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猜想
祢豆子就像是一個小火包弓單, 和第一次見面一樣, 直接沖進了原一的懷裏。而因為不是第一次被祢豆子喊父親, 原一對于這種情況并不怎麽意外。确定太陽已經無法傷害到祢豆子後,原一手上抱孩子的動作非常熟練。
祢豆子似乎已經可以很好的控制身體了,原本坐在走廊上的時候還是少女的姿态,等沖進了原一的懷裏後就很自然的化為了五六歲的模樣。
看到這父慈子孝的一幕, 繼國岩勝的目光閃了閃,微妙地沉默了一會兒。
原一完全沒發現自己哥哥複雜的心情,帶着笑容對着繼國岩勝介紹道, “這就是我說的孩子。”
繼國岩勝:不是?什麽孩子?你給我解釋清楚??
等認真思考了一下, 才終于從記憶中帶出原一才提到的——想給哥哥介紹認識的人。
但是不知道是氣質問題還是其他什麽心理作用, 繼國岩勝越看現在只有五六歲的、帶着稚氣的笑容玩着原一耳飾的孩子,和原一幼時的模樣非常相像。
原一那時候也是大大的紅色眼睛, 雖然很少會有情緒波動,但是看向他的時候眼睛總是微微彎起, 嘴角也帶着笑容。
不可否認在後來知道原一天賦前,繼國岩勝很喜歡弟弟對自己的那種依賴和喜愛。或者可以解釋為, 因為他的保護欲得到了正面的回應。
祢豆子的笑容比原一看起來更為稚氣單純,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身後, 她嘴裏嘀咕着說不太清的稱呼, 目光一直放在原一的耳飾上。
繼國岩勝一直沒有回答, 讓原一沒忍住疑惑地喊了一聲, “哥哥?”
繼國岩勝立刻回神, “不, 沒什麽……只是有點意外。”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你還是老樣子受小孩子歡迎。”
說完這些,繼國岩勝注意到蝶屋的三個小女孩因為竈門祢豆子的行為吓得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眼睛裏面滿是快要落下來的淚水,在袖子中摸了幾下,摸出在路上買的包裝好的金平糖,示意三個小女孩過來。
膽子并不大的三個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怯怯地靠近了這一邊。繼國岩勝則是收斂了自己的氣勢半蹲下來,神色溫和地伸手分別摸了摸幾個孩子的腦袋,把手心裏的金平糖拿出來遞到她們手中。“你們做的很好,辛苦了。”
看着三個小女孩輕易就被哄開心了,原一抱着祢豆子笑着說道,“明明哥哥才是。”
祢豆子也被繼國岩勝的動作吸引了視線,眼睛亮晶晶地對着繼國岩勝伸出手。誤以為祢豆子指的是他拿出來的金平糖,繼國岩勝自然而然地把剩下地放到祢豆子手中,卻沒想到祢豆子的确喜歡金平糖,但是比起糖果,她開心地抓住了繼國岩勝的袖子。然後很直白的開口道,“喜歡、喜歡哥哥——!”
Advertisement
繼國岩勝一愣,原一卻是完全不意外的樣子,還稍微松手讓祢豆子自己鑽進了繼國岩勝的懷抱裏。
繼國岩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被動地用着熟練的動作接住。于是這一回,祢豆子的目光則是被繼國岩勝的頭發吸引了。
他們來的并不巧,鎹鴉傳遞地消息只說了宇髓天元和竈門炭治郎等人一起斬殺了上弦六,但是消息裏并沒有提到竈門炭治郎他們正在昏迷當中。
蝴蝶忍和時透無一郎去參加九柱會議了,蝶屋裏面大多都是傷員,而醫護人員也基本上都不敢和繼國兄弟搭話。原本想着回去的繼國岩勝,卻因為委屈地看着他的小小的祢豆子停下了腳步。
原一在一邊為沒辦法空出手的兄長倒茶,眼裏帶着些許的笑意,“哥哥您太溫柔了。”
繼國岩勝不以為然,“只是現在蝶屋空不出人手照顧她而已。”
然後便低着頭繼續教導懷裏說話尚不連貫的祢豆子喊原一的名字,然而祢豆子就像是認了死理,就是不改口,偏偏就是要喊原一爸爸。
原一倒是一點也不尴尬,還在一邊思考了一會兒,“也許是我和她的父親很相像吧?”
事實上也正如原一猜想,竈門祢豆子的父親名為竈門炭十郎,在某種意義上,竈門炭十郎的确和【繼國緣一】非常相似。不是外表,而是那份淡然的氣質,以及相同的視角。
竈門炭十郎繼承了竈門家族世代相傳的神樂舞,與【繼國緣一】使用的日之呼吸有着一定淵源。對于身為鬼的祢豆子來說,她此刻完全不是依靠外表分辨別人,而是依靠着玄而又玄的氣質和氣息。
就像是祢豆子認為我妻善逸是奇怪的蒲公英是一個道理。
而大概是最近經歷了太多的戰鬥,竈門炭治郎對于呼吸法越來越熟練,在下午的是就睜開了眼睛。雖然意識還有些模糊,并且确定了夥伴們沒事後就再次昏迷了回去。
反倒是同樣受了些傷的嘴平伊之助,像是野獸一樣已經可以上跳下竄了。因為兄長就在身邊,原一下意識想要離開的動作一卡,正好就被嘴平伊之助抓了個正着。
因為感受到原一就在附近立刻追了過來的嘴平伊之助大驚,“兩個紅卷毛!!”
原一:“……”
繼國岩勝:“……”
也不等繼國兄弟開口,嘴平伊之助的目光又被曬在太陽下面的祢豆子吸引了過去,“你不是鬼嗎!!”
祢豆子也拍拍手,開心地喊道,“一雞豬!”
“俺的名字才不是這個!”嘴平伊之助頓時忘記了和原一的恩怨,開始填鴨式地把自己的名字填入進了祢豆子的腦子裏。
看到這一幕,原一和繼國岩勝對視一眼,默契且無聲地換了個位置。
嘴平伊之助受傷并不算嚴重,他自幼在深山長大,通過皮膚可以感應到別人的殺氣和惡意。
在被宇髓天元提醒了分.身和毒後,本就對攻擊非常敏感的他自然就會提前避開。
雖然之後依舊還是中毒了,可是身上的其他傷勢卻也不至于讓他重傷,在祢豆子幫其解毒後止住血自然也就不會有事了。
而我妻善逸受傷最輕,雷之呼吸本就是非常注重速度,他幾乎是躲開了所有向他發起的攻擊。而後期宇髓天元和竈門炭治郎對上了最難對付的妓夫太郎,和嘴平伊之助牽制堕姬并不算太難。
現在只不過是因為身體過于疲憊在床上補覺而已,如果他知道自己為了睡覺到底錯過了什麽,絕對會後悔到自裁(殺了伊之助)的。
而竈門炭治郎則是沖在最前面,現在也是傷的最嚴重的。在宇髓天元到到之前,竈門炭治郎因為耳飾和臉上斑紋的關系被堕姬針對了很長一段時間。若非祢豆子及時覺醒,可能會死在當場。
他的傷勢基本上和宇髓天元持平,但是宇髓天元到底是柱,連回來都是被自己的三個妻子扶着走回來的,完全沒有依靠【隐】的幫助
大概過了一個多星期,宇髓天元和時透無一郎雖然沒有恢複到最佳的狀态,但是已經可以回歸到自己的崗位了。九柱的存在本身就可以稱之為怪物了,要知道那種傷害在現代都無法輕易恢複治療。
于是就在這時,産屋敷耀哉向原一提出了一個請求。
“教導……斑紋的事?”原一疑惑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搖搖頭,“我對此并不了解。”
産屋敷耀哉此刻的身體已經非常糟糕了,但是他還是強撐着坐在原一的面前,“關于斑紋之事,當年某位使用初始呼吸的劍士,在自己的手記中留下了這樣的話。”
“【每當有斑紋劍士出現,其身邊就會如同發生共鳴般,陸續出現更多的斑紋劍士。】”
原一誠實道,“斑紋之事,我确實不清楚。對我而言,不過是出生時便存在着的胎記而已。”
産屋敷耀哉咳了幾下,溫聲道,“這件事是您兄長提出的。”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如同對繼國岩勝的公開處刑,産屋敷耀哉認真的說道,“岩勝閣下說您的天賦與生俱來,斑紋之事也是如此。您或許并不需要做些什麽,只要站在身邊,就足夠了。”
原一愣了會,稍微抿了下唇,“雖說斑紋之事我無法幫上忙,但是……窮其道者,歸處亦同。”
“只需不斷精進劍技,自然可以達到同一個終點。兄長所言過于高看我了……不過,我或許明白兄長的意思。”
原一思考了一下措辭,對着産屋敷耀哉認真道,“我的眼睛,和常人并不相同。”
“從出生起,我所看見的事物就是透明的。而後我便認為所有人皆是生來如此,但事實并非我想的那樣。”
“我想,兄長指的就是這件事。”
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種回複的産屋敷耀哉看起來有些驚訝,“竟然是這樣……”
原一點頭,“如果斑紋與此相關,那麽開啓斑紋後,便通過肌肉和血管流動預判敵人的行動,這對鬼殺隊應當有着很大的幫助。”
把自己的猜想說完了,原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若是需要,我會把我知道的告知給大家的。”
産屋敷耀哉對着原一的方向微微鞠躬,“我先替我的劍士們(孩子們)感謝您,緣一閣下。”
原一避開了這個禮,搖了搖頭,“只是舉手之勞,而且我也無法肯定就是如此。”
産屋敷耀哉猶豫了下,再次開口,“關于斑紋,還有件事,岩勝閣下叫我不要對您隐瞞。”
原一一愣:“什麽?”
産屋敷耀哉回答道,“所有開了斑紋的劍士,注定會在二十五歲之前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