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表白危機(一)

“好像還是有點疼。”說着,蕭展陽擡起手臂,緩慢的做了幾個伸展動作,“不如以前靈活。”

雨夜盯着他的手臂,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擔憂,怎麽說都是自己把他喊出來幫忙的,要是傷上加傷就不好了。

“師兄,你昨天不還替宿管阿姨抗了一袋子混凝土上六樓嗎?沒見你有事啊。”

蕭展陽回過頭,沖着他師弟微微一笑,“現在疼了。”

“那,那沒事了,師兄你繼續,嘿嘿,繼續。”師弟閉上嘴,縮着脖子躲到一邊,師兄笑的好可怕。

雨夜平靜的看了這對師兄弟一眼,同樣沖着蕭展陽微微一笑,翻身上床睡覺。

虧他還真的擔心這家夥舊傷複發。

蕭展陽:“。。。”

沉了一會兒,雨夜給張然發了平安短信之後,才稍稍安了心。他悄悄的翻回來,剛好能看見在地上盤腿而坐的蕭展陽。那人閉着眼睛,雙手放在膝蓋的地方,輕輕的呼吸着,比往日親和很多。

“師兄,你說我家裏人煩不煩,又要給我安排相親,我才剛大一啊,他們着什麽急。”師弟不喊着困了,在一旁喋喋不休,也不管這倆人理不理他。“從小就管這管那的,還要給我送吃的,說是怕我餓着,應該是當豬養沒錯了。”

見還是沒人搭理他,他不死心的沖着雨夜說,“喂,你家是在B市吧,離得遠多好,就不會煩你了。我也想要這樣沒人管的日子啊。”

雨夜的手放在手機屏幕上,頓了下,沒有按下去。

“孫,浩,瀚。”

語氣不善,孫浩瀚一頭栽進床鋪裏面,腦袋沖牆,假裝秒睡。

蕭展陽瞧了雨夜一眼,翻身躺下,“睡覺。”

這算是給他解圍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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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有事,雨夜這一覺睡的并不安穩,鬧鐘鈴聲都沒響,他就已經先醒了。他沒想到的是蕭展陽比他醒的還早,兩人趁着上午都沒有課,即刻趕回了雨夜的宿舍。

“雨夜,你都吓死我了,就算是救人也很冒險啊,诶?你,你怎麽又來了?”張然一陣激動之餘,見到蕭展陽就癟了詞。

李域雖然也沒給他什麽好臉色,但心知雨夜短信裏說的朋友就是這個家夥無疑了,嘴上還是象征性的客氣了下,“勞煩送雨夜回來了。”

“沒什麽勞煩的。”蕭展陽自顧自的走到雨夜床鋪前,轉頭對雨夜道,“你說的适合的東西在哪?”

“嘁!”拽什麽拽,如果不是因為雨夜的關系,他都不願意讓這家夥進門。

雨夜從行李箱裏拿出黑皮書,交到蕭展陽手上,【他是和這本書一起到我家的。】

“嗯,确實是适合的,不過。。。”他深知雨夜對書籍的喜愛,當下猶豫了,“這本書跟你好久了吧,其實再找找其他的東西也行。”

雨夜搖搖頭,【救他要緊。】

有了雨夜的許可,他也不再糾結,将手裏的書放到畫好的圓圈內,催動咒術,點着了一張黃符,丢到黑皮書上。書頁立即和燃燒起來的火焰融為一體。

雨夜口袋裏的枯葉微微抖動着,他拿出來,捧在掌心,只見魏老頭的魂魄與枯葉分離開,飄到蕭展陽建立的結界當中。黑皮書的灰塵如柳絮一樣飄揚,飛到魏老頭的身邊,融進他的身體,鬼氣一點一點的穩定,魏爺爺張開眼,看着雨夜露出慈愛的笑容。

【您要見的人見到了嗎?】

“見到了。”魏老頭笑着笑着,化成了一股青煙,顯消失在結界中。

魏爺爺終于真的結束漂泊生活,去地府報道了吧。

“雨夜,明天下午三點,我來找你。”

雨夜還沒看清楚,手裏就被塞進了一張票,他拿起來一瞧,音樂會門票?

“有鋼琴演奏。”

待蕭展陽走後,李域瞪了兩眼門票,語氣酸酸的道,“都沒人請我看演唱會。”

雨夜聞言,只能無奈的笑笑,他愛看演出的印象恐怕根基很深了吧。

在此之前,雨夜沒有正式的看過一次音樂會現場,頂多就是學校裏自己舉辦的小表演。蕭展陽定的是第三排的中間座位,位置可以說是極佳。

聽蕭展陽說,這場演出來自A市的首席音樂學院的樂團,去年的時候還跨國巡演過。雨夜回頭,往禮堂後面望了望,一共三層,座無虛席。

大幕拉開,小提琴聯奏放在了開場,不愧是知名樂團,雨夜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蕭展陽側過頭,見雨夜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嘴角不由得牽起,這門票買的值。

等到鋼琴獨奏開始,雨夜的興趣被調到了最高點,臺上彈奏的女生一襲白衣裙,随着她手指的動作,世界名曲即刻環繞在禮堂的上空。

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就當人們都沉醉在優美鋼琴曲中的時候,演奏者忽然犯了一個低級錯誤,音鍵接連按錯,雨夜凝起好看的眉。

一個專業的演奏者一般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初學者都可以避免的錯誤。

觀衆席裏開始出現竊竊私語,臺上的女生手下更是不穩,接下來連主曲調都走了音。她忽然按住琴鍵,只聽得登的一聲,禮堂內一片安靜,可是安靜後的結果就是,觀衆席裏的不滿之聲頻發,聲音越來越大,主持人不得不急速上臺圓場。

雨夜和蕭展陽兩人對視一眼,剛才琴音波動的時候,顯然二人都感受到了,有妖氣,而且是完全不加掩飾的那種。在臺上臺下一片慌亂的時刻,雨夜兩人先後站起來,彎着腰出了觀衆席,朝着後臺摸過去。

為了挽救失誤,勢必會臨時将下面的表演提前,女生會撤到後臺,他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從女生身上探得一點情況。

“姍姍,你怎麽了,怎麽會出這麽大的疏漏?”一個男生站在女生的身邊,擔心的看着她。可是女生根本就不擡頭看他,只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姍姍,你又原因要和我們說啊,哎。”男生見溝通無效,兀自嘆氣,也沒有別的辦法。他擡頭時,便見到了站在門口的雨夜兩人。

“你們是?”

雨夜沖蕭展陽比劃幾下,蕭展陽脫口而出,“我們是樂團的忠實聽衆,非常喜歡這位小姐的表演,見她今天狀态不好,特意來探望的。”

“這。。。也好,平日裏後臺是不讓觀衆進來的,你們陪她說說話也好,她現在都不和我交流了。”男生又看了眼姍姍,搖搖頭,“我先去安排接下來的節目,你們費心了。”

樂團的其他人員都離開了休息室,只留下雨夜他們對着姍姍,三人一時間陷入沉默。姍姍依舊陷在自己的世界裏,對雨夜他們視而不見。

“姍姍小姐,能和我們說說你剛才的狀況嗎?”

還是不見回應,蕭展陽還想開口,雨夜沖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他自己慢慢的走到姍姍對面,蹲下身,既然人家不擡頭,他就只好遷就她的高度了。

【哪裏不舒服嗎?】

姍姍聽到機器般毫無感情的話語,擡起頭,見到雨夜正臉的時候,怔了下,緩緩開口道,“是你說話嗎?”

雨夜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搖搖手,再次在手機上寫着字,【是系統的聲音。】

姍姍的瞳孔略微放大,倒是沒有再低下頭,“我心慌,一直在做惡夢,有一頭牛在追我。”

“它有沒有什麽特點?”見女生沒有抵觸問話了,蕭展陽接着問道。

“毛是棕色的,牛頭很長,比馬臉還長,它一只盯着我,我每談一個音符,她都會踢動蹄子,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向我撞過來了。”姍姍越說越激動,她環抱住自己,縮在椅子上。

她是被牦牛的惡作劇吓到了吧,書上有寫,牦牛精通音律,專門逮住同樣精通音律,又抵抗力差的人,吓唬他們。

雨夜擡手,在姍姍詫異的眼神中,于空氣中滑了幾下,嘴唇輕啓,無聲的張合,食指落在所畫符文的中央,輕輕一點,水滴一樣的東西濺了出來,濺到了姍姍的額頭上,她條件反射的往後仰,身後的牆壁忽然映出了一個牛影。

牛影嗖的一下蹿出了休息室,蕭展陽緊跟着追出去。雨夜留在休息室,收了剛才的咒術,把手放在自己的心上,再做了個向下壓的手勢。

“你是告訴我沒事了嗎?”

雨夜微笑着點點頭,牦牛其實沒有太大的惡意,但是放任不管,還是會創出禍事來的。

“你們是道士嗎?”

雨夜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解釋,所幸點下了頭。

“姍姍,你怎麽樣,休息好了嗎,後面的節目都上過臺了,咱的時間還沒有到,你看。。。”男生折回來,詢問着姍姍的意願。

“我調整好了,團長。”姍姍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目光熠熠的看着雨夜,“你會彈鋼琴嗎?”

雨夜挑眉,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做了肯定的答複。

“我還有一個忙需要請求你。”女生沉了下,鼓足勇氣道,“可以和我一起上臺演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是時候來一波修羅場了,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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