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夢郎
迷人的月色,動情的兩人,黑暗是最好的催情劑,配合着碳爐的溫暖,周夢鶴的理智一點一點的喪失,淪陷在風荷熱情和主動裏。
風荷先前也猶豫過,婚前的這種行為無疑是試火,可周夢鶴的表現卻給了她極大的自信,自信他不會負她。況且周夢鶴此前每每與她親昵,都是在最後關頭強行克制住了,這不難看出周夢鶴對她的呵護與珍重。可每次都這樣,周夢鶴難受她亦不好過,借着今晚的月色與黑暗,她體內的火山終于攢足力量爆發了——不管誰主動,總是要走到這一步的,她抛棄一切顧慮,願做這大晉頭一號主動撲倒心儀男人的女人。
“荷兒……荷兒……”周夢鶴的聲音都透露着焦灼和不耐。一個挺身,将她翻過來,轉瞬扒得只剩下小衣了,呼吸急促又濃重,就算是在黑暗中,都能感受到他如火的目光,帶着饑渴,燒過她的全身。
高大的身軀懸在她上空,風荷咽了咽口水,伸手替他解開腰帶,手卻在剛剛觸碰到時被他一把抓住,聲音裏帶着最後一絲理智:“荷兒,要不我們還是等到成親那晚……”話語未完,風荷的一雙細滑柔荑順着敞開的領口溜了進去,似要懲罰他此刻的煞風景,将他胸膛上的某處帶着半分力道掐了一下。
最後一絲理智也離他遠去了,勉強支撐的身體緊緊貼住了風荷,不客氣的将自己和她扒了個精光。
如果不出意外,這一晚将會是風荷一生中最為美好的回憶之一:傅元谌回宮了,大姐早就睡着了,村子裏安安靜靜的,野貓野狗也沒有打架,還有什麽能阻止兩個相愛的人做愛做的事呢?
半柱香後,兩人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周夢鶴勢氣如虹,頃刻就要破城而入,卻聽的風荷一聲驚叫:“糟了!”雙手拍着他的肩就往外推。
“怎麽了?”周夢鶴大汗淋漓的問道,身體卻依舊繼續——這讓他還怎麽停得下來。
“哎……我我……”風荷扶着他的肩不知道怎麽開口,這時候讓他停的确不厚道,可……這要怎麽說呢?好死不死正好這時候來葵水了,真是煞風景又丢死人了。
異樣是周夢鶴自己發現的,他靈敏如獵犬的鼻子聞到了絲絲血腥味,理智頓時回籠,整個人從風荷身上剝離開來,聲音驚恐極了:“荷兒,是不是我太過魯莽,讓你受傷了?”衣服都來不及穿,急忙起床去點燈。
“我沒事,我只是來那個了……”風荷不敢睜眼,捂着臉低嚎:“來得可真是時候啊,丢死人了……”
周夢鶴聽她這麽說,似乎有些些明白了,低頭看看自己,又看了看風荷,以及床單上淩亂的血漬,不由得苦笑,哪裏還有半點繼續的心思。只得披上衣服,取了屜中細軟白柔的細草紙替自己和她擦拭幹淨,又将那床單換了,鋪了條新的。
“可以了,過來睡覺吧!”弄好一切後周夢鶴拍了拍枕頭,示意站在桌邊的風荷。
風荷這下倒開始扭扭捏捏了,收拾好自己後,臉依舊紅得不敢看他,原先她的确是頗有氣勢的,可被這麽一攪和,氣勢就蕩然無存了。周夢鶴見她不過來,伸手扯了條床簾上的垂縧,只那麽一抖,就将人給卷了過來。
“壞丫頭!”周夢鶴磨着牙,恨恨的咬住了她的唇,似要懲罰,咬得又重又疼。這次更以往可不一樣,他真的嚴重內傷了。
風荷又丢人又委屈,雙眼剎那間蒙上一層霧氣來:“我怎麽知道這時候會來葵水嘛,以前都是白天來的……”撅着唇,遞到他面前:“要是咬我能消氣,那你就咬吧!”
沒想到周夢鶴果真探下了頭,将上下兩排牙全亮了出來,風荷心裏一揪,強忍着不縮回腦袋,只把眼給閉上了。過了半天,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她悄悄睜眼一看,周夢鶴正笑望着自己,慢慢湊了過來,輕柔的吻上自己的唇。
……
“唉……”
風荷重重嘆了一口氣,三天了,她不敢見周夢鶴整整三天了。
自那晚過後,她仿佛被霜打過的茄子,長籲短嘆,蔫頭耷腦,一點點聲音都能過讓她變成驚弓之鳥。也不好意思去找周夢鶴,卻又不準周夢鶴過來找自己。
“別嘆了!”曲蕙心拎着肉剛進門,就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在家長籲短嘆有什麽用?去找他呀,該不是你欺負了他不好意思去找他吧?”
“我欺負他?”風荷從榻上跳了起來,自己的形象有這麽可怕嗎?
“難不成他還敢欺負你?我可瞧着你叫他往東他是萬萬不敢往西的,”曲蕙心走過來戳了她一腦門,語氣頗為擔憂:“這姓周的跟戴近亭比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可別把人給作跑了。我方才去趙二黑家買豬肉,看到他那個妹妹往鐵匠鋪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你的大錘哥了。”
“什麽?”風荷有些意外:“她……她不是說給鳳琴溝的李家了嗎?”那日的鬧騰還記憶猶新呢。
曲蕙心冷笑一聲:“讓她自己給作沒了呀!現在成了個大笑話,整天在家趴窩呢,這幾日你沒出去不知道,她貌似又看上你的大錘哥了。我聽隔壁小胖的娘講,這兩日她跑鐵匠鋪子跑的挺勤快的。”說完,拍拍她的肩,拎着肉去廚房了。
風荷心裏一個咯噔,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趙繡珠曾獨自來找過送吃食的周夢鶴,當時,她那上下打量的眼神,如今想來可不就是看情敵的眼神麽?大錘哥她雖然有信心不會出軌,可趙繡珠硬要纏上了,也是一影響感情的大麻煩。
“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風荷立刻拔榻而起,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鐵匠鋪子裏,趙繡珠正端端正正坐在桌邊看着周夢鶴往一個竹筐裏面揀鐵犁頭,揀了大約十多個,周夢鶴才站起身來道:“裝好了,都給你用稻草墊上了,你看看吧。”
“行了,等會兒幫我裝上車就行。”趙繡珠眼盯着筐子不看他,之前的事兩人心照不宣的都不提起,随着新年的到來就算翻了篇。她知道自己如今是浪尖尖上的那一大片水沫子,怎麽的都讓人有話說,可她今日還真就是為公而來:鳳琴溝沒有鐵匠鋪,以前都是一姓胡的販子過來風荷塢販些鐵器過去賣,眼見得翻過年來要開春了,那胡販子卻摔斷了腿,大夫囑咐他卧床養傷至少三月。胡販子急了,他這生意在鳳琴溝可是獨家,若是今春做不成,肯定會有人搶了他這生意的。思來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趙二黑這分了支的遠表親戚身上,拖着腿央他今年春晌無論如何也要幫自己這個忙。趙二黑見他實在着急,只得答應了,今日便是差趙繡珠過來買鐵犁頭等東西的。
“你把東西都記清了,等下我哥過來跟你結賬。”趙繡珠走上前提了下竹筐子,想先搬到門外去,好等趙二黑的車來了直接上,可沒想到這竹筐沉如石磨,以她的力氣根本搬不動,更別提四周那幾筐鋤頭等鐵器了。
“我搬就行了,你站邊上。”周夢鶴阻止她,這一筐少說百斤,別說搬,就是拖,一個女人也是沒法拖動的。
“那就有勞你了。”趙繡珠讪讪的收回手,站到了邊上看周夢鶴來搬:只見他紮開馬步,雙臂抱住竹筐,往上那麽一搬,沉如石磨的竹筐就懸空了起來。站起身來,隔着粗布麻衣,都能看到手臂上那強勁有力的線條,緊繃而結實,寬闊的肩背随着走動,勾勒出男性強健的力量美。
趙繡珠看得有點癡了,舍不得移開眼睛。
風荷趕到時周夢鶴已經進屋搬第二筐去了,此時趙二黑正好趕着驢車從巷子裏上前來,眼睜睜看着曲家小姐風一般刮到了巷前的杏子樹下,扶着樹好生喘了兩口氣,整了整衣裳,再裝作沒事人似的款款往鐵匠鋪走去。他趕緊催着驢奔出巷子,想看看出了什麽事,只聽得鐵匠鋪門口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呼喚:“夢郎~”
屋裏,周夢鶴聽得這一聲酥入骨髓的嬌喚,剛搬起的竹筐瞬間又跌回了地上,看向她,目光帶着狐疑和某些風荷看不懂的情緒:“荷兒,你叫我什麽?”身子卻是站直起來朝她走去。
風荷在心底暗罵了他一聲“木頭”,方才她一到門口就發現了裏面的趙繡珠,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男人瞄呢,而且還是瞄的身體,這簡直是不把她這正牌女友放在眼裏,是以到嘴的一聲大錘哥出口就變成讓她自己都汗毛豎立的:“夢郎~”見周夢鶴走過來,她立刻也迎了上去,主動伸手将他的胳膊一挽,從袖裏掏出帕子來:“今天這麽忙啊?瞧你一頭的汗。”一方雪白幽香的帕子立刻汗漬一片。
趙繡珠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當下漲紅了臉,手裏也絞緊了帕子——剛才她來不及收回目光,被曲風荷逮了個正着。
作者有話要說: