的，都是一念之差呢。知道真相後，雨夜對小周的印象一落千丈，本來以為是個謙和有禮的人，沒想到也會為了錢財做違心的事。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蕭展陽的一句話，令小錢如獲大赦，推好椅子，趕忙溜了。
“我們回一趟小周家樓下。”
現在？雨夜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晚飯點都過了，如果繼續勘察，宵禁恐怕是要趕不上。但他想到這樁未了的案子，還是案子為重。
如雨夜所料，他們在小區四周布置咒陣之後，已經完全入夜。蕭展陽站在法陣中央，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喂，下樓一趟，厲鬼我們已經制服了，嗯，對。”
。。。睜眼說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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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的功夫，小周蹬蹬蹬從樓上跑下來，氣喘籲籲的，“都結束了嗎，他不會再來了是吧，太感謝您了。”
“還沒有完全結束。”趁着小周被他虎的一愣一愣的時候，蕭展陽拉住雨夜的胳膊，把他拉進法陣當中。
“這是什麽意思？”
小周也想走進來，沒等他邁出步子，只聽得一陣陣輕聲的呼喚，他的腳邊瞬間泛起了紅色光暈，他想要擡腿，缺乏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
“我怎麽了？誰？誰在喊我？蕭先生，救救我啊！”
而蕭展陽則在陣法掩護下，冷眼旁觀。雨夜瞧瞧他，沒有給小周求情，突然覺得吓吓他也是應當的。
一個影子從小周的身後慢慢映出，仿佛是從夜幕當中撕裂了一道口子，他伸出雙手從背後環過，撫上小周的胸膛。“你還想躲我，嗯？”
“小，小，小趙，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無心的，我下輩子一定給你當牛做馬，贖我的罪。”小周咧着嘴，鼻涕眼淚混成一把。
“我不要下輩子，就要這輩子，我要你陪我。”說罷，他的指尖忽然變得鋒利，正對着小周的心口刺下去。
蕭展陽擡起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腕，默念幾句咒語，只聽得一聲驚雷乍響，雷電從天而降，劈過結界，直接沖着小趙的鬼魂劃過去。
小趙往後錯開，索然躲開了大部分雷電，但手上的皮膚還是被擊傷，他繼續靠近小周，可蕭展陽咒語下，源源不斷的雷電襲擊，讓他只能顧着躲閃，沒有機會上前。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雷系咒術？
“雨夜，用淨化咒！”
水系咒裏的第二篇，雨夜記得！“奉吾水神，令符來申，化！”
淡藍色的光暈霎時間環繞住小趙的身體，逐漸熄滅了他身上四溢的紅色怨咒，直到淨化咒完全和小趙融合，所有的法術都消除了。
小趙跪在地上，擡起頭望着曾經的戀人，“所以其實你都沒有喜歡過我，對嗎？”
沒了束縛，小周拔腿想跑，聽到小趙的問話，他停住了，鼓起勇氣回看對方，認真的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我真傻。”他自嘲的笑笑，“現在想起來，真的沒必要，可惜已經晚了。”他站起來，兀自搖着頭，口中念念有詞，漸漸的消失在暮色中。
“你，三倍酬勞金，明天打賬戶，聽見了嗎？”
“啊，聽見了聽見了，我一定準時打。”小周跑的一個踉跄，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繼續跑回樓裏。
最近的案子怎麽都這麽一言難盡。
突然聽見一陣電話鈴聲，雨夜轉身，正看到蕭展陽拿起了手機。
蕭展陽接着一個電話，眉頭越皺越緊，雨夜當他是又接到了棘手的案子，正準備盤算宵禁時間。
挂掉電話後，蕭展陽悶悶的開了口，“胡叔回來了。”
诶？這麽快？雨夜仔細想想，胡叔也出去一周了，是該回來了。自己的兼職任務告一段落，是該結賬的時候了吧。只是他為什麽顯得不高興？自己原裝店員回來了不是一件開心事嗎？
“附近有家蛋糕店，味道很不錯，我請你。”蕭展陽沒有提結算的事，反倒要請他吃蛋糕。
不用了，真的，你把工資給我就行了。。。
蕭展陽看也不看他自顧自的往前走，開了車門等他。
又來這一招，雨夜沒轍，只得再一次上了他的車，随他一起前往了那個味道不錯的蛋糕店。到了門前，雨夜停住了腳步，他沒想到是這啊，轉了一圈又回來了，要不還是回去吧。
蕭展陽發現雨夜沒跟上來，回過頭，“怎麽了？”
他總不能說有熟人在這，不想他們知道自己的兼職老板是。。。
雨夜搖了搖頭，算了，來都來了，進去就進去。
蕭展陽挑眉，詫異的看着雨夜悶着頭沖了進去，居然比自己走的還快。
“呦，您好，本店快打烊了，您來的正好，我們這今天優惠酬賓，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客人都贈送一對紅絲絨缤紛蛋糕。”
迎出來的居然是老板本人，雨夜抱着一絲僥幸心理，也許這麽晚，張然已經下班了。
“是你啊，小夥子。”蛋糕店老板驚呼，“小夥子真對不起，我們确實不能聘用你。”
“他是和我一起的，不是說贈送蛋糕嗎，給我打包，再點兩份魔域森林，和兩杯焦糖拿鐵。”蕭展陽徑自走到靠窗的座位上，擡手招呼雨夜。
“哦，原來是蕭先生的朋友啊，小夥子，快，快裏面坐，我這就去準備。”老板一笑起來滿臉褶子，在雨夜眼力，還不如他不笑的時候。
原來是老主顧，怪不得進門點單這麽熟悉。
蕭展陽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推給雨夜。“這是你的工資卡。”
他一個兼職人員也有卡？
“裏面是三千，你一周的薪資。”
太多了吧。。。
雨夜把畫板推過去，【胡叔說一天是二百的。】他并不想坑他的錢。
“我們事務所的勞務費很高的，他和你說的只是基礎。”蕭展陽眼睛都不眨一下，繼續道，“還有，我正式聘用你作為事務所的長期兼職，以後有需要還是會聯系你。”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第一桶金賺的這麽成功。
見雨夜把卡收起來了，蕭展陽輕呼一口氣，也不知道誰是老板呢。
“您好，您的蛋糕和咖啡，雨夜？”張然端着餐盤，呆住了，他努力的轉頭瞧眼對面，徹底石化。
該來的總是要來，雨夜奪過他手裏的餐盤，推給蕭展陽，示意他先吃，自己則拉着張然閃到了一邊。
“雨夜，你倆咋坐一起了？”張然邊說着，邊往蕭展陽那邊瞄，跟做賊似的。
雨夜沖他擺擺手，比劃到，【我打工的事務所是他開的。】
“啊？太巧了吧！估計李域知道得炸了。”
所以一直沒告訴你們啊。
“李域不是說讓我們離他遠一點嗎？你快換家地方吧，這人一看就讓人害怕，很不好相處吧，他有沒有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一天趕兩天工作什麽的。”
雨夜搖搖頭，比劃着【他其實人挺好的？】除了偶爾有點奇怪的嗜好。
“雨夜，你是不是被他洗/腦了？怎麽看都不像好人诶，你看那個板寸，那能殺死人的眼神。”張然越說越覺得側面有一股冷風吹來，明明是夏天嘛。
可能是你太誇張了吧，那眼神怎麽了？雨夜想着往蕭展陽的方向看去，對方感受到他的實現，近乎溫和的眨了下雙眸。
明明還算正常啊。
蕭展陽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一邊抿着咖啡，一邊暗暗觀察牆角的兩人，視線被雨夜來回比劃的雙手吸引住。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從兩人時不時投遞過來的目光，絕/逼是在說他。
過了一會兒，雨夜終于拉着張然回來了，說是等店鋪關門再一起回學校。
“雨夜，我們正好可以趕上最後一班公交車。”
“坐我車。”蕭展陽望向雨夜，忽視一旁還站着一個人的事實。
雨夜來回看看兩人，點下了頭，反正不是第一次坐了。
“那我呢？”張然急急說道。
雨夜舉起畫板來給兩人看，【一起。】
“我就知道雨夜不會不管兄弟我的，哈哈。”張然大笑的同時，想把手搭上雨夜的肩膀，可不知怎的，他忽然接收到了一股阻力，剛伸到半截，立即縮了回來，四下瞧瞧，是不是有人看他？想着渾身打了個顫。
蕭展陽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喝一口咖啡，吃一口蛋糕，看一眼雨夜，抿嘴，笑。
雨夜沒有觀察到旁邊人的狀況，低頭吃着自己的蛋糕。
他們大晚上吃蛋糕，總覺得牙要掉。。。回了宿舍還得繼續交代，想到這裏，雨夜覺得自己的牙忽然有點疼。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蕭展陽：用眼神殺死你！（某電燈泡瑟瑟發抖中）
雨夜內心：蛋糕真好吃。（擡頭）發生了什麽。。。
蠢作者今天掉進了迷魂陣，一天都在恍惚中度過。（鹹魚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