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客棧
解決完土匪們的事情, 已是深夜,木諾一頗為歉意的對白琉璃說道:“白公子, 咱們加快點速度,出了坡林再走上個把時辰,我記得路邊有一家客棧。”
夜裏, 能不在野外露宿便不在野外露宿,這是木諾一 一向秉持的原則。
“嗯。”白琉璃點頭應允,然後随着木諾一 一起加快腳速。
清冷的月光下,兩人一言不發的在蜿蜒的山路上趕路, 木諾一微微側目瞟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的白琉璃, 默默地在心裏感慨,白公子的身體素質比她想的要好許多,這般行色匆匆的走山路, 亦是面不改色。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木諾一的偷瞟, 白琉璃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而後,他稍微加重呼吸,又故意做出壓抑喘息的模樣,在風刮過樹葉的簌簌聲中,仔細的聽, 才能聽到。
果然, 待木諾一“後知後覺”的發現白琉璃的“異樣”時,眸子裏驀地漾起一抹憐惜和愧疚,讓美人兒陪着她勞累奔波, 她實在于心不忍。
于是,她突然放慢腳步,欲言又止的對白琉璃說道:“白公子,天色亦晚,若不然,我們在路邊尋個避風的地方,生一堆木火,然後歇息吧。”
頓了頓,她趕忙又補充道:“我守夜,你休息。我、我經常連夜趕路,一宿不睡也沒問題。”
木諾一的話讓正走得腳下生風的白琉璃突然絆了一下,差點撲到木諾一懷裏。
他揚起眸不解的望着木諾一,他不累,她懷疑他,他裝累,她又說不走了,那他到底該怎麽做才對?
見白琉璃一臉悶悶不樂的望着自己,眸子裏還漾着絲絲縷縷的委屈,木諾一亦覺得委屈起來,她已經自願守夜讓他歇息,可他還是不滿意,那他到底要她怎樣才行?!
兩人的第一次小矛盾,莫名其妙的就起來了。
木諾一扭頭就走,“白公子既然不願,那就抓緊時間趕路吧。”
說完,她再不搭理身後的白琉璃。
兩人急匆匆的在山道上趕路,誰也不再搭理誰,一路無言。
白兔蜷在白琉璃懷裏被颠來颠去,起先只是屁股疼,到後來全身都疼,但是,作為一只識大體的兔子,它堅強的咬緊了三瓣唇,默默地獨自忍受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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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白琉璃願意抱着它走這麽遠的路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再挑三揀四,它怕白琉璃會直接扒了它的皮,而且,它現在很有作為“池魚”的自知之明。
白兔默默地在心裏想,沉默和沉默也是有區別的,雖然一路走來白琉璃和木諾一都沒怎麽說過話,但是,之前萦繞在周邊的空氣都泛着一絲絲甜味,現在,......陰森又恐怖。
真是可憐了它這個無辜又弱小的“第三者”......
果然,《嬌嬌傳》上面說的都是對的,戀愛中的人會變得莫名其妙,像二傻子一樣。
白兔:“......”哼!兩個二傻子!!!
......
就在木諾一累得小腿肚子直抽搐的時候,終于走到了她記憶中的那家路邊客棧。
蜿蜒的山路邊,一座破敗的兩層樓小房前,昏黃的燈籠飄飄揚揚,一塊暗紅色的木板懸在大門上方,寫着客棧兩個大字。
這間客棧看上去甚是破敗,有一種年久失修的感覺,而且處在這種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有種莫名的陰森感,襯得明媚的月光亦瘆白起來。
若不是這家客棧确實沒有鬼氣,也沒有......其他奇怪的味道,木諾一差點以為他是一家陰冥客棧。
荒郊野地,陰氣較甚的地方,或者亂墳崗,便會漸漸形成鬼市,亦稱山市,這種地方雖處在人間,卻又像是陰界,陰陽交替,很容易有生人闖入,所以,一些留在人間作祟的鬼魅,便會選這種陰陽交替的地方變幻出客棧或者酒樓,活着的人一旦進去,就很難再走出來。
木諾一反複查看這間客棧皆沒看出問題,她本欲問白琉璃可有覺得不妥,天生鬼眼通陰陽的人,很容易就能識破鬼計,這屬于與生俱來的本事。話都到了嘴邊,卻又被她生生的咽了回去,她想起自己正在和他鬧別扭!
于是,站在門前躊躇了半刻,木諾一最終一言未發,徑直推門而入。
門推開的瞬間,一股瘆人的涼意撲面襲來,屋裏漆黑一片。
不待木諾一開口問有人嗎,一懶洋洋的女聲突然自黑暗裏傳來,“誰......啊?”
突然,黑暗中亮起一團豆大的光暈,搖搖曳曳,随着光暈慢慢散開,小範圍內總算可以視物。
一個風韻猶存,不,這個詞在這裏只是指身材,的中年女人向木諾一和白琉璃緩緩走來,待火光越來越近,木諾一才看清這女人的面容,一臉的麻子,長得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依舊不給木諾一說話的機會,女人自言自語道:“二位可是住店?”
“店裏只有一間客戶了。”
在女人說話的空當,木諾一腦間只有一個念頭,難怪這位大姐不點燈,恐怕是怕吓到來住店的客人。
似乎是看穿了木諾一的心思,女人突然解釋道:“現在生意不好做,賺不了幾個銅錢,物價卻一直在漲,蠟燭貴,燈油也貴,所以能省便省了。”
木諾一嘴角微微抽搐,您可真能省!
“可是,老板娘,我們有兩個人,住一個房間實在不方便。”面上露出一抹愁色,木諾一對那女人說道。
聽了木諾一說的話,女人舉着昏暗的燈向木諾一身後望去,驀地頓住,兩眼直冒亮光,趕忙結巴着說道:“無、無妨,店裏還有一間我們自住的房間,我、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收拾出來。”
方才白琉璃一直隐在木諾一身後,再加上光線黯淡,所以女人只能看到他的輪廓,并沒有看清他的面容。
現在挑燈一看,女人竟是看癡了,目光黏在白琉璃身上再也離不開。
見女人直勾勾的盯着白琉璃看,木諾一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她不動聲色的挪到白琉璃身前,把他擋得嚴嚴實實。
女人面上露出一抹莫測的笑,捏着聲音,故作嬌羞的道:“姑娘稍等一下,我很快就把房間收拾出來。”
女人收拾房間的速度果然很快,快到木諾一想反悔拽着白琉璃離開的機會都沒有。
和白琉璃一起跟着女人走上二樓,木諾一 一顆心忐忑不安到了極致,她很想拽住白琉璃說要不他倆住一個房間,但是,因為心裏還嘔着一口氣,不願先和他說話,再加上覺得自己是女孩子,在有兩間房的情況下,主動要求和他住一間房,實在顯得有些沒羞沒躁,所以,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當知道兩間房離得還挺遠的時候,木諾一差點就想反悔,她剛伸出手欲拽白琉璃的衣袖,女人便趕在她之前幫白琉璃把門合上,然後溫柔的在門前說道:“公子快歇息吧,明日您還得和這位姑娘趕路。”
......木諾一愣是沒有摸到白琉璃的一角衣料。
嬌笑着,女人把木諾一引到另一間卧房外,然後把她推進卧房,一邊幫她關門,一邊說道:“姑娘,明日還得起早趕路,你也趕快歇息吧。”
......
躺在潮乎乎,還有黴味的床上,木諾一實在難以入眠,此時她倒是沒有心情嫌棄環境差,而是整顆心都放在了白琉璃身上,生怕他出什麽狀況。
黑漆漆的夜裏,終于,木諾一 一個魚打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決定,去爬白琉璃的牆角,在他屋外候一夜!
蹑手蹑腳的,木諾一踮着腳尖輕輕的走出房間,向白琉璃的卧房走去。
......
漆黑的夜裏,白琉璃躺在床上饒有興致的看着一根小竹管捅破窗紙伸進他的房間,然後一縷縷白煙從竹管裏漾出來。
不僅不閃躲,他還湊上前用鼻子聞了聞,然後輕輕的嘆道,“有點麻酥酥的味道。”
當白煙在房間裏缭繞了一會兒後,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蹑手蹑腳的推開房門走進他的房間。
面上露出一抹興奮,白琉璃隐了眸子裏的熒光,睜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瞪着向他走來的兩人。
男人壓低聲音小聲的問女人:“老板娘,他應該昏過去了吧?”
女人回答男人道:“比平日加了兩倍的劑量,他肯定早就昏死過去了,而且,怕是得無知無覺的昏迷好幾天。”
女人的聲音裏有種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期待,聽得白琉璃莫名的生起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他默默的想,這女人,心思不純。
見女人離自己越來越近,白琉璃突然蹙起眉頭,陡然洩了醞在掌間的力道。
他看到窗戶外還有一顆探頭探腦的小腦袋。
默默的在心裏對白兔念了一句:“小捉妖師來了,哎,......”又是一豬隊友!然後白琉璃滿面遺憾的眼睜睜看着女人的爪子伸向自己的腰間。
若不是木諾一在門外壞事,他方才這一掌劈向這女人,這女人餘生怕是都只能留着口水對人傻笑了。
或是他不動手,白兔彈過來朝她腦袋上撞一下,也夠她睡一段時間,醒來以後......依舊只會對着人傻笑。
但是,現在,他只能忍着惡心被這女人......揩油!
女人的手慢慢的摸上他的面頰,胸膛,然後是渾圓的......屁股。
白琉璃忍了好久才終于忍住沒一腳把這惡心的女人踹飛。
女人一邊肆意的摸白琉璃,一邊對身後的男人說道:“你小心點別摔着他了,把他抱到我的房間。”
“這樣的美人,我得留着銷魂幾天,玩膩了再賣去窯子裏,狠狠的賺一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大綱就是鬼畫符啊,當初寫大綱的時候龍飛鳳舞,現在想看看第二個故事的人物線路,發現被自己塗得亂七八糟,(捂臉笑得無奈),你們會這樣嗎?做完作業後就不知道自己當初畫的是個啥,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